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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如此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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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3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祝各位儿童节快乐，为了保护儿童，请在儿童节前一天少抽一支烟。）我的生活如此糟糕  一九三九年，德国入侵波兰，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也许是出于对法西斯的痛恨，我应征入伍，我所参加的这支军队从装束上来看应该是美国兵，敌军也是美国大兵。十二月初，正是入冬时节，我们遇到了战斗中最艰难的时刻，我与其他八名兄弟组成一支突击队，以完成一个重要任务，据说，这次任务的成败会影响到整个战局。任务的艰难性比我想像中要严重，九名队员最后只剩包括我在内的三名，我们陷入了困境，无法得到支援；与外界唯一的联系工具无限电被炸坏了。我们团坐在一起，商量对策，一块口香糖在我们三人的嘴中嚼来嚼去，我们谈到了邱吉尔还有俄罗斯及其红色政权，最后我们不知道怎么哼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个炸弹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看到我的两名兄弟飞到了天上去，他们的手和脚离开了身子，那块硬邦邦的口香糖沾着血液掉在了地上。我扔掉最后一个手榴弹，端起一把机关枪，站在最暴露的位置，不顾一切，向敌人扫射，机关枪在我手中不听使唤，子弹怎么都打不出来，这时，我才想起，我受训一个礼拜，只学会了扔手榴弹。敌人的子弹倒是密集地朝我射过来，它们就像一群苍蝇令人讨厌，我挥动双手想将它们赶走，一颗子弹射中了我左眼，紧跟着一颗跑进了我嘴巴里，打中了一颗蛀牙，牙齿沾着带着腥气的血液掉在了尸横遍野的土地上；就这样，我被俘虏了。我被枪顶着后背跟着他们走进一个小木屋，他们把我绑在了一个没有座的凳子上，一个表情委琐的士兵用拳头在我脸上重重的锤了一下，然后他们出去把我独自留在这里。一条长蛇在我头顶上嘶嘶地吐蛇头，我恐惧地望着它差不多我认为有一个世纪之久，结束这种恐惧是因为有人把门推开，这是个肌肉发达的家伙，可以肯定，是个印第安人，他把我绳子解开，我以为他是来救我的，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他就抬起腿来，往我肚子上使劲一磕；我被打趴在地上，嘴巴吃到了一口泥。我抬起头来，四周围了一群表情凶恶的家伙，他们个个张牙舞爪，恨不得要把我一口吞掉似的。我认出了一个面熟的人，我记起来了，我们曾在同一连里受训，他经常翻我行军袋找口香糖吃。我正要张口叫他，他一脚踢在了我嘴巴上，然后双手把我抬起，往桌子上砸过去。桌子被砸得粉碎，我全身的骨头想必也好不到哪去。我从散落在地上的桌子腿上摸到一个钉子，我肯定钉子上已锈迹斑斑；他再抓起我时，我将钉子刺进了他眼睛，把他眼珠子拔了出来，装进自己眼睛里，这时我才发现，我刺进他的是右眼，装在我左眼里显得很别扭，但我也只能这么将就着用了。他捂住那只受的眼睛，嗷嗷大叫，血从他手指缝里渗出来。我捡起一个桌腿，朝他头上砸过去，桌子腿紧紧地嵌在了他额头上。其他几个壮汉团团将我包围住，我感到有无数只手抓住了我，我听到了我的骨头响了一下，我被扔了出去，摔在了门边，我抓住这个机会，拼劲力气用头使劲一撞，门开了，我用手挡住眼睛，光线太强烈，现在还不适应。等我习惯了这刺眼的阳光，我也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安全。但我已精疲力竭，气喘吁吁地走进了一个黑巷子里，这里躺满了乞丐和拾荒者，我管不了那么多，倒在地上，便什么都不知道。等我醒来时，听到了打铁的声音，身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的武器，包括古代侠客们常用的宝剑，我还看到了一柄关公用的青龙偃月刀，我的眼睛在寻找丈八蛇矛。我耳朵边里不断响着抽风箱的声音，这里面很闷热。一个长满胸毛的男人向我走来，他手中拿着一个黑乎乎的铁锤，看起来很沉重，他来到我身边，使我不费什么力气就能闻见他身那股浓郁的汗臭味。“你终于醒来了。”他说，而我无力回答他。“我们等了你很长时间，差不多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用比铁锤还沉重的声音继续说道，“我们本来不必得到你许可便开始行动了，但老大说，让我们的客人事先知道，这是起码的礼貌，想想也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也就是铁匠，已经成了粗鲁的代名词，我们常常被人当作野蛮人来看待，这是因为无知的人太多，无知的人往往对他本身所不熟悉的领域说三道四，这是老大对我们说的，我当然说不出这玄而又玄的话来，我只知道打铁打铁，然后吃饭拉屎，但我智力还是足以让我明白，虽然我们面目狰狞，但须知，我们的内心里的细腻度不比任何一个温柔的女子要差多少。”“你想做什么？”我晕晕乎乎躺在墙角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眼睛上有颗钉子，”他说，他的表情很古怪，跟刚才说话的语气也完全不一样，“那颗钉子钉了钉在你眼睛上，我看着很不爽，这讨厌的钉子钉在你眼珠子里倒像是钉在了我心脏里，弄得我很不舒服，。老大说，不管心里有多痒痒，在干预别人的事之前要得到他本人的许可，于是我忍了差不多有一个世纪，终于你醒了现在，我要用这把铁锤把它拔出来（他把铁锤扬在我眼前）”“不！”我害怕他把我得来不易的眼珠子一块给拔出来。“很好。”他手中的铁锤重重的砸在了那颗钉子上，钉子被钉了进去；我感觉我的左眼就像一把枪要将子弹射出。我被扶到了椅子上，一个女人端来碗鸡汤，我接过鸡汤的同时，她的手捏住我的一个手指，并向我抛了个眉眼，就在这数秒之内，她转身离去，她的几乎裸露的屁股一扭一扭地扭出了我的视线。我把鸡汤凑到嘴边，突然不知从哪伸出的一只手把它拍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我抬头一看，是那个喜欢锤钉子的男人，“男人应该喝啤酒。”他把一瓶酒放在桌上，并弄出很响的声音。我拿起啤酒瓶，咕咚咕咚，想要一口气喝下去，喝到一半时，我接不过气来，出于一个男人的尊严，我硬是把剩下的给灌了进去；我好像是已死过一次。我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但步履维艰，好像是有人抱住了我的脚，等我好不容易挣脱开，又有一只手抓住了我肩膀，我回过头，看到一张异常苍白的脸。“嘿嘿，你好像我妈妈。”他长着一张成人的脸，却像一个三岁小孩那样任他的鼻涕流进嘴里。他紧紧抱住我，他的嘴凑到我嘴上来，我闻到一股极浓烈的恶臭味，我被他扑倒在地上。就这样，身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人男强奸了，我受到了奇耻大辱。我张开嘴，在他的鼻子上狠狠地咬下一口，一块肉含在了我嘴中，我咬下了他的鼻子，要不是他全身散发着恶臭，我一定要一口一口把他身上的肉撕扯下来。就是这样，恐怕也消解不了我由耻辱来的怨气。离开案发地，我来到街上找电话亭，我要报警。可恨的是，走了好几条街，没有一个电话不是坏的。等我跑完了第二十二条街，我的体力完全消耗掉了，再也无法走动。就在我感到最绝望的时刻，我听到有手机在响，我跟着手机的声音，来到一辆婴儿车边，它被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推着，车子里坐着一个婴儿，表情天真地在玩一个塑料手机，我把手机抢过来，婴儿嗷嗷大哭，老太婆拉扯着我的衣服，我顾不了这么多，拨了个110，把当晚发生的事告诉了警察，我把手机还给了婴儿，老太婆还是抓住我的手臂不放，看得出，她使出了全部力气，尽管这样，只要我愿意，我轻轻一甩手，她就会摔到地上去。直到警察来了，她才把我放开，警察把我双手拷住，他们说我欺老诈幼。我被带进了局子，他们把头罩掀下来时，刮痛了我耳朵，我没敢言语。对方其中一人，已经扬起了手掌，就要落在我脸上，他的粗鲁动作被坐在一边的那个人制止住了，看起来，他是他上司。“年轻人不要冲动，”那人训斥他说，“你看起来很不文明，严重破坏了我们警方在市民中的形象，再说，他是一个贵客……小毛啊，给这位同志沏杯茶。”茶还没递过来，我就闻得出，这是上好的毛尖，我喝上了一口，那股军人本有的精神气又能回到了我身边。那人挥了一下手，他的几个手下走出去，并把门和窗关得严严实实。“我们接到个很古怪的案子，”他拍拍我的肩膀，像是在给予我足够的信任。“现在，只有你能帮我的忙。这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想必你也跟所有普通百姓一样耳有所闻，新闻媒体发挥小说家都不及的想像力大幅度渲染，市民们被搅得寝食难安，案发已三个月了，至今，我们警方无法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很不好意思，”我神态游离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我没有读报和看新闻联播的习惯，我的唯一台与外界联系的收音机，也因为年代太久远的缘故而找不到配对的电池，我只好把他给扔了。”他听完说的话，皱了皱眉，然后以让人无法察觉的速度改变成笑容，他说道：“你还是老样子，这就是你的风格。”这时，他正襟危坐着，表情严肃的望着我，“既然这样，那我就把此案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告诉你。”接下来，我听到了如下叙述：“就在今年九月一日，本城商贸中心大楼，1201室——这是本市一家外资企业的写字楼办公室——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具死尸，死者是这家公司的人事部经理，据法医验尸报告上说，死者是因被咬掉了鼻子而失血过多致死的，当然，不排除是由于过度的疼痛造成的死亡，我由此推测凶手是不是虐待狂，你别介意，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不代表警方观点。回到正题上来，凶手很狡猾，电子警察没有捕捉到他的脸，我们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可以肯定是个老手，很有可能是公司内部人员，作案后他竟然还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晃荡，直到他穿过了第二十二条街，神秘的失踪了。噢，还有一点，凶手作案时穿着一件二战时期美国大兵的制服，至今，我们警方无法得知凶手是何来历及其杀人动机。”“我能帮上什么忙？”我很疑惑，同时也很困，对他的痴人说梦似的叙述丝毫提不起兴趣。我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卧室，开上暖气，钻进被窝，美美地睡上一觉。“以你的资历，”他依然不改他的严肃。“他们都在私下里谈论你，他们都说，很怀念跟你并肩作战的日子。”他站起来，立正，对我行了个军礼，我呢，依然懒洋洋的躺在他对面，差不多就要扑在桌子上睡着了。我看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用白手绢包好着，上面还沾满了绿色的鼻涕，他把它打开，递到我面前。“是把驳壳枪。”“没错，再猜猜他原本属于谁？”我现在不想动半点脑筋来玩智力游戏，他见我不再说话，便说道：“李向阳同志打日本鬼子时有两把驳壳枪，这是其中一把。”我的磕睡一下子被惊醒了。我几乎是跳了起来，把那把驳壳枪抢在了手中，我像一个孩子似的把它捂在了肚子里。“你是一个很怀旧的人。”他终于收起了他那一张一直板着的脸，他站在我面前，用父亲才有的那种微笑对着我，他伸出一只苍老的手，抚在我额头上，我感到有一股暖流从这只手中传了过来。我把那只手甩开掉，拿着驳壳枪跑了出去，“毛毛啊，早点回来吃饭。”我顾不了去听他的话了。我拿着枪瞄准着路上每一个行人，我想像着子弹在到达敌人胸口之前飞行的那段时间。我跟在了一个女人的后面，我瞄了她很久，心中砰砰地跳，终于，我扣动了扳机，于是，她后背上的衣服被从枪口里射出去的水浸湿了。“流氓，流氓！”她大喊大叫。从她背后冲出来一个戴眼镜的人，他把水枪拍打在地上；他的手沾满了粉笔灰。他把我紧紧夹在腰间，我双脚只顾乱蹬，鞋子都踢掉了一只；他力气太大，我无法挣脱开来。“妈妈，救命！”我大喊着，没有任何用处，最后，我听到了自己在哭泣。我被扔进了一个黑屋子里，在他关门的那一瞬间，我冲向门边，但已来不及了，我被反锁在里面。“不听话吗，叫你让蛇吃掉。”这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我很害怕这里真的有蛇，我嗷嗷大哭起来，用手和脚不断地踢门。“奶奶救命！”我听见了奶奶在搓衣板上搓衣服的声音。“我也救不了你了，我早就管不了你爸爸了。”我听见奶奶在门外叹气，这至少让我的恐惧减少了许多。我还在不停地哭，用脚和手拼命的打门，打门声比我的哭声还响，我边哭边喊道：“求求你了，放我出去，我再也不吃口香糖了，真的，放我出去吧！”终于，我听到了开锁的声音，我停止了哭泣，只听到了自己的余泣声。门打开了，奶奶站在门外，背对着太阳。她伸出手来抹我的眼泪，她刚洗过衣服的手就跟磨砂纸一样粗糙。奶奶抱着我坐在一棵梧桐树底下，我张开两只手放在奶奶的头上，十个手指头在奶奶的头顶上碰来碰去，手指头随着奶奶苍白的头发划下去，来到了她脸上，我想伸进一根手指去抠她那只没眼珠子的眼睛，奶奶吹出一口气，把我的手指头吹开了。“哦……哦……”奶奶把我抱在怀中摇来摇去，我听着奶奶的哼哼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鬼子进村时，他们要污辱我，我不从，他们就把我眼珠子挖了出来。”我在昏睡中，听见了奶奶在自言自语，“我宁愿被狗吃掉去！哦……哦……乖，毛毛，是不是，宁愿被狗吃掉去，也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来污辱。”汪汪，我听到了狗叫声，我醒来了，不见了奶奶，看见一堆骨头被一只狗用舌头舔着，那条狗吐出又红又长舌头来舔我脚，我很害怕，赶紧离开这里。狗跟在我后面，我不敢跑动，只有怀着恐惧的心朝前走，但愿它不要跟来了。我后面的汪汪声越来越响，我回头去看，一群狗狂奔过来，我拔起腿就跑，跑了很长的路，狗的汪汪声还在我耳朵边。我碰到一扇门，跌倒在地上，门上有个号码：1201。我推开门，走进去。这间屋子很明亮，一股空调的气味席面而来。我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间屋子，门把就被转动了，我躲进一个写字台下面去。进来的是一个着装正式的男人，穿着西服打着领带，手里夹了一叠厚厚的文件，身子直挺的走到他办公桌前。他泡了一杯咖啡坐下来，接下来做的事就是不停的点鼠标，显示器上有张裸体女人图片，他每点一下鼠标，显示器上就换了另一个女人裸体，他松了松领带，喝了口咖啡，他的喉咙管在呼呼作响，他端起垃圾娄，吐出一口浓痰。“经理，有人来面试。”应该是他的一个秘书在敲门，他说了声请进。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年轻人向经理点点头以示礼貌，经理用手一摆叫他坐下。“你是第九个来到我这面试的，能不能过关，就看你的造化。”年轻人的嘴角微微上翘，他始终保持着这种微笑。“首先，简单地问你几个问题，如果没答出来，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你有没有准备好。”年轻人点点头。“你好像还没准备好，要是向一个没有准备好的人提问，这等于放冷箭，你知道这是不礼貌的，你知道我们都是文明人。请问，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很好，我想知道你妈妈的生日……不要想，马上回答我。”“12月1日。”“你在撒谎，为什么是12月1日，因为这里1201室？”“的确是12月1日。”“那好，就算你回答正确，下一个，第二次世界大战是在哪一年爆发的？”年轻人微笑了一下，摇摇头。“你可以走了。”这个经理说完再也不去理那个年轻人，他只顾点他的鼠标。年轻人站起来伸过手去想跟他握手，经理只是点了下头，他的眼睛盯着显示不动，年轻人走到门边，正要转动门手，经理抬起头对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狗屁问题。”“你是在羞辱我吗？”年轻人涨红了脸。“对，我就是在羞辱你。”年轻人走回去，两手抓住经理的胳膊，使劲摇晃着他，“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事先告诉了你，并让你准备好，我已经做到了最起码的礼貌。”年轻人松开手，垂头丧气地走向门边。“等等。”经理伸出一只手，这是个奇怪的动作。“你还想干什么？”“领子，你的领子卷在了衣服里，这很不文明，算了是的好吧，就让我告诉你你的领子卷在了衣服里这让我很不舒服。现在我要亲手将它们整理好，看看，这么洁白的领子，多漂亮。”他走到他身边，一只伸向了他的衣领。 “你也让我很不舒服。”年轻人把他的手甩开掉。“哪里，告诉我，我哪里让你不舒服，求求你告诉我！”他紧紧地将他抱住，差不多就要哭出来了。“鼻子，你的鼻子，你的鼻子翘得老高，这让我很不舒服。”“那你咬我呀，咬呀！”年轻人很不耐烦，他把他推开。“那我就咬你。”这位仪表堂堂的经理这时就如同一条疯狗扑向了年轻人，他张开大嘴，把年轻人的鼻子咬在嘴中，他端起垃圾娄，朝里吐了出去。经理把衣服脱下来，盖在了在地上打滚的年轻人身上；血像红漆一样染在了光滑透亮的地板砖上。经理把衣服脱光了，直到最后一层，那是美国大兵的制服；他像一个军人那样走了出去。我从写字台底下钻出来，正要去追他，一个小男孩从门外冲进来，一把将我抱住。“哈哈，终于找到你了，我们都在找你，你躲在这里干什么。”他说有人在找我，我就跟他走了。他带我来到一条狭小的巷子里，在巷尾聚着一群人，他们每个人拿着一根铁棍拍在手中。我走到他们面前。“有没有钱。”我掏了掏口袋，抓出了一大把红色毛泽东递给们。他们接过钱，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在我的背上和肚子上一阵乱敲。“我给了你们钱，为什么还要打我。”“打得就是有钱人。”他们边打边喊。他们就这么一直打下去，直到他们的体力耗尽了。我躺在了地上，感到一颗牙在松动，我的一颗门牙摇摇欲坠，还有点疼，我用手去掰，把它掰了下来，我又去掰另一颗牙，我的所有的牙都被我掰了下来，我记得没错，我早已过了换牙的年龄的，那我一定是老了。为了确定，我又摸了摸牙齿，所有的牙还在，他们很安份的嵌在我的牙床里。我觉得我很幸运。我艰难的从床上（如果这还能算床的话）爬起来，脑子昏昏沉沉，我的双脚掉下去努力在地上寻找拖鞋，除了一层灰，什么都没找到。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嘭嘭嘭，那个老婆娘又来了，我看见她那张老脸就讨厌，“不要敲了好不好，我会交房租的。”她还在那敲个没完，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眼看就离进棺材不远了，他怎么敲起门来比一个打铁的还响呢？我的脚还在找拖鞋。我干脆不找了，跳到门边，把门打开。“不要吵了，我下午给你房租，人家还在睡觉呢。”“拖，哪有像你这么拖的，都快一个月了，你还是老房客。”“好了好了，下午给你好不好。”我把她推出去。“这是最后一天，不给就跟我搬出去。”我不是说她，瞧她那张老脸，她年轻时是怎么过的，我的妈呀，她现在老得说话都说不清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那个老婆娘唬走了。我坐在床上，我的脚还在找拖鞋，我从地上夹起了一块挤扁了的达克宁，我看看还能不能挤出什么东西出来，我挤出一点药膏，涂在脚上，我的脚最近又痒了起来，脚上的皮一层一层在脱落像雪花一样飘在了地上，我的头皮屑都没有这么夸张。我拿起手机来拨了我女朋友的电话，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再理我了，她就是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婆娘，我们还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她就在我耳朵边里哼哼，她说外国的月亮就是比中国的圆，果然，她跟着一个翘鼻子美国人跑了，那个美国佬说什么也要比老子有钱吧，她现在连我电话都不接了。她就是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该死！我的手机也打爆了，昨晚上，我给老妈打电话，我忍受着老妈苍蝇一样的哼哼，她跟我讲了一大堆，我说我要挂了，要是她能听得懂那就真好了，我是真的要挂了，我说，我会找到工作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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