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can leave if you want to.
We're just jammin', that's all.
——Jimi Hendrix

从一个苹果开始
成熟,掀起树叶的半透明
这嘴唇刚上的色,酝酿着
一瓣,慢中脱衣的桔子——它迎合着
另一出戏拉开的风景,不再需要观众
只有瞎子才配,看见我们
在花园上空,你一只脚抚摸着
我转动的肩,不敢看我,不敢再,问我
是否真的存在,是否,会因死而飞走
最近的一棵树,液化了,你的雪
在我的火中眨眼,煤气罐,摘掉钢盔
抽拉成消防栓,在这粉尘的涡流中,梦见了
我体内的打火机,如何用香烟安慰你
指间啜泣的钻戒;我弯下腰,垂下去
我脉动的月晕,你舔着它变热
就象松鼠腾跃中滴下的泪水
蒸发在你模糊的胸前,我点出的红墨
把你晃成柔软的靶心
确实,我必须改变岁月的流转,用秒针的裙椐
去绊倒分针的冲刺,才能看清楚,你眉头凝结的
哀愁的霜花,是如何的伪造了,你期待中
抖乱的冰晶,它们在玫瑰里排好阵形,在热电厂
拉紧毛皮的窗帘,最终我举杯,牙齿轻磕
并咬开你的纽扣,让一个失守的小屋中
积存的黄花和炸药,授精然后充实我张开的枪中
那六枚站立的子弹,对抗着打颤的扳机,谋划着一条船
载满被滑膛声赫晕的小水手,完整的沉没
下去,到另一艘遗骸的身上,休息片刻
把它,那自杀过多次的运宝船,吻醒,吻变形
水面上的天,怀抱着棉絮和床头灯,我说
我这么傻,这么容易就取下了隐型眼镜,在黑色和
橙子之间,捕捉你的浅蓝,那目光,带着喘息
写的说明,象专家一样,测听我的心跳
谁是我弹过的那把老琴,我需要你生锈的丝弦
来纺织,我渐弱的歌声,它拿沉默当停顿
偶尔透出一口气,在我的指甲和你的小腿间
屏住并反扑我睡着的肺页,你把它们轻抛出水箱
让我在你制造的氧气里,滴滴答答的,看着雨的琴键
那么容易,你说,我就被你,用糖块
诱进卧室,难道说你没看到我写在你手心的不吗
我骑着木马,置身空荡荡的草原,星星象收缩的火柴
筛入我黑炭般冲动的马蹄声,最终
苹果摇身,退居果核,汁液和红花
融合了桔子解放时刻中,白炽的血管
啊,我们把叫声的甜醉喷出去,让剃刀和手术钳
被腐蚀,被瓦解,被彻底歼灭,成为我们床上的工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