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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爱的代价》

 

1

  一般在早晨是最容易起反映的……尤其,每当宿醉醒来,我就特想看到此刻的反映又掌握在了谁的手中。首先,实现这一愿望必须让目光从浓黑的密林中锁定一只光滑洁白的小手吧?然后,手的主人往往以背朝天——瞧那披头散发,一丝不挂,蜷曲得像卷卫生纸的身体。我这种人的确很难回忆得清昨晚这桩情事如何发生……我曾认为把脸埋进床单是一种羞耻心作祟。后来,又睡过去。当那女的摇晃旌旗一样边摇着我的老二边骂我很流氓,而不是一般流氓时,我看着她无耻的模样宛如再见我的初恋女友田宇。
  这么说吧,我的初恋发生在小学。那时的天很蓝,云很白。夏天落雨,也总不是很大的那种。而是小小的,若拿“如丝如缕”来形容下,最好。学校外面是一片广袤的田野,除了牧养大马。我不清楚那块地方还可以做些什么,因为它那么空旷,每逢阴天便刮起我生平所见最大的旋风。
  一次,体育课上,我们体育老师不在。跟别的体育老师借俩球,我们也就在操场上踢开了。男女把小操场分成两块,男东女西,踢去吧!我们这边,忽然有人一脚高射,球跳到墙外去了。当我爬上墙,走在了墙头上,田野上正吹来很大的风。这时,又一个球朝我飞来是我不曾想到的。他们说喊我来着,但我没听见。接着,便是见到了那两匹大马,这还是我第一次。我看见它俩像怀揣心事的人儿似的,在一块呆着。后来,不干呆着,大黑马从后面抱住了大灰马,大灰马开始时前后移动。再后来,大黑马嘶叫几声,它死死站定了。大黑马神情严肃地,退下身,打着响鼻闻了闻前面的马逼。再次跃上大灰马时,我想——不得不冷静面对从墙头到地面的事实了。
  该死的球是田宇踢的。我不想知道。我们班马安山非说,你个傻逼知道啥!她是看上你啦!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看上我。我总觉得怪不好意思。主要是那次还是人家田宇把我从两匹大马跟前扶回得教室。没有跳墙。据传闻说,我们几乎抱着(要说多少次你们才信我,我真记不得她胸多大,我们只是前胸顶着前胸……)从传达室老头浑浊的眼珠前走过。两个球呢?也是田宇从墙外踢回去的。一脚一个,一个球引得大家“噢”一阵。一个又“噢”一阵。看着她高大的身影时,我迷迷糊糊,正坐在地上。“你跟看见了大马一样”。她说。唉,真不敢想后来会跟这么个人好。
  我个人看来,这层关系的开始,应该是我们在大垄沟互相看了对方。她让我看了她胸,看了她尿尿,看了她屁股上的小雀斑。“你看——我妈脸上都是这种,我妈说叫小雀斑!”我看的和听的都激动非常。那是种现在回忆起来略显伤感的情绪。当时,没出息,解开裤子想尿尿。所以,田宇最多是看过我尿尿而已。
  一会儿过去。“还没完?”
  “没。”我说。
  又一会儿。“还没完?”
  “你别看我。”我又说。
  “可你看了我!”
  一会儿过去。“呃……我尿不出来!”
  “那——你过来呀。”她说。
  “我再试试。”又一会儿。
  “嘘——嘘——”她小声地撅嘴吹着气。
  又说,“ 你不来,我过去啦!”
  ……
  一会儿过去,田宇走过来。我感觉憋得更厉害了。甚至,她说,你脸都红了。你尿憋到脸上了?她笑着,盯着我看。
  她问,“你这是咋啦?”
  我说:“我……我……就尿不出来!”
  “以前,也这样?”她问。
  我想了想,“好像没有!”
  ……
  我俩的事搞得很多人知道了。他们笑我。有什么好笑!马安山有次偷偷跑来问我,你那次真哭啦?哪次?我问。他说,大垄沟那次!我说,垃圾山那次我都没哭!后来,我知道马安山因此打赌输掉了一块橡皮。看他上课借橡皮被老师提溜出去骂一顿,我高兴坏了。他下课走过来,跟我说,我被轰出去,你笑什么?我郑重其事地把老师课上讲的新成语告诉他:这叫恶有恶报!他问啥意思。我让他看书去。
  他落寞地走向了自己的座位。我在教室门口想了一会儿。嗯。我想好了才来到他桌前。他抬头看了看,没等我叫他,他就喊我傻逼!我又想笑了。后来忍住笑,严肃地说,“你个大傻逼!给——”说完,傻逼把一半橡皮狠狠地掰给了大傻逼。就这样。不管他怎么看。我那会儿总之是骄傲地走出了教室,“豁”一下,就被一片热辣辣的阳光笼罩住。那时,在同样被阳光笼罩的操场上,田宇他们体育队正训练。我从体育队前头也不回走了过去。田宇肯定又瞪他们了。否则,撒尿时该能听得到他们起哄的“噢”声,我也习惯了。我更关心的是我尿尿。其实,一直都挺顺的。跟田宇说,她死活不信。整个一傻逼!

 

2

  我们在垃圾山上找了个半挂车的车楼子当“家”。垃圾山在学校后身,若想去,出后门便可直接攀上去的。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山,只是一个巨型垃圾堆。学校小小的后门外是每次做卫生去扔垃圾的地方。那儿也有一片垃圾,我们周围总是有很多垃圾。田野里的大马,有时就会跑来对面吃垃圾。我们上课时常听得到牧马人的骂声,马鞭声,马叫声,马回到田野里去的撒欢声。
  放学,我们才去那里。在车楼子里,我若有所思地说起“有个坐的地方就好”的美好愿望!而田宇说,再有个躺的地方就好啦!其实,从那时,就可以看出来——我们需要的是不一样的东西。
  后来,不晓得田宇从什么地方捡来个塑料板凳给我坐。有个坐的地方,我的感觉忽然就异常的好了起来。我笑着看她,她不看我,只从车楼子的脏玻璃里往外望了出去。
  外面飘着小雨,淅淅沥沥的小雨。
  田宇很少这样。
  “干啥去?”她看我起身走了出去。“尿尿!”我说。“傻不傻你,又尿不出来!外面下着雨呢!”“你还看不?”我拧着身子,回头看向车里……
  雨小是小,却很密。田宇咳了一声拿起凳子,高高地,举在我头顶的举动,让我很诧异。“当然要看回来!”她说着,走在我身后,我俩就从车楼子中出来了。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我站在一堆玻璃瓶上解裤子。田宇举着凳子,像给我打伞。雨滴在我的小鸡鸡上时,身后忽然传出声音,“尿出来啦?”我说,“没有。”她说,“明明就有!”然后,我被她此举吓了一跳,心想尿个尿有什么!她呢,就在刚刚,把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把那几滴雨水抹去。我扭头看她,她却说,“再尿啊!”就这样,她湿漉漉地,为我撑着凳子。前面,跟马安山说得就是这次,她的举动让我差点憋死,我都没哭!那次,下山时,雨还在下,下得越下越小了。
下山路上,田宇问我,“你哭啦?”我说,“是你哭了吧!”我们为啥总是那么忧伤呢?到现在,还是想不通。"
  那天,雨一直下到深夜里。
  田宇说,她想着我在山上等着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而我做了一夜的梦,梦里的垃圾山像个湿嗒嗒的手巾铺在那儿,拧也拧不干的样子。

 

3

  今天,天一打晴,又热得难耐。衣襟上的汗又拧不干了。我出门时,太阳悬在头顶,高高的,我妈说去这么早干啥?才不理她!想看大汽车怎么样!看大汽车多过瘾啊。尤其,当卫生所的那辆漂亮的伏尔加轿车从大垄沟前的公路包裹着一片扬尘缓缓驶去时,我激动地除了张大嘴巴,脑子一片空白,恨不得把它的屁股烟统统给吃光。有时,吃完,这种激动若还延续,我就找个树根尿尿去,尿不出来的事情最近时有发生。都怪田宇。坐在大龙沟一侧的石岗上,真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好出点事才好。
  其实任何时候,见到一辆五十铃货车,缓缓地行驶在空旷的乡间公路上,都是难得的事。当路上的烟尘落定,五十铃忽然高大得出现在我跟前,吓我一跳,我操!我喊着,一趔趄,操你妈!后来,我趴在了石岗上。这辆车一路开了过去,等烟尘又一次落定。我才起身。车已远去,路上却铺着一块海绵。虽然,不像和田宇所说得那样——我操,你知不知道,海绵“嗖”一下从五十零车斗里飞了出来!我操!但我就这么说,她也没办法,只能满意我时刻都想着她。我为她在我们的垃圾山上添了一张床啊这可是!她当时摸着海绵的样子,活像摸着我。然后,她说,你坐下!咱们得谈谈啦!于是,我坐到凳上,看着她,她并不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而是不断把身体在海绵上摩擦起来。即使不看,我也是听得见吱吱的声音的。“你听说没有?”她问我。
  我怕田宇躺下来,只要躺下,她就爱踅摸我裤子。“过来——”她拍了拍海绵边的空地,对我说。我其实很无奈,只得离开温热的凳子,朝她走去。
  “你——”她说。
  “我自己来。”我还是干净利索地,给她掏了出来——还使脾气一样说,“看回去吧!”她笑嘻嘻地比了比她手指,对我说,“要不咱也那个吧?”
  我也是从马安山他们口中知道“那个”是哪个的。他们除了说所有人是傻逼,剩下就是谈论操逼了。都说电视里只要出现一男一女。我操!你就看吧,他们接下来就会操逼的!说这个时,一堆人总是挤在操场角落,直会说到在场的人浑身软啪啪的,最后互靠着,坐在地上,把眼神投向远处的女厕所出神。啥叫逼是我们要解决那个的首要问题。马安山作为我们几个中最有知识的人解除疑惑的职责自然落到他头上。他说我们男的这叫鸡吧?她们的,叫逼!长在身体上就是撒尿和那个用的。再者是啥叫操逼。一个傻逼问。就——就是是——操逼呗!另一个傻逼看了看马安山说。听我哥说,我就是被操出来的。还有你,你,你,你,你。还说咱们小孩都是给操出来的。马安山说到这些时,看上去,整个人笼罩着少有的庄重。“哦——”我们异口同声。那是个只可追溯的年代。我们在那个年代唯一需要做的是,通过发明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满足膨胀的好奇心。一个去城里,看过一回录像的哥们回来分享经验,他非说……其实,很简单,就是用小鸡尿女的的逼嘛!“胡说!”我跟马安山说,“他一定是瞎掰!”“怎么说?”他说。“见了女的,是尿不出尿的!”我说,不信,去问田宇。
  “你们是可以的!”他说。马安山不是第一回这么说。我和田宇其实是可以的。我不清楚他说的“可以”具体指什么,我不问他。因为,我和他堵过一次五班的吴小丽。那是放学,吴小丽他们班的队伍正拐进一条巷子。我俩在巷里截住她。
  “马安山——又来干啥你?”
  马安山说,“你回答我!”
  吴小丽看看四下,别的同学都没了踪影,又看看天,撅起小嘴,丢下一句很有节奏的话:“就不给你操,就不给你操,就不,给——你——操——”然后,就从我俩中间撞了过去。
  马安山说, “我看,你再走一步!”
  吴小丽才不听他的呢。我看着她活活走了两步,再转过身来,给我俩做了个鬼脸。她说,“答完你啦!”
  “可我觉得咱俩是可以的!”
  马安山声音很小。我碰碰他,意思是让他大点声。可他非但不领情,反而一把抓住我的红领巾,差点没把我勒死。然后,坐我身上,晃得我头都大了。到后来,他停手,我则在他身下喘气,他眼直勾勾的。吴小丽就这样,甩着小辫在暮色中,在我俩的视野中,消失了。
  我觉得哭是挺没出息的,“我都没哭,对吧?”“干嘛呀这是?”我看着马安山。“我俩——你看——是可以的啊!”他摇着我。我就说,“可以的,可以的,可以的,挺可以的!”
  我头越来越大。记不得那天下午共说了多少个“可以的”。烦死他了。我和田宇的事就是被他传开来的。说实在的,我俩只试过一次,也是在垃圾山上。她当时也是躺在海绵上,说你过来呀!我就过去了。她让我过去摸她胸,我摸了,比我的胸脯肉多一些;让我摸小肚子,我也摸了,平平展展的,不时还会感觉到她抽搐几下。让我给她也摸摸,我也让了。后来,越摸越无聊,我小声说了一句:“那个吧?”“说什么呢?”田宇瞪了我一眼。我才把手收回去,放腰上,慢慢地,把裤带解开。田宇说,“你听说没有?会生小孩的!”我说,“马安山他哥说得吧?”
  “马安山他哥……”
  我说,“是马山他哥!”然后,就穿着小裤衩站在了她面前。她一边看着我,一边谈起了马安山他哥。田宇说他哥追过她。你忘了?前段时间,在门口等我的那人?就马安山他哥。他也问过我那句流氓话儿。
  我心想,“完喽!”问她,“咋回他的?”
  田宇说,“我说——来操吧!”
  “那个啦?”我问。
  田宇说,“你都猜不着!我在大龙沟等他。那天,他没敢来!胆小鬼……”
  我俩这是第一次长谈。到天都有点黑了。我本来想问为什么看上我的?我其实也是胆小鬼。而她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似的,偏不让我说话。
  “你——”
  她按住我嘴。
  “嗯——”
  又按住我嘴。
  “为——”
  田宇按住我嘴,她说:“我问你——操不操啦还?”
  我说:“下回?”
  其实,穿小裤衩站久了,虽然在这季节也是有点冷的。我打了个冷战,提上裤,田宇按住了我手,她看着我,淡淡地说,“你想好了啊!”
  我俩好了一年。没几天,暑假就来临了。我妈硬把我送到了乡下姥爷家。开学,我急冲冲地闯进教室。那些傻逼都在,他们看着我。我把他们扫了个遍,只是没见到我的田宇。马安山安慰似的,拍着我的肩膀说,“田宇这逼好像跟我哥跑啦!”“为啥跑?”我问。
  看马安山一脸茫然的样子,大概也不明白。他摇了摇头,我俩说这些是坐操场的一角。迎着午后散漫的阳光,眯着眼,沉默一会儿,他才又问我,“你猜他俩操逼没有?”
  “我哪知道!”其实,我回来想跟田宇说清楚,“咱黄了吧!”原因是我在我姥爷那儿,看上一个叫刘晨的小丫头。她住姥爷家隔壁。我也是在回来的路上下了决心。“黄了吧咱们!”不料,她人却找不到了。
  “还怎么说啊?”当然,我还顺便想想她要问我流氓话儿,我怎么答的问题。但她一直没来上学。这东西就卡在那里了,我总感觉没有说分手,就等于没有结束。那么,一切就在进行中,而田宇在哪?

 

4

  到我姥爷家,坐着汽车要从一条河上经过。我妈送我过河时,是我第一次在河边见到捉小鱼的她。我后来不再相信一见钟情,是否表示我经历过的一见钟情都值得怀疑呢?不管它。我妈走后,我去了河边。我也给她看尿尿。她却吓哭了。再后来,我坐到她身边,指了指河面上,那叫鸭吧?她说,嗯!我说,那我刚才的那个,叫鸡!她似乎听懂了,小脸一红一红的,但没问我,自己那个叫啥。她一定知道吧?我俩只过了两个月。一个月时间大概是在河边度过的。她不去别的地方。每出家门大声咳一声,我就知道得去那里找她了。另一个月,我俩才好上。我不给她看尿尿,她还不高兴,每当看着河面,几只鸭子游过,她就瞪着我问,叫什么来着?
  我说,“鸭子啊!”
  “你那个叫什么来着?”
  我诧异地,看着她。后来,我俩还钻过芦苇丛,我给她看完了。她先是犹豫一会儿,忽然,嚯——把小肚兜掀开给我看啦,我看到她小肚子,小肚脐眼儿一动一动的……她还想给我看——我害怕了。她抓住我,一把拽掉了我的裤子。我又想尿尿。
  “你给我过来!”她说着,我拽着裤子往后躲去。
  面前的人让我一下彷佛见了田宇,叫着:“田……”和她躺到一片蒲草上。先是我在上,再是她,我往她逼里尿尿时不晓得尿出来没有。总之,尿就尿了。从那次,持续几天,刘晨这丫头见我就哭,没人了,在河边上,她就哭着说她不敢尿尿了,一尿就疼,都赖我!
  记得从姥爷家我还给她偷过几张酥饼子。给她时,也不让她喝水,你还是别喝了!要不尿尿了疼。我跟她说。有时间,我就跟她坐河边看鸭子嘎嘎嘎。鸭子出现在河上。她看一眼鸭子,看一眼我。我才不理她!心想,省得你又赖我!我倒是心血来潮弯曲食指,在她鼻梁上勾了下,学着田宇说我的语气说她,“真流氓啊!”她就给我笑。

 

5

  十几年后的今天,和她在酒桌偶遇,她的笑容已妩媚得不成样子。我们谁也没有说起十几年前的丑闻。只是对桌而坐,只随着众人开始做一个人说一个国家名字的游戏——中国。德国。法国意大利。美国老挝越南。柬埔寨冰岛泰国缅甸。维也纳瑞士日内瓦尼泊尔卢森堡。布鲁塞尔哥本哈根开罗荷兰索马里尼日尔。加蓬波兰捷克突尼斯赞比亚锡金不丹。新加坡文莱摩洛哥安哥拉坦桑尼亚约翰内斯堡苏丹东帝汶等等。规矩是这样的——重复,或速度、个数错误,没接上等等,便要喝酒。再后来,误把通州说出来被罚酒一大杯。我喝晕了,是哪个说,咱来说妇女病吧我也忘记了,哎——哎——该你啦——我听见他们叫我,我迷迷糊糊地说月经紊乱,旁边派出所哥们紧接一个月经失调,逗得我说他:不带这样的,扫黄打非见不着您,邻居李婶家大咪咪爬树上见不着您,妇科医院门口总见您搀扶不同类型的姑娘进进出出……
  一桌人大笑。其实,来这桌前,我刚把另一桌的几个哥们灌到桌下。本不想来的。派出所哥们非说,有大美妞儿。我多喜欢大美妞儿啊,一来就看见了刘晨。越看越像。其实,她是我搞过的一个女人,那时还小,也说不清是谁夺走了谁的纯贞。人家现在改了名字,叫金婉婉。不问过往,逢人爱说自己留洋艳遇的事。
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会儿,一桌人散掉了。派出所这哥们早在桌上看对了眼色,酒席一散,和另一个女的走了。其他人也都一一道别。最后,剩下了我和刘晨。我们度过的这一夜不想你想的那样,我俩都没说什么。我知道她也认出是我。这一夜啊,我少有的做起了梦。在梦里,去好多地方,兰州河田,西藏八角街,北京的南罗鼓巷,等等,把我累坏了。不停走啊走,也没白走,一路倒遇上好些我认识的人,每推开一扇熟悉的大门,里面露出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脸孔,但不约而同地,都对我说着似曾相识的话:“来啦,赶紧坐,我去买酒!”

 

6

  你们问田宇?后来,她再没有在我生活中出现过。至于,那次是不是跟马安山他哥跑掉了也无从知道。但我知道她们都爱我。这一点,我必须信直觉。包括,小学以后,上技校,后来去广州倒腾黄碟,拉皮条,山南海北,那些陪我睡过的姑娘们。最近一次是个马鞍山姑娘,来北京做鸡,我好奇她长有一对欧洲人的乳房。我们是昨天在酒吧认识的。她如此钟爱着女上位。快弄完时,我今夜的酒忽然就给折腾醒了。我瞪着眼睛问,你哪来的?马鞍山。她说。我说,这么远哦。哦。哦。哦。哦。哦。哦。我托着她美丽欧洲乳房作出幸福的样子。哦。哦。哦。直至,她翻下身,躺到了我身旁。我摸着她胸,她则把手纸从我下身熟练地团好,扔进了纸筒,而后扭头悄悄跟我说,你割了包皮吧,那样还能再长一截.……我问她,要那么长干嘛?操大马?我的意思是真正的马,很大的马!她带着诧异的表情怔了一会儿。我便拥她过来,睡吧,睡吧!天后来就亮了。

 

【论坛讨论】

冯与蓝:
再也没有白马和漂亮姑娘在我们家门口排队了。

唐大棣:
是呀。这总是很伤感的事情,问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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