
返回目录
一句话新闻:2007年10月11日,北京时间19点,英国女作家多罗丝·莱辛获诺贝尔文学奖。
本次的诺贝尔文学奖,被来自英国的女作家莱辛获得。这个结果,比村上春树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来的更让我们舒心一些。颁奖前的获奖热门罗斯,这次依旧是被斩落马下。我没有读过莱辛的任何作品,但是,通过看她的简介,可以知道,这个女作家是一个热衷参与政治活动的作家。政治,人类,种族,这些大的题材,似乎近年来颇为受到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们的热衷。
这其实和所有的评奖无差别,大家认同的,必然是那些描写群体体验的“大”作品,这些奖项里,缺失了那些描绘个人体验的“小”作品。种族,人类,这是多么大的话题,掌控好它描绘好它,不容易。但是,反过来说,微观的个人体验就不重要了吗?理智的思考下,诺奖属于国际性的大奖项。它应该有一个统领和教导的作用,选取那些描绘宏大题材的作品,也是从全人类,种族和政治方面来考虑的。这也是为什么,年年都有像村上春树或者罗斯这样的热门作家被提名,却无法获得诺奖,顶多是凑个花色齐全。诺贝尔是全人类的,所以,就必须颁给描绘全人类的作品,往往就是这样,让我们只看星空,却忘记了内心的宇宙。
2007-10-11
【论坛讨论】
顾耀峰
其实,我对文学的终端是很绝望的。所以才有勇气积极地看待诺贝尔文学奖、龚古尔文学奖、布克文学奖、黑蓝小说奖。
生铁
什么叫文学的终端?
顾耀峰
文学能做到个什么样的尽头。著作等身?拿下最厉害的大奖?流传时间尽可能长?——这都是文学的终端。
而对于我来说则有个逼近虚无的命题:许多作者只求写到能写的最好,但事实上不知道什么样才是最好。《红楼梦》是不是曹雪芹的最好?如果他再活20年呢?所以这事儿只能倒过来看:在死的时候,所有作品中那个(些)是最好。而已经存在的最好,并不一定是其个人能力终极意义上的最好。
生铁
文学能做到个什么样的尽头。著作等身?拿下最厉害的大奖?流传时间尽可能长?——这都是文学的终端。
而对于我来说则有个逼近虚无的命题:许多作者只求写到能写的最好,但事实上不知道什么样才是最好。《红楼梦》是不是曹雪芹的最好?如果他再活20年呢?所以这事儿只能倒过来看:在死的时候,所有作品中那个(些)是最好。而已经存在的最好,并不一定是其个人能力终极意义上的最好。
我管不了那么远。我写只为自己HIGH,我活着的时候满足了所需要的表达,就OK了。
赵松
文学能做到个什么样的尽头。著作等身?拿下最厉害的大奖?流传时间尽可能长?——这都是文学的终端。
而对于我来说则有个逼近虚无的命题:许多作者只求写到能写的最好,但事实上不知道什么样才是最好。《红楼梦》是不是曹雪芹的最好?如果他再活20年呢?所以这事儿只能倒过来看:在死的时候,所有作品中那个(些)是最好。而已经存在的最好,并不一定是其个人能力终极意义上的最好。
文学能做到什么样的尽头?做到自己做不动为止了。著作可以等身,当然等身也可能全如砖头一般,也可以厚不过几寸,但只要自己尽力尽心即可以安心了。流传时间,那就是身外的事了,人毕竟没法跟未来调情。本来就没有最好的说法,能做的仍旧是竭尽所能,因为做的时候是没有一个既定的标尺树在那里的,所以没法言最。乘兴而来,尽兴而去,也就可以了。当然这去,可能也是死去,也可能是还没尽兴就去了,但也还是尽力了,这样也就可以了。那些文学奖小说奖,说到底只是对写作的人的一种社会性的肯定、鼓励而已,永远不会是作家的真正动力。真正意义上的劳模都是那种一心只知闷头干好活的人。
顾耀峰
写只为自己HIGH、写到自己做不动为止……其实这样的说法,在很多时候只是表达一种姿态,事实上它们也只能是一种姿态。因为这些说法背后禁不住推敲的东西太多,与这说法背道相驰的东西也太多。例如最简单的两个问题:为什么贴出作品?为什么自己重视的人对作品有了批评会感到至少情绪上有些沮丧?(这都表明自己的写作不仅仅是为自己,在客观上它存在着一定的群体性。)至于写到自己做不动为止嘛……我的理解里“做不动”是指体力精力上的吧?如果体力精力上搭不够了,有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法做了,写作当然也在其内。我就不信80岁老太能跑完马拉松,哪怕她再健康韧性再好。所以,这话不能成为命题,它们作为姿态,是成立的,也只能当姿态看。
那在这里、就是第二个回帖中,我的本意是站在“写作过程”之外来看待写作。一如在不进食的时候来看待食物的制作和开发新菜肴之类的问题(前提是肯定有过进食的经验)。于我而言,对诺贝尔文学奖的观察视角与此是有相似性的。而从诺贝尔文学奖展开来看,自然就想到了文学终端。在这样的时候,写作经验并不能成为观察和书写理由,但它们又常常容易被误解、制造成理由——而如果这时把写作经验掺杂进来成为观察和书写理由,那对与写作相关、但又不是写作本身的事,有着隐蔽而又绵延的伤害。
唉,谈着谈着就严肃了,真难为情。
赵松
写只为自己HIGH、写到自己做不动为止……其实这样的说法,在很多时候只是表达一种姿态,事实上它们也只能是一种姿态。因为这些说法背后禁不住推敲的东西太多,与这说法背道相驰的东西也太多。例如最简单的两个问题:为什么贴出作品?为什么自己重视的人对作品有了批评会感到至少情绪上有些沮丧?(这都表明自己的写作不仅仅是为自己,在客观上它存在着一定的群体性。)至于写到自己做不动为止嘛……我的理解里“做不动”是指体力精力上的吧?如果体力精力上搭不够了,有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法做了,写作当然也在其内。我就不信80岁老太能跑完马拉松,哪怕她再健康韧性再好。所以,这话不能成为命题,它们作为姿态,是成立的,也只能当姿态看。
那在这里、就是第二个回帖中,我的本意是站在“写作过程”之外来看待写作。一如在不进食的时候来看待食物的制作和开发新菜肴之类的问题(前提是肯定有过进食的经验)。于我而言,对诺贝尔文学奖的观察视角与此是有相似性的。而从诺贝尔文学奖展开来看,自然就想到了文学终端。在这样的时候,写作经验并不能成为观察和书写理由,但它们又常常容易被误解、制造成理由——而如果这时把写作经验掺杂进来成为观察和书写理由,那对与写作相关、但又不是写作本身的事,有着隐蔽而又绵延的伤害。
唉,谈着谈着就严肃了,真难为情。
我觉得吧,你在把两个阶段的事混为一谈了。你会在写作的过程中就想贴不贴它的事么?会边写边想别人会怎么批评它么?写是一回事,写完了把它拿出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关于文学终端的问题,实在很难说是个什么问题,可能需要你先把它描述阐述清楚才能交流下去吧,不然就会把问题含糊化了。
生铁
我也是想表达,我对写作这事,思考得没那么远,安于满足感。
而且,我也想说来的,咱们之间的每个人,都是先写的,先HIGH的,后来贴出来,是为另一种HIGH。
顾耀峰
我觉得吧,你在把两个阶段的事混为一谈了。你会在写作的过程中就想贴不贴它的事么?会边写边想别人会怎么批评它么?写是一回事,写完了把它拿出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关于文学终端的问题,实在很难说是个什么问题,可能需要你先把它描述阐述清楚才能交流下去吧,不然就会把问题含糊化了。
嗯,你曲解了我的意思,并把曲解的意思作为靶子搞了一下。
首先要清楚,写的过程中有没有想贴它,和“写是为了什么、写是因为什么”完全是2个问题。前者只是个技术性的、甚至有点偶然性的。有的小说,写的时候会脑子一闪“要贴出去”(这一闪的时间有长有短),当然有的就没有。同时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贴出去”的意思,就是“拿出来”,包含着“发表”、“给朋友看”等等意思,一言蔽之,就是“面世”、“见光”。而后者,则包含了“动机”和“功能”2个范畴。有人写是为了要出名、有人写是因为有市场可以通过写作挣钱、有人写是因为自己喜欢,这些是动机范畴的,动机范畴无所谓好坏,我就不认为为了要出名、为了得到大家的喜欢而写就一定是虚荣,到头来还是得看写得怎么样,于是就进入功能范畴。功能范畴则是指客观存在的写作、作品能抵达的一个高度或者说深度(质量)。这高度和深度反过来影响着动机的价值——如果写得很烂,就会反证出原本“我写就是要出名”(举例)这样的动机是很虚荣很浮化的,如果写得好,同样也会反证出“我写就是要出名”这样的动机是很单纯并需要实力的——并且高度和深度也会改变着动机。就比如说你赵松,一开始你写,可能是因为你想写、你喜欢写。而你写的某种类型某种气质的作品,使你与许多种文学区分开来,并且,你也发现你只能循着眼下这一个轨迹(含在你能力内的、甚至有些不可预知的宿命)去写,慢慢的,你可能就变成了“我不得不写,我只能写,我已习惯写,我不写就要死掉”,动机有了变化。作品的质量、写作的方式,就使各人的写作出现分化。我在上个回帖里说生铁的“我写就是自己HIGH”是一种姿态,不是命题,原因即在于此:这句话没有表示写作内部的东西,而只是说了自己的感受性的东西——甚至,也只是说了部分的感受性的东西,因为他并没有理这个思路(当然也没有必要人人都理)。有了这个具体背景,就没有必要在这个帖子后面讨论“写是一回事,写完了把它拿出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文学终端的话题,本是我随口一说的、很个人感受性的。终端这个词,在这里可以理解成跟电脑终端——就是摆在你我面前的归个人使用的一台台电脑,而非服务器。终端有其自身的系统。文学也总是在某个系统内运行,个人的文学(走向、观念)同样如此。因此第二帖里我只说了于我而言的一个逼近虚无的XXXXXX。
那其实,我无论说写作,还是说文学终端,都是在交代着因诺贝尔文学奖而起的一种背景性思考。
赵松
想这些其实真没什么用的。如果不是要研究文学现象学的话。
顾耀峰
我靠,马上很实用地跟有用没用联系起来的话,泛泛而说文学也是没有用的。
在圈定好某个范围里,我觉得想这些是有用的——起码对我是有用的。
不有
“为什么贴出作品?”
我觉得老顾提到的问题确实是会在某个时刻在脑子里转悠一下,如果试着说开去,比如有一天,黑蓝这样的平台没有了,或者黑蓝上不再有像样的批评了,那么写作的动力是不是就会受到影响呢?像某人曾经说的,他不再写小说是因为看他小说的人没有了。
“为什么自己重视的人对作品有了批评会感到至少情绪上有些沮丧?”真正让人沮丧的倒可能不是这个,而是有一天,你发现看小说的人对作品失去了讨论的热情,就像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却发现是盲音。
有用吗?确实没用。毕竟不会因为想明白了类似的问题就提高了写作的技能,但还是会想。
返回页首|返回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