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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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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2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他自始至终没说过母亲一句好话，母亲在他的言语中低贱过屈服过死过重生过，母亲在她的言语中是纯粹的卑微人物。他把母亲比喻成一条川流不息迈不过去的河流，让他终究愤怒有添平的欲望。    他把记忆里总是闪现生活中不曾触及过的一个画面归属母亲的遗传，他曾试图用记忆中烦琐的片段覆盖淹没。然而，那个画面希望生存的毅力就像人从骨子里喷发的求生欲望一样强烈，摆脱不掉。他像被鬼魂缠住了身一样对自己有一种恐惧，他的状态是颓靡的。光之暗面的夜色里他要用酒精来麻醉自己，酒精随着他的血液在他的体能沸腾，他用酒精的作用来对抗母亲给他的一切，他说生命可以重塑那个女人给他的是肉体的驱壳，没有灵魂。于是，他身体上刀子划破留下的伤疤烟头烫烂还未全愈的伤口全视而不见。他说糟蹋的生意哪个女人给他的肉体灵魂感觉不到疼痛。    他把精神当作灵魂，灵魂当作尊严。躯体是一堆大便。    在光线模糊的声音噪杂的酒吧，他一脸的疲惫，眼睛呆泻、言语迟缓，是这个样子给哪个扎着马尾辫完全陌生的秀气女孩讲他母亲的。她时常给邻居阿姨吵架，有时会撕人家的头发，还揪人家孩子的耳朵，你看她多么歹毒孩子都不放过。整个大胡同每人不认识她的，她那张被别人意识扭曲过的脸被别人铭记在心了。她会不的好死，别人都这么说的。她半夜总会被噩梦惊醒。她总是试图把她的梦讲给我听博的同情，其实在她讲她那对我索然无味的噩梦是像及了一个无人关注的小丑。她周而复始的讲同一个噩梦，她说梦到了死去的爷爷奶奶在她的床前晃动。这是罪有应得，让她用和爸爸结婚的时爷爷奶奶没分给房屋做理由，来不孝敬爷爷奶奶。   酒精给了他比以往更强烈的力量，他这样敢和母亲四目相视，虽然这种快感会在黎明睁开眼睛后模糊，但终究让强烈的郁闷的心情得到了宣泄。他悄悄的推开母亲的房门，看到昨夜在他麻醉状态下被战胜的还在恬睡的母亲，就有把她杀死在这种状态下的冲动。他在母亲的上空做了几个能在她不知觉的情况下夺取她性命的动作，用根绳子勒住脖子，用刀砍断脖颈，用枪指住脑门。然后他带这满足的喜悦悄然退去。    他把母亲对他犯了错误后的每一次教育当做虐待。很小的时候就把母亲用鞋底打他的屁股想成是因为失去了男人发泄郁闷的心情。那个时候他在有关母亲所有的照片上用针扎母亲的没一个部位，直到母亲的身影在照片上消失。    曾经，他给过母亲一次最严重的报复。在夜色朦胧的黄昏，他同几个伙伴守侯在胡同口等待母亲的从工厂回来，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车走近时用一根棍子穿过车轮，母亲的一下子从车子上翻了下来，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他原本以为这样只能让母亲从车子上翻下来，然而最终看到的是母亲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痛苦呻吟了一个月。他为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得到心灵的喜悦，为此他偷走了母亲一张百元大钞，请了那帮伙伴近半年的糖吃。    是的，他不能让她一刻安静，他还和母亲住一个房子时，一觉醒来看不到母亲不在身旁，就会大声叫她的名字还大声的哭。她是不能容忍他如此嚣张的。于是，她用直至不理对策，她故做平静依然同邻居聊天。他知道她回这样做，于是，他变本加厉跑进厨房摔那些餐具叮当作响，在她不能再忍受回去的途中脱掉一只鞋，一坡一坡的去和儿子斗争。    夜色对他来说就是一块黑色帷幔，罩住了他的面孔。他对抗母亲的心理也就是在夜色了更强烈的。母亲在阳台上养的那些花就是在夜色里被他摧残的。他用夜色做掩盖穿过母亲的房间潜入阳台，他最先把盛开的花朵一片一片的掰下，然后是叶，最后是颈。他把摧残母亲心爱的花当作是摧残母亲的容颜。    这些被生活割制成的片段都被他罐进了脑海存放在记忆深处，他脑子里装满了与母亲的对垒。他在日记上是这样写他和母亲的:脑子中被我刻制了一部我和她无休止战争的电影，剧情的结局都是我战胜她或她争胜我，重复了再重复，复演了再复演彼此都乐此不疲。我们的快乐建立在对方的痛苦上，最终的最终我会得到永恒的痛苦还是永恒的快乐呢?    他坐在客厅里吸掉支烟，又悄然的潜入母亲的住室。他打开母亲床头橱柜的抽屉抽走了一小叠钱，整个过程他没丝毫的恐惧胆怯。他去邻近的一个小镇去找女人。他和哪个抽烟的女子坐在床的两头，他不好似带着欲望去找女人的，他只想和这些女人说话，因为这些女人不会认真去听他的话，因而不会出卖他。他沉默了好久，终于说了。    她毁灭了我的爱情，她没有一个完美的爱情就想让我和他一样得不到爱情。有这样的母亲吗?她找各种理由试图说服我和我心爱的姑娘断绝来往。她是一个卑鄙的女人，她竟然跟踪我们，还镇定自若的问我幽会的状况，真会伪装。我是了解她的，她是想更透明的了解我们，然后找一个一枪击溃的方案撤散我们。我是不会进她的圈套的。哀痛的计划落空了。这像对她是一个打击，就像拳击场上一方被击中要害再没有反抗的力量。她开始对我有些归顺服帖。开始，我并不明白这是她最拿手最阴险的一招。我放松了警惕，你看我对这个女人而言是多么的愚蠢，竟然最终是我自己非要进她欲擒故纵的圈套。是的，我为了展示我们的爱情带女友回去见她，不能让人想象，她竟然不让我的女友进们。我的爱情就是这样被她毁了。我心爱的姑娘转身离去那刻，我看到她痛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时，就想立刻杀死她。但我没这样做，这样的惩罚对她而言太过与轻了，我要折磨她，我要每时每刻都让她痛苦让她忘记生活中美好的一面让岁月爬上她的脸侵蚀她的容颜让她感受死亡渐渐来临的惧怕。    现在，她已经老了，她拿不出什么和我较量了。她是没落的夕阳，眼看就要被黑暗吞没;她是夏天余尾的花朵，眼看就要颓败。她现在就是一天到晚坐在张藤椅上抱着只花猫孤独的老女人。我应该高兴了吧?但不是这个样子，我突然感觉生活太过于平静了。你看就像窗外静谧的天空，只有一抹蓝色。     那个女人用香烟提神还是不挺打哈欠，于是，他停止了讲话，站起来甩给哪个女人几张钞票，吹着口哨离开了。一路上他不吹，曲子不停的变换。黄昏路过酒吧的时候，他想进去喝点酒。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继续前走回家。他从母亲身旁走过时，被母亲叫住了。    你从抽屉里拿了多少钱?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全给镇上的女人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找女人。你死去的爸爸就是被这些野女人染上了一身病死去的。你也会不得好死。你最好现在就去死，活着也是废物，没有理想，没有前途。只会和我这个等死的女人争吵。你活着也是死了。    他被她的话激怒了，他不能听到自己失败的话。是的，他失败了，他把她想的太简单了，他多给了她机会存活。他一步迈过去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撞她的头。紫红色的血模糊了她的脸。她的手移到坐垫下拿出一把刀子，刀子锐利耀眼，刺向了他……    夜色的帷幔罩着整个房间，黑暗填满房间的角角落落，微弱的气喘呻吟在夜空中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