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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熟人好,贴篇小说《豆蔻•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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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0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p><span class="postbody">小说《豆蔻•塔》</span></p><p><span class="postbody"></span>1. <br/>母亲总是说:“必须正确使用自己的身体。”。从日暮直至气喘的晨初,蚌堆砌在浴池里,两三具冰凉的皮囊顺着雨鞋向下滑,我们披着厨子专用的斗篷,像卑微并静候救赎的侍女那样微笑,曙色中碑群的剪影轻微泛漾起回响。在用柳藤和山茶装饰的长镜前我为母亲染发,鼹鼠戴着大丽菊编织成的桂冠躺在电闸边生死未卜,这会儿,倘若她并非正身处塔顶那间锁着餐具的厢房,并透过布满青苔的洞口将身影投射在暖房内那些黯淡的月桂深处,她又会在哪儿,端着盛满脂肪的瓷壶,激昂的吹奏着泡沫,每破灭一次就像又被重新抛弃一次。契约依旧锁在硬实辽阔的壁橱里,深夜,那些雕刻着蔷薇的家具会在空旷的房间里擅自滑行,声音宛如原野上的疾风。那年我总是伏在镜前给睫毛施肥,缝制细窄的短裙,每隔半月检测一次自己的器官,有时一天六次。疲乏时写信,被汗水沁润的信封以及少量胶片,和粉刺捆在一起,装在从没吃过的瓠子里。 <br/>节庆临近时母亲把新添置的两杆气枪系在阁楼的窗台上,平日我会从那儿扔掉一些发霉的罂粟壳,它们能在手指上留下比体液更为浓重的气味。有时住在一层的长跑运动员会来按门铃,我们便结伴前往森林散步,她总是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我并不十分爱她,但她的眉眼与母亲有些相像,我想,只有彼此相似的人才能为我们的信仰和态度提供支持,所以我们的交往注定是悲观的。那匹马儿发育不良的胛骨和苍黄黯淡的眼珠总是叫人情不自禁的私下颤抖,面朝高耸且肮脏的石塔,庞大的阴影吞没了我过敏的脊髓和细密下垂的汗。早在五岁时,这座宛如坚挺的阳具般的建筑物便会伴随着每一个雾霭重重的黄昏浮现在晚霞渐生的窗外。我熟悉这种不能自持的感觉,就像湖面上的一艘纸船正在浪心儿里缓慢覆灭,就像一块报废的肉眷恋包裹着它的脆弱的冻疮,在森林背面那所老宅子里我们总能看见那些叫人晕眩的纹理,宛如洗旧了的血倾泻在白色床单上,涌动的光吞没了彩色琉璃打造的灯具,以及墙壁上十四副分别描绘着各种鼠科动物的织锦。不论什么季节,远处永远有苍翠的树木和肥嫩的石莲,有时我们躺在茂密的树冠下,让肢节繁复的昆虫在袒露的胸前肆意排泄,留下仿佛是被酸性溶液烧毁的痕迹,然后各自搓揉,却毫无痛感。我想起塔里那些通心粉般的电缆,眼前泥土上针菌的斑点就像隔日母亲耳垂上的花粉,被舔净了就是肿胀的婚约。 <br/>当我回忆这般往事时,廉价的水母正在火锅里被煮成苔绿色,绞碎机里是上个月剩余的浆果。我走进小露台,晾起母亲的云,远处山脉上的白雪污迹斑斑,仿佛冷藏着无数发炎的梦。近半年以来,母亲不再收集笼子,因为某种皮肤病她开始关心起室内湿度,并为此购置了两个藏蓝色的瓷钵放在通往书房的走廊上,钵身呈六面体,其中一盆埋着仙人球的种子,每天她用清洗菜蔬的水为其浇灌,偶尔日照充足时也会将植物移至露台,但这样的时日很少,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习性,母亲并不喜欢过热,与此相关的诸多偏性与秩序方面的事项我在下面还将提及。另外一盆这几天已经生长出状若莲蓬般的小作物,但并非青绿色,而是如同即将脱落的血痂般呈现墨紫色,也或许是因为走廊的灯具几乎都已损坏才会使景物显得过于昏暗。前天午睡后我前往阁楼取弓箭和挂毯,却在走廊尽头那盏唯一尚能使用的铜绿色壁灯下拾到一本插花图谱,书很薄,大概只有三十余页,白色封面上既没有书名也没有标注编著者,惟独在末页右下脚有一行细小的标注:1959年10月第48次印刷。我回头张望了一下走廊另一侧被微风扬起的风信子,然后用塞在衣袖里的劳伦兹的《动物习性与攻击》将其替换。大约过了半小时,待我从漆黑并且咯吱作响的楼梯上颤颤巍巍的回到走廊时,又一本白色封面的小册子放在那儿,我走至近处,书房的大门虚掩,风扇在天花板上极为缓慢的转动着,我看见母亲戴着眼镜坐在暗红色的木桌前,她穿了那件黑色的绸绛长裙,胸前垂落着用棉线串起的锥型银器,有一些支离破碎的光通过西侧墙壁顶部的拱窗洒在母亲的鼻梁上,那张消瘦且明暗割裂的脸庞令我联想起埋葬在湖中的那些船舶,桅杆上飘扬着闪烁出细碎的光芒的旗帜,那副场景似乎来源于年幼时在某个古茂的城里观赏过的一副画,又或者是一本写到美与罪的诗集,更可能只是身处浩瀚的森林里时的某次幻觉罢了。 <br/>当棕榈树上的松鼠将坚果用头巾装好并交给前来提货的翠哥儿时,母亲回家了,一听见钥匙插进锁孔里我便急匆匆的跑下楼,显然她并不因为晚归而感到难为情,提着一口竹编箱惬意的喘着气,但说实话我倒是很想借题发挥娇嗔几句。母亲在玄关和厨房的过道中间将箱子放下,“这么多,我们吃不完。”,我这才仔细留意起那庞大的容器来,“明天挑一些给她送去。”,我舔舔嘴皮,心里已经没了撒娇的念头,于是走上前去提那箱子,“真沉呐。”,然而母亲听不见。厨房里的窗户开了半扇,家居参考报叠放在碗橱上,旁边摆放着木笼改制的餐桌,圆型闹钟被扔进了垃圾桶,旁边是两截陷在废皮革里的二号电池。水池壁上黏附着几根母亲的发丝,我把它们拾起捆住耳朵,然后将右手无名指伸进池底中央的槽缝并在心里默默召唤bathe,她是我们饲养的鲑鱼。然而这次她没有来。晚饭结束后我们用螺丝刀和短锯掀开水槽,发现她死了,身体上留有被机器部件刺穿的伤痕。管道通往安置在地窖的水库,里面存放着父亲遗留下的物品。鱼鳃两端残存着少量鳞片,血迹斑驳中那些萎缩的幽蓝花纹就像植物园里的图腾。我想我可以把bathe放进森林南部那面因为发胖而沸腾的湖里,那会儿整片夜幕正为闪电将至而甜蜜的颤栗,天秤妈妈带着双鱼宝宝向着天际某个深不可测的断层齐射。晚间,母亲坐在卧室里看录像,电视屏幕上挤满了在船坞工作的浣熊和静候起航的绅士,油轮一侧的排水孔刷成了像钢琴键盘一般黑白分明的图案,运动员似乎也坐在下等舱内,牵着枣红马,远方稀薄的云层里一幢窗沿密集的楼房正被实施爆破。bathe放在露台的地板上,我们用烟丝给她止住了血。早先我曾在森林的南部觅到过一处污浊的喷泉,泉眼很小,边缘处凝结着些许橡胶,鸽子残肢和瓢虫蜕下的红色小甲壳。彼时,远处塔顶的乌云宛如体积庞大,性情温吞的动物正慢腾腾的从碧绿色的凉亭顶上蹭开,亭子里被卤味齿轮涨红了脸的发条鼠一个喷嚏洒出许多粉条来。 <br/>次日凌晨我尚未在藤蔓丛中完全苏醒,空气里荡漾着白芷的气息,楼下传来阵阵跺脚及重物之间的摩擦声。我撩开屏风间的浅蓝色幔帐,两只幼鸟的影子映射在墙壁上,用钉子固定在顶梁上的音笼按高低秩序整齐排列着,那儿原本是安置灯具的矩形空间,这会儿宛如被闭锁在不同音阶的声门内的叙事机,晨光倾泻时便相互倾诉一些洗尽铅华的童话或梦寐。仅在若干小时之前我才看见夜色犹如正被冷凝的巨型乌贼在室内蠕动嗉囊,窗外植物随风澎湃的声音仿佛是从破败的诊所内传出的器皿的号叫,每件物品在夜色里愈发显得浓稠起来,仿佛只需用指尖稍加触动便也会沾染上晚间特殊的色调。然而现在,不论是药橱,还是高脚椅上的小型熨斗,抑或抽屉中的镰刀都像置于蹩脚的静物素描中一般松垮,黯沉的影子无比冗长的拖曳在地,噪音不时响起,仿佛随时会将此景彻底拆散,譬如在他人的童年里那些由细沙垒砌而成的城堡,在夕阳下显得那么孱弱却又无限缱绻,彼时天边金黄的云霞里还应该矗立着几幢应景的海市蜃楼。我放下幔帐,掸落枕巾上的灰尘。母亲早已坐在露台上,看见我下楼便询问起是否还记得那张从地下室搬出的摇椅。身旁,鲑鱼被塞在一只空心笋里,母亲说打算制作一枚电池,我想这是因为她对前年三月里鲑鱼产卵的景象始终无法忘怀。我掀开窗户向下眺望,运动员坐在窗沿上正阅读一本书,上身套在一件圆领白色汗衫里,下身一丝不挂。她弯曲着背脊,双腿弓起,两只脚的大拇指呈十字搭在一起,头发盘成髻,其间插着一支钩针,从侧面看她臀部的弧线与光感很像日照充足时湖边的某处堤岸。她不太能让人联想起贫瘠之类的词,皮肤和音调的质感却使人想用形销骨立去形容,于是不免产生行动的欲望,总之我很喜欢。 <br/>2. <br/>这之后不过十天,她来告诉我将和警察结伴迁往别处,并说自己也许会去应征一份邮差的工作。谁都应该找份差使,有家冶金与药材联营的化工国企正在招聘饲养员,她说。那名警察据称住在镇上小学内某个操场周边的荞麦地里,左手手背上有块兔耳形胎记,平时穿37码蓝色球鞋,颧骨处生满雀斑。那天我们像往日一样来到森林,也许首先是她将我放倒了,起码我希望在自己往后的记忆里情况是这样。我说那个人也会像我一样收集硬邦邦的化石,只喜欢从正面解开内衣么?我说为什么我哪儿也不想去。我说你的那所房子总是散发出一股刑房的气味。离愁别绪好似在我的前庭里猛然凿开一口洞,又向里面塞进了裹满锈屑的棉花,矩形木器,呜哇怪叫的怪力乱神,不断系着蝴蝶结的弹簧,扭打在一起的松鼠兄弟。我粗重的喘气,视线掠过她的乳晕望着上空,那儿的树叶正在黄昏的云霞里旋转,我看见火焰正被逐渐点燃,并将铅块般的云浇铸成无数颤栗的巨型蝌蚪,交汇时发出的巨响就像神灵在亲吻,在神灵激越的瞳孔里浮现出鲜血横流的战场,离家出走的兔人,躺在铁轨两侧的姿势乖巧的卧尸;从冷气机的蜂箱内不断向外钻出白鼠,蔚蓝的女贞树从她们的耳朵和嘴里伸出并向四周蔓延,被粉红色的洗澡水冲刷过后便剩下株株亭亭玉立的花骨朵。我仿佛感到听小骨正分崩离析,内耳淋巴液沸腾着想要熔化一切,一切终将过去,身下的泥土愈加湿润,我感到自己的后颈,脊梁,屁股和小腿都沉浸在一阵阵湍急的凉意里,而食指随意一伸便也进入了另一个无限广袤的世界,带着涌动不息但最终必将归于平息的惆怅。 <br/>我去桥头送她们,并向警察要了地址,我说我会写信给你们,但距离我上次写信已经有数十个春天过去了。她们牵着彼此的手,空气中有浓烈的碱味。湖水被微风掀起,蜿蜒的波光被逐层吹向远方,仿佛轻薄的衣衫被一件件褪下。那是架墨玉直桥,湖心处停泊着一艘蓝色铁皮制成的折叠船,左右两侧各有一扇昏黄且结满污垢的玻璃圆窗,其中一扇的右下角记有红色小写字母h。 <br/>与她们正式道别后根据母亲的安排我该去镇上与谓语先生会面,沿途经过一间杂货铺子,我看见货物全部被锁在透明的柳纹玻璃橱窗内,有那么几扇花纹过于繁杂的玻璃几乎令人无法看清内置物品,只有些许朦胧的色块隐约呈现其中。短暂环视过后我留意到数十版不锈钢纽扣,几枚雕刻着某姓氏的绣花钩针。铺子里另有两三头波谱装束的年轻袋鼠正在选购电子念佛机,机身标签上注明了出品商号:六眼井。袋鼠们的口袋都被色彩各异的乳胶塞得严严实实,其中一头貌似略为年长的成员还戴了顶镶嵌着胶囊的螺纹礼帽。它们都拿着噌亮结实的小手枪,一旦意见不合便相互射击,从枪管里不断喷射出各种颜色的乳胶颗粒。我悄悄攒了把藏进裤兜,为免引起这群暴徒的怀疑,我还特意向醉醺醺的店长购买了一盏44瓦的灯泡,两册高职代数课本并且请教红十字会该怎么走。谓语先生在镇上的庙会等我,远远看上去十分像一块叉烧,走到近处才发现这位先生在脑后发髻间插了一支圆形彩纸风车,一有丁点儿风吹草动便哧溜转个没完。“我是谓语。”。“幸会。”我应道,“我就是和您约好在此地碰面的不及物动词,您该在通讯名册里见过了。”。“转速超过277每秒我便不得不告辞,这点希望您能谅解。”,他一边说着话儿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风车。“当然,像您这么丰满的男士这点防备是非常必要的。”,谓语先生的手指短小粗壮,在空中比划时十分像块辛勤劳作的大生姜。“婚介所里的干事并没有告诉我发明灯心绒的是喜欢体罚的大草鱼。”,谓语先生直视着我的灯心绒长裤,我听出这是用于确认身份的接头暗号,于是立即沉着的做出回应:“可他们却告诉我风车是失恋的摩天轮。”。 <br/>庙会里有戏班在舞龙。绣珠,鳞片,珊瑚沫和无数坠有假牙的流苏的反射光在月色里上下浮游,就像穿行在浅滩中的鱼群,就像在黑暗中精液被寥落的洒在颤抖的身子上。想象一种永远无法正常骨化的动物并不健康,但却因此使人感到欣欣然。谓语先生被裹在正向着夜的核心不断蜿蜒远逝的龙身里,这倒使他看上去像位中世纪会变戏法的公爵,在最为理想的背景下这个身份的拥有者该具备雪白的皮肤,顽劣的心智和自卑并污秽的基调,后者正是一部好的言情小说所理应具备的。在我的身旁有几名绘黛眉的青衣跟在后面正交换各自收藏的名片,名片上的身份五花八门,譬如经济学教授,美术馆馆长,哲学系学生,还有乡镇企业经理以及幼稚园音乐教师等等。她们一只手拎着镀锌的首饰盒,另一只手便伸进软滑的戏服里取名片。那些首饰盒多半是用森林里的松木制造的,有的木料因为纹理或湿度等不符合家具厂商的标准故被大量贩卖到民间戏班里给女人们做镜子,首饰盒或者乳儿床。我也曾经买过一些用于储藏玩具,说起那些玩具其中大部分都是些假人,通常为异性,有假的阴茎和由麦梗填充制成的喉结,说实话我并不记得他们是否在童年与我共渡过任何愉悦的时光,但母亲告诉我这些玩具都是从父亲那儿得来的,那时候他们刚刚结婚,母亲也还没有聋,在一些黄昏迟迟不来的午后她总能听见假人们在匣子里窃窃私语,谈论伦敦的天气,失败的外科手术,宫廷里的丧事或者上一季度的财政快报。 <br/>父亲会把其中几个放置在干活用的印刷机里,譬如将缝合成眼帘的丝绒刺破晾在油墨盒盖的螺丝钉帽上,或者令他们双腿分开跨坐在刀俎之间,又抑或只是三两成群的倚靠在旧纸堆里。那年我大概不过四五岁,父亲去南方出差顺便寻访故人,母亲用腊肠做为奖赏指派我去地窖取一些小轮胎。打开地窖的大门后脚下是总数为126阶的黑岗岩楼梯,右手边有一平台呈三角形,边缘与石窟内壁相连,父亲的机器便放在上头。我打开手电筒,你睡着了,你正做着阿拉伯美人蕉才会做的梦,我的反复对着机器轻声嘟囔。在那之前我对玩具的概念仅限于鲑鱼,蚕蛹,刚被剥去皮的青蛙以及森林里的脊椎,所以当忽然被似乎是从机身顶部某枚齿轮上一跃而起的假人钳制住时,我几乎即刻屏住了呼吸。假人的身子总共才有我的脸那么长,他就像蜘蛛似的攀附在我的额头上,由于惊恐在下意识中我的嘴唇微微张开,假人立刻向下扭转身体,尔后把自己的舌头伸进我的口腔里搅动起来。现在回想时觉得假人的舌头和我们舌头的质感相差不大,似乎也有细密分布的乳突和味蕾,但由于他们的舌头体积过小,因此和假人接吻时并不能灵活的控制吸吮,旋转等动作,所以感受很被动。但当时的我自然未曾体会这么多,那原本只是童年的一次经验,就像个不附带任何描述性成分的陈述句写在回忆里。因为其实对感怀这件事我已远不如母亲那般充满信心。这真可怕。如果你也被某些纯情的事情抛弃过,好比信仰原本像朵庞大且湿冷的乌云一直跟随着你,所以尽管走向生活的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墙角或者喷水池都总能看见碑形轮廓的阴影,然而天空却忽然降下大雾,包含自身在内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瞬间丧失了用重量单位加以描述的权利,那时你就会知道在日常生活中体验这种恐惧多么令人发指,所以整个雨季里我只盖沉甸甸的棉被。然而现在我看着逐渐泯灭的灯火和人群却感到无比松爽并因此愉悦,眼前只有庙会与小广场交汇处那座球形电子钟发出的绿色荧光,沿着街灯向上走就可到达十字路口,如果上个月“社会栋梁小派对”的大主教们并未朝这儿投掷炸药的话,就应该能看见圣驴“买买提”的塑像,可是这会儿似乎到处都在渗水,沿街裁缝铺的矩形招牌,衔接路灯的彩色灯泡,甚至就连钟面上的电子数字也在闪烁的间隙里试图向外涌动,这使数字的轮廓看起来尤为饱满,就像正在不断膨胀。这时沥青路面上浮现出一具身影,仿佛是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我转过身,看见一位戴着湖蓝色面具的人,快走吧,她对我说,是个少女的声音。我犹疑着绕到其身后,看见一条锈红色的尾巴笔直垂落在毛呢长裙旁边。北面不远处便是站台,我仿佛觉察到一艘客船正在驶来,于是转身向少女微微鞠上一躬便头晕目眩的朝前奔去。 <br/>3. <br/>当节庆如同梦一般的真的发生时,母亲却失踪了。他们说那时候的天空像鱼肚那样洁白,所以适合制作各种各样的梦,譬如洗衣店的老板会做液态的梦,总是穿红色帆布鞋在窗外经过的少年会做蒸汽式的梦,还有森林里的每种动物都会梦见彼此身体的不同部位,在动物的梦境中器官是没有机能的,在塔里,有些角落阳光永远照射不到,它们恰恰就像那儿的摆设。S收到机械手臂(编号06)捎来的信件,发信单位是相邻城镇上的殡仪馆,信文很简短,父亲死了,有部分物品请家属务必尽早去取。S坐在母亲经常坐的那张摇椅上眺望雾里的山脉,森林里的榛树,一楼平台上遮蔽了地窖入口的水红色条纹雨棚。大部分时间她都在脑子里试图完成一副拼图,这是没有主题和线索的游戏,就像一场原始仪式,在塔的背面,沿着银兰乔木的根茎一直向南会发现深蓝色的痕迹,那是由多年前的一次闪电遗留下来的,它们嵌在树皮,土壤和沿途经过的蘑菇,岩石以及死去的蝴蝶里,颜色浓重得好比是最为深远的海水,并且散发着少许人的气味,他们或许是那些仪式的主人,童年时总能依稀看见围成无数圈的篝火,所有树木都弯腰自焚,然而自己的身体却在长久的观望中逐渐冷却下来。S看见一艘搁浅的船在湛蓝的背景前起起伏伏,风帆很皱,那些折痕仿佛组成了父亲的脸。在清澈见底的柔波里鲑鱼正在产橘色的卵,与乒乓球一般大小的卵从体内连绵不绝地向外涌出,鲑鱼的嘴张着,瞳孔像被尘封在琥珀中一般沉静,却又似乎时时刻刻都能释放出足以粉碎几十公里外的任何一匹斑马,羚羊,或是一只鹭的巨大能量,任何一个人因为极度恐惧所以声嘶力竭的喊叫时都会做出这样的表情,S看着玻璃落地窗上投射出的另一个自己,五岁或者四岁,当身体被施暴之后她也会对着镜子做出那样的脸,也许为此在真正空闲下来的时候她该认真写一本有关强迫症方面的手记。S顿时感到脑子里一阵松动,就像是某根链条即将因为几枚脱线的齿轮而整个垮掉,自从刻意戒去不少瘾后这种不期而至的体验是她的乐事,尽管她仍然在用幻觉的力量使风帆越来越皱。 <br/>若干小时后S走进地窖,这时回廊窗户上的几道裂纹正在夕阳的照射下发光,她用斧头砸碎角落里体积硕大的水泥体,一口锈迹斑驳的大铁箱露了出来,接着她再砸开箱子上的锁,S穿着以绿头鸭的颈皮作为肩带的工装连身裤,双脚被装在灯心绒布面的棉靴里,当她鼓足气力向下敲的时候,头发上的丁香花蕾便会掉下来钻进脖子里。箱子里装着牙套,计算机键盘,掌上游戏机,被麻绳捆绑成束的各种拉链…S最后取出的是一台贴着红色标签纸的重型复印机。通过卫星频道里的天气预报节目她复印下森林的地图,城镇的地图以及全省的地图。白纸上那些蜿蜒的墨迹首尾相连组成一副不间断的路轨,S将三张复印纸按照从大至小的顺序用曲别针固定,尔后沿着图中所示线路从地窖出口开始步行,她小心谨慎的移动那双穿着皂色棉袜的脚,不愿因为疏忽而错过任何一处拐弯,当图纸上的轨迹终止时,S已在家中来回走了不下十遍,最后发现自己站在母亲卧室的梳妆镜旁边,卧室与花园毗邻,S瞥见暖房中的两三瓣浓绿的叶子正从某株石莲上向下坠,因为她们的叶子极其肥厚,所以那副场景更适合用拆卸这样赋有机械感的动词去叙述。S眼前是向北的一扇窗户,她将脸和手臂探出窗外,这时几乎没有什么风,塔尖在悠长的晚霞中勾勒出黑暗的轮廓,塔身则被掩埋在一些闪着碎钻般光芒的野草堆,灌木丛以及各种尺寸的鳞茎里。在更远几许的南方,两簇翠绿色的物体似乎正在和一条狗搏斗。 <br/>壁虱密密麻麻的在金匠花的蕊里繁殖,S揣着地图,用手电筒拨开防碍前行的荆棘,核桃壳,蜘蛛网,砖块,铁丝网,矮坟,在邻近湖畔大约三四十米远处簇拥着许多玫瑰色的小坟堆,它们差不多都是由砂岩堆砌而成的。那个地方原本是块沼泽地,有几位乡绅和他们的妻子曾经死在里面,可是大约在一二十年前森林里的湿气逐渐下降,沼泽丧失了赖以存在的化学机制,等到她头一回来到这儿时已是满目疮痍,除了折断的橡树枝条,胡桃树棍,已遭风化的呕吐物,陷在污泥中的天鹅羽毛,两头死貂之外根本看不见星点昔日像被一台巨大发酵机控制的翻涌的绿浆。从那时起S经常在那块区域里制作坟墓,因为她依旧能够闻见培土腐糜的气息,所以心甘情愿的将琉璃小狗,玩具缝纫机,白雪公主,流星锁链,拳击手套,还有各种吃不完的汤褒配菜(譬如耳朵和足蹼)葬在砂岩里。书房里有几部关于殖民的传略,阅读时她能感受到相仿的气息,只有贫血的公园管理员,热衷于收集房中术的超市肉禽部主管才向往书里所记载的被殖民的生活。S按照地图的指示继续行走,绕过漂浮着碎冰的湖泊,湖心里有大量水蛭攒聚在一起,它们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把精致的小钥匙。一片僵硬乌黑的烤肉正在独自练习游泳。她沿途捡到一些残缺的塑料骑兵,所有马都是枣红色的,眼神就像是刚刚被陌生人抚弄过,士兵们头上扎着汗巾,胳膊上系着军服的绶带,他们中有的大腿上缠满了绷带,有的双手被铐,有的看上去似乎是上级官员的则被剜去了性器。S逐渐发现自己被围困在塔的四周,或许是因为疲累她感觉不到身体上下的各处关节,像是膝盖,手肘和髋,于是她只能跪倒或者像张凋零的蚜虫皮一般沦陷在阴影里,因为从塔身的各层窗口所释放出的禁锢许久的时光正肆意吸吮她,宛若里面关押着无数贪恋欢愉的愁容刑吏的魂魄,她们在夜间为专食死禽的野兽打鸣,或者气喘吁吁的为阴间过节所用的童谣谱曲以赎罪,S开始想念那些过去与爱人相互调制溶液的场景。她感到自己被烧焦了,烤成了碎片,所有碎片都伴着晚间低回旋转的气压卷进塔窑里,随即粘附在滚烫的烙柱上,那些圆柱上的聚炳乙烯不分日夜的散发恶臭,可有时她却又感到似乎正身处于冰冷汹涌的下水管道中,到处都是鲑鱼血液的气味和机器齿轮发出的寒光。S的侧脸埋在黑色泡沫和大栗树的叶子里,样子看上去仿佛是半张湿漉漉的巴洛克油画。 <br/>在这样一个凌晨天空应当是紫色的,苏醒时可以看见些许感染伤寒的蟑螂在低空飞行。她从森林重返家中,信箱里平躺着从遥远的江城寄达的邮件,长跑运动员在信里诉说南方凶猛的雨水和崭新的生活,她大概不会知道在某些失眠的夜里S也会像现在这般一边打着冷颤一边竭力安抚迅疾的心跳,那时候她总是将紧密闭合的双腿伸得笔直,次日体验在会使人丧失掉所有食欲的戏剧里扮演餐具和弹簧的快感,尔后于下一个黄昏用正在彼岸暧昧的光圈里幕幕衰竭的象征说服自己:这是我们的烟囱,我们的摩天轮,我们的屠宰场,我们湿润的腹地。母亲也回来了,躺在悬挂着洁白幔帐的摇篮里,S将脸俯在母亲布满褶皱的胸前,我们要继续热吻,因为在那里有我们的生理归宿,在那里。 <br/><br/>2007-0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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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酒坊起糟小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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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06 |只看该作者
<p>把它置顶了。</p><p>我有理由的:准确的通达至生活和心态的零乱、(包括生理比如我会想到甲状腺、肾上腺分泌的紊乱)、以及零(是凌)乱的生活的诗意、这种诗意带来的想象的冗余的空间、臆(非异,亦非癔,就是臆)想成功的文字叙述——非要说它是意识流,未偿不可。</p><p>但同时,它是有毛病的:如果是一种过渡,那么,这已经是你的顶端了。我觉得,到了把这种非常训练转换成“一般的”、“平常的”做法的时候了。</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2-21 20:40:04编辑过]
我的基本工作是:上笼屉、铺麴、点火、取浆、入缸,最后起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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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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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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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06 |只看该作者
<p>“我熟悉这种不能自持的感觉,就像湖面上的一艘纸船正在浪心儿里缓慢覆灭,就像一块报废的肉眷恋包裹着它的脆弱的冻疮,在森林背面那所老宅子里我们总能看见那些叫人晕眩的纹理,宛如洗旧了的血倾泻在白色床单上,涌动的光吞没了彩色琉璃打造的灯具,以及墙壁上十四副分别描绘着各种鼠科动物的织锦。”</p><p>通篇充满了被打散、重新整合的意象。诡秘,潋滟。最喜欢上面这段。即便词汇之河有秘密奔涌的趋势,气息依旧稳定,一气呵成,是这篇小说给我最大的奇特感受。</p>
我看出来了,兄弟们个个身怀绝技啊……
http://fengyulan.blog.so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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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冷场小王子无限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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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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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06 |只看该作者
<p>语言密集,意象以群像的形式紧紧的在小说里存在。作为文本,本篇可谓已经到了一个极致或者顶点。但是,这种极致和顶点仅仅局限于语言和意象。</p>
http://blog.sina.com.cn/rockdaxing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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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06 |只看该作者
多谢各位。其实像我这种从始至终都禁不住要在小说里抒情的人是不太有资格被认为是以纯意象写作的,至多就是依靠神经元在传递外界信息时给脑子换换能以驱动一下暂时仍不舍放弃的部分热望和信仰。我曾经结识过能写出赋有令人瞠目的冷感与秩序的小说的作者,对待每一个词都是工具主义的,这真令人钦佩,但方式和人格关系甚密,所以也羡慕不来,故论起对意象施以机械式的组合排列,很据实的说我这点本事并算不得什么。每个还愿意写作的人大概都应该知道自己的兴奋区域是哪些并在其上竭力打磨语言,我们能够因此得到快感正是因为在最为惬意的背景下对读者来说小说除了语言应当什么也不是,对作者来说就是用尽各种手法不断逼近自己最向往的那种氛围,这也算是好歹写了一些年头后我的感受吧。我以前几乎是不写什么故事的,现在很想尝试,去年我也写过一些较为写实的故事,但效果都不理想,我记忆里看过较好的几乎不蓄意用任何指代的小说好像都是些诗人写的,比如多多还有案边的马尔特手记,轮廓其实很简单,但气质浑然天成,一看就觉得本行约莫会是个诗人,但这方面我也不太懂,整好等放热水所以随便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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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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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06 |只看该作者
<p>现实一点吧!</p><p>没否定你的意思,就是觉得你有点过,但我说不来,望你别介意.</p>
找死啊 妈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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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POST-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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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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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06 |只看该作者
<p>小说,它首要的目的是作者用以挽救那隐藏在自己脑海中的奇妙的世界。小说是写给作者自己的,是解决作者自身问题的,这毫无疑问是小说写作的第一原则。</p><p>从这个原则上而言,无可厚非。做得已经不错了。</p><p></p><p>如果非要提一点意见的话,可能是作者在叙述上的某种盲点。比如,因为速度和意向的迅速变幻组合,而造成的一些习惯,例如喜欢描写物体的流动的状态。还比如,过多到运用了“和”、“以及”、“或是”等排比句式。读得多了,再加上模仿你的人多了,读起来就不似当初的生动。我试着罗列了一下,未必对。不过无论如何,对于一个以写作为灵魂的人而言,不留意的套路,显得轻滑而俗套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它很危险,甚至致命。</p><p></p><font color="#3333cc"><font color="#000000"></font>她复印下森林的地图,城镇的地图<strong>以及</strong>全省的地图</font><p></p><p><font color="#3333cc">被汗水沁润的信封<strong>以及</strong>少量胶片,<strong>和</strong>粉刺捆在一起</font></p><p><font color="#3333cc">动的光吞没了彩色琉璃打造的灯具,<strong>以及</strong>墙壁上十四副分别描绘着各种鼠科动物的织锦</font></p><p><font color="#3333cc">譬如经济学教授,美术馆馆长,哲学系学生,<strong>还有</strong>乡镇企业经理<strong>以及</strong>幼稚园音乐教师等等</font></p><p><font color="#3333cc">我对玩具的概念仅限于鲑鱼,蚕蛹,刚被剥去皮的青蛙<strong>以及</strong>森林里的脊椎</font></p><p><font color="#3333cc">塔身则被掩埋在一些闪着碎钻般光芒的野草堆,灌木丛<strong>以及</strong>各种尺寸的鳞茎里</font></p><p><font color="#3333cc">它们嵌在树皮,土壤和沿途经过的蘑菇,岩石<strong>以及</strong>死去的蝴蝶里,</font></p><p><font color="#3333cc">庞大的阴影吞没了我过敏的脊髓<strong>和</strong>细密下垂的汗。</font></p><p><font color="#3333cc">这个身份的拥有者该具备雪白的皮肤,顽劣的心智<strong>和</strong>自卑并污秽的基调,</font></p><p><font color="#3333cc">绣珠,鳞片,珊瑚沫<strong>和</strong>无数坠有假牙的流苏的反射光在月色里上下浮游</font></p><p><font color="#3333cc">都能释放出足以粉碎几十公里外的任何一匹斑马,羚羊,<strong>或是</strong>一只鹭的巨大能量,</font></p><p><font color="#3333cc">这是我们的烟囱,我们的摩天轮,我们的屠宰场,我们湿润的腹地。</font></p><p><font color="#3333cc">将琉璃小狗,玩具缝纫机,白雪公主,流星锁链,拳击手套,<strong>还有</strong>各种吃不完的汤褒配菜(譬如耳朵和足蹼)葬在砂岩里。</font></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2-23 1:44:51编辑过]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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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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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07 |只看该作者
就是个诗人。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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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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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07 |只看该作者
<p>——出众的视觉、触觉、听觉、嗅觉、味觉等等的感官能力,和卓越的缔造微妙意境的天赋。</p><p>&nbsp;&nbsp;&nbsp;&nbsp; 却仍然不能等同于丰富的情感,而在我看来,对于小说后者才是尤其珍贵的!</p><p>&nbsp;&nbsp;&nbsp;&nbsp; 当然自娱自乐的话也无可厚非,干嘛非扯小说上来呢? 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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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07 |只看该作者
<p>to生铁:</p><p>mia,若今天并非这么疲乏且还得遵某期刊的嘱咐改改旧小说的话是很乐意和你就语言本身随意讨论讨论的,其实仅就我个人而言在文本的弹性上一直有些追求,偶尔也会在电影里汲取少许非文化上的技术性营养,所以在精力足够充沛的前提下我特别关注行文节奏,我觉得调控节奏是硬功夫,没有两把刷子是很容易在明眼人前面露丑的,故我深知你所说的句式过多重复等对表现力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并已尽力在结构上加以平衡,不管别人怎样"以写作为灵魂"对我而言是个很大的褒奖且很坦诚的说受之有愧,诚如你所说作者在小说里解决问题,这不光是为了过瘾,也就是说不只解决精神问题,也得尊重语言,这是起点.但我有些不太能想明白你所列举的例子到底是想具体传递一个什么讯息或意见?如果致命就是指本文里以连动式罗列名词的数目有些多的话,我倒是觉得不是太有必要这么警觉,前头已经说过了我的旨趣并不在此,而且会给人这种印象大概因为我试图让这篇拙文能像锅焖烧在一个臆造的框架里被指代出爱和欲来,光是觉得写了许多物品就自觉牛逼也太水了,就和你说的轻滑一个意思.当然受水准,体能等的限制我的这个小说不够好之处肯定不少,这可不是什么故作谦和.总之在有兴致和时间时所有关于语言本身的看法都愿闻其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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