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序诗
他大爷的，还有其他办法吗？只有先贷款了。
——这也是一门艺术？
这些黑毛的畜生，总得有个圈吧
不，有人说这是白毛的畜生
谁他妈还记得起周朝的礼仪
就这么搞吧，思念有个屁用
现实有多大，猪圈就搞那么大
骑马的蒙古人，你有什么办法吗？
那些傻逼贪官，我用比喻去杀死他们的情妇。
之二：猪纪元
愚蠢的人就该去养猪。没道理，但有天理。
猪圈是一个篮球场。而你年纪轻轻，就束冠出发，要去寻找猪的故乡。
猪的故乡是一片旷野
蒙昧而荒凉。猪嘴里衔着你的祖国：一块土地，四个季节。
衔着你的人生经历，地图和槽边往事。
劳动让这些畜生长出一身的黑毛
汗水兮兮，脏兮兮。你抓一把，它就疯跑一阵
就变成爱情三部曲：雾、雨、电。
你怎么知道悲伤的经济学？
三十岁，就是猪的闰年。
猪的反对，就是告白，就是猪的刘胡兰。
之三：槽边往事
其实什么也没做，而往事悠悠。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和老婆为它争吵不休：
这些翘着猪嘴巴拱圈门的畜生，
这些黑眼仁子吃食而白眼仁子看人的畜生，
这些粪便如天上云朵一样庞大的畜生，
就是我和老婆之间芝麻大小的婚姻关系。
我们把日历写在猪圈上，再用这一朵一朵地粪便涂抹。
爱就是这些粪便的图案。或者：
像猪鼻子里插根葱，它拱门时，从门里面发出声音。
富裕是一生的事情。我们什么也没做
比如站在槽边，看它用巨大的猪嘴吞掉野草，就像吞吃幻灯片里的植物。
而我们的意外，就是被它当成一株白云苍狗下的植物
之四： 三只猪之歌
它的鼾声。像在梦中，我们离开了四川，又回到了四川。
总之是这样的：三只猪就成群了，就有了比喻。
这些畜生，这些让人终身忙碌而无为的畜生，就是你的金枝玉孽
你说啥好呢？它们卧在槽中，轮翻向你转动白眼仁
你看着自己，已日渐古老，还需要注释。似乎注视就是一场错误……
而它们的耳朵还睡在都江堰，还在拍打耳中黑呼呼的风洞，发出畜生般的本性
我们需要归纳，但却无法分类。就像天边的彩霞
三只猪不灭的往事。就像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长江之水濯我衣，猪在河边洗脚。猪的太空是一只碗
那里正在举行橄榄球。球员的名字分别叫甲、乙、丙、丁……
之五：地理颂
没有嚎叫并不是美国。
真实的猪圈是三位一体的；而它也是小小的紫禁城。
是困难。
猪的同窗是一位年轻的女神。色即是空。
比古典主义更久远的是浪漫主义，比浪漫主义更久远的是现实主义
曾经，我们在猪圈里一起阅读；
而今，猪的后裔是一架机器，它是一位佛教徒，行走于神州大地。
2007.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