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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木<br/>??<br/>??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对不上眼。怎么说呢?找工作这种事儿,就跟谈对象差不多,要是没有眼缘,事情立马就黄了。黄了就黄了吧,反正当时风木还不上心。他对介绍人说自己一点儿也不急。他说时间还早着呢。自己才多大一点儿,何苦就整天被事情折磨得神经发麻,整天被伺候人的事情弄得头疼脑涨的。这样说过了之后,介绍人就说,那你看着办吧,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风木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对方摆摆手,连连说,客气什么呀。当时那个叫杨义的小老板,就在隔壁坐着抽烟。风木想过去跟他道个再见才走人,可转念一想,还再见什么呀,就顾自下了楼,噔噔噔地走了。这样过了两天之后,对方又打了电话过来,说要再见一次面,还说觉得上次有好多话题没有谈透。风木说,没这个必要了吧。可是这个叫杨义的人说,过来吧,过来吧。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反正这是自个儿的摊子,我说了算。风木就过去了。<br/>??这一去,风木就成了杨义的员工。他又开始给人打工了。<br/>??风木25岁了,这些年,他走了好几个单位,待得都不顺心。不是单位的局限太多就是薪水太低,要不就是跟同事和老板处理不好关系。有好几次,风木就下决心要跟老爸开口了。他早都想好了,希望从老爸的口袋里抠点钱出来,也投资做一个摊子。自己当老板总比给别人打工强。风木总是这样想,可是,没有老爸的支持,摊子是做不起来的。老爸也不是不准备支持他,只是觉得他还嫩了些,怕把自己辛苦赚下的钱都打了水漂。尽管风木赌咒发誓说不会,可老爸就是不相信他。老爸说:“你先老老实实地练几年再说吧,实践出真知,不要异想天开,一口吃不成个胖子。”风木觉得老爸真是迂腐。风木觉得自己真是委屈。“我都练了四年了,老爸。四年啊,我都被别人呼来喝去的,您就乐意吗?别人都说您有钱,可您对儿子还真是抠门。”可是,说归说,胳膊拧不过大腿,钱在老爸的口袋里,风木终归没有办法。<br/>??有趣的是,风木的老爸是做商品代理的,而风木打工的几个单位呢,也都是做商品代理的。风木从来没有对老板们言明这一点。风木觉得这一切都毫无意义。<br/>??杨义这个人,大风木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在风木看来,他也只是比自己强了那么一点点,因为他毕竟自己开了这么一个公司,已经八年了。可是八年了,听老员工说,一直就是这么一副不死不活的呆样子。杨义抽那种四五块钱的烟,连风木都觉得寒碜。杨义偶尔穿那种只有农民工才穿的粗布衣服,他穿上这样的衣服时,风木坐在他的对面,一点儿敬畏感都没有。杨义经常吃一碗方便面就是一顿午餐。杨义经常住在公司里过夜,第二天风木他们去时,发现厨房里杯盘狼藉,碗筷都没有洗。杨义经常跟风木他们讲自己小时候如何如何淘气,讲自己又捉虾捉鱼的,几次三番,就不像是一个老板了。可这样一来,风木倒会觉得他有些可爱了,真的不像是一个老板,像什么呢?像自己的乡下表哥。这样一来,风木的心里就有些松弛,他想,自己怎么就到这里来了呢?<br/>??风木到的第二天,杨义任命他为公司的营销部经理。所谓的营销部,一共只有两名营销员,都是中专学历,都做过传销,被骗去了不少钱。杨义对风木说:“人少了些,再去招几个吧。要外地的,能吃苦就行。农民工也行。”风木奇怪地看了杨义一眼,说:“老板,农民工不合适,我们做的可是环保科技产品,进高档家庭和大饭店的,营销人员必须训练有素,必须有专业底功才行。”杨义打了个哈哈说:“风木啊,我跟你说实话。专业的在咱这里不靠谱,养不住。我觉得农民工挺好的,不会挑肥拣瘦。”风木为这个观点吃了一惊,想争辩几句,可是看起来,杨义对此事已无兴趣。他说:“就这么定了。你明天去桥头街劳务市场那里物色几个人。讲明一点,只要勤奋肯干,能塌实工作的就行,我们给450元的底工资。”<br/>??风木回家跟老爸一说,希望能把老爸吓一跳。可老爸的反应平平淡淡的,“农民工怎么了?你不要按照大学里老师讲的那一套想事情,农民工里也有高素质的。高中毕业生做营销不行吗?我觉得绰绰有余了。关键是培养执行力。”风木的心口有些堵。老爸这话,把他噎着了。风木说,我怎么觉得怪怪的。<br/>??可是说归说,风木毕竟还是风木,第二天,他就去了桥头街。这是一个有雾的早晨,蒙蒙的雾气把整个劳务市场罩了个严严实实。劳务市场的牌子被一块古松树挡着了,要是不细看,风木几乎就要越过去了。可是进去以后一看,呵,好大的一块地方。有一些摊位,明明白白地写着招聘的字眼。饭店在招聘服务员:大厨、大厅经理、传菜工、洗碗工;装潢公司在招聘木工、设计师、会计、预算人员;还有一些贴在招聘栏里的小纸张,风木浏览了几眼,看到有不少是文化公司、房地产公司、投资公司、物流公司的招聘信息。人呢,看样子,来的还真是不少。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的,看起来,好多人都跟他年龄相差不大的样子。似乎是,他们到这里来,也都像以前的风木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这怎么成呢?风木走着走着就泄气了,他觉得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心中一点底都没有了。他朝人丛中的眉眼望过去,看不出哪个人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他走了一截,又走了一截,最后索性就学了巧,找了一张硬纸片,写了一个招聘信息。上面的字眼是:<br/>??因公司发展需要,现招聘销售人员。年龄、性别、学历均不限。要求有两点:一是外地人;二能吃吃苦。我们所能提供的条件是:底薪450元加业绩提成。<br/>??后面是公司的联系电话。公司地址。又加了一条,把公司经营的几款产品都写上去,有高档饮水机、灭菌机等。<br/>??<br/>??看起来效果还不错,风木在劳务市场里待了一上午,中午十二点一到,就回单位了。单位里杨义和财务人员小薛在,风木的两个部下赵钢和白松山也在。在做什么呢?在打牌。四个人正好凑成了一摊子,风木一看有些气,就谁也不理,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杨义一抬头,看见他了,大声招呼:“风木,怎么样?”什么怎么样?招人的事。风木还是有些气,爱理不理的。过了大半天才说:“有二十多个人,都讲好下午两点半来面试。”杨义大声笑了一声:“哈,小薛小白,你们又输了。”讲完这话,小薛小白都有些呆,小赵也有些呆。然后是,三个人突然就一起喊了一声:“输了。”风木在心里骂了一句:球。他又骂了一句:球。他走出去,想问问赵钢和白松山上午都去做什么了?昨天讲好的,去拜访两家客户的事做了没有?有没有客户的反馈?客户那里有需求吗?可能性有多大?这件工作没有做,又是什么理由?可是,看着他们正忙着陪杨义打牌呢,这话,他就没法子说。他把这股子火气压住了,不让它喷发出来。他自以为已经压住了,可事实上没有。球,你们都是球,在单位里打牌,像什么话?可是这话,他不能面对着几个下属对杨义说。怎么说呢?难道他杨义就不知道这些吗?你要是果真不知道,又怎么会辛苦巴巴地找来他,说要共谋大事呢?那一天,他不是当着介绍人张铁森的面说:“我这里,就需要像风木这样的新鲜血液吗”?看他那么信誓旦旦的样子,风木不也是为之心里一动吗?可是现在呢,他,还有他们,赵钢和白松山,他的两个下属,他们完全无视他的存在。风木心里的火气上涨得厉害,恨不得把他们的牌桌给掀翻了。过了一阵子,杨义又抬起头看他一眼,好像刚刚发现他站在这里了,说:“怎么样?”风木说,什么怎么样?杨义说:“老K。”风木一转身,就出去了。赵钢和白松山喊了一声:“风经理。”<br/>??风木有些想不明白,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球,还从来没有一个老板这样对待他呢!要不怎么说,这个公司做了八年了,仍旧这样子,不死不活的。风木站在门廊里,抽了一根烟。抽完了,紧接着,又抽第二根。小薛出来了,喊他:“风经理。”风木回了一下头,冷冷地看着她。这个满脸雀斑的姑娘说:“杨总喊你呢。”风木说:“他喊我,不玩牌了吗?”小薛说,“不玩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风经理,你何必呢?我们都觉得,你有点儿傲。”风木扭了一下脖子,这个样子,愈发衬托出他的傲气来了。他又扭了一下脖子,说:“你们懂得屁。”<br/>??杨义坐在那张老板椅上,眼光炯炯地盯着他看。风木被他的眼神弄得烦起来了。他又点燃了第三根烟。杨义说:“上午那些人,在你看来,素质怎么样?”风木说:“我通知下午两点半过来,您亲自看看。”杨义说:“好。”<br/>??下午来了十五六个人,居然有十二个,都是晋西南那边的。五个高中生,两个初中生,还有五个技校生。这些人的口音都相似,说着同样的话,拍胸脯保证说:“没问题。”杨义说:“你们有信心?”那两个初中生说:“我们做过推销。有经验的。”杨义说:“你们做过什么产品?”他们说:“做过调味品。做了两年。”其他人呢?有三个人说,跑过广告,有一个说,跟人搞过装潢,还有几个,刚刚过来省城这边。人生地不熟,不过,他们说,“我们有好多老乡在这里。好几个,也是做销售的。我们可以学。”另外的这几个,看起来,有些老油条了,问风木能保证一月给他们多少钱?风木说:“不是说清楚了吗?底薪450元,但得做出业绩来。如果头一个月业绩为零,工资可以原数发放,第二个月仍然没有业绩,工资减半,第三个月要是仍然原封不动,就得走人了。”这几个说:“这个自然。提成呢?”风木说:“提成得问杨总。我们初步定的提成比例是20-30%。”杨义说:“20%。”这几个马上反对:“有些低了,像你们这种产品,目前并没有广告跟进,做起来很难,说实在话,就是定到40%都不算高。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中间利润空间很大。40%提成,公司也不吃亏,做好了,反而会大赚。”杨义的脸色有些难看了:“照理说,提成不是大问题。可你们的胃口,也确实够大啊。”这几个说:“要说做营销,肯定不能小家子气,否则很难成气候的。”风木想,这才是专业的营销人说的话。他带着赏识的目光看着这几个年轻人。他可以谅解他们的胃口,但是看起来,杨义不行。“胃口太大了,你看到了吧。风木。”这句话说得风木不高兴了,他说:“杨总,我不这样认为。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赚的是自己的血汗钱。关键的问题是,必须让他们吃得肥,公司才有大的前景。我觉得在这上面,不能放不开手脚。”杨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br/>??屋子里有些静止。面试的几个人将目光集中起来,盯着眼前的桌子在看,好像那里深藏着什么秘密似的。杨义低了头在划拉着什么,风木呢?也不说话了。他知道在他与杨义之间,存在着隔阂,这种东西对于他们的合作,将是一种致命伤。他在心中叹着气,有些后悔自己匆匆地答应杨义了。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做什么鸟什子营销部经理呢?这个鸟什子经理,不就是个打工的,跑腿的,什么事情,都不能说了算,什么事情,也都还得经过这个鸟什子公司的老总同意才能施行吗?就是这个鸟什子公司的老总同意了,他自己又不去施行了,你也不能怎么着他。风木叹息着,盯着面前这些人看。他看到他们眼中的不屑神色。这种不屑的神色,使风木感到难堪。他觉得他们都看到他在这里的处境了。他跟他们差不离儿。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来面试他们呢?风木站起身来,说,就这样吧。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的,说得被面试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说得杨义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杨义停下了手中的笔,说:“风经理,咱俩再议一下,定下几个人,明天就通知他们上班。你看看如何?”风木说行。那些人就面面相觑着出去了。<br/>??这些人都出去了,杨义说:“提成就按20%走,以后可以往上再提。其他的不改。你看看留几个合适?”风木说:“六个吧。太多了支出就大了,让他们先跑跑看。”杨义说,“我放手给你,你来管理。我相信你。”<br/>??<br/>??头一个月发工资,说好的数目少了500元。风木打电话问杨义。杨义在外地,很不以为然地说:“这一个月没业绩,我没法子发全额工资给你。”风木有些生气:“这是两回事,当初并没有谈到这一点。我不喜欢出尔反尔。”杨义愣了一下,打了个哈哈,说:“等我回去再说吧。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了工作。”<br/>??晚上与父亲谈起此事,父亲蔑视地说了句:“小商人。现在这类人数不胜数。你要多长个心眼。做公司无论大小,家大口阔,都想着办法省钱,不过不能省在这上面,会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风木说:“杨义是个小人。”父亲哼了一声:“孩子话。”<br/>??这一晚,风木睡得很不塌实。他一直在琢磨开公司的事。夜里做梦,梦到的竟也是自己的公司办起来了,他高兴得四处张扬,甚至打电话给杨义。风木说:“球,老子不给你干了。你娘的,自己跟自己搞去吧。”听了他的话,杨义一开始还老大不高兴,后来反而谦虚地称他为“风总”:“我早说过,你风总可是个有才之人,在我这里只是屈就。现在怎么着,被我说着了吧?”风木拍打着他的肩膀说:“杨义你这只马后炮,你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我的耳朵里难道生了茧子吗?我怎么就没有听进去?”杨义“嘿嘿嘿”地笑,一副厚颜无耻的模样。后来是父亲说:“风木,你个小兔崽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杨总说话?”风木说:“还杨总呢?做我的门徒都不要。”后来风木醒来了,想想梦境里的情形,不禁脸红起来。<br/>??好在从第二个月开始,公司的业绩有了进展。八个营销员中的三个人,总共定出去了一万元的货。这样就有五个人领到了1000多元的工资,另外仍然没有业绩的五个人呢,只领了225元钱。这五个人就有些心急上火,都来找风木,这其中还有赵钢,仗着自己的资格老,他大言不惭地说:“风木你说说,就发这点钱,够做什么呀?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做?”风木说:“做营销就要有这种心理准备,下个月如果仍然做不好,就要考虑走人了。现在埋怨有什么用?多花点时间出去跑才是正道。”赵钢说:“跑你娘的球。你倒是出去试试看,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风木一下子火了:“这是该你说的话吗?不愿意做,现在就可以滚蛋。”他们吵的声音大了些,杨义在办公室里听到了,喊风木。风木进去了,气咻咻地说:“不是我气量小,而是这小子实在浑。自己整天泡在单位里图清闲,这时候了说什么胡话,要我看,现在就可以拿掉赵钢了,从他来的那天算起,他这已经是连续三个月没有业绩了。”杨义坐在那里慢腾腾地喝一杯什么茶:“要我说,你的脾气也太大了些,风木,赵钢说得也不是全错,你也该出去跑跑。你自身没有业绩,怎么好指挥下属?要身先士卒嘛!”风木一听这话吃了一惊。他说:“杨总,这太好笑了。真的,我发现这件事太好笑了。”风木说着话,杨义的眉头就蹙起来了。杨义说:“风木,你这个人啊,叫我怎么说你好呢?”<br/>??风木也在想,风木啊,要我怎么说你好呢?<br/>??风木看着杨义,突然有些痛恨自己了。他连带着也恨面前这个人。<br/>??<br/>??赵钢并没有走,并且,他的作风也没有改,仍然整天在公司里晃荡。风木看见他就碍眼,总是指挥他去做这做那。开始的时候,他还很不乐意,后来有一次,是杨义发话了:“风经理让你做的事,你就去做,要不,怎么对得起发给你的那份工资?”这一回,倒是轮到风木诧异了。这样一来,他反倒什么事情也不交代赵钢了,反正在这里,这个人顶多也就是个摆设罢了。<br/>??不过为了证明自己,甚至为了跟杨义或赵钢赌这口气,风木居然在接下来的这个月里独自销售出了两万元的货。根据提成比例,他应该获得4000元的提成款,加上工资部分,这个月他的收入比所有部下的总收入还要多。杨义非常高兴地在公司会议上表扬了他:“风经理的业绩这回可是有目共睹了,这个月,风经理一人的销售量,撑起了整个销售部的半壁江山。而且呢,在他的领导下,公司的总业务量连月翻番。说实话,当初,你们中的某一个人,还总喜欢咬舌头说风经理的坏话。这回可以闭嘴了吧?赵钢,这个月,你的销售业绩是多少?”赵钢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极其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去。<br/>??因为业绩再度为零,赵钢似乎再也没有理由在公司里耗下去了。整个销售部,有三个人没有经受这种考验,按照规定,都将被淘汰出局。风木没有再度和杨义通气,他直接和这三个人谈话,非常遗憾地告诉了他们这个结果。赵钢的额头绷得紧紧的,好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他说:“风木,你也别赶尽杀绝。杨总不开口,你自个儿在这里上什么劲。”风木点燃了一根烟,烟火缭绕,他轻蔑地看着赵钢说:“堂堂七尺男儿,你为什么活得没有一点筋骨?你在这里待着,老子看着就碍眼。”这句话说得太重了,赵钢被彻底激怒了,他说:“小子,你再说一遍。”所有的人看着要糟。风木一字一顿地说:“老子就是看不起你。你他妈的让老子看了恶心。”话音未落,赵钢提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朝着对面的风木砸过去了。<br/>??幸好,风木早有防备。赵钢砸空了,烟灰缸落在桌子后面文件柜的玻璃上,“轰”一声,全碎了。<br/>??杨义从办公室里出来,看着赵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杠子货,你尽给你舅添麻烦。”然后他看着风木说:“你过我这边一下。”<br/>??风木在杨义的面前坐下了,未等他开言,便主动说道:“其实我知道赵钢是您的外甥。”杨义说:“我也知道这个孩子不成器,可姐姐临死的时候把他托付给我了,风木你不知道,是老姐把我带大的呀。赵钢十岁那年,他妈就死了,当时我自顾不暇,这孩子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风木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对不起。我有些太浑了。”杨义突然诡秘地一笑,然后又狠狠地骂了一句:“风木你这个狗日的。”<br/>??这一天晚上,风木和杨义两个人去孔乙己酒店喝酒,两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酒喝到最深处,风木问杨义:“赵钢真是您的亲外甥吗?”杨义说:“真是。”风木说:“怪不得,怪不得。”杨义说,“狗日的你说什么?”风木说:“我是说,外甥子像舅舅。他真是跟您一个样啊。”这句话太伤人了,幸好杨义喝醉了,幸好,他没有听到。不过,谁知道呢?或许他已经听到了。反正到了第二天,风木看见杨义时,他的脸色很难看。兴许是喝酒多了的缘故吧。风木悻悻地想。<br/>??奇怪的是,到了这一天的中午时分,风木从外面办完事情回来时,看见单位里杨义和财务人员小薛在,风木的部下白松山和杨义的外甥赵钢也在。在做什么呢?在打牌。四个人正好凑成了一摊子,正欢天喜地打得热火朝天。四个人都看见他回来了,却约好了似的,都视而不见。奇怪的是,这一次,风木没有生气,他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br/>??2007年6月6日下午16:00-夜23:42,6月7日中午12:30-12:56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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