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鸟
接龙的过程中遇到野鸭不重复地流转于一片绿草
松树曾经爱过的松鼠把玩松果一边注视我们争吵
你倚在绿梯子上面，你身上的鱼
蓝背景，过往的鸬鹚，亲爱的女司机
拥抱走我的爱情和呼吸
你从德国寄来的照片，我最优秀的朋友
也在那里，牧羊人，一批沉默的狗崽和美丽新娘
这是第一次见到海鸥，有人在近处拍打女式篮球
呼啦着飞起的时候惊呆了，有板有眼
你看那只鸭：轻盈迈过时
用脚拨出水漾过一朵孤云在小花丛里的倒影
2010.05，上海
德国女司机
公车地板上的一滩水流成一截
一小截的枝丫，像镜子
照出她的白色外套，在里面
颜色暗淡，远不如她的容颜
她独身一人，拥有架小飞机出没
笑得淡淡，不会拒绝年轻人
她沉默，宛如她
夏天里沉默的乳头
那些有名望的人亲切的称呼她
她的金发如诗，莞尔一笑如诗
穿行于小楼层之间的德国女郎明白
去二楼的梯子缺少光线的折射
她小心翼翼，像极了中国女人
小脚走路的姿态
依旧是沉默，不问及她的丈夫和孩子
相信她的父母如同她一样坚强
音译她的名字故意带了娜的字眼
是的，汉娜，你忘记了
留在桌子上的纸桥，你写下
许古拉的德文，在早晨的车里
系好安全带，和你一起用德文
说：早上好，第一次，那个中国孩子
仅仅为了让你微微吃惊而记住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