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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黑天才
访谈时间:2004年元月6日


第一部分:如果我现在

黑天才:现在有时间了吗?或者是说困不困?
恐怖爱丽丝:不困。

黑天才:有时间吗?
恐怖爱丽丝:有啊。

黑天才:开始吧。
恐怖爱丽丝:哦不过我真不会说话,呵呵。恨不得光看你说。

黑天才:没什么的,说不来的时候你说“哦”。
恐怖爱丽丝:哦。

黑天才:其实,我本想问些比较简单的问题的,但我想黑蓝比较重视,毕竟是第一次,不好问你日常了。所以,你要严肃!不能打图片,无法显示的。
恐怖爱丽丝:好。

黑天才:被人访问,激动吗?
恐怖爱丽丝:不激动,我一般就很少激动。

黑天才:我激动,我任何第一次就激动。那就是说你得奖也不激动咯?
恐怖爱丽丝:不激动,不过很高兴啊。

黑天才:“1980年生于过湖南境中的火车上。童年辗转南北,小学四年级之后就固定在上海,生活、学习,天天向上,有理想、有抱负,好孩子。1997年考入上海戏剧学院戏文系文艺编导专业。上课不很专心听讲,喜欢画画、写东西、讲话和下五子棋。1993年在《中外少年》发表第一篇文章,高兴极了,就一直写了下去。19998月出版长篇小说《安全出口》、《点击1999》。在论坛上网名除早期的紫霞和磐丝,还有恐怖爱丽丝。”关于这一段,你还有什么补充的?或者,有哪些地方是错误的呢?
恐怖爱丽丝:网名太多了,我有上百个网名。。。我最喜欢的是赵美娜。

黑天才:哦,但愿以后我们遇见这个ID能不骂的。你在俄罗斯读啥子大学?
恐怖爱丽丝:全称是莫斯科罗蒙诺索夫国立大学。

黑天才:什么系呀,哪个班级呀,你该多说说啊,像个作家样子。你不老实点儿,我怎么问下去哦。
恐怖爱丽丝:哪有所谓“作家的样子”。在新闻系读硕士,明年七月毕业——如果能毕业的话。

黑天才:《The Sims》是什么时候写的,花了多长时间?对于一个“游戏”小说,写作时间好象有些意思。
恐怖爱丽丝说:花了半个晚上,032月写的吧。

黑天才:众多评论中,都和“游戏”离不开。对于“游戏”这个定义复杂的词,你是否认为游戏的生命力在这个小说中完全打开了?
恐怖爱丽丝说:还没有,像七格说的那样,我认为这个小说作为小说还很糟糕,收尾太仓促。当时大概是我自己突然感到玩够了,或是有别的什么更好玩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黑天才:这正是我下一个要问的问题哦。“希望作者在以后写作中让才情更加丰沛和绵延一些,很多大工程并非是一蹴而就而是来自于每日的精工细雕,任何一个天才都无法做到时时刻刻在灵感下的庇护下写作。”(七格之评语)。是这段吧 ?
恐怖爱丽丝说:在几个评语当中,我最赞同的是七格说的,虽然我很喜欢羊的意见,那是有关我理想状态的描述,同意七格并没有否认其他几位意思,也不是谦虚和卖乖,事实上我认为完全应该写得更好。

黑天才:从王小波的影子到现在能说独树一帜的语言风格(当然,“在文章中发现了一些信手拈来的话,天真、任性、恶作剧、机智”),中还是能看到王的影响,这是天赋吧。而语言的过渡你是如何完成的?
恐怖爱丽丝说:语言是一个长期以来锻炼培养的过程。

黑天才:这样回答比较含糊,这肯定和你涉及的知识面有关,包括地域性的影响。俄罗斯难道没给你带来什么?还有这种变化是自觉还是非自觉的?
恐怖爱丽丝说:每个人可能受到多方面的复杂的影响。俄罗斯使我对汉语敏感。这种敏感有时是一种不具体针对的乡愁。

第二部分:一桩事实婚姻


黑天才:你有男朋友吗?假如没有,想找怎样的男朋友;假如现在不想找,什么时候找?(我想,大家对这个感兴趣)
恐怖爱丽丝说:哈哈。那要回答吗?

黑天才:肯定要回答。
恐怖爱丽丝说:没有男朋友。不存在想找不想找的问题,问题在于这个人及其出现,我无所谓。

黑天才:你还没说想找的是怎样的男朋友?
恐怖爱丽丝说:像布高兴那样的。(补疑:详情参见恐怖爱丽丝小说《为不高兴的快乐》)呵呵,这是开玩笑,实际上并没有设想过他该是什么样子。

黑天才:也对,这个标准并不好定,很多事情都是出乎意料的,也就是说那些喜欢你的男人都有机会了。
恐怖爱丽丝说:你问得像个小报记者。

黑天才:你以为人们想看你关于小说的阐述哦?
恐怖爱丽丝说:那也要装装样子的。

黑天才:而且我也想说,你将来也是很会对付小报记者的女人。
恐怖爱丽丝说:不会吧。那随便吧,反正我没有不能回答的问题。

黑天才:是啊,只是回答的那些话听着没头脑,像是没回答一般。
恐怖爱丽丝说:哦。但是机会是什么啊。一般我会第一时间让人死心。通常死得很彻底。因为我说话很直接。

黑天才:这也没什么的,第一时间不就是第一下么。通常大家都能经得住地震的袭击,你这一下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恐怖爱丽丝说:原来你也相信百折不挠一说。不过我是不信的。

黑天才:这不是百折不挠能解决的问题,你傻啊,女人这么多,难道不能只在你面前表衷心而又去找别的么?
恐怖爱丽丝说:能啊,所以表不表衷心我也是无所谓的,我只关心我自己喜不喜欢对方。

黑天才:这种感情态度太认真了,也有些天真,在你的小说里也比比皆是。是呈理想的,自我满足的多些,作受害者的可能性也大些。
恐怖爱丽丝说:嗯,不过从我本人看是谈不上受害者不受害者的。

黑天才:还是那样,你这样的姑娘要的人多,属于抢手的那种。点击量高。
恐怖爱丽丝说:哦。

第三部分:My Way

黑天才:还有个问题啊,我想问好久了,也是自己和其他几个人也出现过的问题。即:在小说中常常有顺过来的句子,比如“他是个尽职的电工,自从变成鬼以后他也不那么在乎工钱了,不像过去那样按每小时五十块钱来计算,只是喝一些瓶子里的果汁,没有果汁也喝水。”这种随意性你分析过没有?
恐怖爱丽丝说:没有。

黑天才:那你对这种随意性有什么看法?它最终是损害小说还是会带来闪烁?
恐怖爱丽丝说:放任这种任意性肯定是有害的,我认为任何一种放任几乎都是有害的。我对失控反感。

黑天才:你反感失控,但小说随机产生的灵感呢?你是否会挑选之后加以运用?但目前就你的小说来看,我们是否看到的已经是你精心安排的?
恐怖爱丽丝说:精心安排在这个小说里说不上,只是没有让什么肆意泛滥罢了。这个小说缺的东西太多了,但是不多什么。

黑天才:“不多什么”已经可算好小说的开端了。
恐怖爱丽丝说:嗯,我相信我有好的开端。

黑天才:你这句话好象结束语哦~
恐怖爱丽丝说:哈哈,那你觉得完了就完了呗。

黑天才:这不是我觉不觉得完了的撒。
恐怖爱丽丝说:^o)

黑天才:还是多说点好,我还想进入你的内心世界呢。你又想睡了么?亲爱的。
恐怖爱丽丝说:你这句会用上么?

黑天才:哪句?
恐怖爱丽丝说:我没事,我总是想睡的。就上面两句。

黑天才:这需要征得你的同意才行。你也学李小龙吧,找个沙包打打,会好的。
恐怖爱丽丝说:好。我无所谓。

黑天才:我要是直接把这贴到网上去,我会。那就留着呗,我巴不得呢。
恐怖爱丽丝说:哦。

黑天才:我还是想问问你的写作状态,应该是平静的。那么请仔细说一下。还是会有种东西也是随意产生比如“呀,我有个东西要出来了”?还是会慢慢的思考去培养去组织?
恐怖爱丽丝说:应该是平静的,我写东西很慢,而且越来越慢。一般在“呀”之后,还需要很久,不包括那个The Sims,那更像个意外。实际上我现在正在写的一个叫《决斗》的中篇里,我花了十足的力气,我喜欢那些感觉:恶作剧,机智,冷静,不动声色,控制,寻欢作乐,活泼,漂亮,轻盈,大密度,宽容,充沛,理性。

黑天才:看得出来,你写小说考虑的方面很多,在你运用这些“技巧”(把这些词作此称谓是否算错?)时,是逐个出现还是实现有所安排?
恐怖爱丽丝说:它们都迫不及待蜂拥而至!因为它们时刻准备着,在绝大多数我没有在写作的时候厉兵秣马,所以当我写的时候,我不得不应付它们,让它们有秩序点,慢慢来。

黑天才:题外话:这点和我恰恰相反,我总需要寻找它们。哪怕是一种词性的词汇。老是忘记,你有办法解决这个么?
恐怖爱丽丝说:这不是追求,而是天性,我已经具备,也不需要牢记,关键在于一丝不苟如何做、如何做好,一些具体的工作,我有的东西还不够。我想写作首先是找到一个能醉心其中的游戏,接下来的事是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进行它。放手顽皮与一丝不苟应该时刻紧密结合,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作品的气质。

黑天才:“放手顽皮与一丝不苟应该时刻紧密结合,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作品的气质”,这些,是你已经具备的还是正在具备的和时刻牢记的呢?
恐怖爱丽丝说:我喜欢是因为性格情趣相近,不代表我认为这样的作品就是最最好的。我能自然地吸纳各式各样繁乱无章的词。

黑天才:信手拈来还是在书本里寻找到之后能记住?
恐怖爱丽丝说:信手拈来。不对不对。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黑天才:是写的时候从脑袋里冒出来的?
恐怖爱丽丝说:是啊。

黑天才:或是手边的一行字,天空,等等,茶叶。
恐怖爱丽丝说:没有。

黑天才:放手顽皮之一?
恐怖爱丽丝说:嗯(此处访问者填充)。

黑天才:“嗯”,好不好,我就当你说了肯定的语气词了。
恐怖爱丽丝说:顽皮说的不主要是技巧,嗯,比如说,有些作品透出来欢快劲儿。

黑天才:嗯,顽皮肯定不全是技巧,它更有可能是作者自己的私心。“我喜欢是因为性格情趣相近,不代表我认为这样的作品就是最最好的”。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的。
恐怖爱丽丝说:那就算啦,去掉这句话。

黑天才:不行,我想知道。
恐怖爱丽丝说:因为我自己想不出来再怎么解释了。

黑天才:行,那就让它悬空。

第四章:午后红茶

黑天才:你第三本书要出了是么?
恐怖爱丽丝说:第四本。

黑天才:什么时候能出来,书叫什么名字呢?
恐怖爱丽丝说:叫《光天化日》,是我2001年写的小说。

黑天才: 中短篇合集还是长篇?
恐怖爱丽丝说:可能041月出吧,可是这个事没准,出版社喜欢拖我也没办法。是个长篇。

黑天才:你对黑蓝“首届小说季度奖”得奖有什么感觉?
恐怖爱丽丝说:很好啊,我第一次感到“以资鼓励”这四个字的意思。

黑天才:希望你能第二次感到这四个字的意思。
恐怖爱丽丝说:嗯,我需要各种鼓励。

黑天才:这个奖今年难以取舍的选了你和8439的小说,你看过她的那个小说吗?《断鼠》,感觉如何?
恐怖爱丽丝说:看过,写得很用心,我是另一个人,又是评委的话,就投她的票,当然,我还是喜欢我的小说。我会投票给8439,然后找到爱丽丝私聊一下。

黑天才:这些话,和你一篇文章里关于父母的快乐不快乐一样,让我轻松。
恐怖爱丽丝说:我愿意所有人都轻松。

黑天才:你的很多文字里都有一种疏远和界限,我很喜欢,也很熟悉,相信许多人和我有同样的感受。那种忧伤甚至不是靠语言组织出来的,和技巧变化和语法全无关系。
恐怖爱丽丝说:忧伤,有时候是在所难免的事,但我个人不喜欢渲染或者放纵它们。我认为快乐是宝贵的品质,值得我们赞颂。

黑天才:“渲染或者放纵它们。”私下谢谢你。
恐怖爱丽丝说:不用客气。

黑天才:差不多啦,亲爱的,我现在把它们收拾一下,有的句子我会调动位置,只一两个吧,其他的保持不变。
恐怖爱丽丝说:好。

黑天才:哦,对了,我知道一个解困的方法,你使劲喝水,想尿,老起床就睡不着了。
恐怖爱丽丝说:我的确睡不着,我失眠,我只是想睡觉,那是一种愿望。

第五章 浅草妖姬

黑天才:对了,还得问你喜欢玩什么游戏。以前的现在的。
恐怖爱丽丝说:格斗游戏。最近很少玩游戏。

黑天才:喂,具体点认真点好不好!几个引起共鸣的好不好。
恐怖爱丽丝说:侍魂。

黑天才:日,这个你肯定打不过我。我霸王丸使得无比好。97格斗你玩不玩撒,我这城市里打得过我的还没几个。就是“拳皇”。
恐怖爱丽丝说:恐怖爱丽丝就是个游戏,作为一个3D动作+解谜游戏不怎么样,但是角色设计和音乐我很喜欢,所以信手拿来做id,再加上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爱丽丝漫游仙境》和《镜中冒险》那两本书。我不喜欢皇拳呐。太花哨,不实在。我喜欢牙神,不喜欢霸王丸。

黑天才:《爱丽丝漫游仙境》这部电影非常棒的。拍摄的手法,都被感动了。
恐怖爱丽丝说:是啊!

黑天才:你是女孩,不知道逆水而上的感觉。
恐怖爱丽丝说:倒。

黑天才:霸王丸的神经太牛了,那种招数的自由。
恐怖爱丽丝说:哦。。有机会过招吧。

黑天才:哼哼,我让你一半的血。
恐怖爱丽丝说:街霸我也没问题。

黑天才:哦?????街霸?天哪,看来真该找机会和你过招了。
恐怖爱丽丝说:就用Ken好了。我最喜欢他。

黑天才:我打了将近接街头霸王了。
恐怖爱丽丝说:不过他有时候不如ryu顺手。

黑天才:我也喜欢他的,而且我能一招打死你。你说的是金头发那个是么?
恐怖爱丽丝说:^o)不信,什么能一招打死我。是啊,红衣服的。

黑天才:就是他,我一招打死你。
恐怖爱丽丝说:^o)不信呐。

黑天才:只要你被我近身打了一中拳或重拳,再一个重的冲天拳(我们这边这么叫)你就晕了。然后,我跳起来一重拳,站着一重拳,再冲你一次,你就拜拜了。真的。
恐怖爱丽丝说:^o)

黑天才:ryu单挑的话,只是旋风腿能一下把人打倒,可以躲避气功,还不错,其他的,都不行。
恐怖爱丽丝说: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打晕我的。

黑天才:他的冲天拳太近了,打不远。切,用得着打晕你么?我把你逼在角落里发气功你就拜拜了,出都出不来的。
恐怖爱丽丝说:那我不能对发么,岂有此理。

黑天才:你发的没我快呗,不过我肯定要让着你的。
恐怖爱丽丝说:再说还能空防呢,这样就不怕跳过去的时候你冲天拳了。

黑天才:你知道怎么发才是最正确的么?你要知道,就能和我打一打了。能空防的??你玩哪一代啊?
恐怖爱丽丝说:有几代都能空防的啊。或者用能空背的。跳得好还不知道谁倒霉。

黑天才:那能空防的都是后面几代的了,不是我们当年玩的了,你玩的太晚啦,很多街霸高手都要笑话你的哦。。。
恐怖爱丽丝说:我玩的一点也不晚,我88年就玩了。

黑天才:就是最早的,8人打的,后来的12人选的,就这两代才算街霸正宗,后面的太眩了,没意思。88年,和我一年玩的。
恐怖爱丽丝说:先是8位机,后来去玩磁碟机,后来万超级任天堂上的,后来PS了。

黑天才:告诉你吧,怎么发气功。
恐怖爱丽丝说:那你告诉我吧。

黑天才:先用轻拳发一个,因为速度是最慢的,然后发个快的。
恐怖爱丽丝说:^o)

黑天才:这样一来别人不知道,第二下一跳就挨着了。其实街霸不是一下打许多血的,就是防守都能赢对方啊,一点血都算赢,分秒必争。
恐怖爱丽丝说:这不就是为了波的速度不一样不好跳么。

黑天才:还要猜想对方会怎么使招,唉,你是小意思。
恐怖爱丽丝说:切,空谈的不好玩。我认为我不会输给你。

黑天才:等你回祖国了,来呗。我会把你打哭的。
恐怖爱丽丝说:输了也不会哭的亲爱的我从小跟男孩子混的呐,顶多缠着你再打过就是了。

黑天才:有勇气,我记得当年打游戏,一般别人看见我去了,都会说哎你等我玩完再玩撒,要不就直接让开。
恐怖爱丽丝说:哦。

黑天才:
好啦,我组织这次谈话去啦,其实时间若再长一些,我们进入状态了,你我的思路进入了,访谈也会非常成功的,但现在也很好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