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死鬼旧作之——《长发国王》

死鬼

<table width="100%" align="center" border="0"><tbody><tr><td align="center" colspan="4"><h1><font face="楷体_GB2312">长发国王</font></h1></td></tr><tr><td width="20" height="14"></td><td valign="middle" colspan="2" height="14"></td><td valign="middle" width="4" height="14"></td></tr><tr><td width="20" rowspan="1"></td><td class="p14" valign="top" colspan="2"><p>　　国王右手的无名指每隔一定的时间都会产生一种程度不强但却可以清晰地觉察到的连续颤抖。 </p><p>从颤抖的第一下起国王的思想便进入了回忆之中，前世今生、时空转幻等等一切会在他意识的眼睛里变化莫测的交错出现。随着颤抖的开始，国王本已闭合的眼皮会迅速张大，不过那两粒棕黑色的瞳仁相对于真实无异于一堵目光冷漠的墙壁，宫女们这时候会放心大胆的走上前去，不自觉地在这两面微小而明亮的镜子前搔首弄姿一番--平时可不敢这样--要知道他可是万人之上的国王，也恰恰因为这一点宫女们才觉得如此的行为极具刺激，不过这需要足够的勇气和判断能力。她们有时也会留意到一些晨起梳妆时未曾打理好的细节，就此坐下来认真的搞定上一两个钟点,这算是事物往正里说的一方面，大的说这关系到皇宫的形象问题，那么就算是国王做点贡献又有什么呢？当然，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因为彼此都心里有鬼，所以大家心照不宣的守口如瓶。而国王的身体却因此自发的引起了莫名所以的不自然，直接影响到他回忆时明亮的心情，手指的颤抖也开始时断时续，由于整个稳定的节奏遭到破坏，国王在返回现实的路途上所遇到的情景便充斥着焦虑与烦躁。此时他的眼睛会变的天一般的广大与清澈，但依旧看不到什么东西，这对于也正沉浸在遐想中的宫女无异是极好的警示，国王要醒了，赶快。 </p><p>一般在国王将醒的时候都是让宫女们最留恋的时候，有人看到自己的影象是一位身着露脐裙装的公主，有人看到那两眼孔洞里流淌着远方碧蓝色的大海，口吐白沫的浪头一起一伏，也有人看见神明们头顶上眩目的圣环熠熠发光，而在灰绿色的空中入梦的天使毫无觉察的从飞翼上落下了两片羽毛，它悠扬的姿态惊呆了刚好目睹了这一切的那个女孩子--她刚刚入宫一个月，觉察力还不够敏锐，所以便被醒来后暴跳如雷的国王抓了个正着。 </p><p>小宫女长的聪明可爱，亮丽动人，父亲是一个手艺高超的裁缝，他做出的衣服被人穿起的第一次时会从天空的云层深处飘扬下整整一万片七彩的花瓣。因为盛名远播，自然宫廷里的许多华装都是出自于他的手中，这也是小宫女所以能够入宫的先决条件之一，她自小就从父亲的口中深知了国王的权势与威仪，加上十一年来的想像更是自我渲染的神奇无比，她甚至认为皇帝棕色的卷发会在朝堂议事时放出绚丽的光芒，从而使一切阴暗的影子无处可逃。但是入宫之后，却发现远非如此--倒不是失望，而是真真切切的没有想到国王竟然是这个模样，而且他还有那样的一双眼睛。 </p><p>国王的精明自然勿庸质疑，他今年二十七岁，但是当国王却已经当了十一年，一个人只要正常脑子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历经这么长时间的熏陶，再怎么不用心也要比其它的同龄人狡诈的多，更何况我们的国王本身就是一个有作为的君主。他从当上国王的第二年开始蓄起了长发，随着头发一天天的长长，国王的长相也变的越来越象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他面容姣好，唇红齿白，锦缎般深褐色的曳地长发包裹着瘦弱的身材，他每天同样不穿王袍，只着女装，不戴皇冠，偏偏沉湎于涂脂抹粉，使自己出落的更加花容月貌，所以听说宫外传言帝国的统治者是个女王，王宫的卫士和仆役们丝毫也不觉得惊奇，他们甚至认为皇帝根本就是一个女子，并且信誓旦旦的做证说某年某月某日看到御花园的角落里有一男一女--那个女的自然是皇帝--他们在野合，另外又某年某月某日有一架做了极好的密封的马车趁天色未明驶入宫中--那是女王试图神不知鬼不觉的运送她的情郎，这之后他们会神秘的告诉你说千万千万不要讲出去，要杀头的。 </p><p>关于国王是男是女大臣们好象要清楚一些：供职这么多年来，国王的这份魄力，这份才智，这份胆略，怎么可能呢？他们如此自信还由于有几位年长的同事口述自己在多年以前当差时曾参拜过当时还是皇子的现在的国王，但这似乎也不能算是太有说服力的理由，所以大臣们在私下里也有些半信半疑。 </p><p>对于一切对自己性别的猜疑国王不置可否，他甚至还希望更多的人对自己保持更大的神秘，不仅如此，他还打发能够信任的侍从四处搜罗所有有关于自己的暧昧传说，听的时候，他一边微笑，一边将身子后仰，一边目光如矩的盯着对面正在为自己梳理长发的少年宫女，一边又同时假想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女王，她（他）会如何的安排与情人的幽会。这样想多了，国王也对自己的性别开始怀疑，或许他真的是那个女子，真的发生过类似的宫闱秘传式的王室故事，因为有许多事件发生时现场的细节在他的脑海中记的清清楚楚，感同身受，或许另一个时代，另一个王朝他真的做过这样的一位女统治者，而他自己却记不清了。想着想着国王会觉得汗毛直竖，而且右手的无名指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无数经历过的和没有经历过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没顶而来，国王深知逃是逃不走的，反不如挺身而上。 </p><p>在记忆中国王闯进一座座其它国王的宫殿和王国里，小心的观看着他们正在上演的故事情节，尤其是到了那座四面临海的岛国里，灰蓝的浪涛将它温柔的环绕，这个国度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似曾相识，皇宫中那棵忧郁的月桂树，宝座旁由于抓握过多而变的光滑锃亮的黄金扶手，每年按时经过城堡上空嘶哑的进行着鸣叫的北飞的雁群以及那位明眸皓齿，皮肤白晰的小女孩儿认真洗濯的极其净洁的长发的发香--与国王不同的是她的头发是黑色，小女孩儿是这座皇宫唯一的主人，她会说你长的好漂亮呀，姐姐，你的头发是怎么养成这个样子的呢，并且还有想要交流一下经验的意思。看见国王对这儿的一切知之如故，她就放心的消失了，消失的同时一些树的叶子害羞似的卷成一团。 </p><p>国王总是在这间可以嗅到远处吹来的带有咸腥味儿的海风的房间门口，开始感到浑身都不自在，他知道自己就要回到故国了，对于这样的一场充满自我想象的找回记忆的过程，国王觉得像是一次远征，不仅疲惫，而且荒唐。他意识里的身体风筝一样飘摇在来路上的云朵和彩虹之间，这些情境无一例外的折射在他洞开的双眸中，不可避免的被宫女们惊奇的发现，又惊奇的迷恋。其实梦是穿梭于彼此记忆之间的通道和马车，而它的创造力自然是尽人皆知的，国王不过是在回忆的同时也在做梦罢了。 </p><p>由于一天一天为荒谬的记忆所折磨，而自己又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国王开始变的意志消沉，为了使自己最大程度的不专注于回忆，他试图培养一些其它的兴趣，比如对女子肌肤的留恋：那柔嫩的臂膊，短发丛生的颀长的脖颈，曲线圆润的光洁的背脊，褶皱轻纤而又不停一张一合的膝内的裹窝。这个新开的小世界出人意料的在国王面前闪现着眩目的光彩，他每天偎在不同的两个半裸的年轻宫女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与对方身体的直接接触来感受什么是世界的真实存在，继而得到最大的心灵上的自我抚慰。由此这间装饰的豪华到了奢侈地步的寝宫中用各色珍珠密集的镶嵌着的帏幕内便时常有三个绝艳的女子相拥而卧，她们仰头上去的藻井是一面本身可以放出微光的镜子，它在黑暗中清晰的反映着这三个尤物真实的一举一动，她们的长发相互缠绕，托出三张如玉般光辉的面孔。想要认出国王并不难，在他的两颗眼仁中各有一点湛蓝的跳动的闪光，如果它是桔红色的，我一定会告诉你那是火焰。 </p><p>以上是我们的小宫女未进宫之前就已经发生过了的故事，这种讲述方法在文学上被称为倒叙，在我告诉读者们这一切的同时，小宫女被关进一间光线暗淡的屋子已经一天一夜了，她咒骂命运，也咒骂作者，因为在这期间她所承受的苦痛丝毫没有得到表现，小宫女用藏在黑暗中的娇嫩的手指扶着粗糙的墙壁，她的九只手指的指盖上分别涂着九种不同颜色的指甲油，它们在小宫女臂肘和手腕连续、快速的舞动下化为了九线色彩诡异的流星，唯一一只什么也没有装饰的指盖是透明的，透过它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段纤细的指骨动作轻微的弯曲与伸缩，从这个情形来看小宫女被关押的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p><p>其实小宫女的十只指盖都是透明的，她之所以涂抹指甲油也恰恰是为了掩盖这一点，每天看着自己的骨节会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象一条口袋一样，乱七八糟的装着许多诸如皮肉，筋骨，血液，脂肪，内脏这一类让人反胃的东西，小宫女感到这个世界既无法想象又不可思议。不过好在年龄还小，她很快就被频繁的更换指甲油所吸引，色彩总共有九种，如果将它们排列的顺序不断不重复的更改，那么会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小宫女发现这是一个奇妙的黑洞，乐趣无边，除此之外的时间她便去进行漫无边际的对皇宫的神秘猜想。 </p><p>国王并非一定要制小宫女于死地，他在醒来的一刹那，看到这个单纯的小家伙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她的眼里满是崇敬，并且嘴里也在不停的喃喃自语，甚至被卫士们推推搡搡的架出殿外时她都象看待神话一样的看着国王，同时口中还说着一些不知所云的话语。 </p><p>其实国王很早就知道宫女们经常会趁自己毫无知觉的进入回忆之后做一些过份的举动，但真的被抓住，这个小宫女倒还是第一次，他很有兴趣把自己无法找寻到自己之时的自己的状态做上一点了解，尤其是将醒时两粒瞳仁中的变幻莫测，他听下人们在背后谈是论非时提及此事已不是一次了。国王决定亲自单独提审小宫女，并且把审问的地点选择在寝宫中她被捉的的现场。 </p><p>偌大一个空荡荡的殿堂里，国王坐在高高的镶嵌有白玉护栏的宝座上俯视着地面上畏缩、怯懦地蜷成一团的小宫女--那样子好像一只豪宅里的猫儿，他们俩人说话的回声跌跌撞撞的在触地的帏幕和灰黑色的石柱间不安分的跑来跑去，有的象水波一样一颠一晃的溢出宫室传向四方，有的却因为路径不熟被撞的头破血流而且一个不慎便失足跌入了诸如啖盂，宫灯，水杯等等让它们有进无出的器物之中，高声哀嚎，也或者它会给张挂帏幕的金属钩子勾划成丝丝缕缕，胡乱纠缠着被卷出窗外，向那个方向的人群述说一些使此事严重失真的闲言碎语。国王的声音也如同女子一般细气、柔弱、婉转，他说别怕，你老老实实的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样就是了。这使得小宫女感到很亲切，她把自己略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稍稍活动了一下，按按心口，但还是不敢将脸抬起来，她一边身不由己的数着国王座下的台阶阶数一边小声的说道噢。铺着红色地毡的台阶总共有九级。 </p><p>这次从不为外人所知的密秘审讯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资料，因为国王和小宫女分别是这件事中提问者与解答者的当事人，国王自然是没人敢去问他的，而小宫女却就此被他下令关在这座寝宫中不许任何人靠近与接触，即使是做为本篇小说作者的我都不知道当时的情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民间的传言颇多，有人说国王在那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不再象前一个时期那样喜怒无常，所以她放过了小宫女；有人说心理抑郁的国王就此爱上了美丽的小宫女，把她关在寝宫里准备等她长大了做自己的王后；甚至还有人说小宫女根本就是个女巫，她用插在自己发髻上的薰衣草施展魔法控制了国王的神志，她的野心是通过国王来将整个王国据为己有。这些说法都不能信，因为我在我的想像和思索中看到是另一幕：小宫女虔诚的跪着，嚅动着双唇却总是不能回答的使国王满意，国王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不停的鼓荡起厚厚的幕帐在滞重的空气中嗡嗡作响，他不耐烦的走下宝座，走向紧张的小宫女，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件我、国王和小宫女一起注意到了的事情：随着国王脚上用金丝绣出海马图案的女式便鞋每踏在一级台阶上，都会引起小宫女一只手指指盖上的颜色随即脱落，九级台阶到底，小宫女的身边便排出了色彩各异的九片眩丽的花瓣，看着透过指盖清晰可辨的十只短小的骨节她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国王在九种颜色前变得安静下来，他想起某一次探访回忆的过程中九朵同样缤纷的云朵，柔和的晚风将它撕裂的千丝万缕之后排列成一道九色的彩虹，最后国王握着小宫女晶莹的双手用梦呓一般的声音说：跟我来。 </p><p>不做惩罚自然是不行的，因为这件事毕竟有失皇家的体面，在各种说法象扬沙一般还未落回重新地面的时候，国王的旨意淹没了所有想当然的猜测，最后他决定采取一种十分美丽的刑法来进行制裁。 </p><p>具体会怎样整治自己小宫女心里也没有底儿，她很早就风闻这位感觉上更象一个姐姐的国王在管教下人、仆役上很有一套。 </p><p>与此同时的国王满怀激动的打开一道一道长时间紧锁的宫门来到了久已封存的乐器房--他从第一次手指颤抖开始便再没有进来过，已经有六年了，这里的蛛网四处纵横，由于没有敌人，手掌大小的蜘蛛在钢丝般牢固的家园上肆无忌惮的呼呼大睡，任凭发出的鼾声将地面震动的一起一伏，国王钻过重重障碍总算找到了自己收藏笛子的那只银盒。银盒在大量灰尘的覆盖下色泽黯然，国王忧伤的打开盒子轻轻的摸挲着那管莹白如玉的宫笛，一时间许多年前情景又回到他的眼前，这管笛子是用人面牛身并且长有六只鸟翼的怪兽的喉骨制成，这种怪兽能够唱出世上最动人的歌曲来迷失人类的意志从而自觉的走到它的面前被它吃掉，国王想起自己曾经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用这支笛子练习吹奏，他当时最大的理想是当一名绝世无双的音乐家。不过他当时也惊奇的发现从这支笛子吹出来的曲子会导致周围的事物发生一些怪异的变化，并且这变化会随着吹奏者心情的改变而改变。 </p><p>执行惩罚的那一天小宫女穿着鲜艳的服装--这是国王的命令--被带到百花怒放的皇宫后花园中，她不知所措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国王出现的时候神色很安详，轻扬的衣袂在他的脚步声里翩翩飞舞，他附在小宫女的耳边小声说你已经准备好了吗？我就要开始了啊。别紧张，没事儿的。 </p><p>随着国王笛声的响起，小宫女并没有意识到花园已成为了一个美丽的牢笼。 </p><p>国王一开始想到的是风，于是一股轻缓的气流从笛孔中盘旋而出，借助不停的乐声不断扩张自己的躯体，花儿们感到有点儿头重脚轻，忍不住的做了一些轻微的摇摆。 </p><p>风的力量越来越大，国王吹奏的曲子也越来越悠美动人，小宫女禁不住如痴如醉，花儿们也于同时在枝头痉挛不已，叶子的颜色开始变成浓浓欲滴的墨绿色。 </p><p>国王不停的调整自己的情绪，以使这次惩罚得以顺利进行，他一边吹奏一边联想着许多古怪而诡异的画面，比如蚂蚁趴在失事的船只甲板上眺望远方，外出的鸟儿发现建有自己巢穴的森林一下子消失的没了踪影而发出高声尖叫，雕像矗立在雨中被雨点爱抚的洗濯之后通体变的斑斑驳驳等等，不出所料，花儿们的情绪果然变的烦躁不安。 </p><p>时机基本成熟的时候国王命令小宫女在惶惶不宁的花众中穿行，以激起它们更大的愤慨，从而变的更加富有攻击性。花朵们终于忍不住了，它们尽最大力量的张开自己的花苞，开始相互间疯狂的撕咬，小宫女自然是不能幸免的，两三分钟之后，她裸露的双臂及小腿上留下了五六处残存着花瓣颜色的伤痕，它们或方或圆按照各自的方式停留在小宫女的身体上面。痛倒不是太痛，只是有些受惊过度，小宫女心有余悸的逃出花众之后，发现整个花园早已变的残破不堪，仿佛刚刚经历过了一场血惺的战争。 </p><p>最后的一刻中，国王丢下手中的笛子，奔到小宫女的身旁，抱起她娇柔的躯体，他的心头涌现出无限的感动，冲出宫外，摆脱他一切荒谬的生活与梦魇，永远不再回来。</p></td></tr></tbody></table>

死鬼

从网上瞎找了一下，居然还有偶以前的东东贴着没丢，请大家再拍砖呵，

生铁

<p>哦……</p>

赵松

还是老博尔赫斯的那一套路子，倒是建议你看看以前黑蓝发的一个小说《左手城》。

死鬼

<p>不明白生铁的哦是什么意思呵，</p><p></p><p>没想到才刚刚几年没怎么写东东，原来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p><p>想当年俺看博尔赫斯时的那份激动，仿佛依稀。</p><p>时至到如今，博尔赫斯已经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或许偶也随着时代，已经不再年轻？</p><p>郁闷中，</p>

赵松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死鬼</i>在2007-1-13 11:29:32的发言：</b><br/><p>不明白生铁的哦是什么意思呵，</p><p></p><p>没想到才刚刚几年没怎么写东东，原来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p><p>想当年俺看博尔赫斯时的那份激动，仿佛依稀。</p><p>时至到如今，博尔赫斯已经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或许偶也随着时代，已经不再年轻？</p><p>郁闷中，</p></div><p></p>从博尔赫斯的意义讲，不存在老与不老的问题。但对于不能真正理解他的意义与价值，也不能将他的方法转化为自己的方法的人来说，他却是老了的，太老了的，不知道这一点你是否会明白？其实郁闷的不是你，而别的人，比如我，看到了这样的一篇小说，不得不再说一次博尔赫斯老了。

死鬼

<p>楼主此言差矣，</p><p>关于对博尔赫斯的理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或许你的理解在别的理解中找不到影子，</p><p>博尔赫斯是丰富的，不同的人可能会产生不同的看法，无所谓谁对谁错，</p><p>你觉得以你对博的理解来衡量别人，会觉得肤浅，但是别人呐——如果也在关注了你的作品，并且找到博的影子之后呐？</p><p>在这里，没有将谁和谁与博尔赫斯做比较的意思——没有资格也没有意义去比，</p><p>只不过都是写东东的，彼此之间更多只有站的角度的区别，高度上恐怕谁也不好说。</p><p>关于方法的转化也要说一下，因为这是差不多六年前，</p><p>我第一次看到博尔赫斯的书（在一个落后内陆省份的一个县级市里，看到很难），</p><p>做为一个热血青年，不激动自然很难，</p><p>但是同时我也在看纳博科夫、米兰昆德拉、卡夫卡、卡尔维诺等一干作家的书，</p><p>由于欣赏所以产生了写作的冲动，在文字中折射一些他们的影子，再所难免——因为高烧期的狂热，很容易使写作者本身以自身最欣赏的方式来做为表述载体，</p><p>但是自始至终，我并没有下意识的去模仿他（博或者其他人）或者试图通过他找到一种方式，于是产生了这样的一些文字，</p><p>因此这点上的“老”是你看到的，于我并没有什么意义，</p><p>当时，只是尝试写作——我承认我没有做到很好，但是我知道我当时很认真。</p>

赵松

唉，既然你把纳博、米兰、卡、卡，都摆出来了，那我也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这样，你回头有空再跟他们聊聊，作为一个热血青年，光激动是不够的，我的建议始终是：对你喜欢的人，要深入地了解，要爱他爱到骨头里，哪怕他化成灰你也能认得出来。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的认真，我置疑的只是这个小说本身以及你对小说的理解。

死鬼

<p>呵呵呵，不是摆——这样一讲，倒好象是偶拿大师来压楼主一般，</p><p>实无此意，</p><p>但是如果因为喜欢一个人，就下力去了解，会不会很容易就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境地，我有些怕，所以从来没有尝试这样去做过。</p><p>我觉得小说本身是个意象的集合，把自己由于经历和人生过程产生的意象以自己较为习惯的方式摆出来就得，或真就象了谁了，也是无意识的，但是保证纯粹就好，写的多了，也许就在某人形式之上产生自己的形式了。</p><p>关于小说的理解——这个帽子似乎扣得有点大了呵，不过偶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只是摆弄一些自己的喜欢的文字嘛，首先要达到自娱，干什么非得有那么大的责任感。从文字中寻找内容，那是理论家的事吧？干什么要和人家抢工作？</p>

赵松

总归要先了解吧，所谓的怕陷入无法摆脱的境地，其实也正是不能深入时的一种状态或者说心态。尝试还是需要的。在没想透的情况下，写得多了，也未必就能写明白，量变并不总能带来质变。眼光还是前提。然后才是心法和功夫。可能天才是不需要训练打磨的，其它的都需要一个充分磨练的过程。自娱肯定是基本的要求了，责任感当然与写作无关，理论家也未尽就是从文字中找内容的，没准人家是把内容灌入你的文字呢，那是人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