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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音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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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0:0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p>&nbsp;&nbsp; 为了我可惜拨号的没有很多黑蓝币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出卖我的小说。但是或许因为间接交易的方式,而最终没有完成交易。我退还了买手黑蓝币,并补偿了利息。</p><p>&nbsp;&nbsp;&nbsp; 特此再次采取直接的交易方式贴出本人的文字,欢迎大家踊跃有偿阅读。读了的朋友,欢迎回复富有诱惑性的语句,以增加本人的黑蓝币收入。本人准备将资金投资于黑蓝股市,用本人的长线价值投资策略,以期达到稳定的收益。三克油!</p><p>&nbsp;&nbsp;&nbsp; 来日,待我重返网络之时,定当灌水无数,让黑蓝水涨船高!</p><p></p><p>林微音别传</p><p>  作者:陈陈</p><p>  首先请大家注意的是,林微音并不是林徽因,一个是“微”,一个是“徽”;一个是“音”,一个是“因”。这个是位先生。<br/>  徽因原来倒是叫徽音,其父取自《诗经·大雅·思齐》:“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疏曰“大姒思贤不妒,进叙众妾,则能生此百数之男”。待到林徽因年岁稍长时,便厌其意而自改“音”为“因”。 另有说法是当她知道文坛上有一男作家名为林微音,又觉得此人文笔较差时,便改名为林徽因以正视听。<br/>  两种说法,不只何为真,何为假?读者自会明鉴。<br/>  而这位昔日的男作家就是本小说的主角——林微音。他是个诗人。他告诉我,他并不清楚林徽因改名的原由。在记忆中,也未和她谋过面。如果真的是因为林微音而该名的话,那么他说他还真是有些对不起林徽因了。女士优先即使有违父母之名也在所不惜。<br/>  和他聊起这些的时候,电视里正热播着《人间四月天》,几个频道都轮番上场,让我们这两个老人无处可逃。<br/>  本人写这篇小说并没有炒作的意思。如果我的标题冒昧地吸引了您的眼球,那么我为此道歉。也对林徽因说对不起。根据马克思理论,辨证地看待问题,如果这标题真的误诱了读者进入本篇,那么至少可以证明眼见也并非属实。何况,这是篇和聊斋同属大类的小说文体。</p><p>  林微音于一九零九年生于上海安义路上。小时候平淡无奇,除了被公鸡追啄屁股尖叫飞奔三里、曾吃过劣质老虫药呕吐不止外,并无特别之处。(注:老虫即老鼠,沪方言。)当然,他的一生也可谓是默默无闻。<br/>  从上海国民大学毕业后,他就进了一家小银行做事。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如同他大学时期那般,郁郁寡欢。父母对他的期望甚高,然而他自己却只追求末世来临般的亨乐。不光是他,这种低调的颓废情调几乎影响了整个二十世纪的文人。<br/>  诗歌无疑是那个时代很简洁的抒发情感方式之一。林微音下班回到独居的家中,除了听听广播,就是写诗了。他给我看过据说是他早期的代表作,至今我仍记得几句:</p><p>  啊——就像是,<br/>  藤蔓攀匐的樱唇。<br/>  这毛蜘蛛结下透明之网。<br/>  自我囚禁之牢笼,<br/>  引项妖展的花朵。<br/>  ……</p><p>  本人记性并不好,但当时的情况不容我记不住。他喝了点西洋酒,半醉半醒地表演话剧般跳到小茶几上朗诵了这首诗。抖得口袋里的五香豆像跳蚤般蹦满了地皮。刚认识他,真觉得他是个热情豪爽的人。他长我几岁,我是林兄林兄的要叫他。他却只要我叫他的英文名——Veling,他说是微音·林的译音。我叫了几天还是微音,他也无可奈何。<br/>  林微音还会翻译,功夫应该很三角猫。那时,我听他说还译过书,就很欣喜地叫他拿来给我看。未果。似乎连他自己也不原谅自己,所以那本《虚无乡消息》他都说自家并没有收藏。大约一年后,我在他家却看到了这本毛边的《虚无乡消息》,翻译者确是写着他的名字。<br/>  能有这样一个朋友我感到很高兴,如何也是知识分子了。<br/>  他把鸦片和那本他自己翻译的《虚无乡消息》放在一起,他指了指那里说:“都是些破东西,留着,扔也懒得扔。”记不清什么了,总之那时没有把这本书打开。我看着那包有棱有角的东西问,这是什么?他叫我猜来。金条、印章、肥皂、砚台,这些我都没有猜对。<br/>&nbsp;&nbsp;&nbsp; 他告诉我是鸦片,是十多年前的鸦片烟。<br/>  想来,书和鸦片都是床头的东西,所以林微音就把这两样旧物一摞收拾在一块儿了。<br/>  没几个月,解放军进驻上海。林微音相信将迎来一个新春天,他高声欢呼着:让旧社会的租界、美国冒险家,印度阿三都滚回老家去吧;让官僚剥削、混乱糜烂的生活都见鬼去吧;让华人与狗不得入内见鬼去吧。</p><p>  一个家庭要搬一次家是繁琐劳累的,更何况是要重新建立一个国家。在忙碌中时间过得很快,对于新中国,新上海,大家都不采取观望态度,大家都愿意亲自参与到建设当中去。并且为此骄傲。<br/>  时间如筛,我们都像沙般被抖落。其实到了今日,我不知有多少人会记得林微音了。近日在家中偶翻施蛰存的散文,其中有一篇什谈到了他。谈到了那本《虚无乡消息》,蒲特娄原著,由林微音翻译。这里估计是施老记错了,原著应是威廉·莫里斯,蒲特娄可以是皮兰德娄,怎么音译也译不成莫里斯啊。<br/>  文中讲到了林微音曾经的《绿》文学刊物,曾经吸食过一段时间的鸦片烟,以及他穿着“伪西装”在小街上被“印度阿三”误认为是相公的事。(注:相公在旧上海暗指男妓。)这些情况我都是不太了解的。他搬到我家附近的时候,上海都快解放了。<br/>  解放后他寻谋着英语教师的工作。我一直觉得他很有老师的样子,一副眼晴文绉绉的,清瘦,削长。讲起课来应是为人师表的。可此时的英语是十恶不赦的资产阶级语言,传播英语的用途,仅可用于批判。故而,是不需要多少人教英语的。而俄文如同十年后的“东方”号飞船乘着火箭扶而不摇地直上,遍地开花,覆盖了全中国。俄文差点成为中国的第二语言。直至六十年代中苏关系开始恶化,使人惊奇得如同今日电视里说,尤·阿·加加林并不是人类真正第一个在太空里飞的人一般。林微音觉得他不光是生不逢时,更有入错了行当之感。一度见着他啃过那些苏联“铁栅栏”,巍巍铁栅栏,人齿岂能动之,反正没听他说过。那段时间他一直在人民出版社的印刷厂里上班,当时三联书店是人民社的下属单位,印刷三联版图书的时候,就由他来负责排版校对等工作。<br/>  可做了没多长时间,他就向上级领导请求调换工作了,他认为应该有更适合的岗位来供他为发挥。其实我知道,他说的话就让领导不高兴了,至少单独说我怎么怎么样就很不符合潮流。我们更要关注的是国家,是社会;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这才是正当理由。林微音当然没有那么说,看他回来向我转述的口气,他是没把那些年轻的领导放在眼里。他有败不气馁的作风,此后他常常去市政府要求工作,未果——又未果。<br/>  我很少见他面了,于是借着节日里去他家拜访,此时方知他竟被关到看守所里去了。据他妻子说,这是警告,不是坐牢,很快会出来的。果不其然,事隔不到半月,他就来我家生龙活虎了。也就是在那时,他讲了些他早年写诗的事。<br/>  本人是个不学无术,腹内空空如也的人。而林微音至少是个曾经的作家。尽管如此,我与他之间也没有任何隔阂。他说的话,我是全部可以听明白的;他的做事方式,和我叔叔非常相象。我的话有部分他听不懂,因为我不是本地人,普通话很钝。他约摸有两三星期来我家一次,我则是很少光顾他家,主要是我的住址更容易让人路过,而他则不是。<br/>  一九五九年,我母亲去世。他见我戴了孝之后,就说这是脱离苦海了,去了上帝那儿,我的老母会安亨生活的。然后他便主动向我诉起了苦经。原来他又调动工作了,被调去了新成立的上海盲文出版社任编辑。他说整个单位就二十个人,至今我仍记得他那一脸苦笑仿佛瞎子一般。<br/>  不知是不是安慰我,他的语气与心境是略带轻松的,颇有些回首往事,只剩感慨的大气。或许他已年届五十,也真是该知天命的年龄了。<br/>  他有子女一双,都是聪慧,灵敏的,后来都进了事业单位做事。他搬家后很少来我家做客,有时,两人相对无语,就望着我家后门那条倒淌的河流守神冥望。<br/>  又再过了十许年他便退休了。生活安定,心无忧患。他种了一些花蔬,说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娇艳的花蔬们可以观赏,熟了还可以食用。他几次送给我过自制的板蓝根之类的草药,搞得我很不好意思,于是叫妻子买了好酒在家备着,专等他来两人共酌。那几年,外头的风雨与他也是无大碍的。他既不是反动学术权威也不是资产阶级文学代表,普通工人而己。可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儿女;还好,都只是虚惊一场。<br/>  到了七十年代,我也搬家了,差不多与林微音失去了联系。偶然听得的消息也是他身体不错,都好着呢之类。我心中对这些都有些不满足,这位老朋友究竟怎么样了呢?健康、平安。这些听来是该让我释怀了,其实并没有。但那时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生着慢性病,一个礼拜有三天是躺着的,起了也是跑不远的。探望老友的愿望,梗着梗着也就麻痹过去了。<br/>  就那么一趟见过他,在茶馆里。那时茶馆还比较多,茶壶都有着极厚的茶垢。是八一年了,说是鲁迅诞生一百周年。林微音说他和鲁迅吃过饭,多少年了?他点点头,小眯着眼,想想说:三二年的事了,五十年。我说:这个你倒没告诉我,鲁迅的书看过。林微音说:他是民族魂啊,我不用和他摆在一起了——哦——真的五十年了,快来。呵,那天两个大活人说个死人说了一下午。</p><p>  再见他时,已是邓小平南巡以后的事了。他的孙辈们也都长大成人,有出息,不是出国留学就是承包企业。是他到的我家,两人多年没见,是要辨认一下才能确定对方的。大家坐定了,笑谈起来,往事真有恍若隔世之感。江山易改,本性难易。他也经过几个朝代了,其实,在我看来,他的性格是有所变化的。酒量与话都少了许多,而且都偏洋。第一次喝的人头马、黑标干红就是他带给我的。他给我讲了欧美国家的一些趣事和新闻。听来那里是老有热闹事,且不安定的。像个莽撞的青年,老人很难适应的。他还口授了些英语给我,很有趣,是有口诀的。“我用am,你用are,is用于他她它,单数is,复数are……”本来我是个英盲,经由他的指点,几年后我倒成了社区里老年英语学校的高材生了。<br/>  两个老人相伴去逛街,都是慢吞吞得像是时针,让人耐不下性子看的。在书店里他指了指本《神曲》,说是他老朋友翻译的。他补充说,叫朱维基。书店里好多熟人的书,见书如见人。他看着印在书上老友的照片说,一晃几十年,大家都老了。<br/>  徐志摩和林徽因的名字随着《人间四月天》红了起来,而林微音告诉我,人家林徽因可是个大大的美女和才女。你知道吗,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徽和人民英雄纪念碑就是她参与设计的。她还革新了景泰蓝工艺,精通建筑,美术,舞台设计。五五年的时候她病逝于北京。人总是要得病的。几十年后,作家、翻译家萧乾生前的最后一篇文章就是为《林徽因文集》作的序。<br/>  林微音的家里是有这本文集的,就像是他自己的文集一样,他很熟悉这本书。虽然照相的时间年代久远,但依稀可辨,这个女作家是位可人的美丽女子。他给我翻看了她那首诗——《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一句爱的赞颂》</p><p>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br/>  笑音点亮了四面风;<br/>  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p><p>  你是四月旱天里的云烟, <br/>  黄昏吹着风的软,<br/>  星子在无意中闪,<br/>  细雨点洒在花前。 </p><p>  那轻,那娉婷,<br/>  你是,鲜妍,<br/>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br/>  你是天真,庄严,<br/>  你是夜夜的月圆。<br/>&nbsp;<br/>  雪化后那片鹅黄,<br/>  你像新鲜初放芽的绿,<br/>  你是柔嫩喜悦, <br/>  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p><p>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br/>  是燕在梁间呢喃, <br/>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br/>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p><p>  林微音说:电视里说这是她给徐志摩的情诗,其实完全不是,这是她写给儿子梁从诫的。他问我知道林徽因的丈夫是谁吗?我摇摇头。他说,是梁启超的儿子。我点头说,哦,熟悉的。他看我好像有兴趣,又说了起来——叫梁思成。有个搞哲学逻辑的也钟意于林徽因——叫金岳霖。</p><p>  他们都喜欢林徽因。三人在国内就相识,然后又有一同留学的经历。当时林徽因和梁思成、金岳霖约定,两人谁先拿到博士学位她就嫁给谁。在金岳霖轻松拿到一个博士学位后,他心想再拿一个博士学位,他太聪明了。可惜,在他还未来得及把取得博士的消息告诉林徽因时,她已与并不是博士的梁思成成婚了。为此,金岳霖一辈子就没有再结过婚了。只是,无论到哪里,他都成了这对夫妻的邻居。只是邻居,好朋友。夫妻两人深感愧疚,于是把儿子梁从诫过继给了金岳霖。几十年后,林徽因都去世几十年了,金岳霖还在她的诞辰日请老友来他家聚餐纪念。<br/>  电视里大概还没说到徐志摩的飞机失事呢,我来讲一讲,林徽因在徐志摩失事后还叫丈夫连夜去捡那飞机的碎片。然后,她把这碎片悬挂在了床铺的上方,听说挂了好长时间才取下。几十年吧。也不知是真是假。当然,她并不是只要徐志摩的碎片留作纪念;以后,她的飞行员胞弟因战而亡的时候,也是丈夫亲自去把碎片捡了回来的。打日本鬼子死的,也算烈士。<br/>  哦——我奇怪了一下,心想,难道,奇怪,是因为这个女人特别重视第一次吧——我问林微音:那个哲学家现在怎么样了?<br/>  哦,不是说过了嘛,单身啊。现在早死了。知道钱钟书吧?<br/>  写《围城》的那个啊。我知道。电视好几年前就播过了。<br/>  他有个《猫》就是讽刺林徽因的,冰心的《太太客厅》也是。就是讽刺当时她在北京搞的大杂院和沙龙。<br/>  冰心。嗯。<br/>  女的。林徽因在山西出差回北京的时候,给冰心带了坛山西陈醋。<br/>  山西的醋也好,不过没镇江的有名。<br/>  林微音又不无感慨地说:去啦,去啦,林徽因的墓被红卫兵砸了,徐志摩的也是。<br/>  我问他那么她和徐志摩的故事呢。林微音说:啊——这个就去看电视里好的,晚上又要播了。家里有人和你抢电视看吗?<br/>  没有。我家里的随便我看什么。<br/>  我和林微音说着话,就像是漫游在时间机器里。自由散漫,来去无由,像是飞鸟翱翔似的。不知不觉,已过了万座山、九重天。停下脚步,方问今昔是何年。</p><p>  过了几天,林微音又拿着书到我家来。他如同发现新大陆般指给我看:<br/>  “我曾经问起过梁公,金岳霖为林徽因终生不娶的事。梁公笑了笑说:‘我们住在总布胡同的时间,老金就住在我们家后院,但另有旁门出入。可能是在1931年,我从宝坻调查回来,徽因见到我哭丧着脸说,她苦恼极了,因为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怎么办才好。她和我谈话时一点不像妻子对丈夫谈话,却像个小妹妹在请哥哥拿主意。听到这事我半天说不出话,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紧紧地抓住了我,我感到血液也凝固了,连呼吸都困难。但我感谢徽因,她没有把我当一个傻丈夫,她对我是坦白和信任的。我想了一夜该怎么办?我问自己,徽因到底和我幸福还是和老金一起幸福?我把自己、老金和徽因三个人反复放在天平上衡量。我觉得尽管自己在文学艺术各方面有一定的修养,但我缺少老金那哲学家的头脑,我认为自己不如老金。于是第二天,我把想了一夜的结论告诉徽因。我说她是自由的,如果她选择了老金,祝愿他们永远幸福。我们都哭了。当徽因把我的话告诉老金时,老金的回答是:‘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从那次谈话以后,我再没有和徽因谈过这件事。因为我知道老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徽因也是个诚实的人。后来,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我们三个人始终是好朋友。我自己在工作上遇到的难题也常去请教老金,甚至连我和徽因吵架也常要老金来‘仲裁’,因为他总是那么理性,把我们因为情绪激动而搞胡涂的问题分析得‘一清二楚。’”<br/>  我看了看文章的作者,问林微音,这个林洙是谁?他说:是林徽因丈夫的后妻,林徽因死了才娶了。<br/>&nbsp;&nbsp;&nbsp; 死半年就结婚了——大概是因为那副是徐诗人的骨头吧。蛮阴郁的,林微音补充说。<br/>  私守终生也好,单恋一辈子也,暗恋一生也好,总是做了回人,我说。<br/>&nbsp;&nbsp;&nbsp; 他看着我,似乎也是阴郁地笑笑。<br/>  那些年,我的行动实在不便。林微音常常到我家来陪伴我,让我免受了不少寂寥之苦。在此真心地感谢他。</p><p>  又一个千年过去了。由于用了新药的关系,我的身体逐渐强健起来。过上一年半载,我就去他家坐上一整天。他开始养鸟,养哈巴狗,叽啾叽啾与汪汪汪和着我与他的谈话,混成一片。<br/>  他仍然保留着他年轻时自己的一些手稿,他说手稿都是垫在箱子底下的,字迹又潦草,不怕丢掉,也不会被人搜了去。他从床底下拉出个旅行箱说,现在还是压箱底。手稿已经脆黄,甚至很破旧了。是啊,都五六十年前写的东西了,怎么能没有点沧桑的痕迹呢。手稿中有林微音写的些诗歌,还有文章。在他的指点下,我随意浏览着。有篇名为《红》的小文章,写得颇为妖艳别致。选摘一节,可窥全貌:<br/>  “你看,这两点红,像象牙塜之端的珊瑚顶似的。这两点红真饥死了我的心。真饱死了我的手。是的,凡女子身体上的红的部分都是集中天地间的精灵的所在;没有这几处红就没有女子,也就没有宇宙,而我最受她们迷恋的是这中间的两粒,两粒精圆的母珠,两只无瑕的稚鸠,两颗透明的灵魂。”<br/>  我和林微音都已经老了,白发和落牙,松皱的皮肤和浑浊的眼球。但这些都不妨碍我们用心灵去欣赏那么古老的艳丽。甚或是更为纯粹了呢?恒久的,那魅力不减当年。不过,林微音草草地又把手稿们收了起来,仿佛是怕她们氧化似的。是啊,谁说这些脆弱的东西不该好好藏着呢。<br/>  <br/>  林微音说:“林徽因就是四月一号死的,愚人节,和张国荣一样。”林徽因总是与我没什么关系,林微音才是我大半辈子的老朋友。<br/>  林微音说:“活的长寿就是最后的胜利。victory!”尽管我有很长时间躺着,但总可以看看电视。生病又如何,斗争总有斗争的乐趣。<br/>  林微音说:“年轻人是没有资格说几十年的。”随便他们去了,管不着了。他们总是我们生的,呵呵。<br/>  林微音说:“现在人都开始怀旧老上海了,浪漫,情调。”对来。像块补丁。现在和过去被缝在了一起。想起老早,挑着担子修鞋子的。绍兴人,灰蓝的衣服和大大小小的补丁。好像又行这样的装扮了。</p><p>  二零零七年八月五号,林微音在睡梦中告别了人世。真的如同他的名字,是那山林中轻微的音响。甚至近处的一声鸟叫,就掩盖了他的存在。生命是吝啬的,那种悦耳不会让人随便听到。一生真得很快,来不及反应一切就都决定了。在殡仪馆里由本人宣读了他的悼词。悼词的最后一句是这样的:林微音同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是为人民服务的一生,他在他的岗位上做出了应有的贡献。现在,是该让他好好安息了。</p><p>银行的交易费实在太离谱了 暴政的黑蓝!</p><p><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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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冷场小王子无限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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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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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0:03 |只看该作者
小说版也开始出现售卖贴子了?小说限制级也是可以看到文章的啊!建议楼主卖贴子去黑蓝生活去卖吧……我们在小说版需要的是纯粹的阅读
http://blog.sina.com.cn/rockdaxing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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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流窜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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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7-8-4 13:40:03 |只看该作者
<p>好黑啊,我总共才100多金币,幸好存银行了。</p><p>换个题目,也许能把我骗进来,比如《林微音(徽因)写真——多图 露毛》,楼主不厚道呀,三个字的名字两个通假字。&nbsp;</p>[em01][em01][em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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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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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7-8-4 13:40:03 |只看该作者
无所谓发哪里&nbsp; 随斑竹转吧&nbsp;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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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铁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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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0:04 |只看该作者
神经
文能读书写字,武能炒菜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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