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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子(敬请批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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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7 10:21:3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p class="MsoNormal" align="center"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混子</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span>&nbsp;</p><p class="MsoNormal" align="center"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我没吃过什么苦,也没享过什么福。</span></p><p class="MsoNormal" align="center"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span></p><p class="MsoNormal" align="center"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崔健</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span>&nbsp;</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span>&nbsp;</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span>&nbsp;</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不清楚墙上那块砖为什么会被弄掉,弄掉它的人究竟怀着怎样的目的?也许空洞是必要的,它可以让无聊的人有的放矢,有借口去遗憾去痛恨,包括怀念和沉迷。其实我根本无暇揣测,因为我正站在木梯上,梯子斜靠着墙,我把脸贴近洞口聚精会神的从这个墙洞里,往墙洞那边偷窥。那边是一家饭店的后厨,好些个厨子配菜杂工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不锈钢的灶台以及标准的厨具,大铁锅,大勺,厚厚的砧板,磨得铮亮的菜刀,近似呼啸的炉火……这些情景那么熟悉又迷人。对熟悉事物的欣赏与偷窥,如同我对初中同桌的暗恋。</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我时常会因为一些过去的东西走神,偏偏身处其中,处于正进行时却无动于衷,甚至无度的挥霍,放纵,懒散,荒唐……不可救药的虚度时光。如果不上班不干活,通常我会长时间的泡网和睡眠,穷尽各种手段来打发时日。比如现在,我本应该好好考虑如何快些能把塑扣吊顶做好,把要打木尖的钻眼打完……不过,有老衲这种高手在,那里用得着我这种愚笨的家伙费这劲呢,这并非一种依赖,只是我习惯了在干活的时候机械式的去操作去运动,条条框框的让别人来定来安排,除非是我自己个人的或者自己可以做主的事。</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就这样一走神的偷窥便耗去了几个小时,等老衲把材料买回来,我还啥也没干。还找了很好的借口,说冲击钻发烫了怕它烧坏,又或者说碳刷快没了,总之随便找个理由就是。反正老衲虽然是工头是师傅,但毕竟我们是兄弟,十几年的兄弟。打从在美术学校里认识,到现在关系一直都很好,这种交情已经由浓变淡,淡到不察觉不突出,好像亲人之间那种琐碎的日常的情感,轻而易举不会凸显多大的意义,可又是不可忽略的。</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做这种小铺面的装修,而且只是塑扣板平吊,实在没法让我打起精神,做再好也没啥成就感。根本没法跟做衣柜,包门和窗套,电视背景,复式楼全套室内家装来得好玩。好比上次在北流城西羽毛球馆,要铺二十个羽毛球场地的实木地板,一个月时间必须完工。那担活干得实在过瘾,五把冲击钻从早到晚的打眼,上万的钻孔要打,上万的木尖要锯,大堆大堆的豆腐架要钉……每一道工序都那么繁杂琐碎。干活的时候大都得蹲着或者弯腰低头,像插秧像满地找宝似的,累得我上厕所一蹲下就可以睡着,不睡着也得费劲的扶着墙,要不扶着东西才能站起来。一心两用是我打发枯燥的工作所常用的应对伎俩,这不,开着小差不知不觉中就把这个鸟吊顶给封完了。</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并不是所有机械式的运动都是无聊的不足以怀念和一提的,比如我记忆里就有两个打死都可能忘不了的机械式的运动。一个是以前在合山的一家很小的装潢店里用割字机割字,现在这种机器几乎被淘汰了,顶多偶尔能在一些比较偏远落后的小地方估计还有。早期用有机板做的招牌,里边的字都得先用纸手写好,然后粘贴到有机板上,然后再用割字机把字割出来,就是把字体外所有空白的部分都割掉或者挖空,这些工作都是由割字机来完成的。当时我就是专门负责割字,偶尔负责帮写字的文化馆馆长太忙没空写的话,我也会露一手。但基本上只是割字居多,因此割字的技术相当的麻利和漂亮,毕竟懂点书法。割字的时候,我先把单独的字整个连空白部分做整块割出来,然后再一个一个的单独去割,最过瘾的是割那种大小在二十公分左右的字,这个尺寸不大不小正好能在割字机的台面范围内。一伸手把右边机器下角的开关打开,就能听到单调的“嘟嘟”的声音,那根十来公分的小小的锯条就飞快的上下拉动。把粘有字的有机板往锯口一推,便又是另种声音,刺耳的尖锐的甚至能让有些人听了牙齿发酸发痒的噪音。好在我习惯也没有什么不适,我只要一听锯条吃进有机板时发出的这种声音,就基本上能听得出锯条是否松了是否不够锋利,或者有机板是否有问题,有些有机板不好据出来的碎末由于锯条高速的上下拉扯会发软融化粘上锯齿,然后锯条便会难以正常运动。这些其实都是不沾边的题外话,只是背景。我说的最难忘的那种机械式运动只是在割字时的过程,把一块粘有字的有机板,字体当然是美术字才好玩,因为字体的笔画机构都很反正有规律,可以只来直去。锯条要足够的锋利,延着字体的笔画盯着细细的线条,快速的推动有机板,一到笔画转折处,一只手轻轻的又快速的转换方向,一只手控制角度位置,就是一种顿挫般的停顿又持续的连贯流畅的动作,最是让我感觉舒服和惬意。就好像马拉多纳带球过人似的,忽然遭人拦截,或勾或挑或一个漂亮的假动作,那刹那的停顿然后飞快的继续,如入无人之境。整个过程是一气呵成的,一气呵成才能产生快感。</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另一个事情是,当时我在一个私家寸杆小配件加工小作坊干活。我负责用冲床冲那种带寸砣的寸杆上那些小配件,那些小配件</span><span lang="EN-US"><font face="Times New Roman">8</font></span><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字型,两头要挖空,挖空的工具就是冲床,脚踏的半自动冲床。这种家伙很土气,连声音也很笨拙,可以让我想到那种咿呀的老牛车的声音。虽然它发出的只是“咣当咣当”声,但这并不影响到我的联想。冲床的台面有限,十来公分的位置,只能够堆放一把那些小配件,我右脚踩着踏板,冲头就狠狠的冲下来,把那个小玩意冲出一个小洞。然后等冲头自动收缩上抬的功夫赶快的把那个</span><span lang="EN-US"><font face="Times New Roman">8</font></span><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字型的小东西转个头,并且放到位置,脚下继续配合踩动踏板冲出另一个洞。这些看起来断续的并不连贯的动作,感觉是很枯燥的再加上冲床发出的巨大的比噪音还要噪音的“咣当咣当”声,本来是没有啥意思的,但只要我加速的把这些断续的动作连贯起来,让它们变得流畅迅速,就好像一个人和机器融为一体,机械而飞快的运动起来,这种运动便也有了一种难得的律动,有了一点血肉的感觉。流畅的运动总是能让我感到惬意。有一次不知道是惯性还是自己瞌睡,也许只是恍惚失神,在飞快的运动中我把自己的手指伸到了冲头下边,幸亏半途猛然惊醒收回些许,只被冲掉了一小块指甲和皮肉。这小失误并不影响冲床给我带来的快感。</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我的意识经常是恍惚的,满脑子无数的东西在里边飞速的运转,就跟机器一样。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在想什么。甚至把抽到一半的香烟扔自己上衣口袋里,等香烟把上衣烫穿了洞烫到了胸口,自己才惊吓起来,以为是触了电还四处张望想寻找漏电的来源,等到找不到以为的来源时,肌肤的灼痛才让自己往上衣口袋里查看,终于找出那截还在上衣口袋里燃烧着的香烟。还有做饭时装锅下米,把高压锅放电炉上,然后上趟卫生间,出来洗手时,盯着水龙头,盯着自己的手和手上的水,忽然想起什么。水,是的,就是水,我刚才煮饭装锅下米,洗米时怎么手没湿呢?“哎呀”的大叫一声,赶快冲到隔壁房间,一股刺鼻的焦味早已满屋子都是了。拔掉电源,把高压锅用自来水降温,然后打开,里边白花花的大米早已焦土一片,我再怎么清理,锅底都留下了焦黑的斑点,好像那些大米的冤魂一一的都附身到锅底了,这种嘲讽像胎记一样在我的记忆和身体里保留着。</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照常,我们干完了活,晚饭时都喜欢喝点酒。米酒,本地散装的,很糟糕的白酒,主要是便宜,一块二左右一斤。现在我们可以不喝这种低劣的本地白酒了,贵州那边的酒厂把大缸大缸的白酒弄到我们这边的市场上卖,也是散装的。</span><span lang="EN-US"><font face="Times New Roman">35</font></span><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的玉米酒或者高粱酒一律两块五钱一斤,往上度数越高的价格也相对贵上些。当我们发现他们的玉米酒很舒服口感劲头都很足之后,便把这种酒纳入我们日常生活的行列中。对于玉米酒我们并不陌生,尤其老马每次回家都从家里带上他家里自酿的玉米酒,虽然很浊还带着一股焦味,但口感和劲头却很好。跟贵州老卖的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前者的工艺无疑是专业的,不论色香味还是酒劲都是,而老马家的属于原生态的乡野之物,总之各有长短优劣。我跟老纳,老马边喝边看电视,也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瞎侃着。老衲的老婆忽然打断我们,问老衲说:“明天洋洋满月,你怎么安排?”老衲说:“你看着办吧,该叫谁你自己定。还不就是吃饭喝酒,不过我们可没钱到饭馆摆酒请客,就在这里自己弄。再说了,我们这不还有光头嘛。”然后,他老婆就问我:“光头,你看弄什么菜?”老马也打岔说:“是啊,光头不是混过厨子嘛,也该你露一手了。”我故作镇定的说:“我可不是厨子,只是打过杂做过几天冷荤。”我对老衲的老婆说:“你们打算请多少人,摆几桌?”他老婆想了想说:“也不请那么多,就请五六桌大家都比较熟悉的亲戚朋友就行。”我心里琢磨了一下,就让她拿来纸笔大概定了个普通的家常菜菜单。主菜:甜酒罗非鱼、红烧排骨、软炸里肌、白切鸡、回锅肉;副菜:酒鬼玉米、蚂蚁上树、菠菜鸡蛋、肉片南瓜苗、什锦鸡汤、四味苦瓜、拌三丝、拍黄瓜。然后我估计每种菜大概要买多少,列出个单子给她,并且提醒她明天该准备什么调料和炊具。</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接着继续跟老衲他们喝酒,时不时还把老马或者老衲的孩子抱到怀里逗逗,甚至恶作剧也是培养接班人,用筷子粘上白酒就往他们嘴里抹,看他们被酒呛得小眉头一皱,满脸的难过甚至哇的哭起来,我们就开怀的大笑。晓雯是女孩倒是没怎么被我们灌输太多喝酒的经验,但是洋洋是男孩,加上老衲也是贪杯的人,自然而然的就被我们打小就开始调教让他知道酒味。等他上小班的时候喝啤酒已经是小菜一碟了,白酒只要大人不阻拦他一样来之不拒,每逢酒席,没他的酒杯和酒他是不高兴的,时常还积极的举杯跟大人们干杯。当然这都是后来他们上了幼儿园的事了。两个小孩都很可爱,确却的说应该是小孩子都很可爱,尤其刚牙牙学语和摇摇摆摆的学会走路的时候,看到他们总能让人心生温柔和爱恋,世俗的欲望和丑陋的东西便可以被他们的天真无邪驱逐到别处。我们这种所谓的成年人,也得以稍作平静回到简单自然的气象里。老衲的儿子在我抱他时喜欢伸出小手抓我眼镜,好像眼镜这玩意很神秘,每次他都不厌其烦的做这个动作,我也乐此不疲的低头故意想让他抓住,在他就快要抓住的时候突然又往后仰头,他不在乎我的恶作剧,只是开心的笑着。老马的女儿晓雯,则是另一种情形。尤其把她靠着肩膀抱着的时候,她就用手轻轻捏我的耳垂,或者轻柔的抚摸我下巴那几根有点卷有点长的胡子,若是我正好蓄着长发她就会用小手指去卷我的头发,要不就找一小团棉花给她抓住,她会很熟练的把棉花夹在手指间卷来绕去,反反复复的。同时她还会咬着下唇好像在吸吮乳头似的很享受的表情,很容易就会睡着。等她睡着我们把她含着的下唇轻轻扒开,没等多久她又会自己回到原来的样子,这种习惯直到她上了小班才逐渐消失。连孩子们都习惯了适应和改变,而我似乎还缺少或者学习不了他们那种纯粹的自然的品性。对于生活对于现实,我总是如此的弱智,像个什么都无法胜任的低能儿。这种胜任的衡量的标准不是单纯的能做与否的问题,更多的也许该是个人本质的问题。但不论有任何的是与非的缘由在其中,我都无法改变自己像个混子一样的荒唐和悲哀,蚀骨的矛盾总是能够把自己陷入生死两难的情境。</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如同我在梦中,听到汪峰的《晚安,北京》忽然想到电影《丑恶人性》里那个男主角跟那个女乞丐睡在地下通道,他们用大纸箱围成一个简单的房子或者家,两个人睡在纸箱里,中间是女乞丐插着的一把匕首,到了半夜下起了大雨,雨水顺着路面往下流,在斜坡的地下通道,他们的纸箱被冲走,他们就这么让突乎而来的雨水惊起。也许《晚安,北京》里的歌词与之有相似的情愫和氛围:“我将在今夜的雨中睡去……”好像渴盼安宁却又不可拥有,偏偏又像近在咫尺伸手可及,在场景里有着相同的哀伤,这些悲哀隐隐的仿佛自己某种命运中的一部分,不可回避也无从更改。以致于让我在梦中流下眼泪,然后被这种淡淡忧伤所惊醒。又如同那次自己一个人,在半夜酒后,在瓦窑的漓江边,对着在微弱光影里的江水,对着漫天的斜风细雨痛快的呕吐。也好似又一次的酒后,在黑暗中酒醒过来,发现自己躺着,但不知道躺在那里,整个世界都是黑的,什么都无从窥见,我也无从知晓自己身处何地。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在黑暗中用手四处碰触抚摸,终于把头绪理清,才知道自己睡在床底,但又想不起是那里的床谁的床。于是,找光亮找一盏灯的开关,这种寻找像一种初涉人世也像身处异度空间的感觉,惊心动魄般吓人和刻骨铭心,其中的孤独和哀伤都到了极致。有无助也有笃定,但目的都只有摆脱。这是生活的现实的我的,脆弱与渺小得难以启齿的部分,我无法完整的叙述它们,对于它们而言我不过只是这些碎片里微不足道的一小片。与宿命无关,也许仅止于某种矛盾,又或者生存的方式。不可解释的,像佛家里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禅。又或者狗屁不是,远没有一场酒席来得令人期待和怀想,大快朵颐,痛饮暴食,像被饿了很多天,任何食物都有了美的诱人的理由。所有的欲望都可以通过简单的吞食得以解决和满足,无所谓消化,无所谓幸福和哀伤,只是吃,只是充饥而已。“人生识字忧患始,粗记俗名方肯休。”是先贤的也是哲人的问题,与我何干?倒不如像牲口那样简单,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多么简单的幸福啊!不也有高人云:“柳绿绿,花红红;体味生命分分钟;急如蚁,乱如蜂;忙忙碌碌一场空,吃饭睡觉,其乐无穷。”</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现在我还没睡够也没有吃完,更不知道我会在那一场梦里,也不知道那一个梦会把我记得或遗忘。但事实是我还活着,很不好意思很尴尬和荒唐的活着,像老鼠一样总得躲着藏着,见不得人更见不得光。我还赖在床上,不愿动弹,任何轻微的动作都会消耗体力,都可能带来虚汗,这是饥饿带来的真实的体验,更是实实在在的通过实践积累得出的经验。所以我不想动,就这样赖在床上多好,耳边有奢侈的音乐,脑海里有无边无际的幻想。可是天色总是要亮的,我不可能一直躲藏在黑暗里自慰和享受。生活这场空洞而盛大的宴席总是逼迫着我落座,非得让我吃上点什么,偏又不按我的口味上菜,还一再放纵我贪杯醉倒甚至呕吐,没完没了。如果可以,我也想像地下婴儿那样,在自己爆炸之前把大便和热血统统抛在生活的旗帜上面。兴许这样就能解气,就能安静了。我也知道其实任何不切实际的企图都是狂妄的徒劳的,只能够带来更多的荒唐和矛盾。</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生活放任我幻想,但限制和拒绝我独断专行,任何有悖于她的念头与动作都将遭受她凶狠的扼杀和摧残,哪怕仅止于睡眠和温饱,。当太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我的身体感觉到燥热,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光头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老衲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这让我想到在乡下的老家,睡懒觉的时候,通常老爸也会来这么一句很不文雅的幽默催我起床。这种变相的催促要比直截了当的吆喝和命令更加来得有人情味,或者说更人道些。所以我肯定是要起床的,何况今天是洋洋满月的日子,我还得露上一手弄几桌菜给大家下酒。</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洗漱完毕,老衲他老婆和来帮忙洗菜打下手的朋友们的老婆早已把一切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我的活。不需要我直接动手的我就口头指点她们如何做,我一边把里肌切成条腌好味,然后上锅热油,同时在碗里打好鸡蛋蛋黄,搅匀放淀粉混拌成粘稠适度的糨糊,等锅里的油温足够的高,便把里肌肉一条条挂糊下锅,还像个师傅似的给那些没事的女人们传授我那不入流的菜道。边说边示范,对于这类为人师事情,我的耐心出奇的好,也许这是对自己没能成为一名教师的弥补和满足吧。曾经那也是我有过的梦想之一啊。里肌炸好,我接着要炸酒鬼玉米,这道菜在南宁一带的大排档很流行,尤其夏天。我也是在那边看人做了一次就偷学到手,其实是很简单的用油来炸制的菜。也是我很喜欢吃的一道菜,顾名思义这菜最适合喝酒的男人们下酒,当然不喝酒也一样适合吃。外焦里嫩,薄薄的挂糊被炸的金黄金黄的色泽鲜艳亮丽,里边的嫩玉米甜甜的很爽口。我不停的给她们介绍,手里的活也不停。提醒她们,玉米最好要甜玉米,就是我们南方才有的,在北方据我所知也有,但我只见过罐装的,菜市里或者小贩兜售的那种虽然也甜但没这么嫩而且是白颜色的,不像我们南方的这种又黄又嫩又甜。然后,我用大腕装好她们提前掰好的甜玉米,打一个鸡蛋只要蛋清,把蛋清搁到玉米里稍稍加点盐,再添几勺白糖,以及少许辣椒粉孜然粉和十三香混合成的调料粉,用手搅拌均匀,争取让每粒玉米都裹上蛋清以及调味料,紧接着大量的加入干淀粉,让淀粉把玉米裹上,尽可能每一粒玉米都被淀粉裹上裹匀,再找个网格状通眼的菜篮子,把玉米倒进去摇晃摆动把多余的粘不上的淀粉筛掉,最后等油温有七八成,不知如何估计油温的话,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已经准备好的玉米弄一两粒扔油锅里,如果玉米一下锅马上就浮上油面,那么说明油温足够热了,不然就多等会,就可以全部把玉米倒下去,等到玉米外表呈金黄或者略微焦黄就用油筛子捞出控油盛盘,想弄得更漂亮的话在出锅前,切点葱花和红色虎皮椒的小丁扔油锅里一起出锅,这样这道酒鬼玉米就更加色香味俱全了。弄完玉米,我接着把剁好焯过水的排骨拍上少量干淀粉,然后过一下油,这些比较麻烦的菜就都准备好了,剩下的都是焯煎炒煮拌,不怎么麻烦的。关键火大,事先准备充足,不太费功夫我就把所有的菜都捣鼓出来了。那些女人还有一些小孩子们,非常喜欢软炸里肌和酒鬼玉米,尤其小孩子几乎把它当可口的零食,还没有正式上桌开席她们就已经不停的过着嘴瘾。</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终于开始喝酒,我也从掌厨变成食客,大口的喝酒吃菜,往空空的胃里垫点东西。毫无疑问,我们免不了的要划拳,有时候分边群殴,有时自由单挑,有时轮流个人打通关。这些都是我们喝酒的保留节目,我更是这种节目的铁杆粉丝绝对的拥护者。在我看来喝酒就是一种痛快,划拳是让这种痛快呈现得更加淋漓尽致的不二法门。我把这种玩意当作一种战争,男人的战争。虽然我划拳并不高手,通常都是靠酒量壮胆唬人,所以时常都是输多赢少,也因此屡战屡败逢酒必醉。甚至常被笑佛那鸟人高手嘲笑,越是如此我就越发的喜欢向他,以及他那类高手挑战,只要有酒只要他们接受我是乐此不疲。</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老衲自己做包工头接家装活来干,老马则画油画来来卖,主要经济来源大都还是依赖做墙体广告。都是没规律的,有时活多得忙不过来,有时闲得手上的茧都缩回娘胎里也不见踪影。绝大多数的时间里,我就像个专职的替补,那里需要我我就出现在那里,各种行业各种伙计。我正是闲得无聊了,也厌倦在一个地方长久的停留,并且处于麻木的毫无更改的状态。尤其内心开始不安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催促在挤压着自己,为了摆脱这种不安的情绪而做出些改变,哪怕是坏的改变,只要能让自己摆脱出来,就算跟自己过不去也无所谓。</span></p><p><span style="font-size:10.5pt;font-family:宋体;mso-bidi-font-size:12.0pt;mso-font-kerning:1.0pt;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bid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ansi-language:en-us;mso-fareast-language:zh-cn;mso-bidi-language:ar-sa">&nbsp;&nbsp;&nbsp; 正好老大打电话给我,说他想在南宁蒲庙弄个大排档。他知道我曾经混过厨房,便叫我上去帮他。我跟他说我可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先试试看吧,以前我在厨房里混只是打杂而已,最高级的也不过是冷荤。于是,我离开玉林坐火车杀到南宁。见了老大,胡乱的东拉西扯了解他的想法。晚上他骑摩托车带我去蒲庙,到蒲庙几家生意很火的大排档点些热卖的本地比较流行的菜。其实都是比较简单的,夜市大排档多数人只是出来消遣,大都吃过饭,特意到大排档吃饭的通常很少,基本都是跟朋友什么的出来喝酒打发无聊的时间。蒲庙的大排档几乎每家都少不了两道菜,一是鸭下巴(带薄芡类似红烧的做法,咸鲜味再以菠萝块做辅料。他们的做法比较简单,而我考虑再三决定用卤锅做。),二是炒田螺(可以先骨头汤煨熬加葱姜八角,基本入味后再捞出重新下锅,下锅前热油下葱姜蒜辣椒酸笋,爆出香味便把煮过的田螺加入,兑些原汤再加入腐乳和豆酱合兑稀释成的调味汁,最重要的本地人吃田螺一定少不了的,除去酸笋便是紫蓿和噶唠,焖煮直到把汤汁差不多收干,下淀粉汁勾出薄芡即可)。我大概的了解清楚本地人的口味和流行的菜肴之后,心里基本上有了个谱。</span></p><p><span style="font-size:10.5pt;font-family:宋体;mso-bidi-font-size:12.0pt;mso-font-kerning:1.0pt;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bid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ansi-language:en-us;mso-fareast-language:zh-cn;mso-bidi-language:ar-sa"></span>&nbsp;</p><p><span style="font-size:10.5pt;font-family:宋体;mso-bidi-font-size:12.0pt;mso-font-kerning:1.0pt;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bid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ansi-language:en-us;mso-fareast-language:zh-cn;mso-bidi-language:ar-sa">(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写下去?!)</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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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7 10:26:09 |只看该作者
刚打完,感觉写得太轻易太顺了,唯恐自己只是在堆砌文字和发泄。惶恐中赶忙打住,发上来请各位高手各位版主批评和指点,这是前边一小部分,按腹稿后边大致还有四五个大小轻重不一的情节或者事件。恳请诸位方家指点迷津,我是否应该继续写下去,或者干脆毙了这鸟稿,归零,然后调整找感觉重新写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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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丁鱼级宙斯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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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7 11:58:04 |只看该作者
<p>太平盛世子女皆好铺陈,丧乱穷途父兄惜墨如金。</p><p>自古都是这样,你就不必自责袅。</p><p>生活吧,好好生活。生活累积的经验可以让你手脚麻利,思维敏捷;让你的字、词、句、段、章节变得既简洁,又有韵味;让你更清楚你想要说出些什么。显然,你的文字功底还是很棒的,观察力也不错。</p><p>你和那种脑子和生活双贫乏,写不出东西,实在没辙,硬把魔兽世界、虚拟人生的宣传文案抄抄补补,化妆改颜的文字小手,还是有区别的。</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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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过才知情偏少 泪罢方始思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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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POST-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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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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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7 15:52:58 |只看该作者
继续写。写完再贴。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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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m IM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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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9 22:12:35 |只看该作者
太乱,得讲究下结构~
给你蛋子打鬓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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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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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1 15:18:24 |只看该作者
忐忑
其实,我是一个诗人。 http://blog.sina.com.cn/zuokans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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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沁可人首席饭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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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2 16:40:53 |只看该作者
&nbsp;&nbsp; 对不起。我看不完,我很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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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ak_rarr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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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2 17:58:01 |只看该作者
<p>感觉“锯条”那里有点过了。</p><p>你用老衲,算是第一人称吧?那你可以从另一种本质去写,写得更深入发掘人性。</p><p>确实,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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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超级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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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an Super T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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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2 18:33:56 |只看该作者
其实文字的感觉还是挺好的啊,不嗝,也不油。
未到六十已古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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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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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4 22:02:08 |只看该作者
<p>结构似乎有点杂乱。。。但是还是不错的。。。哎!~其实我也有这个结构杂乱的毛病,大家一起努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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