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月,红狐掩住一个呵欠
               我去林里讨一碗光酒
               要不是纯金树叶的洪流
               中途汩汩淹没了我——
               现在我已经烂醉如泥

               闭上眼睛我祈祷能看见极光
               不拘蓝绿,不必口吐卷枝牡丹
               然而直到我变盲,也不过
               对星渊的纹理多了些地质学的认识;
               捂上耳朵我以为一切将安静下来

               ——还等什么,就让我蜕化成森蚺
               乘青鳞游弋到你的腿根,让我分杈成
               甜软的信子,围起比数学更圆的宇宙
               为了让你无处可遁
               在终点咬紧我冰冷的舌根

               我要令所有的天国沦陷
               从琥珀中摔出你寡言的不朽
               我将背对昴星团立在三岔路口
               朝过路的巨兽洒下又轻又细的花粉;
               失去舌头我以为可以藉着爱你

               爱上月光下扭过田野的蚰蜒——
               直到举世的冰雕溶化,露出永沸的内核
               直到水银注满我的子宫,星川也废去
               直到我在涌出光酒的虚掩拱门前
               郁结成一只透亮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