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够诚实，猫抬起右前腿
眼睛在黑暗里发光，
然后乓的一声闷响，什么
结束了，什么都没有，
不够好，也不够不好，
水果摊老板摇着蒲扇看着
姑娘们散场回家，嘴里
吃着焦热的鱿鱼爪跟身体
就像戏剧的节目单一样，
或者是烟盒衬纸。
2
一种烟，名为百年，
减少毒素，直到无味无力，
另一种则仿佛警报
没有破空的演习飞机刺激，
呼吸的羽翼丰满许多，
再浓郁一些也不过是划痕，
总是还不够浓郁的
不能淹没什么，比如爱
比如电梯口附近的风，
等那晚安两个字也要很久。
3
南海的秘密不在鱼那里，
也不在我这里，嗓子化石
深处是蝙蝠的住处，
能给你信心的不是我自己，
是关于石头背后的东西，
前面言辞过多，还有雾
还有喷泉的指环，围绕着
裸露的眼睛，闻着空气
阵阵涌现的烟成不了云朵，
指头盛开，贴着嘴唇上街了。
4
用一种物质，解释另一种，
就会下雨，台风来临之前的
空气最粘稠，用一个人
解释另一个，可能会窒息，
出租车倒吸着冷气溅起积水，
窗帘摇摆，积水还不多
敲打床头，是木头的，
屋顶是空的，适合积雪
也适合用来猜测茂盛的叶，
他们的伎俩终有穷尽的时候。
5
秃头的颜色挨着火把的孩子，
树林装在塑料袋里就不会交错，
滴水不是为了穿透石头而来，
是因为太重了，不得不下落，
很多事都是这样，钥匙挨着灰
硬币挨着我，而我是独角兽
玫瑰在上面结朵，盛开时
周围有的只是漆黑漫延的深夜，
赤着脚，精灵顺着路沿走去，
魔法书里没有这一段，再等等。
6
褐色的柱子倒在圆形广场里，
还有些白色的倒在了旁边，
那样的东西也是时间，很晚
部队进城了，雨衣遮着脸，
世界倒立的时候到处是神殿，
包括屏风后面散落的灯，
也包括了弥补窗户的暗淡，
你过来时它们就开始敲起鼓，
这样的背景下心脏的节奏就
显得微不足道了，不如钟声。
2007年9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