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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红花巷.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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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3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p><strong>一,红花巷</strong></p><p>红花巷是青石板铺成的,传说民国时这里有个女人叫做红花,她脸蛋红艳艳的,笑起来美不盛收。染今年十七岁了,她时常捧着一只木碗在木门头里钻来钻去,她有个邻居,是年轻的寡妇,叫罗脂,很会说故事,染被罗脂的故事迷住了,忘记了吃饭,盯着罗脂喋喋不休的两片粉红嘴唇。<br/>什么时候能象罗脂一样能说会道呢,染一个人拎着篮子穿过红花巷,在河边捶衣服时她在琢磨,我要象罗脂一样能干,她也很漂亮呢,象个女人家。染想了想,挺了挺她那青涩微微突起的乳房,脸红红的。<br/>红花巷的红花,这故事其实也是罗脂讲给染听的,罗脂说,红花本是名门闺秀,从小被拐子卖到江南这个小城里,给方家少爷做了冲喜的童养媳。没多久,方家少爷害痨病死了,红花渐渐长大了,美得让所以见到她的人都惊艳无比,这美丽的女人一直被方家婆婆秘密藏着,不到三十岁,红花就自杀了,她的血汩汩地从门缝里流出来,惊动邻里,这巷子里青石板上染着不少斑驳的红血渍,后来每年石板缝里会长出不知名的红色小野花。于是这地儿就叫了红花巷。<br/>每听到此时,染便会仰着小脸问罗脂,“那女人是象你这样梳髻的,还是象我这样扎麻花辫的呢?”<br/>“小傻瓜”罗脂笑着拧染的小嫩脸,“结了婚的女人都要梳髻了,小丫头是不是想男人出嫁了啊?”<br/>染羞红了脸跑回家去,迅速关上房门,深深地吸气,心想罗脂真聪明,什么都能猜破。</p><p><br/><strong>二,罗脂</strong></p><p>罗脂是个神秘的女人。染在这巷子里待了十七年,罗脂搬过来也才两年。这个女人不仅鲜活了那间原本铺着灰尘的老屋子,也给染寂寞的生活带来了很多期望和乐趣。两年家罗脂搬来是三口人,婆婆,罗脂的丈夫,罗脂。染那年刚满十五岁,记得罗脂的丈夫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男人,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窝深深的。染看了总有点害怕,她记得他经常是早上六点出门,为了避免早上去河边打水碰面,染总是迟半小时才出门。她总觉得那个男人怪怪的,缺乏人间的气息,仿佛是《封神榜》里钻出的怪物,或是被吸光了元气的书生。<br/>罗脂的婆婆是一个矮瘦的老妇人,她总穿着一身蓝印白碎花的立领小褂,瞪着鹰一样凌利的老眼,瘦干的手上抓着一只烟,抽一口咳了几下就躲回屋里了。<br/>只有罗脂丰满白晳快活,受这巷子每户人间欢迎。每年端午,罗脂会巧手地做很多白糯米粽子,豆沙馅,蛋黄馅,咸肉馅,蜜枣馅,蒸好后挨家挨户地送上门。<br/>染记得那粽子香甜极了,染平时一餐只能吃一碗饭,吃罗脂做的粽子能一口气吃三个。</p><p>第一年冬天,有一天清晨,染还在睡梦里,突然听到隔壁传来惊天动地的恸哭,染慌忙披了小袄跑过去看。罗脂的家门口己挤满了人,里面传来罗脂婆婆的大哭,和罗脂低低的呜咽。染急得踮脚尖,嘴里喃喃着“什么事什么事……”这时候染的妈妈从人群里挤出来,她恶狠狠地瞪染一眼,一把抓住染细细的手臂,恨道“小孩子,看什么看,回家睡觉去!”染不甘心地被母亲拉回屋里,关门的时候染仍回头看了一眼,门缝外面人群让开一条道,几个穿白袍子的医护人员担着抬架,抬架上是一床花棉被,一个全身石灰白的男人闭眼躺在被里,他的脸和小腿是裸在被子外面的,看上去僵得象新刷好的白墙壁。</p><p>从此后,罗脂成了寡妇,男人死后,她消失了一个月,大概是回老家给他下葬去了罢。回来,罗脂仍然看见人微笑,也还会给染讲京城传奇。</p><p>&nbsp;</p><p><br/><strong>三,枯草先生</strong></p><p><br/>染生下来时是1988年,红花巷是这样子。染记事时是1993年,红花巷是这样子。今年染十七岁,红花巷还是这样子。<br/>没有人想过红花巷会变样子。包括染的父母, 爷爷奶奶,或者是罗脂。<br/>但是红花巷来了个怪人,他想改变这里一切。<br/>这个怪人就是枯草先生,他个子适中,身材壮实,但总是睡眼腥松的,一头乱发象枯草堆成的鸟窝,但穿着笔挺的西装,夹着公文包,拿着记着本,和一支笔写写划划,有时还从包里掏出测量的东西,在红花巷里量来量去。<br/>反正染一看见他就想捂着嘴笑。</p><p><br/>“你在做什么呢?”染从河边洗菜回来,看见蹲在地上量长度的大鸟窝头,她好奇地问。<br/>“哦”大鸟窝头不好意思地站起身,用手挠着大鸟窝深处,答道“我是A城CC公司的建筑师,是政府派来改建这里的。这里即将拆迁,建成本市近郊一项重要的风景区工程。”<br/>“你是说我们会搬走这里吗?”<br/>“是的。我想会很快的。你们会有西边更好的房子住。”<br/>“天哪,我会离开红花巷!红花巷会消失的!”染惊得瞪大眼睛。<br/>枯草先生向她绅士地耸耸肩膀,表示无能为力,染觉得他这个举动带着敌意的骄傲,染的泪水夺眶而出,转身奔走。</p><p><br/>染用袖子擦着流出的眼泪,她竟没有跑回家,而是直接咚咚敲隔壁罗脂的大门。<br/>“罗姐姐,快开门!”<br/>门并没有开,里面传来嘶哑的老人声音,“她出门了,还没回来。”<br/>染怅然若失,她转头正要回家,却惊讶得张大嘴再也合不拢。<br/>远远地,红花巷深处,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挤得象两只缠在一起的油条。<br/>不是罗脂和枯草先生又是谁?</p><p>&nbsp;</p><p><br/><strong>四,搬还是不搬</strong></p><p>很快,拆迁的事惊动了红花巷每家每户。人们兴奋又惋然所失,红花巷可是个好地方啊,巷子尽头就是湖,湖水边是垂柳,每年春天柳絮会飞到红花巷里,使这巷子的春天仿佛沉浸在诗意的神话里。染就经常把自己想象成在柳絮中飘游的小仙女。<br/>但是这等大事却突然打动不了染了,她整天无精打采的,饭更是只能吃下半碗,家人觉得她怪,但没人多注意她,问她为什么。染也保持着自己忧郁地情绪。<br/>染也不去罗脂家串门子听故事了。<br/>染想,开玩笑,我又不喜欢那个大鸟窝头,管他们呢。<br/>但染又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能好上得那么快?<br/>染常坐在小板凳上发呆,妈妈走过来说,染,收拾收拾东西吧,下个月我们就要搬出红花巷了,住城西那边的房子。<br/>染执拗起来,冷冷地抛出一句“我不搬。”</p><p>正在染和妈妈对峙时,大门敲响了,妈妈在衣角上擦擦了手,瞪染一眼,跑去开门。<br/>染抬头,看见罗脂笑盈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盘桂花糕,递给染的妈妈。“嫂子,拿去吃。我做的。”<br/>“哟,这怎么好意思呢”染妈妈笑呵呵地推辞着。<br/>“拿去吧。”罗脂把盘子塞到染妈妈手里,把她推回屋里。<br/>罗脂坐到染身边,拉着染的手,笑道“丫头,怎么不理姐了?”<br/>染不说话,使劲从罗脂手里抽回手,摸摸自己胸前乌油油的麻花辫,抬头只看着天空。<br/>天空真蓝,象一大碗勺到蓝瓷碗里的水,染想。</p><p>&nbsp;</p><p><br/><strong>五,杀人事件</strong></p><p>“杀人啦,杀人啦”<br/>染又一次从梦里惊醒,染脑子几乎要被这尖利的喊叫声刺穿,染蹦下床,套了袄子就往外跑。<br/>天哪,又是罗脂家。红花巷都挤在门口。染踮着脚拼命往里挤,可是还被人群的骚动弄得没法动弹,只有堵满耳朵的哭啕声和尖叫声。<br/>染不知发生了什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真是红花巷啊,还没拆迁之前,又发生如此大事,看来预期是搬不了。<br/>警车笛声大鸣,染觉得脑子昏沉沉,摇摇晃晃快站不稳了。<br/>几个便衣警察冲进人群后,人群终于让了一条道,染也混在人群里站在一边。<br/>一个担架从里屋快速抬了出来。抬架上是一床染着鲜血花棉被,一个赤裸身体的男人闭眼躺在被里,他的脸和小腿是裸在被子外面的,身子有点黝黑,头发乱糟糟地象大鸟窝一样。他的血显然流得非常多,从担架边一路滴进警车里。<br/>染愣在那里,她的目光怔怔地从地上的血渍一路追回到屋里,罗脂衣衫不整,满手是血地呆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一滴泪水。罗脂的婆婆也满手是血,嘴角上扬,露出低低的笑容。<br/>很快两个沾着血的女人也被带到警车里。<br/>警车开走了。红灯旋动在漆黑的清晨,嘶声尖叫着,染忽然扯紧身上的小袄不停地颤抖起来。</p><p></p><p><strong>六,染服从了搬家</strong></p><p></p><p>红花巷还是要拆迁的,这是政府的一样大工程。电视上,大家都看到市长发表了长达两小时慷慨激昂的讲话,A市将来是要打算发展成全国一级旅游城市,全靠这红花巷和巷尽头的湖水垂柳了。这儿会变成一个巨大的游乐场,有迪尼斯,旋转木马,白雪公主,一切染所想象之外的神奇大玩具。<br/>多么奇妙的大玩具啊,红花巷竟然会变成这个城市发展的力量。<br/>建筑师还会再有的。<br/>果然,不久后,来了一大帮建筑师开始在红花巷量量画画,做一切枯草先生做过的事。<br/>红花巷的居民己经陆陆续续搬走一些了,自从杀人事件后,大家都认为这里多少有点不吉利,快点搬到城西新居民宅去吧,也享受享受公寓的滋味。<br/>染的妈妈也积极在家收拾着。看见染就大声说“染,快收拾你的东西,明天他舅舅有汽车过来,我们正好搬。”<br/>“哦”染答应着,她脑子却不在这些,刚路过隔壁罗脂家,那里己闭紧了大门,和两年前荒芜的样子一模一样,似乎从没有过人烟。<br/>罗脂怎么没有回来?<br/>染脑子里琢磨着,听那些巷里知情人说,不是罗脂的婆婆冲进屋里杀了那男人吗?是一把长水果刀,深深插在枯草先生裸露喘息的胸膛上。人们都骂罗脂荡妇,先害死丈夫又害死奸夫;但也有同情罗脂的,说罗脂和枯草先生本是青梅竹马,由于家庭原因无奈出嫁。现在丈夫生病死了,突然遇到旧情人,也情有可原。<br/>染只想罗脂那么漂亮,温和,应该快点回来,一起搬家吧,搬到城西去。到端午时,罗脂还会做可口的棕子,挨家挨户地送出去,还象往年那样,从不掩饰哭肿的眼睛。</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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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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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37 |只看该作者
有说事无新意。既未收容,又不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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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37 |只看该作者
什么叫收容或淋漓?举例一下俺瞅瞅
杀猪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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