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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到北京还有两个小时,唐叛发来了短信,问我到哪里了?窗外灰蒙蒙一片,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只好回:没看到站牌,不知道在哪里。短信发出好一会儿,手机很安静。唐叛没回。
打了几副牌,北京也就到了。出了车站,雨正下着,随手招了辆车,坐进去,说了地点,随它开。伸进兜里,再次摸出手机,给唐叛报了到,唐叛回了一句:北京移不动欢迎你来到不美丽的北京。我回复:草!
再次收到唐叛的短信,是在3个小时以后,他说正在公交车上,很堵,外加一些骂娘的话,他还问我明天怎么安排,我说我是路痴,听他的。他说可以,他帮我安排,又问我住的地方及周边的建筑,我说在出租车上只看到农展馆,他说那就农展馆等吧。农展馆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但我还是回了个好。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大雨总算歇住了。我在八点半左右,发短信问唐叛起来了没,唐叛说他已经在去往农展馆的车上了,又问他多久能到,他说要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长,特别是等人。我拿了本昨夜一朋友送的文集,随手翻看了几篇,书页很新,能闻到墨香。
看完一首诗,我看一个小时已过去,又给唐叛发了短信,他说他娘的,路上又堵了。我回:草!
又过了一个小时,唐叛发来短信说,他已经到了,叫我在宾馆门口等,我说我到农展馆那边等吧,方便你过来,他说不用,让我等着。
出了宾馆,空气又湿又冷,我的手很快僵掉了,塞进裤兜里,还是觉不到暖。走到一个避风的地方,我站着,看路上的玉兰花,它们开得很旺。路上有些老头老太太在走,都裹得很严实。
对面有辆出租车,司机在车里抽烟,烟雾有一阵没一阵地飘着,他看看我,我也看看他。后来,我走向了他,问他农展馆在哪里,他伸出左手,指了指前面的大路,说直走,第一个路口左拐,很近的。我谢了他,走回刚才站的地方,给唐叛发了短信,说还是我过去吧,这样快一点。唐叛说别,你站着,我就过来了,万一走丢了,麻烦。我说好吧。把屏幕退回主页面,我重新塞回了兜里,总算有点暖了。
有人从宾馆里出来,两个老外,司机跟她们交谈了几句,没听懂。好象没谈拢,老外走开了,但司机很快又招了招手,老外互相交谈了几句,上车了。车开走了,前面空出了老大一块地方,泥水从四周流过来,填满了车轮轧出的小坑。
唐叛从对面窜出来了,的确是窜!他一蹦一跳地从那几级阶梯上窜下来。他说湖南腔的普通话,叫我跟他走,我勉强听懂了。
司机说谎--宾馆到农展馆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我问唐叛是不是走过来的,他说是。我在他旁边走,侧过头,可以看到他的鞋,鞋底果然粘了不少泥。
唐叛问我想去哪里玩,我说到天安门那带走走吧。唐叛说那就坐公交去吧,我说行。公交车站在对面,要过天桥,唐叛又一蹦一跳地窜上了阶梯。
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站牌,唐叛咬了咬下嘴唇,说没顺路的,还是坐4路到前面转乘地铁吧,省点时间。我说你安排吧。
4路很慢,过了好几班车,才有一趟。上了车,唐叛问我带零钱没,我说带了,我掏出几个硬币给他,他说一个就够了,他又掏出一张公交卡,说4路车好象只能刷自己的,所以只能让你出钱了,我说没事。他走到售票员那里刷卡,问她能不能刷两次,售票员说可以,唐叛转过头,向我笑笑,说可以的。我又把硬币塞回了兜里。
只坐了两站路,唐叛又带着我换乘了地铁,地铁没站多久,天安门就到了。随着人流出了站,天安门就在不远处,跟课本上的一模一样。我拿出相机要拍照,唐叛说别急,到前面再拍吧,我说这个角度不错,先拍两张。唐叛没再说话,站着等我。
在天安门前转了一会儿,唐叛带着我向里面走,他很熟,我问他是不是经常来,他说是啊,前几天还在对面看别人放风筝呢。
里面就是端门了,有人在城楼上穿着皇袍拍照,我问唐叛要不要拍两张,唐叛说不要,后来又说午门那里给他拍两张。端门两旁都是一些展览馆,有“后妃生活展”、“杨贵妃展”,杂七杂八的,很多,没兴趣看,拍了两张端门,我就让唐叛带着到里面去。
端门后面是午门,我跟唐叛开玩笑说,这个地方我很熟悉,好象上辈子在这里砍过头:推出午门斩首!唐叛笑了。
在一堆大炮前面,我给唐叛拍了照,但让大炮虚化了。
午门待得比较久,我让唐叛站在松树下等我。拍了一个小时左右回到松树那里,唐叛还在等我。他低着头,在看地上的青砖。
唐叛问我要不要到故宫博物馆看看,我看着汹涌的人潮,说不用了,都被人拍烂了,没多少兴趣,唐叛说那咱们出去吧,我说行。
出了天安门,唐叛指着前面一条大路说这是十里长街,你给我拍两张吧。我说没问题,端起相机给他拍了两张,唐叛要看看效果,我把相机转过去给他看,他点点头,说很不错。
下一个地方是毛主席纪念堂,在对面,要过地道。过地道前,唐叛说要去上厕所,我站着等他。不一会儿,他回来了,还拎了一袋东西,是吃的和喝的。
过了地道,还要再走人行道,唐叛说对面有检查包的,问我有没有带什么刀,我说没有,他说那就好。到了对面,有几张桌子,几个警察在做检查,一个年长点的拦住了我,要看我证件,我把身份证掏给他,他登记下,还给了我。
走到毛主席纪念堂已过了12点,毛主席休息了,不让看。拍了几张人民英雄纪念碑,没事了。唐叛打开塑料袋,说吃东西吧,我说的确有点饿了。他吃得很快,一瓶红茶没喝几口,手里的面包早完了。面包很难吃,不过我还是吃掉了半个,剩下的半个我又塞回了袋子里。唐叛说不好吃吧,我说的确不大好吃。他说,那就扔了。我说留着吧,等下饿了,我再吃,他说算了,晚上吃大餐!他走到垃圾箱前,把面包连袋子扔到了“不可回收”里。
唐叛带我去买书--这是事先就说好的,可惜在王府井转了一大圈,没找到图书大厦。时间已经是下午3点,唐叛说还是到中关村那边算了,我说你安排吧。又是坐地铁,这次坐了好多站。
在地铁站旁,我们找了家粥店,吃了晚饭,我吃了几样很清淡的小菜,唐叛吃了一堆辣子。
去中关村的图书大厦没地铁坐了,唐叛带着找了好几个站头,才找到去图书大厦的公交。车上很挤,起先我们还是站在一起的,后来被人挤散了。他个子不高,落在人堆里,只能看到蓝色外套的一角,看不到脸。快下车时,我听到他的声音,叫我下车。
到图书大厦那里,也有点晚了,中图书店已经关门,唐叛带着去第三极书局。在那里,我买了几本书,唐叛随身带着第三极的打折卡,打了八折,不过没买到书单上的书,又去了另一家书店,还是没找到。
出了书店,外面已经全黑,下阶梯时,唐叛没再蹦达,他走得很慢。坐公交回去,唐叛在车上交代了一通我回去的下车站点,没再说话。车到站,我们下了车,又等了一会儿,去农展馆的车过来了,唐叛看着我上了车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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