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地
一整个夏天
我都在幼儿园
阴暗的大房子里临贴
妈妈和阿姨坐在竹椅子上
打着毛线 有时 线团滚落在地
妈妈弯下腰 外面的光线
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窗户
照进来 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投下
几块长方形的淡黄色影子
隔壁托儿所的孩子在午睡
几十只小床 整齐地排着
有的在翻身和蹬被子
水笼头没关紧 水滴在水槽上
房间前面的黑暗通道里
一盆文竹静静地站在房子的阴影里
西山的下午
山上
那许多树叶
交叠着
阳光穿过叶子
发出簌簌的响声
庙宇寂静 天空高远
山坡以它固定的斜率
伸展着
人们有的蜷曲着
有的舒展
一只气球缓缓地飞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