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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深渊边上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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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7:2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深渊边上的舞蹈 <div style="FONT-SIZE: 14px;">深渊边上的舞蹈 如果你长久的凝望一个深渊，他便也凝望着你。      （一） 川端康成的胃里有一团火，他含煤气**的时候,燃烧在胃里的火焰让他后悔莫及。 他死的那年，历史有个误会，生下了我。后来等我知道川端康成的时候，我已经有些老了。 我对我认识的每个人说：“想知道一个人有多老，就去看他的眼睛。越是迷离的混浊的他的年龄也就越深不可测。 ” “那么瞎子呢？”叶思雪问我，她总是对我神乎其神的话语不以为是。 “瞎子从失明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我说。                           （二） 黎小冉成了瞎子的那年，她的父母正准备乔迁新居。我们那个弄堂在那年的不久前刚被政府圈定为保护遗产，所有人都将面临流离失所的灾难。住了很多年的老邻居们平时吵吵闹闹的面红耳赤，可到了那年就又都有些舍不得。城市新区的众多楼房在紧锣密鼓的茁长成长着，那时候的我总是期待着夜晚，在我的幻想中，一夜春笋这个词语就是用来形容这些平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每个早晨，背着书包上学的我都会长久的站在林立的楼房中抬头仰望。      那时候的天空还很蓝，至少比现在蓝。或许是由于记忆本身带来的偏失，还有自己对过去的缅怀才导致了我总是在无意的美化回忆。但是无论如何，当记忆中的我抬头看着天空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而且这种愉悦正伴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我目眩，以至于不得不躺卧地面。 在我们弄堂中的小伙伴们里，我是唯一愿意搬家的孩子。但是我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周围的任何人，包括黎小冉。尽管在众多的孩子中黎小冉是与我最亲密的孩子，但是我还是没有告诉她这个秘密。因为我怕她会伤心，这个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女孩，在知道自己的父母正在一件一件的将陈旧的家具搬出弄堂的时候，她表现出了一种不合年龄的郁郁寡欢。 终于在某一天，我还记得那是个黄昏。她是在我家吃的晚饭，那时候她的父母正兴奋的东跑西颠为喜迁新居屁颠屁颠忙得不亦乐乎，甚至忘记了小冉。 小冉吃饭的时候坐在桌角，那时候我们家的饭桌是张长着四张角的麻将桌。黎小冉靠近饭锅，起初我并没有在意她坐的位置，直到她端过我的饭碗为我盛饭的时候我才隐约感到在她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而我的父母正以一种夹杂着太多意义的眼光抚慰着为我盛饭的小冉，直到很多年后当我将叶思雪带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我才明白当年他们看黎小冉时目光里闪现的意犹未尽代表了什么。 我的母亲半开玩笑的对我的父亲说：“将来希杰能娶到小冉这样的老婆就好了。” 我母亲的这句话让当时的我羞红了脸，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她当年说得这些话让我在小冉的面前几乎失去了一个男人的高大形象。我不是大人们养的电子宠物，这是我第一次在思想中对大人的反叛。相反小冉却大大方方的吃着饭，她的嘴真是太小了，等我吃完第二碗饭的时候她还在慢条斯理的磨蹭着。或许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在我的脑子里一直存有了女人嘴小的偏见。即便是很多年后当我跟叶思雪确立了真正的恋爱关系后，我也对她的那张大嘴巴不满意。我直言不讳的告诉我认识的任何人，我告诉他们我不能容忍一个女人能在笑得时候把嘴咧到耳根，我也不能容忍一个女人狼吞虎咽的吃掉一大碗一大碗的米饭。叶思雪当然没有这些缺点，她的嘴巴不大不小，但是跟印象中的小冉比起来，那已经算是很大了。 黎小冉在我吃完饭的时候还剩下半碗饭，我没有等她吃完就逃离了饭桌。在我们弄堂口向右拐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附近弄堂里的孩子们会在傍晚时分聚集在这里，小河不深但是还是溺死过孩子。我丢下饭碗直奔河边，有几个光着屁股的男孩正从青石板上一跃而下，溅起的水花恣意地打在女生的衣服上，引来一阵纯纯的坏笑。 我从不下水，除了在河边捡捡螺蛳，我从不会留恋小河。我向往的是蔚蓝的天空，这在我幼小的心灵里隐约的制造出一种与他们格格不入的生疏感，甚至有些高傲。这也是我为什么渴望搬家，搬进那些靠近天空的楼房里的原因所在。但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黎小冉，我那时候就知道她舍不得离开我，就像我也舍不得离开她一样，但是我觉得我是属于天空的，从小我就有这种幻想。 一切正如我所料，黎小冉没过多久就跑到河边来找我，她躲在拐角处叫我的名字。起初我还没有听到，我当时正在专注水面中的天空。后来旁边的男孩推了推我，我才知道小冉已经在那里轻声呼唤了我很久。 “你的嘴太小了，害得我听不见你的声音。”我跑过去跟她说。 “我有事问你。”她说。 “什么事啊？”我问，“你的嘴真的很小。”我看着她的嘴唇说。 “你跟我来。”她把我引到远一点的地方。 “我们做个约定怎么样？”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蛋莫名其妙的涨得彤红。 “当然可以。”我说。 “十年后，你愿意回来娶我么？” 我想了想，“可是十年后我找不到你了啊。”我们都要搬家了。 “我不会走得，我会生一场病，然后就永远的在这里等你回来。”小冉的表情严肃。 “但是我会走，”我看了看小冉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我向往蓝天，我要搬进楼房里面去。” 我忘记了当时我是怎么样的表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已经忘记了当时说过什么话。唯一记得的是，小冉掩面哭着跑开了。她哭得时候嘴还是跟樱桃一样小，这就是我留下的唯一印象。                                                     （三） 我总觉得我和小冉之间应该还有些故事，和小冉这段有些暧昧的感情在叶思雪的眼里常常变得大逆不道，十恶不赦。叶思雪的嘴没有小冉的漂亮，但是思雪笑起来很美。 在我的记忆里黎小冉的黑白色微笑总是与叶思雪模棱两可，两者重影交叠不分彼此。这让我多少有些苦恼，对黎小冉的回忆总是挥之不去。在很多个夜晚，我总会梦见一个姑娘的背影，我知道那就是小冉，但是自从儿时一别如今已过十个春秋。我从来没有见过梦里小冉的相貌，十年的岁月把我的脸刀斫斧刻的面目全非，那么小冉呢，在分别的十年里，她过得又是怎么样呢？她的那双眼睛又治好了没有呢？ 叶思雪总会在夜晚将我摇醒，梦到小冉的时候我总是全身流汗，无论夏冬。 思雪躲在黑夜里的眸子显得异常诡异，我只能用诡异来形容她的眸子。 梦里的小冉从未转身，我甚至不敢想象她的面貌，隐隐约约我总觉得她的双眼会是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显现眼前。 我对她的内疚，伴随着她那场突如其来的高烧愈演愈烈。                              （四） 追求叶思雪的那个男生最近总是徘徊在我们居住的小区，有好几次我跟叶思雪一并走过校园的时候，都会有一辆飞驰的自行车擦身而过。有好几次差点撞到我，甚至我能感受到他轮胎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我起初对此毫无所知，我那时候正在忙着改版校园广播的栏目。慵懒的校园里其实每天都在发生着不可思议的故事，改版的栏目里有一档就是与读者交流他们的故事，于是每天都会有成百上千的信件送到我的面前。             校庆晚会越来越迫在眉睫，叶思雪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起初我还可以忍受，很久以前当我刚开始执著写作的时候，安静无疑是对我最难得的恩赐。然而现在，当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无法忍受孤独。至少在我的身边应该有个女人陪伴，在烟雾缭绕下注视着的一个面廓柔美的女人往往能给我很大的灵感。 叶思雪回来得越来越晚，很多次当我从写字台上清醒的时候房间里依然是孤独一人。点上一支烟站在阳台上偶尔看看城市的天空。 最近我已经越来越依赖夹在指尖的香烟。这让我不自觉的想起一个哲人曾说过得话；“是我们在孤独中需要它，还是它在孤独中靠近我们。” 对于那个经常徘徊在我们身边的追求叶思雪的男孩，我渐渐喜欢上了他。很多个夜晚当叶思雪不在的时候，都是他陪伴着我。在阳台上的我常常和他四目相对，他在黑暗中蜷缩着身体蹲在自行车旁。我起初并没有在意他，也不了解他蹲在我家的楼下是为了等叶思雪。但是后来因为天空的寂寞，我渐渐把视线转移到地面，他的那辆橘黄色山地车在黑暗为背景的画面中异常炫目，甚至有些喧宾夺主的衬托着他。但是后来我渐渐的喜欢上这个男孩，每个晚上他都会准时来到我家楼下，很多时候当我看累了黑夜回屋睡觉的时候，他还依旧蹲在那里。 叶思雪的排练越来越来晚，听她说校领导对这个校庆非常重视，校庆的那天会有很多领导和记者们来捧场。我明白叶思雪想说什么，我的沉默让她心安理得的提出了睡在学校的要求，我对此没有异议。我心知肚明她外面的男人有些正开着奔驰宝马焦急地等着她排练结束，随后一拥而上。 很不负责任的说，女人多半都比男人虚荣 我依旧还是个等待者，尽管我可以默许我和叶思雪的逢场作戏，但是我无法欺骗自己安然的入睡。在我的梦中同样有个我不愿见到的女人在等我。 一直很喜欢电影《依莎贝拉》里面的一句话，每个人都在赌，赌自己一觉醒来是否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我觉得每个人也都在等，等着明天的到来直至死亡。 但是等待总是孤独的，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忍受。     叶思雪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的第一个七天，我甚至不清楚她是否还会在我的生活中出现，或者这个叫叶思雪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一切只是逢场作戏。 在楼下等叶思雪的男孩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我甚至在遗忘叶思雪的同时渐渐的淡忘了这个独自等待的男孩。 我开始失眠，强烈的孤独感让我无法安然的睡去。于是我开始重新审视那些放在桌子上的来信。一封一封的读下去，每个人都在信中尽情的倾诉自己的故事，那些曾经在我看来矫揉造作不堪入目的信件，现在却如获至宝的成了我廖解孤独的良药。                             （五） 是孤独谋杀了尼采，还是尼采在死亡时带走了孤独，这已经是无从考证的结论。但是无论如何尼采自身是不幸福的，在曲高和寡的孤独侵蚀下他崩溃了，污蔑“上帝”，于是他失去信仰，这个宗教的叛逆者在自己万劫不复的道路上走向死亡。 我为尼采唱首挽歌，但是死人是听不见的，所以一个人在唱挽歌的时候往往是为自己唱的。 在小说（如果这可以称作为小说的话）进行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再忍受悄声无息的躲文字背后的自己。 语言能创造奇迹么，我不停的这样问自己，就好比我想要通过文字去传达我那“惊世骇俗”的思想。但是没有人会注意我的言语。就如尼采，那个时代里，对污蔑上帝的他的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孤独。 叶思雪是在校庆结束的晚上才回来的，她的沉闷的关门声把我从床上惊醒。于是我勃然大怒，我像一只被长久关在笼子里的狮子，在沉寂中突然咆哮。叶思雪手上提着的包掉落在地上，我注意到她的包已经不是我给她买的了。从色彩上来说，她现在的包显然更加光彩高贵。 “你他妈的把门关那么响干什么。”我破口大骂。 “想要告诉你我回来了，为什么这么些天你一个电话也没有给我打过。”她反问。 “我怕打扰你的春宵一刻的千金梦。”我没好气地说 “你除了你那张长得跟电台喇叭一样的嘴外，一无是处。”她说着话，脱掉衣服向浴室走去。“我懒得理你。” “没热水，”我朝她喊，“你身上的烟味从你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你根本掩饰不了。” 叶思雪换上睡衣，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长久的她没说话，“我劝你还是不要那么敏感，我不完全属于你一个人的，我也不属于任何男人，我只属于我自己。我受不了你总是无理取闹。” “漂亮女人都你这样高尚，我知道。我压根就没在意你跟哪个男人过夜。从上个月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我只是没说罢了，跟一个人也是睡，还不如造福群众。”我阴阳怪气的说着。 “没人逼你要默默忍受，祝希杰，你想分手就分，别老说些恶心的话，今晚你睡沙发，从床上滚下来你。”叶思雪的确生气了。 “凭什么我睡沙发，似乎这个房子是我的吧。”我没动地方。“你要是不想住，就从这滚出去。” “我是女人，难道还让我睡沙发不成，你是不是男人。”夜思雪盯着电视说，她不看我，我知道她累得不想跟我吵，她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我把裤子套上，一边满地的找着拖鞋一边说，“你跟别的男人睡够了，现在又让我睡沙发，凭什么？” 她把脚上的拖鞋踢给我说：“谁说我跟别的男人睡觉了，你可以问问我们寝室的，我这些天晚上都睡寝室的，祝希杰我怎么就瞎了眼当初跟上你这个混蛋，我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你根本就不算是男人。” “你要吃什么，”我缓和下口气，走到她身边深吸了一口气，“烟味这么浓，这次是开什么车的男人。” “你有本事你也去买辆车啊，就知道躲在家里装艺术家。”她按了几下遥控器说,“我不饿。” 我其实知道叶思雪演出结束后是去跟学生会的会餐了。至于平时接送她的高级轿车我都是捕风捉影的，唯一的一次是在跟她确立恋爱关系以前，看到过她从一辆奔驰车下来。 我根本没必要跟她去计较她到底有多少个开奔驰的男人，就好比那些开奔驰的男人也不会跟她计较她身边到底有多少像我这样的男人一样。我对自己这样说。 （六） 我常常问自己能不能离开爱情叙述点其他的什么事情呢？退而求次我甚至可以把爱情故事说得有意思点，至少应该曲折离奇点，赚取自己与他人的大把眼泪。但是结果是我做不到。 我坐在马桶上抽着烟，凭空想象着自己的未来。我已经不小了，再过段曰子，我就彻底的离开所谓的青春年代。有时候一个人在校园里逛，那些曾经熟悉的风景现如今已经变得异常陌生。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一对对情侣的甜蜜相，有一次我躺在池塘附近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一对情侣正在打情骂俏。我当时并没有故意窥听得动机，我们近在咫尺，我以为我从草地上坐起来时发出的声响足以告诉他们附近有人，但是他们显然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相互缠绕着难解难分，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电灯泡的何去何从，我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口腔中发出的“嘻嗦”有如吃喜之郎果冻般的声响。不知怎么地，我就悄然无声的听着，听着听着我就入了迷。脑中油然而生的浮现出两条吐着红信的红绿花斑蛇来，我依然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那男的重重的咽了一下口水，“我爱你”他对那女生说。 然后我看到那女生把头故意转到一边，过了良久又把头转了回来。借着黄昏的阳光我甚至都能看到她眼里闪着的泪光。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那女生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让我等的有点着急。 我觉得他们的对话老套，但是值得表扬的是男女主角都满入戏。至少我在旁边饿得肚子直叫他们也没有听见。 “你还记得我们约定的么，毕业我就娶你。”男人把女人的背搂得更紧。 那女生还是不说话，我估计她一定是感动了，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就能猜出他们是大一的学生。又过了一会，男人把整个头都埋在了女人的怀中，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那女生穿的是一件低胸背心。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太阳正好从他们的头顶投射出黄昏的最后一点光芒，与之辉映的在我面前的这对情侣，他们此刻的姿势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充满了强烈的艺术感。后来当我回忆起自己的这次无心偷窥时，我试图寻找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借口，最终，我把自己的罪恶动机归结到艺术上。我骗自己说，是他们的艺术造型感染了我，麻木了我的双脚，让我只能无奈的选择欣赏他们的表演。 后来男生就为女生读了首诗，诗里充满了鱼啊，小溪啊，鸟啊之类的意向。我觉得诗还写得不错，只是在读诗的时候，那男生的手就开始蠢蠢欲动了。我先是发现他的两只手失踪，紧接着一只手从女人的裙子下面重新浮现，又一只手从女人的前胸串了出来滑到后背，我已经料到他想干什么。 “你喜欢这首诗么？”男的问女人。他说话的声音其实不大，但是由于附近没有什么人，接近于鸦雀无声的境界，而我又把自己的屁股悄悄的挪到了离他们更近的地方，所以我什么都听得见。 “喜欢。”那女生的声音因为羞怯让我很难辨识。“这是谁的诗？”她问。 “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男人的手似乎成功了，欢呼雀跃的又重新滑到了女人的前胸。然后我看到女人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头向后微仰，喘气的声音越来越粗。我知道她已经被征服了，整个过程中男人没有遇到半点抵抗。紧接着男人在下面的手开始褪女人的内裤，一切都如我所衣料的，女人的蓝色牛仔裙子那么短，似乎是为他此刻的举动精心准备的。 我觉得此刻我该拍拍屁股走人，我说过我偷窥的动机只是为了艺术。 当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听见女人在我的背后说：“他写的诗真好。”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无从知道。 （七） 我依然坐在马桶上抽烟，从八点四十五到九点十分我一直坐在马桶上。地上的烟头聚集在我的周围，在我蹲在马桶上的大部分时间里，对于夜思雪的回忆占据了我的大脑，另外一部分是给了黎小冉的。 长久以来，我已经彻底纵容了自己对于黎小冉的遗忘，只是在偶尔思索爱情的时候才会想到她。她失明的那一刻，她在我心里就只剩下回忆。 （八） 记忆是无法还原过去的，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我努力地将关于黎小冉的记忆拼凑起来，得到的仍然是不足为道的破碎。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曾经向往过天空，那一片弄堂里，向往天空曾是我一个人的专利，现在想起来，曾经的幼稚让我心跳加速，面容羞愧。 我觉得我该站起身了，双腿的麻木让我无法再支撑下去。 我走到窗边，等待夜思雪的那个男生依旧不在。我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见过他了。 妈妈打来电话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回家看看。寒暄了一阵后，她问起了夜思雪。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夜思雪呢，我问自己。这个问题突然像重磅炸弹将我炸晕。夜思雪呢？我问自己。 我在脑中努力回忆着关于那个女人的画面。                            （九） 我如梦初醒，她离开我的那天，在楼下等她的那个小子就一直没再出现过。 而我在校园里看到夜思雪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们挽着手熟视无睹的从我面前经过。 而离开之后，我才知道我爱她。然后追悔莫及。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