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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人多的地方去,有的人话多,有的人话少,有的人不说话,有的人没话说。因为有用的话不会很多,面对一群人时,失语是我的常态。本期只选了三篇小说,但我还是觉得有很多话可说。我想说说前一阵下乡去看遇到的事,我遇到一头牛在路边半仰着,四蹄登向路旁的土堆。我很娴熟给旁边座位的同伴讲解这是怎么回事,自信的就好像我脑子里存着的才是真相。我说苜蓿是一种野菜,我们老家那里很多从陕西迁来的人喜欢挖来包饺子吃,现在多数用来喂牛羊了。小时候下乡,还吃很多,上中学以后就少见了,味道早已不记得。听人讲过去农村常可以看到牛羊因为吃多了多汁的苜蓿,把胃撑地太大而不能反刍,涨肚翻到在路边。要缓很久才能缓过劲来。我讲完这个,旁边座位的同伴询问了大量关于牛反刍和我下乡的详情,我就向人们常做的那样,迅速编造了大量谎言来对此事进行补完。这样的小事是我最近阅读的兴趣所在,是《小城畸人》《笑面人》,提这些被某些人说烂的题目其实很土,但我希望自己能多写一些这样的小说,因为我总是被这样的人感染,并进一步被自己的感想忽悠,认为自己生命的目的中一定有一部分,是为了能把这些东西写出来。
来说说这期的三篇小说。
黑天才的《有大乃容》,包含着那种一贯的洪氏风格,之所以不说是黑氏风格,是因为在黑天才这个ID名下,其实有过很多风格迥异的小说,甚至写过以游戏为背景的小说。而洪洋这个名字长期以来已经展示出了那种来自底层的掘劲。因为本期开始头条小说以四条评论细致讨论,我也写了一点想法在下面,这里不细说。我只是窃想,如果黑天才不再有这股掘劲就好了,就会成为一个完美的作者了。
林思楠的小说要小巧很多,是一次出游的生活片段,噪杂环境中男女心理的细致描写,是让我喜欢的一种写法,她试图并不说明一些东西,大概因为这些东西是人物本身也尚未把握的。我认为本篇仍然只是一种练笔,语言上的很多问题暴露的很明显,但是这种尝试通向好的方向,这是一种每个写东西的人都应该做一做的尝试。
唐大棣的小说,一看就包含着大量的为投稿而做的那种努力,给我的感觉是,他把这些作品当做一种业务,一个有规划的制作过程。我很早以前看到的他的小说和现在几乎没有风格上的区别。一种熟练是不是好的,要看在你眼中,驾轻就熟是一种目的,还是一种障碍。我觉得“量产”这件事,本身具有的意义很小,除了让人看到“产量”,和对自我坚持的价值,对写小说这件事本身,产量还有更多可取之处吗。从讨论看,唐大棣显然也非常明白这一点,但他心态很好,他在期待着一种突破的来临,他比评论者更清楚这突破会来的很不容易,因为很多东西就缺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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