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上空投下一颗微小的原子
——BILLY COLLINS
A
有一次老板
骗我们去看电影
那电影单调得可怕
吓得我和邦妮，同时向银幕开枪
邦邦两声，演出重新开始了
(一个高压气旋正在出现……)
B
去公司的路上
马队和坦克挤满了
一条狭窄的山谷
在山谷的两头
上帝创造了金子
老板创造了金币
岁月制造了月亮脸上的老人斑
我和邦妮制造了老板
事实上，杀死老板的工序
比制造他的更复杂，“我们正在考虑杀死他的可能性”
老板指着自己在云雾中
几公里长的投影
然后象蟑螂一样迅速爬走
C
我和邦妮都是急性子
我们放弃了喧闹的“山谷通向上帝之路”
扔下几枚手雷之后
直接往上爬，爬到中途保险绳
被老板拿走，天空也开始
出现严重倾斜，仿佛一个，充满二氧化碳的
蓝色的盒子
里面坐着一个，头脑更灰暗的神
D
从金融风暴里
飞出一只，小秘般优雅的鸽子
它的小腿光滑极了
老板把自己绑在那里
老板有时候就象邦妮
就是一个伪装的求救信号，我的反应则类似
一个屠夫出身的天使
E
大陆架摇晃着
我在公司里砍柴，淘米烧砖，制作年画
培育工蜂
而邦妮简直就是夏娃，除了吃苹果
她什么都不干
无聊的时候我们在办公桌上散步
是啊，除了我们的老板，我们简直不认识什么别的人
当所谓的老板乘着余波和泡沫
出现在，我们梦境的公路上，除了温柔的折磨
轻薄的子弹，下流话，和灭绝人性的描绘，还有什么
能让我们确信他不是上帝派来的？
F
绑架之后
办公室变得更安静
在这座办公楼的深渊里
漂浮着
丰收后的文件和财务报表
老板和电脑绑在一起，沉在海底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
我们两个会从此变成沉默的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