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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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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1:3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奢恋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觉得头晕，身上发冷。那个该死的药力道竟有那么大，它不仅杀死了童言，也重创了我。口很干，我想喝水，却懒得动一动。倒是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痛楚麻痹了我。我就这么躺着，恍惚间听到有人敲门。这时候童谣远在千里之外，陪着他的妻儿，那是我真正需要的人，此外又有谁关心我呢？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有人打开了门。小偷先生也会找时间，我想让他先递给我一杯水。进来的人竟然是赵柏。两年前我们分手的时候我记得他在楼下打电话问我能不能让他上来，如果他有钥匙的话……我发现我其实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真让我猜着了。”他走近床头，摸摸我的额头：“呦，发烧呢。”“水。”我有气无力地。他倒了一杯水，扶起我喝了几口，又去找了药让我服下。“饿几顿了？”他给我掖掖被角，就去厨房了。我起来上洗手间，卫生巾上有很大的血块，内裤都弄脏了。换了衣服回卧室重新躺下，已是出了一头一身的汗。他熬了小米粥加了红糖，里面卧了两个鸡蛋。扶我坐起来靠着床头，一勺一勺地喂给我吃。我想我蓬头垢面胖眉肿眼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怎么这个男人眼里还是盛满了深情和怜惜？两年多没有近距离打量他，发现他的白头发更多了。“你怎么有我屋钥匙？”我怕自己流眼泪就霸道地问。“这是公司的房，凡是从我手里过的都留了一套备用钥匙。”“那你可有以权谋私的机会了。”“我还就给你以权谋私了，剩下的全是给那些老总王八蛋们盖窝用了——我也好不到哪去。”他给我擦擦嘴，“下回记着把手机开开，两天没来上班，要不是我拉下脸来问小叶说你请病假了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吓人捣怪的。”“呦，您还关心我呢，那女记者…..”我嘴不软。“还女记者，你这孩子不是我的吧？”这个孙子，哪痛往哪戳。“你滚，我也没用你伺候我。”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得，算我说错了。好好歇着吧，我去买点吃的。你就不能温柔点？”他揉揉我头发夹着包下楼去了。肚里暖和了，微微出了些汗，我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这一觉睡得踏实，醒来先闻到满屋的香味，房间里暗暗的，大约是傍晚了。我坐起来，头不晕了，觉得身子轻松了好多。起身去客厅，没人；厨房的灶上炖着东西，也没人。洗手间的门关着，却亮着灯。我推开门，看见赵柏叼着一枝烟正在盥手池那洗我的内衣。我走到他身后双手从后面抱住他，把头偎在他的后背上。他肚子上的赘肉都让我感觉温暖和安全。他洗完了衣服挂起来，我一直在他后背上吊着。他擦干了手，熄灭烟蒂，回身揽住了我。我把头埋在他胸前，眼泪弄湿了他的花花公子衬衫。“我想要那孩子。”我在他怀里任性地说本不该说给他的话。“我知道我知道。”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这个男人，他肯为我洗内裤，但他不能为我离婚。那个男人，我愿意为他洗内裤，他也不能为我离婚。 那一夜他的手一遍一遍滑过我的头发，不带任何欲念的抚摸我穿着素花棉睡衣的后背。我告诉他童年时父母在那一次车祸中的丧生带给我心灵的永久伤害，告诉他那是我恶梦的来源。告诉他在大学里跟童谣交朋友就没想过他会娶别的女人，告诉他我有多想要个孩子。有许多话是我不曾跟童谣说过的。他也告诉我好多从前没对我说过的话，他最初在商场的打拼，多次的被骗，险些爬不起来的打击，讲他老婆为了支持他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和专业专门管家和孩子，讲女儿是他的骄傲，说她今年就该高考了。他有些激动的说：“除非良心让狗吃了要不然怎么也不能跟孩子她妈离婚。”也许童谣也是同样的心态吧。我记得那次躺在童谣身边从电话里听到的白素秋那娴静的声音，她说：“你在外面注意身体，挂了吧。”她连撒娇说句“我想你”都没有，她甚至都没说“早点回来”。我想童谣可能也曾为制造藉口寻隙滋事，我能想象出白素秋贤惠的都忍让下来。这也许就是妻子与情人的不同，这也许就是童谣割舍不了的原因。何况天平彼端还有个沉甸甸的童乐，那是我永远也不会有的筹码。每个男人生命里都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杜若，一个是白素秋。杜若是他逃离单调冗烦的现实生活的梦幻，是远挂在天边绚丽的虹，是使他感受生命激情与饱满的情人。白素秋则是他暖手的红泥小火炉暖脚的热水袋，是每日必吃的一日三餐饭必喝的白开水，是他生命中不可稍离的贤德的妻。同样每个女人生命里也有两个男人。一个是童谣，一个是赵柏。一个是少女玫瑰色情怀里骑着白马远远而来的王子，是她小人鱼一样甘心放弃所有为他忍受痛楚甚至献出生命的意中人，是午夜钟声敲响后马车变回南瓜一切恢复如初的一个梦的醒。是女人永不能的依靠。一个宠你如公主，纵你如爱女，给你花钱，逗你开心，但你永远只可能是他衣饰上的装点，他休闲时的咖啡。你给他的生活增加亮色，使他沉醉，他想用他的部分换取你的全部。这同样是女人不能依靠的。 第二天早晨醒来，他已经走了，早餐摆在桌上，他留了条，让我多休息，中午给我叫了外卖，晚上才能过来。手机也给换了电池打开了。上午的时候很无聊。我走过一间间的房看那些书籍、装饰，打开一个个柜子看那一件件衣服，一双双鞋子。一个人的身外之物怎么会那么多？或者是，一个人竟是由那些身外之物构成的？设若我死了，那些衣服啊鞋子啊，可怎么办呢？家里零零碎碎分散着童谣的东西，汽车外型的烟灰缸，手枪形状的打火机，长毛兔拖鞋怕落灰本来是装在鞋柜里的，昨天赵柏找出来穿了，兵器杂志，宽大的和服式睡衣，叠得整整齐齐的袜子和内衣，我给他买的衣服……电话响了，是童谣。“喂，小若，你好吗？”“好。”“昨天怎么没开机？给你打了好几遍呢。”“手机坏了，新换了一个。”“噢。”“……”“我下个月去不了你那儿了，装置上出了点事，出差的事交给别人了。”“嗯，知道了。”“你怎么情绪不高啊，是不是病了？”“没有，挺好的。”“上回给你打电话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到底怎么啦？”“没事，可能有点累吧。”“要注意身体，累病了我也过不去照顾不了你，工作上的事别逞能。”“好。”“行，那没别的事我先挂了。”“再见。”“再见。”什么时候我们的电话也象例行公事一样了？我没有一点想对他说这事的欲望，莫非我在心里怨恨他？电话又响，是赵柏。接起来就听他咬着后槽牙似的说：“跟谁打电话呢？”就喜欢他霸道起来的这个劲，特气势，特男人，特愿意被他管着，特希望他有这点醋意。“童谣。”我实话实说。“他还算有点良心。”他咽下了后半句骂人的话。“他不知道这事。”我说。“行，你够有主意的。”听上去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不这样那怎么办？告诉他说让他紧张兮兮地跑过来搂着我哭‘怎么会这样，我们一直很小心的。’要不然自己一个人悄悄生下他的孩子做神圣的爱的祭祀品？”我尖刻地反问。“你们俩的事我不知道。”听得出他不耐烦，“要是我的孩子我看你敢这样。”他声调里有威胁的意味。“那要是您您怎么办？”我还不吃这一套。“怎么也得跟我商量！”这人大男子主义又犯了，偏偏我还是喜欢。“行了，还发烧吗？”又开始哄孩子了。“不烧了。”“那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回来。”“您都忘了我爱吃什么了？”我假装不高兴。“怕你这两年口味变喽。”他语带双关。“没变，没变。”我发嗲。“行，我晚上回来，挂了。”“bye，别忘了顺便给自己买双拖鞋。” 放下电话我开始收拾东西，那些小物什，桩桩件件，每一个都是一个回忆。我记得我给童谣买这件咖啡色的休闲装，我毫不避讳地挽着他在这个远离他生存环境的城市里逛来逛去，对碰到的熟人骄傲地声明这是我男朋友，象一个准恋人一样端详他试衣服。一个人有多贪婪呢？他的枝枝桠桠向力所能及的地方蔓延渗透，在他所到之处留下这些物化的痕迹。但衣服何其无辜啊。我把所有童谣的东西收在一个大塑胶袋里，拖到客厅门口。下体出血多了起来，忙回到床上躺着。 赵柏回来我正在客厅沙发上窝着，他放下钥匙，公文包，一大袋超市买的东西，打量那个袋子说：“呦，这是干嘛呢？”“麻烦你下楼时顺手给扔垃圾桶里去。”我说。“你不听话瞎折腾什么呀，你这是坐月子呢，落下毛病一辈子的事。”他训得我心里特舒服。父母去世后我住在叔叔家，婶婶对我很客气，客观上讲，她从没打骂过我，也没训斥过我，但她把我视同无物的冷淡冰封了我的整个成长期。每次她嚷堂弟我都心惊肉跳，心里咯噔咯噔的，心想他还不如直接把我骂个狗血喷头呢。十八岁考上大学，我象出笼的鸟一样欢腾欣喜，也象远航的船只一样渴望一个爱的港湾。童谣是出现在我视线里的第一个爱我的男孩，我在碰到的这第一个港湾就泊住了。于是我爱上了童谣，象找到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一无保留的爱着他。直到有一天他娶了白素秋，转身走出我的生命。“对不起。”我扁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口气也缓和了：“什么时候收拾不行啊，也不急在这一两天。”他把一袋子零食堆到我身上，“瞧你那小样，还想起一出是一出不管不顾的，跟个孩子似的，什么时候长大啊？”“这点我随你了。”我打开一筒薯片，喂了他一口。看得出来其实他心里挺高兴的。“我都胡子一大把了，我还跟孩子似的？”他点着烟，把薯片的盖子当烟灰缸。“拧呗。”我指着火龙果：“剥皮。”他乐颠颠地去厨房了。这老东西的软穴是让我捏准了，你得跟他一边犯混一边撒娇。其实男人跟女人一样好哄。晚饭他炖了甲鱼汤，又强迫我吃了好多饭菜。收拾完了回到床边陪着我。“您打算把我养成小猪啊。”我跟他开玩笑。“怎么也得有点肉，要不然你这瘦骨嶙峋的多硌人啊。”他捏捏我的臂膀。我嗤地笑了：“讨厌！”“得了，不逗你了，弄得自己上火，你又什么也干不了。”他点起一枝烟。“赵柏，真的，有时候我觉得你特象我爸爸，你要是我爸爸那该多好啊。”我有些动情的说。“那咱不乱伦了？”他朝我脸上喷了一口烟。这暧昧的动作配合这暧昧的话，使我想起以前许多次他在我身体上的操作，一种异样的感觉混合着肉体上的疼痛充斥着我同样混乱的头脑。我模模糊糊的想明白一点，这个把我从女孩变为女人的男人，我知道我对他的依恋从未改变。那么还回到过去的日子里去吧，那没有底的暗潭，叫人沉陷着，深溺着，快乐之后加倍的空虚，我又开始索要我得不到的东西，于是发疯、破坏、裂开……周而复始。他一只手擎着烟远远伸开去，另只手搂过我的头来，那种熟悉的烟草味道和淡淡的薄荷的味道轻车熟路送进我嘴里来。“赵柏，你为什么喜欢我？”“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2005.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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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1:31 |只看该作者

有点急，有些东西唯恐读者不知道，多留白可能会好些【“他还算有点良心。”他咽下了后半句骂人的话。“他不知道这事。”我说。“行，你够有主意的。”听上去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不这样那怎么办？告诉他说让他紧张兮兮地跑过来搂着我哭‘怎么会这样，我们一直很小心的。’要不然自己一个人悄悄生下他的孩子做神圣的爱的祭祀品？”我尖刻地反问。“你们俩的事我不知道。”听得出他不耐烦，“要是我的孩子我看你敢这样。”他声调里有威胁的意味。“那要是您您怎么办？”我还不吃这一套。“怎么也得跟我商量！”这人大男子主义又犯了，偏偏我还是喜欢。“行了，还发烧吗？”又开始哄孩子了。“不烧了。”“那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回来。”“您都忘了我爱吃什么了？”我假装不高兴。】诸如这种对话后面解释的部分建议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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