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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他们为什么要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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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2:1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他们为什么要那样》文／杨昌文  “爸爸！快来看啊——”儿子一放学回来就往楼上的小包间里跑，一跑进小包间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听起来好像像哭。这时，爸爸正在厨房里忙乎。暂时还没来生意，但孩子已放学了，得给他张罗午饭。总是这样，无论多忙，孩子的午饭都是一桩头等大事。听到了儿子的尖叫，他忙将液化气灶的火头调小了一些，对正在一旁洗着小白菜的妻子说：“他妈，你来照看一下，我去看看儿子怎么了。”妻子将水里的菜捞在塑料篮里，又放在水龙头下清了一会儿。水哗哗的响。弄妥了后，她拿起一条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手。“你就不能不理他？”“我从来就没有过不理他啊，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知道他的小名吗？不理他，他会闹得更欢。”“那也不能把他惯得没像啊，你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爬你头上做窝的。”“孩子还小嘛。”  儿子不停地跺着双脚，焦灼不安地立在那个厨柜前，橱柜上是一个小得像一个玻璃泡菜坛一般的金鱼缸，那是他的宝贝。他背朝着房门，背上还背着书包。看起来，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快和橱柜上的鱼缸齐平了。“爸，你快来看，我的金鱼怎么了？”爸爸疾步走到儿子的身旁，看了一眼鱼缸里的那三尾金鱼。两尾墨龙睛的肚子已朝上翻了过来，漂在水面上动也不动，剩下的那尾丹顶，头部草莓一般红艳的肉冠也不复往日的光泽，无精打采地半浮在水里，几乎看不见尾鳍的摆动。显然，有一些他无法控制的事情发生了。“我的金鱼怎么了？它们昨天还好好的。”儿子仔细盯着父亲的脸，好像那上面就有他想知道的答案。“有两条已经死了，还有一条可能还有希望救活。”“死了？不，它们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呢？”“它们是死了，事实就是这样。”爸爸不得不用肯定的语气来强调。又怕儿子伤心难过，连忙又说：“不过，那条丹顶也许还能救活。”“它们怎么会死呢？”儿子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右脚又重重的在地面砖上跺了一下，“那卖金鱼给我们的阿婆不是说它们挺好养的吗？她说过它们轻易不会死的，爸爸，不是这样吗？”“是的，她是那样说过，所有卖金鱼的都会那样说。”“那么，它们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去的。对不对？爸爸。”“它们死了！这是事实。我们都不希望这样，但事实已是这样了，我们又能怎样呢？”爸爸费力地想寻找一句合适的话来，但却不能。只好用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早上，你们忘了喂食？”“你妈喂过。”“真的？”“真的。我特意叮嘱过她不要忘了她宝贝儿子的宝贝。”儿子忽然不做声了。他死死地盯着那鱼缸。半晌，他又跳将起来：“这水怎么这样怪颜色？是谁把水弄得这么脏？”话音未落，他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眼泪汹涌，弄得他爸爸心烦意乱。过了一会儿，他止住了啜泣：“水这么脏，它们怎么活得了？”爸爸探过头，仔细地看了一番，还微微地嗅了一下，感觉那些水的颜色确实有点不正常，而且味道也怪怪的。难道……他又有点不敢肯定。他伸出右手在那水里舀了一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捻了捻。“水色是有点儿怪怪的。怎么有点儿像茶水呢？”爸爸也不知道这水是怎么了。“你不知道吗？这水怎么了？”“我不知道。我整个上午都在厨房里忙。我没上过楼。” “妈妈知道吗？”“我想她可能也不知道。”“那谁能告诉我这水究竟是怎么回事？”爸爸看了看儿子的眼，感到有点儿不自在，马上就反问了一句：“你该不是怀疑我弄得吧？”“有点。”“什么话啊！儿子，爸爸是那样的人吗？”“我不知道，反正你反对过我玩那些卡片。或许，你怕我喜欢和小金鱼玩耽误了学习。”“瞎说什么啊！”“不是吗？”“真的不是我干的。你这孩子怎么啦？”儿子继续盯着爸爸的眼，爸爸也坦然地看着儿子。父子俩四目相对，但儿子的目光后来还是躲一边去了。接着，他稍一闪身，身后的书包就落在了手上。他迅速从书包里拿出两张试卷，想要递给爸爸。
“你看，幸亏我考得还不赖，语文数学都没给你丢脸啦。”爸爸没有接那两张试卷。“别这样说话，好不好？儿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或许是那两条鱼死了后，身体腐烂变质而引起的水质变化，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嘛，对不？”“可是，它们并没有腐烂啊。是不？”儿子甚至还用手在鱼缸里拨弄了一下那条稍微个头大一点儿的墨龙睛的肚子。“或许是饵料变质而导致的水环境恶化吧。”“可是，我们的饵料才买回来不到两天啊！”“那就是投饵量过大，它们吃不完的，在水里全部腐烂变质了。书上不是这样说过吗？我猜，大概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爸爸很满意自己突然发现的这个看上去基本上能说得过去的解释，他猛一挥手，“该死的，我们为什么非要查出他妈的这狗屁原因呢？为什么不赶快给它换水？或许，那条丹顶还能救活啊。”“恐怕已经太迟了。”爸爸捧起那个小小金鱼缸时，不由自主地再一次稍稍地低下头嗅了嗅，这水里散发出来的味道，他似乎有点熟悉。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孩子他妈已摆好了饭菜。同往常一样，她还给孩子他爸热了一杯黄酒。当她看见爸爸手里捧鱼缸，儿子哭丧着脸，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地从楼上走下来时，忙问：“怎么啦？”“我的金鱼死啦！”儿子一开口又显出哭腔，“妈妈，还剩一条恐怕也活不成了。我得和爸爸给它先换水。”“哦，只是金鱼死啦！还以为你考试考砸了不高兴和你爸耍脾气呢。金鱼死就死吧，早上我就知道它们活不长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改天要你爸再买几条。有什么好难过的？”她伸手拉了拉儿子，“赶快过来吃饭，看，你最爱喝得小白菜蛋汤。”“对，改天，我一定给你再买几条。比它们更漂亮。安心去吃饭吧。”要不是爸爸手里捧着鱼缸，他一定会用他的大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可是，它们还是会死的，对不？”儿子用那黑漆漆的眼睛不停地在爸爸和妈妈之间梭巡，希望他们中间有哪一位立刻站出来冲他说一句“不会”或者只是摇摇手。然而，片刻的沉默过后，儿子却听到妈妈颇为伤感的说了一句：“再过几十年，妈妈爸爸老了也会死的。人都这样，鱼还能不死吗？”。儿子再也控制不住忧伤，又一次放声大哭了起来。“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啦？”  许主任他们来吃饭的时候，爸爸刚端上那杯黄酒。爸爸一口还没喝，忙丢了杯子，迎了过去。爸爸的脸上露出笑容。许主任冲爸爸点了点头：“单位又来了一个客，我得好好的陪他喝一杯。把你拿手的菜弄几个上来，还是昨晚的那个小包间，没有被别人占去吧？”“没有，没有，正空着呢。”爸爸的脸上堆满了笑。“再给我们烧五斤黄酒，放点儿姜片和白糖。”“好的，好的。”许主任就让大伙楼上请。许主任一边让着大家，一边还回过头找爸爸：“你的老鳖汤炖得不错，昨晚我们家黄局喝了赞不绝口啊！他没想到小馆子里也能吃得到这等美味。哈哈。他夸我真会找。今天再给我们上一份吧。”“好的，好的。”爸爸好像只会说这两个词了。许主任跟着大伙走到了楼梯拐角的时候，又跑了下来，他揽住正准备去厨房里忙的爸爸的肩：“昨天晚上酒喝多了，黄局的那一大杯黄酒，要不是我处理得巧，他肯定会‘现场直播’的。今天就少烧点了，就五斤，喝完了，谁喊都不要上，听我的啊，等会儿我签单。”说完，他又往楼上跑，忽然看见了楞在那午饭桌前的娘儿俩，便习惯性地点了点头，还努力笑了一下：“你们吃你们的，不要耽误了孩子的午饭。”爸爸一口干掉了他刚才丢下的那杯黄酒，他上下抿了抿嘴唇，那非常熟悉的味道让他愣了一下，他终于知道了那金鱼缸里的水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挽起了衣袖，走进了厨房。   <chsdate wst="on" year="2007" month="1" day="13"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2007年1月13日</chsdate>　写　　<chsdate wst="on" year="2007" month="1" day="27"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2007年1月27日</chsdate>　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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