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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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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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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8:3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1。 　　 　　 　　 　　 　　 　　 　　 　　 　　 　　 　　冬天会显得很冷。隔一段时间就会下雪。雪有时候下得大有时候下得小。小林和小山这两个年轻的乞丐正互相搂抱着睡在一起。他们睡在一个桥洞里。桥洞的顶上是一条长长的铁轨，铁轨上有时候有火车经过。他们有时候会沿着那面斜坡爬到上面，站在旁边看着火车轰隆隆地开过去。顺着斜坡往下看，能看到一口不大不小的池塘，就处在那个桥洞的正前方。现在池塘上面结满了冰。 　　 　　雪花落在他们头顶上，也落在铁轨上和远远近近的地面上。周围是一片发亮的白色。他们把手打开接着雪花，接了一会儿后，他们觉得有些冷了，于是他们又顺着那面斜坡爬到了下面，钻进了桥洞，在那张破旧发黑的床上躺着睡了下去。睡了一会儿后，他们还是觉得有些冷，他们盖着的那条被子实在是太薄了，而且看上去很脏旧。于是他们互相搂抱着睡在一起了。小林的脸被冻得红通通的，鼻涕都流在了外面，可是他不愿意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去擦一下。他都冷得不愿意动弹一下了。他眨着眼睛看着小山。小山这时候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替小林擦干了脸上的鼻涕。他刚想把手缩回来，小林的鼻涕又流了出来。天气实在是太寒冷了。小林还在眨着眼睛看着小山。小山一翻身坐了起来，他对小林说： 　　“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下了床，缩着身体走到了外面。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小山推着一个大雪球走进了桥洞里。他把那个大雪球推到了桥洞的正中央位置，然后把手里刚从外面拣回来的一捆树枝一根根地插在雪球上面。他用最后一根树枝在雪球上面写了“太阳”两个字。写完以后，他把这根树枝也插在了雪球上面。雪球的四周插满了短短的树枝，看上去就好象是太阳散射出来的一束束阳光一样。桥洞变得温暖起来。小山退后几步，满意地看了看这个雪球，然后他拍拍手里的雪花，转过身子来，朝床边走去。 　　 　　小山重新躺进了被窝里，重新和小林搂抱在了一起。小林的身子正对着那个大雪球，他眨着眼睛看看雪球，又看看小山，无声地微笑了起来。小山又伸出手去擦小林脸上的鼻涕，擦完以后，他的手在那里来回摸着小林红通通的脸。他发现小林的嘴巴也是红通通的。摸了一会儿后，他把嘴巴凑了上去，贴在了小林的嘴巴上。 　　 　　小山发现自己的下面又硬了起来，他激动地搂着小林，想和他进一步发展。小林一把把他推开了，身子背对着雪球转了过去。小山一动不动地静静躺在那里，躺了一会儿后，他又翻身下了床。他走到那个大雪球跟前，蹲下来，用手指在上面捅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捅完以后，他把自己的那根硬邦邦的东西费力地从裤子里掏出来，慢慢地塞进了那个洞里。他一边塞着一边把那些树枝从雪球上面拔下来。于是太阳的光芒慢慢地消失了，同时他感到太阳正在逐渐地变软了。　　2。 　　 　　 　　 　　 　　 　　 　　小林和小山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网吧上网。他们经常去的那个网吧离他们睡的桥洞很远，他们每次都要沿着那条铁轨走上半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在很早的时候，网吧里都还没有安上摄像头，他们就从网吧的柜台那里偷钱，拿着从网吧里偷出来的钱上网。他们没有一次失手。后来，网吧里安上了摄像头，他们再也无法行窃了，摄像头会把他们的举动一五一十地拍摄下来。他们再也不能不劳而获了，他们只好去拣破烂卖，用拣破烂得来的钱去上网和吃饭。 　　 　　最初的时候，他们只在网吧里拣破烂。他们把网吧的桌子上那些喝完了的饮料瓶一一收集起来，再把它们变卖掉，他们的乞丐生涯仅仅局限于网吧。后来，他们发现这样来钱太慢了。他们经常是几个月才能上一网，这让他们感到十分不满。于是他们的拣破烂生涯扩大到了外面的世界。他们开始象一位真正的流浪汉那样去拣破烂了。他们低垂着头，脚步缓慢地行走在那些不易被察觉的角落和过道里，他们到处收集着饮料瓶，在垃圾堆里一找就是半天的时间。 　　 　　即便这样，他们也仍然要隔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上一次网。由于钱少，他们每次只能决定一个人去上网，另外一个人则坐在旁边干看着。他们决定的方法就是抽扑克牌，看谁抽出的牌点数大，谁就去上网。有一次，他们同时抽出了两张“皮蛋Q”。他们把那两张“皮蛋Q”拿在手上，在空中比画着排列在一起。他们意外地发现并排在一起的两张扑克牌“皮蛋Q”很象网络世界里的QQ，他们为这个发现激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回来的路上，他们把那两张“皮蛋Q”并排着插在铁轨旁边的雪地上。他们一起望着雪地上的这个“QQ”，望了一会儿后，他们都在嘴里小声地模拟着QQ响动时发出的“嘀嘀”声，他们嘿嘿地笑了起来。 　　 　　这两个年轻的乞丐生活里似乎只剩了网络。所有的举动和目标似乎只是为了能去上一次网，在那间又脏又乱的网吧里度过那么几个让人心醉的小时。他们经常是坐在那个靠近网吧窗口的电脑桌前上网。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位置，习惯了这张电脑桌，习惯了这台上面有着两道深深划痕的电脑。 　　 　　 　　 　　 　　 　　 　　 　　 　　 　　 　　 　　 　　 　　 　　 　　划痕是被人用刀子划出来的。从电脑外壳的最顶端那里开始，一直划到了外壳的最下面。一道划痕比较笔直，另外一条则显得有些过于弯曲。镜头从划痕的最表面开始，一点点深入。最开始没有划痕。有划痕。划痕很浅。划痕变浅。划痕变大。划痕里面还有划痕。划痕继续划痕。划痕变长。划痕变深。划痕很深。划痕变短。划痕变小。划痕是两个点。划痕是一个点。 　　 　　 　　 　　 　　 　　 　　 　　 　　镜头一：小山在电脑桌前聚精会神地上网。他时不时地微笑起来，又紧皱着眉头，又咬着嘴唇，又微笑起来，又充满哀伤，又激动兴奋激情澎湃，又垂头丧气脸上黯淡无光，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又微笑起来。小林坐在小山的旁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有时候他会站起来，在网吧里来回走着，看看有没有空的饮料瓶拣，然后再在小山旁边坐下来。 　　 　　镜头二：小林面无表情地在上网，小山坐在旁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网吧里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一声怪叫，那声音听上去象是在哭。所有的人都把头扭向了发出怪叫声音的那个地方。那是一个把两只鞋都脱掉了、赤脚蹲在网吧椅子上的上网者。他们正看着他，他又对着电脑屏幕怪叫了一声。他们看了一会儿，在嘴里小声或者大声地骂着脏话，然后把头转了回来，转向了电脑屏幕。 　　 　　镜头三：小山在上网，小林坐在旁边看着。小林在电脑桌上发现了一本别人忘记拿走的书。他把书本拿起来，放在手上翻看着。网吧里充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嘈杂声音。小林充耳不闻。他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享受着学习的乐趣。回到了小时候的课堂里。老师在讲台上模糊不清地讲着什么。声音听起来很远。小林坐在台下捧着书本聚精会神地看着。小鸟在窗口旁边来回地叫着。小鸟的叫声太刺耳了。小山把电脑桌上的耳机戴上了。小林翻一页书。小山关闭掉了一个网页。 　　 　　镜头四：小山在上网，小林坐在旁边看书。网吧里突然停电，一片漆黑。很多人骂了起来。一片漆黑。几分钟后，网吧来电。小林的脑袋一动也没动，仍然对着课本，他翻了一页书。小山继续上网。 　　 　　镜头五：小山在上网，小林坐在旁边看书。小林把一只饮料瓶立在自己的脑袋上，不让它掉下来。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饮料瓶从脑袋上掉下来，摔在了键盘上。饮料瓶里残留的汁液洒在键盘上。小山用手去擦键盘，一些键位被按了下去，电脑发出“吱吱”的声音。 　　 　　 　　 　　 　　3。 　　 　　 　　 　　冬天里到处都堆着厚厚的积雪，人走在上面会发出“吱吱”的声音。就象你用手去擦键盘上的汁液、一些键位被按了下去、电脑发出“吱吱”的声音一样。小林和小山沿着铁轨往回走。铁轨上没有积雪，铁轨的旁边有积雪。他们走了一段时间后停下来，站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小山把手伸过去替小林把脸上冻出来的鼻涕擦干净。小林对着小山无声地微笑了起来。然后他们一起看着旁边的这条铁轨。他们看着铁轨弯弯曲曲地延伸着，他们不知道铁轨的另一头会是什么样子，他们没去过那里。他们站了一会儿后，又继续往回走了。 　　 　　小山在一个垃圾堆里发现了一张脏兮兮的椅子。虽然是脏兮兮的，可是椅子一点也没有坏，它只是看起来脏兮兮的。他们把椅子抗了回来，用雪地上的雪把椅子洗干净了，然后放在外面让太阳晒干。冬天里的太阳显得很温和，它照在积雪上和池塘里的冰块上，反射出一片片晕眩的白光，同时这一片片晕眩的白光也显得很温和。椅子晒干以后，他们把它摆在了那口池塘的旁边。小山坐在了椅子上。小林蹲下来，把脑袋侧着放在了小山的膝盖上。小山用手摸着小林的头发，他象一位老人那样充满忧虑地望着小林。小林眨着眼睛望向了别处，望向了那条弯弯曲曲的铁轨。铁轨上没有积雪。 　　 　　小林在一个垃圾堆里发现了一个破烂的镜框。镜框上的照片已经被撕破了，歪歪斜斜地挂在那里。那是一张典型的全家福。父亲的脸被撕成一半；母亲突出的胸被撕掉了四分之三；他们的儿子则是整个身子都不见了，光剩下了一个脑袋；他们没有女儿，因为照片上找不到她。小林把照片彻底地从上面撕下来，扔在了旁边的垃圾堆里，然后把镜框拿在手上，转身往回走去。 　　 　　小林走回到那口池塘旁，他在那里来回走了一圈，最后在离池塘一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站在那里朝四周望了一会儿，然后蹲下来，把手里的镜框放在一边。他先是用手把脚下的积雪拨开，拨开以后，他把镜框又拿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地面上。放好了以后，他又用手用力地按着镜框，使镜框在地面上印下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印好了以后，他把镜框放在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小刀。他用小刀沿着刚才印下的四边形边框在里面挖坑了。不一会儿，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坑被挖好了。他趴下身体，把脑袋伸进去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他什么都看不到，坑太浅了，只能刚好容进去他的脑袋。过了一会儿后，他把脑袋收回来，拿起旁边地上的那个镜框，把镜框对着四四方方的坑口放了下去，刚好镶在了那个坑口上。 　　 　　他们把池塘里的冰块打破，用手从里面一点点地捧出来冰凉的水。他们把水放进了小林挖好的那个四四方方的小坑里。到了第二天早晨，小坑上面就会结着一层晶莹透亮的冰块，象是网吧里的电脑屏幕。那个镜框镶嵌在坑口上，象是电脑显示器的边框。他们一起蹲下来，把脑袋凑在冰块的上面左看右看。 　　 　　他们爬上那面斜坡，站在铁轨的旁边，让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连着那条弯弯曲曲的铁轨。铁轨象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鼠标线。他们不知道铁轨的另一头是什么样子。他们站在那里沿着铁轨的方向望了一会儿后，转身往回走了。他们的脚印从那条铁轨的旁边出发，弯弯扭扭地一直连到那个小坑旁。然后他们停下脚步，蹲下来，把一块光滑的石头放在最后踩下的那个脚印里。他们手里握着那块光滑的石头，模拟着鼠标的动作在雪地上滑动了起来。 　　 　　在每天黄昏来临的时候，小林就会捧着那本在网吧里拣回来的书来到小坑旁。他先是用那块光滑的石头把冰块砸破，然后从书本上撕下来几页纸，把纸放进小坑里。到了第二天早晨，这些纸张就会被冰封在小坑里，象是电脑屏幕里的一张张网页。 　　 　　在每天黄昏来临的时候，小林就会捧着那本在网吧里拣回来的书来到小坑旁。他先是用那块光滑的石头把冰块砸破，然后从书本上撕下来几页纸，把纸放进小坑里。到了第二天早晨，这些纸张就会被冰封在小坑里，象是电脑屏幕里的一张张网页。 　　 　　在每天黄昏来临的时候，小林就会捧着那本在网吧里拣回来的书来到小坑旁。他先是用那块光滑的石头把冰块砸破，然后从书本上撕下来几页纸，把纸放进小坑里。到了第二天早晨，这些纸张就会被冰封在小坑里，象是电脑屏幕里的一张张网页。小林和小山就会蹲在小坑旁，聚精会神地看着冰块里的纸张。 　　 4。铁轨真漫长，它象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鼠标线。铁轨上没有积雪，铁轨上有人。人有时候站着有时候躺着。站着的人是为了想看看站在火车铁轨上会是什么感觉。躺着的人是为了卧轨自杀。 　　 　　小林和小山发现前面的铁轨上躺着一个女人。这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地上的积雪在夜色里显得很耀眼，有些发亮。他们踩着积雪走过去。女人似乎睡着了，她穿着一身的红衣服，仰躺在那里，大腿之间夹着一个啤酒瓶。啤酒瓶里已经没有啤酒了，已经被女人喝光了。小林走上前去，把啤酒瓶从女人的大腿之间拿开，然后象撒尿那样把自己的那根东西从裤子里掏出来，又把女人的裤子褪到大腿那里。于是女人露出了和积雪一样白的一段肌肤了。小林把自己的那根东西对着女人的阴道插了进去。他用力地抽插了起来。女人还是闭着眼睛。小山站在一旁看着小林满头大汗地干着女人，他看上去显得很平静。小林干完了以后，把女人的裤子重新穿好了，把那个啤酒瓶重新放到女人的大腿之间。这时候女人把眼睛睁开了，她躺在那里看了看小林和小山。他们互相之间看了一会儿后，都在脸上发出了一阵无声的微笑。由于女人是躺着的，她的笑容看起来显得有些低垂。小山伸出手去擦小林脸上的汗水和鼻涕。小林则抓起地上的一把把积雪，把积雪一点点地塞进那个空啤酒瓶里。女人又闭上了眼睛，她感到自己的下体那里正在变得沉重起来。 　　 　　铁轨继续延伸。谁也不知道铁轨的另一头是什么样子。小林和小山沿着铁轨向前走，他们听见了前面的铁轨上传来了一阵阵音乐声。他们循着音乐声走上前去。那是从一个手机里发出的音乐声。手机的旁边躺着一个被压成几段的人的尸体，鲜血已经变干了，沾满了铁轨。旁边的积雪上三三两两地洒着被溅出来的血点。他们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后，把那几段尸体重新在铁轨上安接好。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尸体，他的脸没有被压坏，看上去显得很平静。他们把手机放到那个男子的耳朵旁，以便让他更加清楚地听着里面的音乐。音乐里唱： 　　 　　 　　 　　 　　好春光在这艳阳天 　　朦胧胧像是那从前 　　睡梦酣梦中天外的青山 　　抬头望向天空蓝蓝 　　 　　为着那份美好的心愿 　　心再苦涩路再艰难 　　只怕梦到中途又难圆 　　狂风暴雨老天变脸 　　 　　常要说的是乐生于苦 　　可乐极生悲道理又自古 　　别让我不安是非难辨 　　沧桑千年不再有遗憾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岁岁年年百年千年 　　天变地变山变水变 　　千变万变人变心变 　　 　　往昔已远走过来到你我眼前 　　有什么事会让你留念 　　 　　 　　 　　 　　 　　 　　 　　铁轨继续延伸。他们躺在一个自杀者的两侧。小林躺在自杀者的左侧，小山躺在右侧。那是一位满头白发的年老自杀者，他仰躺在铁轨上面，用手不停地抹着从眼角滚出的泪水。他的泪水显得很浑浊。他把手上沾着的泪水甩向了旁边的雪地里，雪地上斑斑驳驳地印着这些微小的泪点。小林和小山把身子都对着这个老头。他们的目光穿过这个老头，向彼此躺着的脸庞看过去。看了一会儿后，他们都在脸上发出了一阵无声的微笑。小林把那个拣来的手机拿出来，拿在手上。他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等待着火车轰隆隆来到的声音。当火车真的快要来临的时候，他们又感到害怕了，他们从铁轨上爬起来，迅速地离开了铁轨。他们看到老人没有离开。老人继续躺在铁轨上。老人突然咿咿呀呀地哼起了什么声音，象是在说话，又象是在唱歌。接下去火车压到了他的身体了，于是他不再发出声音了。 　　 　　只有手机在发出声音。手机里唱： 　　 　　好春光在这艳阳天 　　朦胧胧像是那从前 　　睡梦酣梦中天外的青山 　　抬头望向天空蓝蓝 　　 　　为着那份美好的心愿 　　心再苦涩路再艰难 　　只怕梦到中途又难圆 　　狂风暴雨老天变脸 　　 　　常要说的是乐生于苦 　　可乐极生悲道理又自古 　　别让我不安是非难辨 　　沧桑千年不再有遗憾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岁岁年年百年千年 　　天变地变山变水变 　　千变万变人变心变 　　 　　往昔已远走过来到你我眼前 　　有什么事会让你留念 　　 　　 　　 　　 　　 　　 　　铁轨继续延伸。铁轨上没有积雪。小林和小山发现前面的铁轨上躺着一个女人。这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地上的积雪在夜色里显得很耀眼，有些发亮。他们踩着积雪走过去。女人似乎睡着了，她穿着一身的红衣服，仰躺在那里，大腿之间夹着一个啤酒瓶。啤酒瓶里已经没有啤酒了，已经被女人喝光了。小林走上前去，把啤酒瓶从女人的大腿之间拿开，然后象撒尿那样把自己的那根东西从裤子里掏出来，又把女人的裤子褪到大腿那里。于是女人露出了和积雪一样白的一段肌肤了。小林把自己的那根东西对着女人的阴道插了进去。他用力地抽插了起来。女人还是闭着眼睛。小山站在一旁看着小林满头大汗地干着女人，他看上去显得很平静。小林干完了以后，把女人的裤子重新穿好了，把那个啤酒瓶重新放到女人的大腿之间。这时候女人把眼睛睁开了，她躺在那里看了看小林和小山。他们互相之间看了一会儿后，都在脸上发出了一阵无声的微笑。由于女人是躺着的，她的笑容看起来显得有些低垂。小山伸出手去擦小林脸上的汗水和鼻涕。小林则抓起地上的一把把积雪，把积雪一点点地塞进那个空啤酒瓶里。女人又闭上了眼睛，她感到自己的下体那里正在变得沉重起来。 　　 　　铁轨继续延伸。铁轨上没有积雪。小林和小山发现前面的铁轨上躺着一个女人。这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地上的积雪在夜色里显得很耀眼，有些发亮。他们踩着积雪走过去。女人似乎睡着了，她穿着一身的红衣服，仰躺在那里，大腿之间夹着一个啤酒瓶。啤酒瓶里已经没有啤酒了，已经被女人喝光了。小林走上前去，把啤酒瓶从女人的大腿之间拿开，然后象撒尿那样把自己的那根东西从裤子里掏出来，又把女人的裤子褪到大腿那里。于是女人露出了和积雪一样白的一段肌肤了。小林把自己的那根东西对着女人的阴道插了进去。他用力地抽插了起来。女人还是闭着眼睛。小山站在一旁看着小林满头大汗地干着女人，他看上去显得很平静。小林干完了以后，把女人的裤子重新穿好了，把那个啤酒瓶重新放到女人的大腿之间。这时候女人把眼睛睁开了，她躺在那里看了看小林和小山。他们互相之间看了一会儿后，都在脸上发出了一阵无声的微笑。由于女人是躺着的，她的笑容看起来显得有些低垂。小山伸出手去擦小林脸上的汗水和鼻涕。小林则抓起地上的一把把积雪，把积雪一点点地塞进那个空啤酒瓶里。女人又闭上了眼睛，她感到自己的下体那里正在变得沉重起来。 　　 　　 　　重复又重复 　　Repeat and repeat 　　 　　女人渐渐迷上了这个游戏。她似Repeat and repeat乎忘记了自己来自杀的目的，一次次地来自杀，又一Repeat and repeat次次地自杀未遂。到后来，当她每次躺在铁轨上的时候，总是会期待着小林的出现，等待着他缓Repeat and repeat慢但却均匀的插入。小Repeat and repeat山则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干着，他看上去显得很平静。 　　 　　Repeat and repeat 　　 5。冬天里到处都在下雪。这里下一点，那里下一点。雪花把所有的东西都连成了一片了。到处都很洁白。还有干净和透明。树枝和起伏不定的山和山沟和兔子的奔跑路线和石头的下坠和人们朗诵和说话和微笑和静止和一动不动的声音和独钓寒江雪和世界。世界。雪花那么多，不能有那么多雪花的。小山说那个网吧就要关掉了，所有的电脑就要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小山说： 　　“电脑就要搬走了。” 　　小林点点头说：“嗯。” 　　 　　他们把池塘边的那张椅子搬到了铁轨上。椅子开始是正立着放在铁轨上。他们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后，又把椅子侧着放了下去，放在铁轨上，让火车把它压得粉碎。 　　 　　 　　 　　 　　 　　 　　 　　 　　 　　 　　 　　 　　 　　 　　 　　 　　 　　别让我不安是非难辨 　　 　　 　　 　　为着那份美好的心愿 　　　　心再苦涩路再艰难 　　　　只怕梦到中途又难圆 　　　　狂风暴雨老天变脸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岁岁年年百年千年 　　　　天变地变山变水变 　　　　千变万变人变心变 　　 　　 　　别让我不安是非难辨 　　沧桑千年不再有遗憾 　　 　　 　　 　　我喜欢鲜花 　　城市里应该有鲜花 　　即使被人摘掉 　　鲜花也应该长出来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互相微笑 　　搂搂抱抱这样就好 　　 　　我喜欢鲜花城市里应该有鲜花 　　即使被人摘掉鲜花也应该长出来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相互交好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生命象鲜花一样绽开 　　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 　　没有选择我们都必须恋爱 　　 　　鲜花的爱情是随风飘散 　　随风飘散随风飘散 　　他们并不寻找并不依靠 　　非常地骄傲 　　 　　孤独的人他们想象鲜花一样美丽 　　一朵骄傲的心风中飞舞跌落人们脚下 　　 　　可耻的人他们反对生命反对无聊 　　为了美丽在风中在人们眼中变得枯萎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 　　总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不必过份多说自已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作些什么 　　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 　　总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 　　一样迷人一样美丽 　　慢慢的放松慢慢的抛弃 　　同样仍是并不在意 　　你不必过份多说你自已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 　　总究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 　　一样迷人一样美丽 　　慢慢的放松慢慢的抛弃 　　同样仍是并不在意 　　不必过份多说自已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 　　总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不再相信相信什么道理 　　人们已是如此冷漠 　　不再回忆回忆什么过去 　　现在不是从前的我 　　曾感到过寂寞也曾被别人冷落 　　却从未有感觉我无地自容 　　 　　不再相信相信什么道理 　　我不再相信 　　不再回忆回忆什么过去 　　现在不是从前的我 　　 　　 　　 　　 　　 　　 　　 　　 　　 　　 　　 　　 　　 　　 　　 　　镜头一：小林和小山用小刀把小坑里的那块冰块沿着镜框割下来。小山用手扶着冰块，小林用小刀把冰块刻成一个阴唇的模样。刻好以后，小林把自己的那根东西掏出来，对着阴唇插了进去。小山则用双手扶着阴唇，嘴巴在冰块的后面舔了起来。太阳出来了。冬天里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冰块上，使冰块一会儿就融化了。于是小林的那根东西插进了小山的嘴巴里。 　　 　　镜头二：小林和小山沿着铁轨慢慢地走着。他们都在手里拿着扑克牌。走上一段路之后，他们就会把手里的扑克牌抽出一张来，比比谁的点数大，谁的点数大就把那张扑克牌插进铁轨旁边的积雪里。扑克牌沿着铁轨的方向弯弯曲曲地延伸着，伸向了远方。 　　红衣女人在一张扑克牌前停了下来，那是一张“皮蛋Q”。她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支铅笔，在扑克牌上认真地画了起来。她画出了一张拉满的弓。 　　 镜头三：小林和小山站在网吧的门口，看着停在那里的一辆货车。搬运工把电脑一台台地从网吧里搬出来，搬到了车子上。当货车发动的时候，小林才发现一直站在自己旁边的小山不见了。他的脑袋朝四周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小山。小山已经偷偷地爬进了那个货车里，和那些脏兮兮的电脑挤在了一起。货车的车门被关上了，小山蹲在车里的黑暗中，用手不断地来回抚摩着电脑外壳上的那两道划痕。货车朝前开去。小林走进已经被搬空的网吧里，坐在了靠近窗口的那张椅子上。网吧终于安静了下来。小林坐在原来经常上网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儿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来那本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的书，把它重新摆在了电脑桌上。 　　 　　镜头四：小林把手机里的音乐调出来，用一只塑料袋包住它，放进了那个小坑里。然后他拍拍手，顺着那面斜坡走上了上面的铁路。他的脚印从那个小坑那里出发，弯弯扭扭地一直延伸到铁轨上。他在雪地上一个人慢慢地走着。这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地上的积雪在夜色里显得很耀眼，有些发亮。他看到前面的铁轨那里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浑身都穿着红衣服，象往常一样，女人把一个啤酒瓶夹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啤酒瓶的瓶口正对着小林，仿佛是一个枪口正在瞄准着他一样。小林走上前去，把啤酒瓶从女人的大腿之间取了下来。女人微笑着在铁轨上面躺下来，脱下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了光滑的下半身。男人也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对着女人的身体压了上去。他们的下半身一直裸露在外面，他们的下半身被地上的积雪映衬着，看上去显得十分光洁。冬天显得很冷，小林的那根东西一直硬不起来，它只是象征性地软软地搭在女人的阴道那里。他们冻得都浑身发抖。他们象是正在做爱那样喘着粗气，寒冷使他们激烈地抖动着身体。他们冻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们一直浑身发抖地躺在那里，等待着火车的来临。那个啤酒瓶立在他们的脑袋旁边。小林想了一会儿后，把啤酒瓶也躺着放了下去，放在了铁轨上，和女人躺着的脑袋并排着放到了一起。 　　 　　镜头五：早晨的时候开始下雪了。雪花落在那些弯弯扭扭的脚印里，快要把脚印给掩埋了。脚印的一头连着那个四四方方的小坑，一头连着铁轨。小坑的旁边是那口不大不小的池塘，池塘上面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小坑上面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小坑旁边的那块光滑的石头上面已经落满了雪花了，看上去象一个颜色雪白的鼠标。手机被冰封在小坑里面。手机还在放着音乐。音乐从冰块里艰难地传出来，声音显得微弱和寒冷。音乐里唱： 　　 　　 　　好春光在这艳阳天 　　　　朦胧胧像是那从前 　　　　睡梦酣梦中天外的青山 　　　　抬头望向天空蓝蓝 　　　　 　　　　为着那份美好的心愿 　　　　心再苦涩路再艰难 　　　　只怕梦到中途又难圆 　　　　狂风暴雨老天变脸 　　　　 　　　　常要说的是乐生于苦 　　　　可乐极生悲道理又自古 　　　　别让我不安是非难辨 　　　　沧桑千年不再有遗憾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岁岁年年百年千年 　　　　天变地变山变水变 　　　　千变万变人变心变 　　　　 　　　　往昔已远走过来到你我眼前 　　　　有什么事会让你留念 　　 　　 　　 　　 　　 　　 　　 　　 　　 　　 　　 　　 　　 　　 　　 　　 　　 　　当我来到小红家的时候，我发现她家的大门紧闭着，于是我只好走到了她家的窗户下面。我抬头望了望窗户，发现窗户也是紧紧关闭着。我把小鸟从肩膀上取下来，用手捧着它，捧了一会儿后，我把它用力地往天空上一扔。小鸟的嘴里含着那张纸条，扑着翅膀往上“噗嗤噗嗤”地飞去。它正飞在空中、还没有飞到窗户那里的时候，突然被一支破空而至的弓箭射中了身体。那样子就好象这支弓箭是特地来寻找纸条上的弓一样。弓箭被安放到了弓弦上，小鸟被定在了空中。 　　 　　 　　 　　 　　（完）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0-8 3:58:4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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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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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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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8:35 |只看该作者

虽然取名叫“艳阳天”，并且小说里多次出现“太阳”的意象以示对温暖的向往，但整个调子，还是非常冰冷的，而且还是那种先进入到身体内部，再往外扩散的冰冷。我不知道是不是跟周围空调温度太低有关，在看到第4段铁轨上的死人和女人时，甚至寒毛都有点竖起来的碜人相。这也许不能以好不好来作判断标准。有几段重复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的。

未到六十已古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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