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了一枪又一枪
       ——Shiker
Mama took the gun from me
      ——Bob Dylan

 

        

鲍伯的妈妈缴获了这黑亮的桃木枪
大衣橱紧锁,我的脑袋里设好的密码
我血晕,我小看了这些病菌的法术,子弹如水滴
在苏醒后的梦里,从头顶落入身体,随着
曲张的静脉婉转而滑,大步如鹅我走进卫生间,屏窗远望,出海口
鲸鱼们正在自杀,海明威的写作正在退步,石可同志
戴着南斯拉夫情敌的围巾,哭泣以前先拿个倒立,我觉得
跟世界电影院无关的事情,还是有的,比如说
我们关键时刻和谋闯出的大祸,它就象,在档案馆的地窖里爆炸的热气球

        

我安慰着你,一支吐血的英雄钢笔,你说
为什么酸葡萄不是豆瓣蒜,机器人似的烦恼
着摸着头,密码给人改过了,而且改来改去,这侵权者
都换了好几波,谁怕谁,我雕塑般的站在一块裂纹的冲浪板上
嘴里衔的刀,掉了。
叫我有何面目去见鲨鱼他们
这大蒜里聚变出的勇气,象一把发现于史前时代地层的子弹化石
旁边还有猿人的脚印,他们居然也请了外援,他们的战争无效
可我的呢,但我的口号辛辣刺眼,一样可以让考古学家兴奋的挖下去

        

我们滥熟的,从钢丝上,用各种身法,跌下来
我们对掌声已经麻木咧,如果广大群众能积极参与多好,不是指指点点
而是一对一,救护车顶上放上先锋音响,小喇叭继续广播
我的黑斗篷上烟洞螺着枪眼,“你让我觉得这斗争生活更有意义”
我们共同看中的姑娘,因为佐罗而爱我多了一点点,我们绝交吧
互踢一脚,来吧好汉,把钢丝嚼烂,噪音的毛边开线,多么让人放松
我们关上电视,一起去草坪上看地球物理
系免费的科教宣传望远镜,站的弯看的远,天上,正确的说
是若干光年以外,两个星系,正拉着大锯朝我们飞奔

        

这到也好,至少鹦鹉从不误解我,它叫安安,现一岁
鹰嘴虎皮,可惜胆小。我觉得胆量有限者不会考虑逃跑
不需要狗项圈,我只是不满于我耳朵上那块
“健康,打过畜生疫苗”的标签,我们长发飘飘过腰,裤子割破
鸟枪上冒烟,腰带上总是别着一只兔子,但跟疯狗
打架从不用武器,我们下毒,鸩杀之
楼顶上看他们翻来覆去,告诉他们唯一的解药
就是汽油,我从火焰中睡到地铁里,疯狗警察同志
用电棍,把我打醒再打昏,安安死在我握紧的拳头里

        

城市野生动物的命运就是,并一直是下去的
否定着丛林法则,瘫痪者永远有理,还能集资开公司
鬼魂都难以在此生存,凡有大脑者,必受脑损伤,城郊的乡村
有如贫困的防毒面具,摘都摘不下,怪不得福克纳,我们从昌平出来
又回去,脑子里恶毒的意识流在变成不断吃饭的条件反射
上校,你说咱们除了吃饭以外没有别的自杀方法吗,我兜里的那两块钱从此
是你的了,女人本来也不是我的,她们是一群追求完美的有品位的
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我们充当了海格力斯以后发现锁链总跟着自大狂

        

这音乐——是龙王的咒语,油变凉了,地狱平趟
电梯自动的开了又关,错拍令人站不住,你我居心叵测的
用盖盆扣着老鼠,盖盆自己走到洞边,卸下小偷交帐
我们死也不当警察的,黑暗中下象棋,我们是白
煞白的脸上眼神点着了烟;而闪电比风更快,打开窗又不肯进来
不说一句话,象冻醒的一束,生不逢时的阳光,我让它照我一遍
回来在给你打打气,我们死以前,应该先活着,死以后,多旅游
四处走走,不必非去天堂,已经去过了,不过是鲍伯敲不开的
那扇门,另一边也在敲,所以才敲不开。





     为石可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