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苏蓝

<font face="宋体">&nbsp; ----------------------</font><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此文送给我的朋友<span>A</span></span>
        <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1976</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年夏天的某天半夜，墙上的旧式摆表刚敲响零点的钟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生下了一对双胞胎。<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他们父亲母亲在他们出生之前便为梦中臆想的孩子准备了一个名字：萧。他们没有想到降生的会是两个，便草草给他们取名为<span>A</span>和<span>B</span>。两个孩子生下来后互相抱着躺在血淋淋的病床上，闭着眼睛放声大哭。护士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们分开，用白色的毛巾帮他们擦净身体，又放入育儿室中温暖的摇篮里。两个孩子互相用脚蹬着，很久才安静下来。<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例行检查时护士发现这两个孩子实在难以分辨。同样白嫩的皮肤，粗壮的大腿，明亮的眼睛，光滑的头皮，就连左臂上的胎记都一模一样。她不得不在两个孩子的肚脐眼上分别贴上<span>A</span>与<span>B</span>两个名字，但其实在给两个孩子擦身体的时候她已经分不清<span>A</span>和<span>B</span>了，都是孩子，名字并不重要。她想。但命运无意中却被她掌握了，因为从那一刻开始，<span>A</span>成为了<span>A</span>，<span>B</span>成为了<span>B</span>，他们是不同的人。两个人的母亲，那个虚弱的女人，则死在了病床上，没有来得及看自己的两个孩子一眼。但他们的父亲在他们的童年时代不断地向他们诉说着他们的母亲，以至于<span>A</span>和<span>B</span>到死都在回想着自己未曾见面的那个女人，以及那满是血水的病床。<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在他们的童年时代，他们形影不离。他们的父亲都不能认出他们，他们拥有同样的俊俏面孔，同样的说话语调，同样内向优雅的性格举止，只愿意穿同样的白色毛衣与泛蓝牛仔裤。连他们的名字也是不可靠的。当父亲喊<span>A</span>或<span>B</span>时总会有一个人站出来答应。但每当这时，父亲的内心总是带着怀疑，因为他不知道谁才是<span>A</span>或<span>B</span>，唯一知道的只有他们自己。也许两个人唯一的区别是他们内心最深处的自我，毕竟<span>A</span>与<span>B</span>是两个人。<span>A</span>和<span>B</span>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愿离开彼此，因为他们不同的心灵却是相通的，他们互相明白彼此最爱什么，最需要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很舒服。所以只要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超过能够互相触摸的距离时，<span>A</span>和<span>B</span>都会感到深深的不安与恐惧，他们需要彼此。对此他们的父亲感到焦虑却无能为力，他没有理由分开<span>A</span>和<span>B</span>，毕竟他们是还未长大的留着相同血液的兄弟，而强制的暴力对于他俩来说没有用处。每个夜晚，他们在一张床上就如刚出生时一样全身赤露相拥而睡。没有厌恶没有烦恼，那是天堂。十六岁之前两个人唯一的分离是在一个冬天的夜晚，父亲发现<span>A</span>和<span>B</span>躺在床上都发着高烧，意识迷糊，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十分钟后急救车把他们送到了医院，分在了不同的病房里。当清晨到来，<span>A</span>和<span>B</span>清醒过来，发现彼此不在身边，他们同时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管，下床寻找起彼此，直到在电梯里相遇，终于安心，肩并肩的回了家。父亲在医院里苦苦的寻找着他们，最后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时，发现<span>A</span>和<span>B</span>正躺在床上熟睡，互相搂抱着。那个苍老的男人顿时感到无言的悲伤。但终于，在<span>A</span>和<span>B</span>十六岁那年，他们忽然疏远了彼此，虽然还是相亲相爱却不愿再睡在一起。<span>B</span>记得他们童年时代的最后一次同床入睡时在十六岁的生日那天，他们互相祝福生日快乐，然后相拥而睡，就如之前千百个夜晚一样。半夜，<span>B</span>忽然惊醒了，他在黑暗中感觉到身边的<span>A</span>的手正抚摸着自己的面庞和身体，<span>B</span>在迷糊中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语而舒服的颤抖，他感觉自己的两腿之间的那个东西变得很硬，一种粘稠的液体不断喷射出来。<span>B</span>在快感中觉得莫名的恶心与恐慌，他用手推了推身边的<span>A</span>，<span>A</span>从睡梦的抚摸中醒来，看见了黑暗中<span>B</span>那张因为害怕而变得可怕的脸，茫然不知所措。<span>B</span>裸露着身体走进了卫生间，关上门。<span>A</span>的手在哗哗的流水声中无意中触摸到了被子里那片湿的床单，他忽然记起了刚才做的那个梦。<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第二天<span>B</span>叫父亲去买了一张新床，摆在另外一件空着的房间里。从那以后，<span>A</span>与<span> B</span>开始在两个不同的屋子里睡觉，并逐渐习惯了新的生活方式。他们的父亲惊奇的发现一夜之间<span>A </span>和<span>B</span>改变了很多，不再一起上学，平时互相说话也少了许多，最重要的是他们再也不如出生时一般裸露着全身相拥而睡。父亲对于这种奇异变化的原因一无所知，可能连<span>A </span>和<span>B</span>自己也不明白，他们只是发现不再如以前那样深深需要彼此，<span>A</span>与<span> B</span>一辈子都没有摆脱那天晚上卫生间里哗哗的流水声。父亲只是为此感到庆幸，他认为两个孩子都长大了，然而父亲唯一还感到担心的是他还是分不清<span>A </span>和<span>B</span>的区别。疏远后的<span>A </span>和<span>B</span>却越来越相像了，他们越来越沉默与孤傲，像两头相同的狼。无疑，是早熟的。<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他们因为自己而疏远自我。<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两个人真正的第一次矛盾是在他们二十二岁的时候，那年的秋天他们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瑶。她是一个瘦弱而活泼的女人。但也许<span>A</span>与<span> B</span>的矛盾与瑶无关。当<span>A</span>与<span> B</span>明白彼此都爱上了瑶的那一天，整个上午<span>A </span>和<span>B</span>不再理睬彼此。下午，他们重新脱光了衣服，肩并肩躺在床上，就像童年时一样，却没有拥抱。<span>A </span>和<span>B</span>只是轻轻地彼此耳语，直到黄昏，黑暗降临时他们相互微笑，矛盾在一个邪恶的玩笑中解决。半夜，<span>A </span>问<span>B</span>：我们有什么区别？<span> B</span>回答到：我是<span>B</span>，这就是区别。<span>A </span>摇了摇头：我们都是萧。<span>B</span>沉默无语。萧，这个名字是他们的父亲告诉他们的，遥远而熟悉。三天之后，一个叫萧的男人走进了瑶的生活，瑶不久在强烈的温柔攻势下深深地爱上了沉默英俊的萧，与他在外面租房同居了。他俩白天工作逛街，晚上疯狂的做爱。瑶感到每天的萧都是新鲜的，同样的外表与心灵之外却有着变化，从不厌倦。于是她感到自己的幸福。终于有一天，瑶意外发现自己已经怀孕，她坚持要把它生下来。萧不愿意，第二天就消失了。瑶开始了无目的的寻找。<span>A </span>和<span>B</span>选择消失并不是害怕承担孩子的责任，只是他们无法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他们的矛盾重新浮现，但命运不会让他们互为仇敌，不久<span>A </span>和<span>B</span>在那个城市最南端的一间出租房里住下了，他们爱着瑶，他们只是想用一段时间冷静地思考一些问题。在和瑶一起的那些美好日子里，<span>A </span>和<span>B</span>每天轮流去陪着瑶。白天可能是<span>A </span>或<span>B</span>，晚上可能是<span>A </span>或<span>B</span>，只是他们保证不会同时出现在瑶的面前，就连瑶也无法分辨出他俩的区别。<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B</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安静地问<span>A</span>：我们爱她吗？<span>A</span>回答：爱<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B</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说：可我们骗了她。<span>A</span>回答：但她是快乐的<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B</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又问：可她现在和孩子一起痛苦<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A</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沉默了许久，问：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B</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说：孩子是萧和瑶的。<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A</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的眼睛是无神的：萧是谁<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B</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回答：萧是我们。<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这些缥缈无边的问题只能用来度过一个漫长而无聊的下午，所以后来他们选择了继续沉默和逃避。大部分时间他们只是各自躺在床的两头，看着地上的阳光从东边慢慢移向西边，最后消失不见。<span>A </span>与<span>B</span>在那段虚度的光阴中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与安详，他们宁愿一生都这样度过，他们似乎忘记了瑶，明白原来，他们真正爱着的是自己。<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四个月后的一天，瑶挺着大肚子出现在了城南的街道上，她的面容因为劳累和肚子里的孩子而变得苍白。命运在这个时候捉弄了她，瑶远远的看见两个男人站在一家超市门口，她惊呆了，因为她看见了两个萧。但她很快平静了，走到<span>A </span>与<span>B</span>的面前，说道：萧，你在这里。<span>A </span>和<span>B</span>同时转头看见了瑶，他俩的第一反应都是逃跑，但双腿却无法动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好。瑶一脸平静：这是怎么回事，谁才是我的萧，萧，你有一个双胞胎哥哥？<span>A</span>先开口了：我是萧。<span>B</span>看了<span>A </span>一眼，没有说话。瑶似乎舒了一口气：萧，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就是怕生下这个孩子吗。<span>A</span>淡淡地回答：是的。为什么？瑶问。因为，他也是萧。<span>A </span>指了指<span>B</span>，<span>B</span>选择了沉默，也是彻底的承认。瑶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可怕的寒意，她狠狠的说：你们都和我上过床？<span>A</span>和<span>B</span>同时点了点头。那你们都去死吧，瑶转身离去，她乱了，不知道自己爱上的是两个人，还是那个再也不会存在的叫萧的男人。从此不再相见，所有的罪孽都由她一个人承担。<span>A</span>和<span>B</span>不知道<span>A</span>或<span>B</span>的孩子有没有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瑶是否还在这个世界上默默地活着，是否还深深地记得他们给她带去的伤害。<span>A</span>和<span>B</span>不是不在乎，是自顾不暇。他俩一辈子都生活在彼此的阴影中，无法在顾及别的人。瑶是<span>A</span>和<span>B</span>短暂生命中唯一出现的的女人，爱女人对<span>A</span>和<span>B</span>来说或许太过残忍，可以选择无爱，但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得到了一个不同的答案。<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又是<span>B</span>，他在瑶离开的一个月之后同样选择了离开这个城市，离开<span>A</span>。这是<span>A</span>和<span>B</span>真正的一次漫长的分离。<span>A</span>也不知道<span>B</span>到了哪里，只是一觉醒来发现<span>B</span>不见了，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信，意思是<span>B</span>觉得很迷茫，他已经分不清彼此的区别，他失去了自我，所以决定离开<span>A</span>，去另一个城市，信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们用不着一辈子守在一起。<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A</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看完笑了笑，开始收拾行李，取出存款，然后也离开了自己出生的城市，去了苏州。<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A</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和<span>B</span>以为从此可以摆脱彼此，但他们的内心中明白对方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可以不去回忆，但在某些细微的时刻避免不了心痛，他们在各自单独的生活中绝望的活着，享受着纯粹的自我，却在那些温暖的下午躺在单人床上无比思念彼此，他们在现实中存在，却活在了记忆里。<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所有对于命运的挣扎都会有一个意外的结果。上天只是对<span>A</span>和<span>B</span>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五年后，当<span>A</span>和<span>B</span>在苏州的某家商店里面再次相遇时，<span>A</span>和<span>B</span>才明白彼此其实没有分开过。他们选择了同一座城市作为逃离的终点，却在不算漫长的五年里从未遇见。<span>A</span>和<span>B</span>互相对视，稍稍有些惊异，不是为了这突然的相逢，而是他们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两个人从没有像那个瞬间一般的感觉：渴望彼此，就像渴望女人一样。<span>A</span>和<span>B</span>坐在超市里面的长椅上聊天，很久都不愿离去。<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A</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问<span>B</span>：你也在这里。<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B</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回答：其实我们本该预料到这样的结果<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A</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淡淡一笑：是的，我们是兄弟，我们的想法总是一致的。<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B</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微微一愣：兄弟？这个词太陌生了。<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A</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没有理会他，问：你有女人了吗。<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B</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回答道：和你一样。<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然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不是尴尬的沉默，而是彼此内心的探索，他们明白彼此再也不可能分开了。<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于是，分别五年之后，<span>A</span>和<span>B</span>又住在了一起。他们做着一家饭店的服务员，老板以他们相同的外表来吸引顾客，饭店的生意因此好了很多。只是此时的<span>A</span>和<span>B</span>再也不是五年前同时爱着瑶的<span>A</span>和<span>B</span>了，他俩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只是缺少了他们的父亲，父亲早已死去，他在把两个人养育长大的那一刻便像完成了使命一般衰亡。<span>A</span>和<span>B</span>在他们相遇的第一天晚上便如童年时代时一样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睡。两个人甚至没有思索一下，仿佛本该如此。他们各自脱光了衣服，并排躺在床上。在沉默了一分钟后，他们忽然意识到彼此应该做些什么，于是<span>A</span>和<span>B</span>微笑着搂抱在一起，互相抚摸接吻。他们没有一点身体上的欲望，因为他们不是在做爱，而是在融合。只有当他们紧紧相拥的时候，<span>A</span>和<span>B</span>才觉得各自的生命是完整无缺的。<span>A</span>和<span>B</span>在黑暗中的热吻里感到了尘世的温暖，他们需要彼此。<span>A</span>和<span>B</span>就这样在夜里拥抱接吻最后筋疲力尽，昏沉沉地睡去。第二天早上，<span>A</span>醒来时发现<span>B</span>也睁开了眼睛，于是他们相互说了早安便一起去吃早饭。<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他们死了。<span>A</span>和<span>B</span>的死亡让他们成了苏州最出名的同性恋。事实上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彼此的爱。他们总是早上一起出去，到晚上再一起回家。当他们的房子两天没有人出入的时候，多事的邻居报了警。警察撞开门，发现<span>A</span>和<span>B</span>死在了卫生间的浴缸里，两个人全身赤裸，紧紧拥抱，泡在已经发臭的洗浴液里面，姿势定格在互相深吻的那一个瞬间。警察把尸体从浴缸里捞了出来，费了很大力气才把<span>A</span>和<span>B</span>分开。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除非他们想自杀。人们更关心的是他们的来历与身份。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乱伦的双胞胎，这样的关系在苏州还是第一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法医在给他们做完解剖检查之后得出了一个奇怪的结论：这两个人流着相同的血液，除了后天的伤疤之外，所有的器官与特征都是相同的。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span>A</span>和<span>B</span>的出生完全是一场意外。<span></span></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nbsp;</span>
        </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10.5pt; LINE-HEIGHT: 150%;"><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nbsp;</span>
        </p>

袁群

没意思，不喜欢。

腊月16

<p>真不明白是作者写得好还是题材选得好。整个就像一篇报道，但是很吸引人。</p>

路易王

感觉就像《四月物语》阶段的岩井俊二被强迫着去拍了豚鼠系列……不伦不类，散发着矫情的恶臭。

欲望的旋涡

安ice

<p>楼上，笑。</p><p>so so</p>

腊月16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路易王</i>在2007-1-31 7:45:12的发言：</b><br/>感觉就像《四月物语》阶段的岩井俊二被强迫着去拍了豚鼠系列……不伦不类，散发着矫情的恶臭。</div><p></p>就送你四个字儿：“装屁，滚操！”

腊月16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欲望的旋涡</i>在2007-1-31 7:49:18的发言：</b><br/></div><p></p>你他吗是不是不会说话？

苏蓝

<p>楼上是所谓的愤青???呵呵</p>

腊月16

<p>帮你说话你都没看出来？</p><p>得，我再不跟贴。</p><p>我跟这儿明确宣布一声：我不是你的马甲，放心混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