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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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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0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nbsp;男孩和女孩在门前的土路上玩耍,男孩一不小心,小弟弟被公鸡啄伤了,男孩忍受不住疼痛,大声哭泣,女孩从没有见过男孩哭得这么凶,赶忙问男孩怎么了,男孩只顾抽泣,只顾捂着下身,并无言语。女孩见状扯开了男孩的手,见到了一个红通通的类似蚯蚓的东西,那是女孩生平第一次见到那东西,但她确定那一定是红肿了的。女孩跑回家里,掀开了母亲的枕头,那里躺着的是父亲抗日时从日本鬼子那里抢来的药膏,母亲一直保留着它,没舍得用,那里保留着父亲给予母亲的最后一丝记忆。女孩赶忙拿起药膏往外跑,然后轻轻地托起男孩的小弟弟,一点点往上抹,直到上面严严实实地裹了一层白,男孩的声音才一点点平缓了下来,他顺便瞅了一眼还被女孩紧紧抓在手心的药膏,上面清楚地写着:杀菌治脚气,那时候男孩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男孩无意间看了眼女孩的裤裆,“你的,你,你——”“我什么啊?”“你怎么没有小弟弟,该不会是刚才给公鸡啄去了?”一脸惊恐<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
        <p><font size="3">那一年,他俩还穿着开裆裤。那一年,他俩四岁。</font></p><p>&nbsp;</p><p><font size="3">女孩对奶奶做的不倒翁爱不释手,但是女孩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后来女孩找来了男孩,看着男孩开心的样子,女孩露出了会心的微笑。</font></p><p><font size="3">太阳升到天空的正中央的时候,女孩告诉他,她要回家吃饭。男孩说那你回去吧!女孩问那她的不倒翁呢?男孩说送给我吧!女孩不肯,男孩用力地把女孩推倒在地,正准备扬长而去的时候,女孩用手使劲地搓眼睛,嚎啕大哭。男孩被女孩的第一声哭泣惊吓住了,接踵而至的是女孩的第二声,第三声<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font></p><p><font size="3">男孩温柔地把不倒翁塞回女孩的手里,然后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等我以后有钱了给你买世界上最好玩的玩具。”女孩的抽泣瞬息而止。</font></p><p>&nbsp;</p><p><font size="3">男孩和女孩在晒衣竿的下面跑来窜去,从这边跑到那边。少不了从刚拿出来晾的衣服下面钻过。女孩突然放声大笑,起哄似的喊:“你以后不会长高喽,不会喽!”男孩听得一头雾水,“你忘啦!村里的老人说的‘如果从女人的裤子下面钻过,以后就也不会长高了’。”男孩听了非常沮丧,女孩在旁边洋洋得意地说:“以后我就会比你高了”</font></p><p><font size="3">那时候,男孩比女孩高有一个头。</font></p><p>&nbsp;</p><p><font size="3">一天早晨,男孩第一次这么早醒来,后面发生的事情让男孩惊恐不已,男孩发现自己的内裤湿透了。粘粘的,稠稠的,还带有一股很重的腥味。</font></p><p><font size="3">男孩发现自己的心第一次这么空荡,没有一丁点的东西在里面激荡。</font></p><p><font size="3">男孩躲着家人,躲着女孩,把换下的内裤拿到河边,学着妇女们洗衣服的样子,用棍棒不停地敲打。女孩觉得男孩很怪也就跟了出来,女孩看到男孩居然在洗衣服,赶紧跑过去,想要帮男孩清洗。男孩看到女孩跑了过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僵直在了那里,后来就不知怎的稀里糊涂地掉进了河里。男孩在河里一沉一浮,喝着河里的水,奋力地抓着女孩伸来的树枝,爬上了岸。女孩让男孩休息,要男孩把他的衣服拿出来帮他洗。男孩迷迷糊糊地就把内裤递了过去,女孩刚接过手,男孩突然间清醒了,懊恼不已,又不好意思要回来,只得站在身后,看着女孩在那里很努力地用棍棒拍打着他的内裤。他害怕女孩发现了什么,虽然刚才那件内裤随他掉进了水里,整条都湿透了。他觉得女孩一定发现了什么,一定,要不然为什么女孩从一开始就没有问过他的怪异行为,他敢肯定,肯定。</font></p><p><font size="3">“好了。”女孩站直了身子,并没有马上转过身来面对他。</font></p><p><font size="3">“血,血——”男孩看到女孩的裤子后面沾满了血,不知如何是好。</font></p><p><font size="3">“什么血啊?”</font></p><p><font size="3">“你裤子上。”</font></p><p><font size="3">女孩回过头看了看裤子,“啊——”掉进了河里。</font></p><p><font size="3">那是女孩第一次来例假,那一年他们十四岁,女孩比男孩大几个月,不知道是男孩早熟还是女孩晚熟。</font></p><p>&nbsp;</p><p><font size="3">后来,男孩每天醒来发现自己的内裤都是湿的了,也就不奇怪了。</font></p><p><font size="3">可突然有一天,男孩发现那天他流得特别多,湿透了的不仅仅是内裤,连被褥都沾有不少。男孩回忆起昨天他的梦中似乎出现了女孩,而且女孩还是赤身裸体地站在他的面前。这时候,久违的罪恶感又笼罩在了男孩的心头。男孩一点点地回忆他犯罪的全过程,回忆的后半段变成了对女孩身体的好奇,他总觉得梦中女孩的身体似乎少了些什么。</font></p><p><font size="3">男孩日思夜想,但却终不得解,他实在对这一切太好奇了。</font></p><p>&nbsp;</p><p><font size="3">镇上的学校办到了初中,那时候初中毕业已经是很高学历的了。</font></p><p><font size="3">青年男子十七岁那年念完了初中回到了家,女子早就在小学毕业的时候回去帮家里干活了。</font></p><p><font size="3">男子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女子,男子和女子是邻居。男子一见到女子就想起了一件事,笑道“你现在的高度就只有到我胸口了。”还比画了一下,女子先是一惊,然后和男子一起放声大笑。</font></p><p><font size="3">男子在家里的每一天都和女子粘在一起,男子和女子谈理想谈抱负。女子只是在旁边默默地听着,偶尔应答几句,女子听着听着不知怎么的就对着男子发呆,等男子说完后才不好意思地用双手遮住脸。</font></p><p><font size="3">男子说要出去闯闯,家里人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font></p><p><font size="3">回到家一个星期后,男子的家人就让他下田帮忙,这时正值水稻丰收,既是一年中最繁忙的日子,也是最高兴的日子。男子白天下田干活,晚上和女子在一起,一般是在打谷场。</font></p><p><font size="3">男子说要出去闯闯,家里人还是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font></p><p><font size="3">男子还是白天在田间干活,晚上和女子在一起,在打谷场。</font></p><p><font size="3">男子没有第三次提出出门的要求,白天照样是下田劳作,晚上和女子在一起。</font></p><p><font size="3">直到有一天,男子再也按捺不住,再也不要过这种毫无出头之日,不要过这种被父母安排的日子了。他还是同往常一样到打谷场,他没有预先告诉女子这一切,他默默地准备了很久,直到他出发的前一天,才把这事告诉女子,女子吓了一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或许是她早已经习惯了在夜晚和男子待在一起,早已习惯了这,她害怕改变,或许是<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font></p><p><font size="3">“为什么要出去?”</font></p><p><font size="3">“在这所要做的仅仅是在土里挖食,然后再把食埋下去,是不会有出头的日子的。”</font></p><p><font size="3">“一定?”</font></p><p><font size="3">“嗯。”</font></p><p><font size="3">女子望着他,没有说话。</font></p><p><font size="3">“你难道不希望和我一起去吗?”</font></p><p><font size="3">“不,不是——我还没有想好。”女子有些惊慌失措。</font></p><p><font size="3">“呵,你如果不去的话,我会回来看你的。”</font></p><p><font size="3">“不,不是,我不是说我不去。”</font></p><p><font size="3">“那就是去了?”</font></p><p><font size="3">“不,不是——”女子说话颠三倒四,搞不懂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然后就干脆不说话,看着男子,含情脉脉。</font></p><p><font size="3">村子早已沉入了梦乡,夜的黑,让男子突然间有一种冲动,一种把女子拥入怀中的冲动,然后他真的做了。后面发生了更为疯狂的事,让男子自己都吓了一跳。</font></p><p><font size="3">那是女子的初夜,女子流了很多血,女子看到下身流了这么多血,惊恐。从男子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font></p><p><font size="3">男子安慰她道:“每个女人第一次都是会流血的。”</font></p><p><font size="3">女子说:“真的吗?”</font></p><p><font size="3">男子说:“嗯”女子便又躺回男子的怀抱。</font></p><p><font size="3">男子似乎明白了他儿时梦境中的女子身体缺少了些什么。</font></p><p><font size="3">过了良久,女子说:“现在该回家吧,让我好好想想再下决定。”</font></p><p><font size="3">男子说了句“嗯”就穿好衣服转身离去了。</font></p><p>&nbsp;</p><p><font size="3">男子走了,一个人。</font></p><p><font size="3">走的那天,女子没有来。</font></p>&nbsp;&nbsp;&nbsp; &nbsp;几年时光匆匆而逝。男子出去后只有来过一封信,是写给女子的,信上寥寥几笔“我在外面过得很好,不必为我担心”邮戳上盖的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除了那封信,没有人知道男子的情况。知道的就只有女子每天都会在村头等待,等待着他的归来,然后一天天落空。<br/>&nbsp;<br/>&nbsp;&nbsp;&nbsp; 一个不知时日的午后,男子回来了,男子蓄了胡子。回到家后,他并没有马上到女子那里去,取而代之的是他用从外头带回来的东西孝敬父亲,这么多年了,父亲早把当初儿子选择不辞而别的恼火转化为思念,毕竟时间是可以改变一切。<br/>&nbsp;男子回来后对所有人似乎都恭敬了许多,更加成熟稳重。<br/>&nbsp;男子为家里添了一头黄牛,那是用男子这么多年来的积蓄换来的,为了了却父亲自从母亲死去后一直未了的心愿。那天晚上,父亲点了一锅烟,语重心长地看着男子,并没有说话,抽了几口之后递给了男子,就这样男子一口父亲一口地抽完了那一锅烟,抽完了那一锅袅袅的清烟。<br/>&nbsp;这一次是女子先来找他。<br/>&nbsp;女子觉得他似乎换了个人不再是她所认识的男子,有些不认识他了,但言语之间男子所透露出来的他们共同的记忆确实都是女子无法忘却的。男子从未提及外面的生活。<br/>&nbsp;时光又在一天天流逝。<br/>&nbsp;<br/>&nbsp;男子的父母让男子娶了女子,说他俩早就指腹为婚了。<br/>&nbsp;<br/>&nbsp;结婚那天,很是热闹。那一年,他们二十四岁。那一年,男子并没有剃去满脸的胡腮。<br/>&nbsp;<br/>&nbsp;相安无事地过去了一年,第二年刚开始,男人的父亲就得了重病,没有撑到元宵就撒手人寰了,元宵节上的竹灯是父亲最喜欢看的。父亲死的前一天紧紧地抓住了男人的手,沉重地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男人知道父亲是要自己守住一亩三分地,再也不要出去。<br/>&nbsp;给家里添置了黄牛后,男人剩下的钱恰好把父亲买来棺材木加工成一口棺材,他知道棺材是要刷成黑色的,刷成大黑色。女人请来了村里最好的木匠,木匠对着那一块棺材木敲打了好几天,木匠敲打着那一块棺木的时候,男人把自己锁在了一个没有一丝光线的黑屋子里,女人并没有去劝他,只是每天给男人送去一些水。幸运的是,木匠终于在元宵节的前一天完成了他的作品,领了工钱满意地离去。男人是在这一天出来的,出来的时候,他的胡子已经完全消失了,胡子的下面笼罩着的是一层鲜嫩的皮,像是一个被宫去尘根的太监,男人的那一层嫩皮上却透着斑斑血迹,男人没有用刮胡须的刀不停调整着角度地刮,而是直接把它们全都拔了下来,拔了下来,连根都没有留下。男人的胡子消失过后,看上去老了,真的,或许女人屙过几泡尿,男人刮过几次胡须就老了。<br/>&nbsp;给父亲送葬的只有男人,他坚决不让其他亲戚同来,女人也没有来。就这样,男人牵着黄牛,黄牛拉着板车,板车上横着棺材,棺材里躺着父亲,男人帮着父亲走完最后一段路程。父亲是在元宵后的一天被埋进黄土的,他看到了他在人世间最后的竹灯,男人并没有在父亲的棺材上放上长明灯,因为他知道这些竹灯就足以照耀父亲前往阴间的漫漫路途,而他下葬的那一天,月亮很圆,真的,它很圆很亮。<br/>&nbsp;<br/>&nbsp;男人在外耕田劳作,但与男耕女织不同的是,女人赋闲在家。男人最大的心愿是女人给他生个儿子。<br/>&nbsp;<br/>&nbsp;可女人不争气的肚子怎么也鼓胀不起来,男人开始厌烦女人的絮絮叨叨,厌倦两个人之间过于熟悉了,熟悉到知道对方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女人整天絮叨男人这不是,那不是。他俩每天都要发生口角,或大或小。<br/>&nbsp;<br/>&nbsp;女人的肚子终于一天天地大了起来,经过十个月的踌躇,女人给男人生了个女儿,女儿的背上有很美的蝴蝶状胎记。可第一次当父亲的男人并没有女人想象中那样亢奋,毕竟男人想要的是儿子,但是从那以后他们的口角还是减少了不少。<br/>&nbsp;<br/>&nbsp;后来,村委会发布了一个消息:如果第一胎是女的,农村户口最多可以生第二胎。<br/>&nbsp;以往村里对生几个是不管的,这让男人费解。但不管怎么样这确实是一条令村里所有人悲哀的消息,然后男人就把这种悲哀变本加厉地传递给了女人,要求女人下一胎怎么样也一定要是个男的。<br/>&nbsp;<br/>&nbsp;经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女人并没有怀上孩子。<br/>&nbsp;<br/>&nbsp;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消亡。男人在不知时月的沉默中爆发了,女人害怕见到男人,这不是她所理解的男人。<br/>&nbsp;男人强迫女人下田劳作,女人不敢反抗。女人实在不愿和男人吵架,不愿……<br/>&nbsp;开始的几天,黄牛拉着犁,女人拉着黄牛,不是女人牵着黄牛走,是像牛拉犁一样拉着牛,虽然最后总会是牛向前走一步,它们才前行一步。女人也同样也不敢反抗。<br/>&nbsp;渐渐地,男人发现自己对女人过于苛刻,很是对不起她。后来女人只要在田埂锄草就可以了,那时候的女人的脸庞已被太阳晒得不成样子,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手也枯黄了许多,从前的女人是不用干活的。<br/>&nbsp;他俩总算开始心平气和地过日子了。再后来女人就不用下田,只要躲在家里带孩子。<br/>&nbsp;<br/>&nbsp;该来的还是会来,女人带孩子的时候晕倒在地上,剩下旁边的孩子嚎啕大哭。<br/>&nbsp;那时候,村子里已经有卫生院了,男人赶紧把女人往卫生院里送。<br/>&nbsp;医生告诉他她有喜了。<br/>&nbsp;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br/>&nbsp;<br/>&nbsp;女人预感自己快要生了,她觉得卫生院会更加的卫生和安全,男人却一口否决了她的想法,她的肚子里面还会是一个女孩,村里有经验的妇女看到她肚子的形状都是这样说的。<br/>&nbsp;男人请来了村里最好的接生婆,女人顺利地产下一名女婴。<br/>&nbsp;越害怕的事情,它就越真实地发生了。<br/>&nbsp;女人同样企望能有个儿子。可上面规定了,她已经不可以再生了。<br/>&nbsp;她和男人一宿没睡,这正是她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br/>&nbsp;<br/>&nbsp;“还是用被子闷死她吧!”几天之后,女人唉声叹气地告诉了男人这个想法,这让男人很惊讶。<br/>&nbsp;“还是先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吧!”<br/>&nbsp;“还能有什么法子。她是我生的,这事就让我来做吧!等弄死她了以后我再给你生个儿子。”女人的眼睛里含着泪珠子。<br/>&nbsp;“可弄死她,你就能保证下一胎就一定是儿子吗?”<br/>&nbsp;“要是给她报了户口,我们就连下一胎都没有了。”<br/>&nbsp;一阵沉默……<br/>&nbsp;女孩这时候正在熟睡,女人仔细地端详了她的样子,她的样子不坏,甚至有些好看,长大以后可能会是个美人坯子,她熟睡的样子让人看了很可心。有一刻女人甚至要放弃原先的想法。男人没有过来看女孩,他害怕自己看过之后会不忍心。女人还是把那女孩放在了被子里,刚开始,女人把她抱了出来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把女孩埋到了被窝的最深处,埋得很深很深。女人使劲地按住被子,使劲地按,使劲,一直不敢松手,女人知道自己已经疯了。而女孩开始还在不断地动弹着,但由于让被子堵住了嘴,哭不出声来。女孩刚出生,就明白了需要活下去,需要用挣扎来反抗这一切,但是她还太弱小,力量过于薄弱了,她无法拯救自己。女人用力地按住,不敢放手,不敢面对这一切,但她清晰地感觉到女孩挣扎正在一点点减弱,直至消失,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全过程,感受到结束这个幼小生命的全过程,清晰地如同她是如何赋予她生命的。女孩不再动弹了,女人还在使劲地按着。女人按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直到男人走过来拉开了她,男人太用劲了,把女人推翻在地,但是女人很快就又爬了起来,拥过来坐在床沿,男人掀开被子,看到女孩的脸是青色的,铁青的,整张脸都是。女人从床沿摔倒到了床下,用最大的力气抽泣,喃喃地说“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br/>&nbsp;男人抱着女孩出了门,走走停停地走了不知多久,抱累了就把她放在背脊上,可刚放到背脊上,女儿冰冷的脸刚贴到男人的背脊,心里就发凉,凉地发慌,就又把她重新抱到前面,他就这样一边看着女儿一边行走着找到一株很大的柳树,然后把她埋在这棵柳树下,这棵柳树在深山老林里,这里不属于男人所处那个村的地界,跑到邻村的地盘上来了。女孩的骨骼还没有硬朗,本来随便挖个小洞就可以了,男人还是用手挖了个尺寸正符合女孩身体的洞,尺寸的大小正好将女孩的整个身体完全伸展开。男人把女儿放在地上后发现自己出门的时候忘了带上锄头之类的东西,于是他到旁边折了一条坚硬的树枝,那条树枝很坚硬,真的,强壮的男人费了很大的劲才艰难地把它从树上分离了出来。男人用那条树枝费劲地铲着泥土,铲着铲着男人就扔掉了那条树枝,把手伸进了那个刚挖的小洞,他开始用双手奋力地往外扒土,他扒了很久,他的指甲上布满了丝丝血迹,男人把女孩的尸体放了进去就又把她抱了出来,因为他发现那个洞上有不少石子和坚硬的土块,他怕那些石子会硌得她身体疼,于是他把所有的石子都捡了出来,把坚硬的土块都捣得如同细沙般细腻后才放心地把她放了进去,然后一点点地给她填土。一个坟墓做好以后,男人折了一条柳枝,插在了坟头上。男人坐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他才起身回家,这时候他的头上已沾染了不少露水。<br/>&nbsp;男人回到家后看到女人还坐在地板上,旁边居然坐着她的大女儿。男人走过去安慰了几句,告诉她小女儿安葬的地点。<br/>&nbsp;那一年他们三十四岁。<br/>&nbsp;&nbsp;&nbsp;<br/>&nbsp;几年过去了,妇女没有再怀孕。这几年,男人经常带着妇女一起到女儿的坟头上香,这件事从没有让大女儿知道过,而男人几年前插的那条柳枝也长成了一棵大树。每次妇女总会默默祈祷:“女儿,这也不能全怪我哪,怪就只能怪你投错了胎,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知道是你在天上不让我再怀上孩子,就算我们求你了,求你就让我们有个儿子吧!”然后使劲地磕头。<br/>&nbsp;<br/>&nbsp;到了大女儿上学的年龄了,那时候村里还没有小学,他们只得把女儿送到镇上去,女儿一个星期就只能够回来一次。记得那一年,实行了义务教育。<br/>&nbsp;<br/>&nbsp;就这样又过去了好几年,妇女还是没有怀上孩子,男人并没有怪她。<br/>&nbsp;可当初他们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不正是……<br/>&nbsp;男人把妇女送到卫生院检查,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前一次生育时子宫没有清除干净,一些肮脏的东西还残留在子宫内而造成的。<br/>&nbsp;男人知道后沉默了许久。报应,真是报应,他心里这么想。<br/>&nbsp;&nbsp;&nbsp;<br/>&nbsp;又过去了几年。男人和妇女决定去抱养一个男孩,为此他们家里没有添置一样新的家具,没有添置这几年大家婚嫁的时候都要买的黑白的电视。<br/>&nbsp;几经周折,男人花了八百多块钱从别人手的手中抱过一个不满周岁大的婴儿,那时候一台普通的黑白电视只要一百多块钱,为此他们欠下了一屁股债,或许他们的后半生剩下的就只有还债了。<br/>&nbsp;男人在上报户口的时候说是儿子自己生的,户口本上也这么写了。<br/>&nbsp;那一年,他们四十四岁。<br/>&nbsp;<br/>&nbsp;他们大女儿也有十来岁了,长得很乖巧,男人想要是小女儿活着现在也就比她小几岁。<br/>&nbsp;几年后,村里要建小学,砍了不少树木,这让村子本来就不多的树木骤然又减去不少。<br/>&nbsp;盖完小学后的第二年,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雨,电闪雷鸣,大雨持续下了有十多个小时,再加上不知怎么的又有不少的水从连接整个村子的那条河的上游滚滚而来。洪水最为凶猛的时候,水蔓延到了屋顶,大家拼命都往山上跑,所幸的是没有一个人的屋子被大水冲走。第二天水退了许多,大家都回到家中,虽然里面满是黄泥,但至少还有一个能够安身的地方,只要清洗一下就可以了。<br/>&nbsp;有些人发现自家的猪被冲走了,哭天吼地。有些运气好的人,猪还没有被冲得太远,正在水中奋力挣扎,只见一群人使劲拖着猪尾巴,想要把它拖回来,猪的响声同样响彻大地。<br/>&nbsp;第三天河里居然漂来不少东西,基本都是摆钟,成品,未成品,八成是个摆钟制造场给洪水冲塌了。大家如同赶庙会一样奋力地捞抢那些东西,运气好的能捡个制作精美的摆钟,运气差些也能捞个零部件什么的。<br/>&nbsp;那天晚上,男人回到家后就只看到妇女逗着儿子乐。男人觉得有些不对劲。<br/>&nbsp;男人东张东望了会后问:“女儿呢?”<br/>&nbsp;“她这么大个人了你还怕丢了啊?”<br/>&nbsp;“你该不会是贪小便宜,让她去捡那些破玩意吧!”<br/>&nbsp;“好啊,成了我贪小便宜了,家里的钟都几年没换过了,早就不会准了,半夜还会乱响,让她去捡个回来怎么了?有本事你去买一个啊!”这时候,妇女居然来了劲了。<br/>&nbsp;“可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br/>&nbsp;“天刚黑嘛!”<br/>&nbsp;“那她什么时候出去的?”<br/>&nbsp;“啊——她早晨刚吃完饭就出去了。”<br/>&nbsp;“那还不快出去找。”<br/>&nbsp;男人和妇女扔下家里的孩子,摔上门,可刚出门,他们就听到屋子就传来了孩子的哭泣的声音,妇女本想先回去看看儿子,男人给了妇女一巴掌骂道:“你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他要哭就让他哭吧!”但妇女还是怕儿子会跟出来,就又跑回去把门锁上,男人嘴里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等妇女锁好门后两人一起出去找。<br/>&nbsp;他们先是沿着村子问村里人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村里人全都遗憾地摇摇头对他们说没有,还有几个好心的知道后发动了不少人一起去找。<br/>&nbsp;妇女和村里人从村头找到村尾,山上,河里。男人沿着河从村头到村尾。但还是没能找着,村里人说他们的女儿肯定是被大水冲走了,今天上游又冲下来不少水了,可就算是被大水冲走了那至少能找到尸首啊,村里人说尸首是会沉到河底的。他们对村里人的话半信半疑,但他们不愿意相信她的女儿就这样死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们就会继续寻找下去。<br/>&nbsp;这时候天已经大黑了,连月亮都没有。他们让村里人先回去,继续寻找。<br/>&nbsp;<br/>&nbsp;妇女负责在别处寻找,男人就沿着河岸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何处。<br/>&nbsp;<br/>&nbsp;男人寻找的后半段变成了沿着河岸哭泣,并唱着村子流传下来的古老歌谣。<br/>&nbsp; “一碗好酒,留给我喝,好酒——孝顺的儿——儿呀——我的血——我的骨……”语调异常凄婉。回来的时候,妇女看到男人的裤裆湿了,或许早已有不知多少线的尿从那里冒了出来。<br/>&nbsp;<br/>&nbsp;天大亮的时候,他们找来家里下田时用来拉禾苗或是收水稻的小舟,沿着上游漂流而下,打捞尸体。<br/>&nbsp;最后只有捞到女儿的一脚鞋子,然后他们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离开了人间。<br/>&nbsp;<br/>&nbsp;男人在妇女在小女儿坟墓旁边堆起了另一座坟墓,埋葬的是女儿的那一脚鞋。男人同样折了条柳枝插在坟头上。<br/>&nbsp;<br/>&nbsp;不久以后,男人和妇女到坟头上香时发现那枝柳枝被太阳晒得焦黄,已经快要枯死了,而旁边小女儿坟头上早已长成的柳树却繁茂异常,男人思考着这到底意味着什么。<br/>&nbsp;<br/>&nbsp;男人想这一切或许是因为那栋屋子的风水不好,于是他在村里的另一块地皮上搭起一间简陋的小木房。<br/>&nbsp;<br/>&nbsp;一晃又是十多几年。儿子在一所中专学校上学,那时候中专毕业后是有包分配的,而且是铁饭碗。儿子进城念书只有寒暑假才能够回家。<br/>&nbsp;这时,儿子正好暑假放假回来,老头子让他在家休息,可他硬是要帮老头子下田干活。<br/>&nbsp;老头子下田的时候高兴地说:“儿啊,你真是个听话人。”<br/>&nbsp;儿子笑着点点头,就又劳作了起来。<br/>&nbsp;老头子又唠唠叨叨地说:“儿哪,你是个好孩子,等你念完书后,你就是个城里人了,找个城里头的媳妇,过上好日子,我也就满足啦!”<br/>&nbsp;儿子嗯了几声。<br/>&nbsp;老头子又说:“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我就快要死在这里,没有几年饭可吃了。”<br/>&nbsp;还没等儿子说话,老头子突然喊了起来:“儿哪,这天怎么黑了,快,快,回去拿家里的手电筒,那还是新买的,快,快去拿。”儿子赶紧扔掉锄头跑了过来,喊:“爹,爹,你怎么了。”老头子说:“天黑了,快回去拿手电筒,你眼睛好使,我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了。”儿子说:“爹,爹,你看现在太阳还大着呢,天很亮啊,爹——”老头子颤颤巍巍地抓住儿子的手,说:“你别骗我了,快回去拿。”突然儿子意识到了什么,带着些哭腔地说:“好,好,我现在就去拿,你等我,我就回来。”儿子没有穿上鞋子便快速地往家的方向跑去。<br/>&nbsp;儿子跑回水田的时候,手电筒从他的掌心轻轻地滑落。<br/>&nbsp;老头子是被儿子背回来的,一路上,儿子一边背着老头子一边抹着眼泪,没敢哭出声来。<br/>&nbsp;到家的时候,老头子已经咽了气。<br/>&nbsp;儿子说老头子是头倒插进了水田里死去的,然后开始哭泣,他终于能放开声地哭了,用上最大的劲。<br/>&nbsp;老太婆看着老头子的尸体,放声大笑,笑得那么凄婉,然后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抽噎着……<br/>&nbsp;老太婆使劲地摇晃着老头子的身体,喊:“你怎么能够,你怎么能够一个人先离去呢?你要等我,等我,你必须等我,我马上就来陪你了,老头子……”<br/>&nbsp;哭着的儿子听到老太婆这话后立即停止了哭泣,冲了过去,抱着老太婆哭喊着:“你可不能想不开哪——我不能没了你,爹走了,你可不能哪——”老太婆轻轻地摸了几下儿子的头,哭着:“你就让我跟他去吧——”儿子抱着老太婆喊:“不,不,我就快要毕业了,毕业就可以有工作,就会有钱,我们的苦日子就算到头了,你还有好多好日子没有过——”儿子帮老太婆摸了几把眼泪。<br/>&nbsp;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出现在老太婆的木房门前,然后一点点地往里面移动。<br/>&nbsp;一直走到老头子的尸体前面,“爹——”跪在地上,放声大哭。<br/>&nbsp;女人怪异的行为让老太婆和儿子的哭泣戛然而止,怀疑地看着女人。<br/>&nbsp;女人哭了很久才抬起头,扑向了老太婆,喊:“娘——我是你的女儿啊,我就是十多年前被水冲走的女儿啊——女儿回来了。”<br/>&nbsp;“女儿,女儿?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你没死?”<br/>&nbsp;“没有,没有,我没死,我是你的女儿!”<br/>&nbsp;“你是我女儿?你是我女儿?”老太婆端起那个女人的脸不住地看,女人喊:“我真是你女儿哪!你看我背上的那一块胎记。”说着掀起了她的衣服,露出后背上的胎记,很美的蝴蝶胎记,老太婆哭喊着:“真的,真的,真的是,真的是我的女儿,你真的是我的女儿,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然后老太婆紧紧地抱住她,女儿哭着说:“不,不,你没有对不起我。都怪我现在才找到你们。”儿子也拥了过来,三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他们哭了很久才停止,女儿的声音抽抽地说:“我被大水冲走后,被一好心人家救了起来,后来,我就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忘记了很久,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小的时候的记忆是一片空白,我总是去问他们,他们说也不知道,他们是在河边把我捡上来的,他们让我去读书,给我好吃好穿的。可我总想知道以前的事,最后,最后……”女儿哭着说不下去,身体抖动着厉害,“没想到你们搬到这里来了……”女儿又艰难地说出几句话来,老太婆说:“什么都别说了,不要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用她那布满老茧的双手拂去女儿脸的泪珠,可那泪珠刚拂去,便又从女儿的眼睛里渗了出来。儿子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脸上同样都是泪,却不知说该什么才好。最后三个人又抱在一起,痛哭……<br/>&nbsp;<br/>&nbsp;同几十年前一样,黄牛拉着板车,板车上横着棺材,黄牛还是那头黄牛,板车还是那辆板车,不同的是牵牛的是老太婆,而棺材里躺着的正是陪她走过这么多年路途的老头子,板车上还拖着一块墓碑。棺材上面簇拥着好几盏长明灯,簇拥着让老头子在漫漫的前往阴间的道路上不会迷惘的长明灯,因为那一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竹灯。<br/>&nbsp;儿子和女儿走在后面,穿着全白的衣服裤子,鞋子,甚至是袜子,儿子和女儿的手里头都各自拿着一把锄头。同样没有其他亲戚来。<br/>&nbsp;那头黄牛老了,行动非常的缓慢。<br/>&nbsp;<br/>&nbsp;走到小女儿墓地的时候,老黄牛突然轰然倒地,死了。<br/>&nbsp;老太婆看了,说:“老黄牛你也陪我们走过几十年了,老了,也该休息了,走吧!”<br/>&nbsp;<br/>&nbsp;儿子和女儿很努力地挖着坟墓,老太婆就在旁边看着。坟墓就快要挖好的时候,老太婆突然走了过去,叫他们不要再挖了,还没等他们问为什么的时候,老太婆就开始用双手在还未完工的墓穴上使劲地扒,挖。儿子和女儿见了也扔掉锄头,和老太婆一起用双手挖土。<br/>&nbsp;坟墓挖好之后,儿子和女儿把棺材放了进去,老太婆哭喊着要再见老头子一面,可是棺材已经封上了,钉上了长头钉。女儿只得拉着老太婆,由儿子用土一点点填埋了那棺材。<br/>&nbsp;老太婆还是挣脱开了,但她冲上去后只是为了给老头子填最后的土。<br/>&nbsp;坟墓埋好之后,墓碑也给竖了起来。<br/>&nbsp;老太婆说:“你们再去挖个洞,埋了牛老哥吧,它也老了,该有个安息的地方,我同你们爹爹还有话要说。”<br/>&nbsp;于是儿子和女儿便又挖了一个坟墓,把黄牛埋了进去。老太婆一直轻声地诉说着,对着墓碑,对着老头子诉说着。<br/>&nbsp;<br/>&nbsp;一切都安置好后,老太婆让儿子和女儿坐在她的旁边,对他们说:“你们可能会问我为什么要把他埋在这里吧,而且还在这两个墓旁边,有些事也就不瞒你们了。这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那时候,我和你们爹从小就在一起玩,记得小时候你们爹还抢过我奶奶送给我的不倒翁,后来……”<br/>&nbsp;儿子和女儿在旁边很认真地听着。<br/>&nbsp;老太婆讲完后沉思了一下,然后郑重地对他们说:“今年我们都是六十四岁,我也活够了,老黄牛已经随你们父亲走了,我现在也要走了。”<br/>&nbsp;老太婆喊了声:“老头子,我来陪你啦——”<br/>&nbsp;儿子和女儿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老太婆就一头撞向了墓碑……<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写于2006年7月21日<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2006年10月2日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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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01 |只看该作者
流年就是这么流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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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01 |只看该作者
<p>中了活着的毒。你这么轻巧写完一个人的一生,无论是对自己,对生命,对心灵鸡汤,对冗长的电视剧,你都是很不负责任的!</p><p>这一篇惟独这一句好些,其他的都没意义。</p><p>或许女人屙过几泡尿,男人刮过几次胡须就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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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01 |只看该作者
怎么觉得是中了读者之流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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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欲望的旋涡</i>在2007-5-10 21:58:01的发言:</b><br/>怎么觉得是中了读者之流的毒</div><p></p>我从来不看读者的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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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01 |只看该作者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黑天才</i>在2007-5-10 21:07:42的发言:</b><br/><p>中了活着的毒。你这么轻巧写完一个人的一生,无论是对自己,对生命,对心灵鸡汤,对冗长的电视剧,你都是很不负责任的!</p><p>这一篇惟独这一句好些,其他的都没意义。</p><p>或许女人屙过几泡尿,男人刮过几次胡须就老了</p></div><p></p>我曾经很喜欢一篇短篇就跨越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这是我唯一一次写一个人的一生,确实有些不负责任,我曾经想过以后把这写成长篇,不过,像您说的,没准写出来就成抄袭《活着》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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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15 |只看该作者
抄袭活着或者写成活着都算不上坏事,到头来还是得看写的好不好。<br/>你写得并不好。别说写完一生,就算是写半生,我觉得都不是好事儿。而且问题不在写没写完此人一生,归根结底还是你对生命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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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黑天才</i>在2007-5-11 22:02:12的发言:</b><br/>抄袭活着或者写成活着都算不上坏事,到头来还是得看写的好不好。<br/>你写得并不好。别说写完一生,就算是写半生,我觉得都不是好事儿。而且问题不在写没写完此人一生,归根结底还是你对生命不负责。</div><p></p>黑天才教训得甚是,牢记在心,我会注意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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