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老兵们

　　　　　　　　　　　　我借着贝壳去朗颂军官的军徽
　　　　　　　　　　　　所有发明“繁华”的，牡丹石，你在袖中吹奏着红美学

　　　　　　　　　　　　吹起，或被吹起的
　　　　　　　　　　　　眼神早已挑选了他们，在结结巴巴的风中
　　　　　　　　　　　　不分彼此地死，这多么难忘啊——像灵感一样隆起的浮艇
　　　　　　　　　　　　墓碑上，那谁也没有领略过的，烟。

　　　　　　　　　　　　绝对干净的汉语红墙，带来了冷汗、叽喳、和几根晦涩的胡须
　　　　　　　　　　　　血肉里，仿佛纸币是东方的嫁妆。血肉是什么？
　　　　　　　　　　　　养革命的都知道，风浪是陨落的花椒。给我苦、给我辣、
　　　　　　　　　　　　时代的危险是，我们一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成了个个牵线的瞎子
　　　　　　　　　　　　扑克牌里，酒精的浪，给我双桨的同时，还我双眼

　　　　　　　　　　　　我在抗战中，摔了一跤
　　　　　　　　　　　　用火刑把我变黑的，是党内最伟大的指挥员
　　　　　　　　　　　　睡去的战场里，我的痛苦像脂肪一样，越积越厚

　　　　　　　　　　　　这荒唐的阴天，抽云烟的人，贪心地抽起了雾
　　　　　　　　　　　　请给我尝尝，地上番薯的皮，我是喉咙的奴隶
　　　　　　　　　　　　战争都结束了，我的生活，却一日也没解放

　　　　　　　　　　　　小血珠、轻断骨、裂股腹、和，一群懂钱的牲畜
　　　　　　　　　　　　白肥猪的时代里，我们只是一群小小的农民
　　　　　　　　　　　　社会主义、有口皆碑、久远的时光中，吐着永远的白沫

　　　　　　　　　　　　为了使传奇延续，请让我先死。
　　　　　　　　　　　　“笨佬打世界，精佬叹世界” （老兵，粤语）

　　　　　　　　　　　　牛嘴，狗的胳膊、马的腰、奇怪的天空上
　　　　　　　　　　　　有奇怪的英雄。重来一次然后结束
　　　　　　　　　　　　打水漂的榴弹，让我像极了，那旋风的爱好者
　　　　　　　　　　　　我不辜负你的厚望，你却
　　　　　　　　　　　　辜负了我的热情

　　　　　　　　　　　　看，有人在旧战场里驱车。那里有标本的英雄
　　　　　　　　　　　　我忍不住，在泥土下
　　　　　　　　　　　　听着嚎叫念念有词

　　　　　　　　　　　　注：叹：在粤语中有“享受”的意思。 “精佬” 就是，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