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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说之外说开来似乎更容易一些。我想《老表与理发师》的作者是一位带有某种情节的年轻人,有着较强的文字表达欲望,他刻意在许多地方暴露出他的意图,比如“一张被无聊学生生活折磨十几年的脸怎么会和一张乡间风雨城市街头自由成长的脸一样呢”“我也学过两个月的吉他,最终在一个晚上把吉他扔进了寝室楼的垃圾道”,这些无疑是在“破坏”一篇小说。小说里,“我”是一位很普通的在外上学的学生,对于大部分平常的青年人来讲,上大学或许是改变固有生活状态最容易想到、也是最容易的方式。但是,很显然,“我”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很不满意,“我还从来没有熟练过任何一门技术”,而因为在外上大学与老表形成的生活上的隔离使得谈话显得有些局促,“我”的思绪实际上很复杂,情绪也在不停地变化,总在拿自己和老表进行比较,似乎要找出两种生活道路最终会怎么样通向不同的地方,而老表却很坦然,不论对自己的理想,过去,家庭,父母兄弟姐妹还是其他的东西,这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我”对自己,或者说自己思想状态的不满。

  小说的表现主要通过对话来完成,老表的大段大段的谈话使得这个形象完整地凸现在读者面前。而另外两个较为次要的形象也刻画的不错,理发店的红衣服小姑娘,“我”。红衣服小姑娘是一个比较纯真,而且生活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仅仅是在理发店的一个最平常的学徒。她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洗头的时候和客人搭讪,她和“我”之间的话题也像很多人一样,随意地说着“我”与老表像不像的问题。如果是我阅读不够细心,实际上,我在第一遍读的时候也竟然忽略了小女孩的出场。而“我”是个在外上学的学生,一定程度上,正因为如此,使得“我”和家乡在文化上出现了断裂,“我”也曾有自己的理想,但最终还是被“无聊的学生生活”消磨殆尽。“我”在老表面前总是有些惭愧,即使是基因上的“像不像”也没有“信心”,羡慕老表的勇气和自由以及坦诚。而直到最后,“老表那张脸在我脑袋的正上方,好象是有点像,或许不那么像,但跟外人说这是两兄弟应该没人怀疑……头发完全变了,似乎整个样子都变了,新剪的头发边缘像有棱角一样。”,“我”实际上完成了一次微型的精神洗礼。

  倘若我们把“我”和老表的生活看作两种不同的生活的话,张峰的生活则完全展示了另一番样子:开始谢顶了……穿个黑褂子,耳朵上架根烟,跟他爸一样一样的。三种生活在“我”的眼里,显然,老表的那种生活最值得推崇,有勇气,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有想法等等,而张峰在一定程度上扮演了一个相对“反面”的角色,“和他爸爸一样一样的”也反衬出“我”和“老表”要改变自己,不再过上父辈们生活的决心。老表在现实的压力下开了理发店成了理发师,我还在追寻自己,或许,“我”会在若干年后和老表一样为现实做出改变,但至少老表给了“我”信心一定的力量。另外还有两人似乎还应该引起注意,那就是芳芳和鹿,他们也在走自己的道路,而正因为如此不同,才昭示出生活的不可预知和色彩斑斓。

  总体上来讲,小说对老表的刻画还是比较成功的,大量的内容以小说中的人物语言形式表现出来。但是,小说中揉杂进去作者自己的现实经历和真实情感,在情感流露把握上似乎还不够到位,他太想表达出自己想要说的。凌丁在回帖中说的“老表后来说的话太‘平常’了一点,当这种‘平常’被叙述者认为‘不凡’时,带来了不利于小说的反差,叙述者的态度应该更显得‘平常’一点,对自己的学校生活也是,鄙夷的态度不如平常的态度。”我觉得非常好。虽然这算不上一篇十分出众的小说,但小说中描写的或许就是目前社会上最为普遍存在的东西,作者能注意到,并且抽出需要的部分,以文学的形式表现出来,我想这点本身就值得鼓励。关于以上的胡言,其实也算不上一篇评论,但是是我想说的。想说,或不想说,对我来讲,仅此而已,和一篇作品的好坏没有直接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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