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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来自九七年的敲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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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8:5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来自九七年的敲门人》<br/>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br/>一、零五年的门内<br/>  八年后,只要我听见敲门声都会想到八年前。也是这个季节,时间在深夜两点半,有人来敲门,门吱呀一声敞开,对面站着一个尚未完全发育的女孩,穿着朴素的布衣,在我有限的记忆里跑过九八年至零五的日子,喘着粗气,带着望马台独特的香气来到现在。<br/>&nbsp;&nbsp;&nbsp; 对,就是现在。我走到了门口,扭动门手,已是零五年。门外铺着红色的地毯,上面走过城市的无数买醉者,以及一批比一批年轻的三陪小姐,他们人来人往看上去不如我孤独。还没来?门后有人跟我喊,妈的我们不给钱是怎么着?喊的这个人是我朋友胡长江,经常拿我那次失踪取笑我的人。开着小锹场,空闲时写写小说,并且把每次如今天这种寻欢都说成寻找灵感。也能在我们面前说到莫伯桑,我很反感这个,莫伯桑又不是性药牌子,他怎么就能够像解释一段激情电影似的,说明白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家伙。这家伙在扯淡,其他哥们都烦透了,和我一样在等待有人敲门。<br/>&nbsp;&nbsp;&nbsp;&nbsp; 门外这时来人了,是三姐,这个歌厅的头头儿。胡长江说的难听,什么早年间别人胯下的一头狮子都上来了。<br/>&nbsp;&nbsp;&nbsp;&nbsp; 三姐着这么办不对呀,看不起我们哥们?人呢?<br/>&nbsp;&nbsp;&nbsp;&nbsp; 人在三姐的后面。全是三陪小姐。<br/>&nbsp;&nbsp;&nbsp;&nbsp; 一切都在门外改变了。<br/>&nbsp;&nbsp;&nbsp;&nbsp; 我就是看不惯胡长江这点。出来开心,没必要搞得每次都像入洞房吧?只要朋友们往雅间一坐,立刻就成了他胡长江的卒子,他会带着满口的小说家腔调儿,让三姐喊来一批接着一批的小姐。我呵,这个怎样?大家说好。他却说好个屁,你看那步走!裤裆里都能跑狗了。换人!这么说,大家开始都很诧异的看着他,后来时候一久,大家在暗地里传他这破眼光,就等着最后挑花眼呢,挑些丑的上,人家那叫“扶贫”!胡长江听我说过他回。“放屁!我不上丑的,你们还能出来请客吗?一个个都……”其实,还要说他也没想到会搞到这样,远看妖娆的女子,容易吸引人眼球,等到了床上,我操这才吓一跳。<br/>&nbsp;&nbsp;&nbsp; 没办法,三姐说了没来事儿的小姐都来了。不可能再有人愿意来伺候我们这群变态了。说话掉转那个硕大的屁股,火烧火燎地被人招呼走了。留下五个胡老板说凑合的。挑三拣四的胡长江对我不赖,把看上去五个中最好的推到我身边。从这我这个方向看啊,小姐脸上洋溢着的热情,多多少少带着一种敬业的成分。按一般观察方法,然后是一对大眼睛也同样反观察着我。在我视线还未到她前胸的时候,这个看着很小的姑娘有预谋的已经把窄小的屁股蛋,坐在了我大腿上,准确地压着我的兴奋点。<br/>&nbsp;&nbsp;&nbsp; 她看我一眼就开始点歌了。周围的世界于是开始嘈杂的旋转,一时间各种不同质量的嗓门儿打开了。有点像开门之后,不可预料的人。包间变得异常热闹。我想说话就把手拢在她耳朵上,只有这个方式才能让对方听见,我说先别忙,说着顺手递给了她一杯啤酒。我们又一次对视。这让我迅速躲开了她的眼神,喝!我对这个姑娘说,咱聊聊吧。她问什么?我说,说说话!她好象是没听明白,凑近了我,熟练地双手挽住我的脖子,再说一遍?这是一个自己被熟视无睹的时候,我们亲昵的样子,完全没有以前想的那么引人注目。这里的人都在寻找今夜的舒坦,什么都留个明天,我说胡长江堕落,他老这么回我。现在,无疑他们想把老婆留在明天。<br/>&nbsp;&nbsp;&nbsp; 我们就在各种嗓门的嚎叫中有聊起了天。<br/>&nbsp;&nbsp;&nbsp; 问她多久了?她话特别迅速,说是没多久。又问那你哪儿人?她说是马州。芦花淀附近。说你也不知道!我对她的话半信半疑。真的假的?她说当然……真的!你知道?然后,我问她芦花淀的那几处地名,她居然清楚,还说她外婆住在那里呢。我于是直奔我的主题:望马台。那个地方她知道。那个女孩呢?又问,燕子认不认识你?哪燕子?也是出来干的?我说不知道现在,只知道家住望马台最东边。母亲是个瘫子。哦,那个被他丈夫打断腿的瘫子?这我知道,听说她以唱一曲好山歌在我们那出名。后来像每个女孩一样对歌嫁人。在山上做导游的时候,经常带客人回家过夜,后来被他老公抓了双,把她腿打断的。她女儿我不认识。她这么一说,我脑子空了。记得燕子的母亲说腿是摔断的。<br/>&nbsp;&nbsp;&nbsp; 你不会是燕子吧?我开玩笑。<br/>&nbsp;&nbsp;&nbsp; 对呀,我是。我也叫燕子。天下小姐都喜欢叫这样的名字。她说。<br/>&nbsp;&nbsp;&nbsp;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零五年的燕子,她是九七年的燕子。你们都冲进了我的门。<br/>  二、九七年的门外<br/>&nbsp;&nbsp;&nbsp; 在一九九七年的秋天,我的确失踪过一次,去的就是芦花淀。为的是一个女人的背叛,或者说是她身体的转借,总之,年轻的我几乎活不下去。一切都鬼使神差的发生了,一个人去了那儿。坐火车到马州站下,乘破旧的汽车经过一连串的无人之野,山石嶙峋,就会到芦花淀。然后整个人像个包裹一样被扔在那里。我至今还为那里的导游素质担忧。<br/>&nbsp;&nbsp;&nbsp; 呼啦一下,一群灰头土脸的导游将我紧紧包围了。我其实需要导游,但这些人到底会不会把我扔在这片山野的某处角落,我不知道。看上去一切都很危险。我谁也没理,大踏步前行。满口喊着“我认路!我不用导游!”转弯到了一坐小山后面,撞见一对衣装不整的男女,我操!他们看着我从他们的“草床”上经过,中途跳过一个可乐瓶、一条女式牛仔裤、一支黑色的袜子,当我顺利抵达“床”外之时,那男人已经把女人压在了身下。<br/>&nbsp;&nbsp;&nbsp; 我觉得这情形对我来说相当残酷,要是放到那女人还在的时候,我不会有这种感觉,现在很明显我的伤口上洒满了晶莹的盐巴。我疼!<br/>&nbsp;&nbsp;&nbsp; 又转上小路,想那些人已经没了。没想到扭头还是一群怎么甩也甩不掉的苍蝇,嗡嗡跟着。我顾自跳入一条埋在林子的小路,想甩了他们。大概这时是旅游淡季,人很少。一阵行走,忽然意识到风一样的安静呼呼作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那群苍蝇不知什么时候飞光了。周围的树林里藏着一片寂静,除了风声里掺和的哗哗的溪水流淌声。还是走,不能停在这里,至少要经过家饭馆时才停下,坐下彻底的把自己喂饱。伤口还在疼,这时我该忘了那个让我受伤的女人,等着吃饭。让伤口滚蛋吧!<br/>&nbsp;&nbsp;&nbsp; 又撞见了她。隔门框看去,她谨慎地在那里,也同样盯着我。我一下子认出她,是那帮导游中最不热情的一个。没想到她一路跟来了。与我对视的眼神分明是把我当成了猎物,仿佛眨眼之间我就可能飞了。这么说也许我从开始就落入了她的视力范围,连我站在林子里撒尿吗?<br/>&nbsp;&nbsp;&nbsp; 饭菜上来。我顾不上想那些使我失踪的事了,只想吃顿饱饭。刚举起筷子,门框里的她也举起了筷子。呵,细瞥一眼她的饭桌,完全一样,都这个小饭店里的同一口锅里盛出来的。我看着她的眼神,逐渐不安起来才扭头的,当然没忘狠狠回望一眼,意思是活该你!接着面无表情地嚼米饭。买单时又望了她一眼。她望了我,接着迅速低下头。这次的眼神是怯怯的。<br/>&nbsp;&nbsp;&nbsp; 我忽然一软没理她。背上背包,独自上山。到山腰的时候,天黑了,身边是森林的阴影,一阵一阵地扣过来。刚想向四周寻找一下,一回头又是她,影子一样远远的站在那儿。我停下,她停下。这样,我干脆坐下来,喘气御下背包,对她说,过来!她扭捏一下,并作几步跑了上来。没等我开口,她就说话了,“这里地形太多不安全,你需要我。”寂静把她的声音放大了几倍,并且似乎还伴着隆隆回音:“20块怎么样?便宜。”她气喘吁吁,望着我说,“让我当你导游吧!”我看了她一眼,“为什么是我?你大老远跟过来就为挣那几个钱?”“不是钱的问题!不是,是钱……”她的回答突然结结巴巴了。“还是钱的事儿吧!在我这多浪费啊!我说过我认路。”她还说不是。<br/>&nbsp;&nbsp;&nbsp; 我问,那是什么?不是?是什么?<br/>&nbsp;&nbsp;&nbsp; 你是我第一个顾客!她说就急哭了。<br/>得了!说着话,我背上包掉头继续往上。那时候的她,不用说肯定是失望的,要不她怎么追上来说,15行不行?包括明天的。实话实说,她报的价格,的确令我吃惊,我也知道他们这行就是抽成,这个价格她抽到多少?就说:“不用啦,你别老跟着我!找你的下一个顾客去吧,OK?”终于,登到山顶,夕阳落下去,山谷深沉。我在那片深沉的旁边,不远处找了家小旅馆,今天只能住下了。<br/>三、零五年的门内<br/>  零五年的这个也叫小燕的女子用不太优雅的姿势,正坐在我的大腿上,那里开始发麻了。我看着她掐灭燃到指头的香烟。动作利索,几乎让她自己都不注意。我无可否则,这一刻忽略了她的小姐身份。她一颗葡萄塞到我嘴里--这使男人的下流开始作祟,我联想到了乳头。于是,我有滋有味的吮吸起来。<br/>&nbsp;&nbsp;&nbsp; 难道,她第二天又来守着你了吗?她问我的时候,包房依然鬼哭狼嚎的,我还是很不习惯,所以一下子没听明白。她只好把刚才的话再次凑到我的耳边说了一次,我是说她第二天又来了吗?<br/>&nbsp;&nbsp;&nbsp; 我说我那天心情相当沮丧,进门就把床头灯关了,芦花淀的山上有时候,你知道的特别黑,那时候就想好好睡一觉。我从那女人背叛我之后最大的愿望就那个。没想到还是那些事,此起彼伏的。我坐起来,窗外传来风声,而且天特别黑。我趴在窗台上,看着遥远地方的一处火光,然后模糊的山歌声传来。我努力的辨认也无济于事,声音卡在树叶缝隙之间,传过来的只剩残余了。我坐在灯下,眼前频闪一个影子,那么熟悉,又想不起来了。哦,就是她。虽然,看上去年纪很小,没长开,却那么像我刚刚失去的女人。<br/>四、九七年的门外<br/>&nbsp;&nbsp;&nbsp; 月亮爬上后半夜的天空,山歌停止了,火光也熄灭了,山上不同别的地方,静也可以散发着可怕的气息,一声鸟叫都没有,只是隔壁均匀的呼噜声,睡着的人有时我猜绝不是我这样有着伤心往事的人。<br/>&nbsp;&nbsp;&nbsp; 咚咚,清脆的敲门声。我的耳朵竖了起来。谁呀?我问。没人应。又是咚咚,隔一会儿,又是这两声,依然是敲击在我的房门上。我肯定。谁?这次还是没人回答。这一次,我必须爬起来跳下床,走过去扭动门把手。门开了。还是她!身上带着说不出来的气味站在我面前。“我知道你还没睡。你知道我们组织旅客开篝火了吗?就在那边山上。”我刚“哦”了半截。没完全反应过来,她已经进了我的房间。<br/>&nbsp;&nbsp;&nbsp; 她说,那么……你没赶上篝火,就让我陪你睡觉吧?说完又那样看我。“这有什么关系?你……”我犹豫一下,反正此刻也需要,就问:你多大?十八。没有吧,如果没猜错,你不到十八。她还是看着我,说都很便宜。然后,机械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我愣了一下,等她脱去外衣时,慢慢反应过来,把手伸进她衣服里。乳房就那么一点,乳头很大很黑。<br/>&nbsp;&nbsp;&nbsp; 我突然就抽出手,说穿上衣服,你就走吧。然后,把50块钱塞给她。她就不肯接着,那时我看见她大眼睛里突然很亮,那大概是叫泪水的东西在闪烁吧?<br/>&nbsp;&nbsp;&nbsp; 五、零五年的门内<br/>&nbsp;&nbsp;&nbsp; “稍等,等下,我去去就来。”说着这个也叫燕子的女人站起来。胡长江看着我们很吃惊的样子,凑过来问我,他妈说什么呢!我为了表示对他的反感,特意说是讲小说!哦?胡大江不太相信,你有啥故事?就你那点生活我们都混一块呢!看他那样子,是不相信我可以讲这么长的一个故事,我说八年前你忘了?他这次猛然想起,我在他们生活当中的这段空缺。<br/>&nbsp;&nbsp;&nbsp; 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我们都以为你会死了呢?那骚货就便宜了,拿着我们哥们一条命继续傍大款!他问。<br/>&nbsp;&nbsp;&nbsp; 我看着他喝红了的脸,不言语。<br/>&nbsp;&nbsp;&nbsp; 爱说不说!他知道我对那段时间的事情,一直不想提及。就不再问了。你也写篇小说得了,是不是特神秘的事儿,要是就写的诡异点,最好加点刺激的描写,现在都这玩意儿……莫伯桑当年……<br/>&nbsp;&nbsp;&nbsp; 我操,你少来莫伯桑!我情急之下拦住了他的话头。<br/>&nbsp;&nbsp;&nbsp; 不说了,你这人太俗,你写也写不好,俗人。来小姐给哥哥亲一个!<br/>&nbsp;&nbsp;&nbsp; 胡长江离开以后,燕子就回来了。俩人刚好一撞面,“嘿,燕子。我这哥们把底子都跟你抖啦了,你可得……”他挤眉弄眼的冲着燕子说,可要把他侍侯好喽?她欣然应允,说哥你放心,OK。 <br/>  她回到我的大腿上,腿还是麻酥酥的。她手里神神秘秘的藏了什么东西。我说看看?她不给,非得说晚上单独给我看。还神秘兮兮的说今晚绝对是我们的大日子。<br/>&nbsp;&nbsp;&nbsp;&nbsp; 六、九七年的门外<br/>&nbsp;&nbsp;&nbsp;&nbsp; 第二天很早就被旅馆的脚步声吵醒,都是赶早班车的。当然,我也要搭这趟车去芦花池看看。她也来了,站在过道,装作没看见我望向别处。到了那个堆满船只的池塘,岸上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还是找家餐馆,我跟自己说,下意识地在等待什么自己不相信的东西,直接要了碗面。根据上次的巧合,我知道只要吃饭,那个女孩准会出现。我端起面条,果然见她坐在里面的桌子旁边,也吃起来了。象在学我。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问是这里人?她举着一筷子面条,忽然愣了,半天好像反应过来似的,说是。不过,离这里挺远,在望马台。望马台?我觉得很奇怪的名字。你们那里有马吗?没有,她回答我,但是有烽火台。餐馆的老板看了我一眼,那里出美女的地方!从这里出去翻一座山,是挺远的。不过没什么人了,都出去了伺候你们这些城里人了!她假装没听见,低头吃起了面条,我嗯了声。没想那么多。<br/>&nbsp;&nbsp;&nbsp; 小餐馆里出来,她依然像影子一样跟上来。我说你这人有病吧?还老跟着我?就因为我是你第一个顾客?你这人怎么……她又不说话了。我有些后悔,于是改口说,不如带我去你家?路费我出,一天20块。不行,那太少!她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我忽然不理解,你不是自己开口15块吗?她犹豫了下,吞吞吐吐地说,怎么一样?你吃饭和住宿,还坐车,我都是有抽成的。再说车费我也不用。要去我家,我就什么提成都没了。而且你还在我家吃饭!说着不好意思的瞟了我一眼。哦,原来如此,那给40,然后饭钱,我另外付,这回可以了?成交!这是第一次看见她开心时的样子。 <br/>  还是个原始的村落,散落在山中。每户人家都很远,一堆一堆的,但又鸡犬相闻。到山脚,我们下了车,沿着密林掩映的小路上爬到50多米的地方。那后面就是一个烽火台。我在看着,忽然冒出一个女人的声音--燕子,谁来了?<br/>&nbsp;&nbsp;&nbsp; 我四下里看看没见人。是我妈。她回头对我说。这时我才知道她叫燕子。她在床上起不来。说着打开门,进屋给我拿把椅子。我们在树下坐了一会儿,她妈在屋里唠叨。一会儿问女儿这第一天的导游做的咋样?一会儿又罗里罗嗦地说自己做导游时如何如何,还说要不是那次意外摔断腿,也不至于靠她挣钱来养家糊口。说着说着门里就平静了,然后幽缓地渗出砖石的竟是伤心哭泣声,低沉钻心。她还哽咽着问我干什么的,能不能带她姑娘去外面打工?我隔着门板随便敷衍了几句,心里顿时压抑了不少,对燕子说,你带我出去走走。以前听朋友说过,山里的女孩长得水灵。尤其是美丽姑娘的山歌格外动听。我没直说,而是拐弯抹角地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人会唱山歌?她说当然有。然后,翻山越岭带我去了很远的一户人家。那些房子远远得能看见,却走了很远也到达不了。走到门口时,才发现家家都是关门闭户的,燕子说年轻的出去打工了,就她……<br/>&nbsp;&nbsp;&nbsp; “你在这里不挺好的吗?”<br/>&nbsp;&nbsp;&nbsp; “好?”燕子说,“是很好。”<br/>&nbsp;&nbsp;&nbsp; 那里有歌声,是白发老人坐在织布机旁边,干着手里的活,边兴致盎然地唱起来的。在这个地方,织布机混合着山歌真是很有味道。老人开心地唱着,我认真的听着。时间就那时流走了,阳光逐渐黯淡,织布机上慢慢涂满了酡红色。临走,我要给老人拍张照片。听说要照相,她马上从织布机上跳下来,说是要换件衣服。我说不用!她就站在那里。这样最好,补丁重重的老人,织出了如此漂亮的布匹。老去的容颜唱着优美的山歌。老人自然不起来。面对镜头的神情十分卑贱,和刚才自信得眉飞色舞的唱歌者,判若了两人。我给她拍完,燕子拉上我就要走,说山里太黑得早,晚了路不好走。<br/>  回到燕子家,已是傍晚。我给燕子10块钱,算是当晚的饭钱。没过多久,她妹妹放牛回来,长得同样有些粗壮,牙齿参差不齐,但朝我笑的时候很漂亮。衣服裤子显然是燕子穿剩下的,绷带一样包裹着瘦小的身子。小山包一样隆起的胸脯,那时候很明显。她总是小心的出入房门,怯怯地躲避着我,默默地帮着姐姐做晚饭。两个弟弟在暮色中陆续回家,衣服也是出奇的短小,并没有她妹妹身上的那么破旧。她父亲最后一个回来,我觉得天黑了很长时间了。那是个身材瘦高胡子拉茬的人。一回来,就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默不做声地走进后院,一眨眼就一把攥住一只鸡。鸡的惊叫声使夜色变得骚动起来。他端盆开水走到我身边,问我话,你城里人?我说是。接着他说:你们城里人……挺好……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不敢问。他就蹲在地上,嘴里刁着根草烟,皱着眉头,使劲的攥鸡脖子,那只拼命挣扎尖叫着的公鸡,就这样喷出一股鲜红的血,死去了。我看得惊心动魄。<br/>&nbsp;&nbsp;&nbsp; 姐妹俩围着灶台忙碌一阵。两个弟弟满脸兴奋,早已迫不及待地围着姐姐打转。菜端上来是鸡肉,加了很多辣椒。但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吃着,尤其是两个弟弟,筷子只差打起架来。我没吃过这么辣的东西,一直找水喝。她父亲干咳了声,严厉地望着兄弟俩,直到两双筷子知错地停了下来。然后又皱起眉头看我,我哆嗦了一下。他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给我舀了一瓢冷水,冷冷地叫我把鸡肉放在里面洗个澡,然后吃。我看着他试了一下,确实好了许多,他笑了。我冒出一身冷汗。<br/>&nbsp;&nbsp;&nbsp; 未见过漆黑混杂着寂静的夜晚,这个地方的房间里,灯光都带着点磷火一样的幽暗。其他人早早就睡下了,仿佛世界就只剩下这么一家人。然后,燕子把我领到一处高高在上房间。我以为是上去让休息的,谁知道她把我推进房间,按在床上,飞快地脱去自己的衣服,然后问了我一句:你是我第一个客人。还是那个月光下的瘦小的身子,眼看就要迫不及待地跟着我钻进被窝了。我忽然愣住惊讶地望着她。她呢,胆怯地望着我,口里念叨着第一个。其实,当时我应该阻止这个未成年女孩的下一步。只是那一刻,我感觉有什么带着命运意味的东西,飞快地冲进了那扇门后的一九九七年。<br/>&nbsp;&nbsp;&nbsp; 我记得清晨的气味,酸酸的青草味。燕子躺在我身边,说那是望马台,一种早熟的小花,清晨就开放,一直不会凋谢。一只会开着,直到那片土壤不再需要它生长了。<br/>&nbsp;&nbsp; “你会唱山歌吗?”<br/>&nbsp;&nbsp; “当然会,我们这里不会唱歌的女孩是嫁不出去的。”<br/>&nbsp;&nbsp; “那给我唱一个?”<br/>&nbsp;&nbsp; “为什么?你又不是我的情郎!”<br/>&nbsp;&nbsp;&nbsp; 我无言以对,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呼呼睡去了。办梦半醒中,看见不远处的烽火台上坐着一个人,晃动着双脚,面向大山以外的某个地方,在唱:山上美美的草啊/春天牛羊山上溜溜地跑/远处的情郎早啊/你已起来打水草……<br/>&nbsp;&nbsp;&nbsp; 当天中午,我偷偷地离开了望马台,我不知道燕子会不会恨我,在她的枕头下压的那500块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是出于那年头还流行的道德?也许是出于我的关心?什么都好。我想她有一天会长大,但我有点儿不指望见到她了。人海茫茫,我带着故事来了,没理由多带一个故事走的。<br/>&nbsp;&nbsp;&nbsp; 八、零五年的门内<br/>  包间人们的热情逐渐平静了。音乐播放的是一首老歌《十八相送》,胡长江说那就相送吧!虽然我们都不是十八。歌声中,她抱着我,说不可能,我是在编故事。手呢?却不安分地拉开了我裤子拉链,鬼鬼地望着我说有反应了!这一切让我想起来八年前,包括刚开始的敲门声。编故事不应该更煽情一点儿吗?我说,这不够煽情。她瞪了我一眼,问现在我有女朋友了吗?没有。她便说那我陪你睡觉吧。我无意识地问她有多大,她说十八。我以为是没听清楚,又问,几十八?她慢慢地说出来,一十八。又是十八!讨厌的十八!是不是小姐永远都十八?我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摸到了一对好似腊肠狗的耳朵似的乳房,直垂至腰际,轻轻一曳,两砣便同时落在了我手上。<br/>&nbsp;&nbsp;&nbsp; 胡长江是第一个抱着小姐出门的,最后一个是我,那个声慢慢进入尾声,直至淡化在无限的往事中。我走出包间的时候,燕子坐在沙发上望着我。“走吧!十八的姑娘!”我说。<br/>&nbsp;&nbsp; “很贵的?”燕子那起包朝我跑过来,“你说的呀!”<br/>&nbsp;&nbsp; “知道。”我竖起了一根食指。<br/>和每次一样,大家去了不同的地方,城市到处都是我们这些偷情者的角落。我和她走进了同一个房间,她给我看了那个神秘的东西,是一张去香港的飞机票,还说这张票费老劲了,要是以前根本去不了,现在回归了,听说那边不抓这个?挣钱快得很。对了,你说的那个燕子其实我认识,大概是去年死在了偷渡去香港的轮船上,听说是被船员轮奸致死的。我可不想死的那么难看。对吧?我赶上回归了,钱也攒够了。她一面说话,一面高高的挥舞着手上的那张飞机票,嘴上唱的已经不是八年前熟悉的山歌了。看着两只热水袋,在柔软而温暖的时分左右摇晃。既然到了这个程度,我就不得不进行下一步:把她按到床上,迅速脱去自己的衣裤,可我即将进入她身体的时候,突然就不行了。可能是因为我总是直勾勾地看着门厅的尽头,凌晨了,有人敲响我的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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笺疏训诂,六经于易尤尊;阐羲文周孔之道,汉宋诸儒齐退听;节义词章,终身以道为准;继廉洛关闽而起,元明两代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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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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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8:55 |只看该作者
<p>时空的交错叙述也许带给我们的只是一种悄悄的期盼~希望两个"燕子"能够重合为一个人!</p><p>当然,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小说也就庸俗得可怕了~结果也将无法处理好.</p><p>最后由05年的燕子说出97年燕子的命运结果,也是很一般的事情.</p><p>很喜欢男主人翁最后"突然就不行了"这个结果...我感觉有种莫名的,遥远的纯洁还在晃动着~</p>
一般的才华,不一般的想法. qq:156353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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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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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POST-BOY

Rank: 7Rank: 7Rank: 7

黑蓝富豪

3#
发表于 2007-8-4 13:38:55 |只看该作者
对我来说不是很有趣。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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