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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聂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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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7:1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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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女性的难度在于令一个男人彻底遗失。宁采臣感觉全身化成淙淙的泉水，泊泊流向一个乐池，以致在这短暂时刻他不知在做什么。最后他发觉自己下体一片湿，松开了手，不好意思的对小倩笑笑。小倩在那段时间里，她把头往后仰，她也因渴盼失去片刻的理智。她犹存的意识向她表明，这便是人世间的贞洁，爱便是贞洁，无论是他把他那件欢乐的东西渡入自己的那个半是天堂半是地狱的位置这都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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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聂小倩
 
 
聂小倩是个女鬼，与宁采臣成婚前，她默默在暗影里淌着泪。“难以置信”，偶尔，宁采臣抚摩她的小脸蛋，“你竟如此轻易还魂，没半年便喝上小碗白粥了。”
聂小倩回答他：“我不知道。遇到你之前，我的魂魄都对着我的骨灰垂泪，相公，泪水也已将我虚幻的心填充。”
宁采臣想到她的遭遇，心头一酸。他搂紧小倩，不说话。久久，他问：“小倩，我现在会有想在夜晚瞧瞧你的念头，像我与你的最初相遇那样，你要给我看的美丽。”
小倩低声说：“可是，如果当时那样的话，你我还会有今天么？”
宁采臣笑，他说：“我现在看你的身子，你的身子在月光下还是不是最初那样，晶莹剔透……”
小倩摇摇头：“你们男子哪，你点亮灯光罢……”
 
烛光微亮，风入，便晃动不停。夜晚的寺院黑影重重，悄无声息。
寺院荒芜多年，环境却相当优雅，茂竹修林；有池，池生野藕。寺院不见僧人，有不少厢房。宁采臣、秀才及仆人、剑客燕赤霞四人暂住这里。宁采臣有事路经此地，打算住几天歇歇身子；秀才则参加本地的会考，见寺院清幽，是读书场所，也便住下；剑客有事逗留本地。这晚，四人闲谈至深夜，均有倦意，便拱手道别，各自回房。
 
聂小倩问宁采臣：“那天夜里你看见等我的两位妇人，你也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谈话？”宁采臣点点头。
聂小倩继续问：“她们说我什么？”
宁采臣回答她：“她们说你什么时候最动人。”
聂小倩疑惑：“什么意思？”
宁采臣把嘴唇送到小倩的唇边，柔和地左右摩擦起来，一阵冰凉的快意后，小倩伸出红艳的舌头，用舌尖轻轻地抵住宁采臣的眉心，并在上面写了两个字：你说。
“她们说，你在身子赤裸时候动人还是在粉裳着身时动人。”
 
宁采臣说：“那天晚上，我回到厢房，却又睡不着，突然听到她们的谈话声，便爬身，寻声觅去，在小院落里见到她俩在说你。她们在等你吧。我见到你出现后，你们没交谈了几句便不见了踪影。我当时还以为你们是附近的人家，夜晚到这乘凉。嘿，想不到你们全是鬼。要是我当时给你们发现，不知会怎样。”
聂小倩嗔道：“也还是跟你这傻人打招呼啰。我们都不是恶鬼，害不了人的。害人的是寺院里的那只妖魔……”
“我见无事发生，也便回房去。想不到躺下不久，你便索我的魂来了。”
 
“咯咯咯，咯咯咯”，敲门的声音。宁采臣刚起来，门已给轻轻推开。
一段人鬼的情缘由此翻开。
农历十三的夜，月亮迷人。月光下的事物，更加迷人。一位穿粉红衣服的少女走进来。正是宁采臣在小院落里见到的那位少女。少女的腰娇小，给人灵活十分的感觉。宁采臣皱住了眉，拱手问少女：“姑娘何人，为何到此？”
少女不答话，找了个地方坐下。她露出娇艳艳的笑靥：“公子贵姓？”
宁采臣又是一拱手：“鄙生宁采臣。”
“哦，宁公子”，少女解下衣裳扣子，衣裳往下落，直至见到红肚兜。她的脖、玉臂、胸脯，以夜雨的清凉唤醒眼前男子欲望的感觉。她知道，男人的欲望是一条干旱的沟壑，女人是诱发的水，你滋润它哪一刻，它哪一刻便葱茏绿意。也别企求自己给他们永远的满足，只要有太阳，沟壑的水就会蒸发。男人本身就如此，男人的名字就是不满足。
“今夜月色皎洁，正是你我共结良缘之时，宁公子。”
宁采臣收敛心情，请她出去。
少女目光渴盼，露出半分的为难：“宁公子，我和你……”
宁采臣低声喝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再不出去我就喊啦！”
少女受此惊吓，忙穿好衣出房。她在外边徘徊着，久久不愿离去。宁采臣见到，不去理会。突然，少女返房，走到宁采臣跟前，从衣里掏出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元宝，放在他手心，“宁公子，我给你……”
宁采臣大怒，扔下金元宝，骂道：“我宁采臣也是君子，不义之财，有辱我的手，快滚！”
少女一怔，顿觉委屈，哭了。
她委屈。她需要眼泪忘却。流泪对过去，对现状，是一种喧泄的文字。流泪的鬼啊有一颗委屈的心。
 
她哭泣流泪在一个男子面前。
生前，她也会哭，那是因为生活凄苦。孤独地做了鬼，她落泪，却理解不透彻。难道落泪仅仅是对命运的慰藉？对一个男人哭了，她情不自禁。
因为悲伤，少女哭得更凄楚。宁采臣见她这般，不忍再说她什么。他轻按少女的肩，叫她别哭。
过了一会，少女不哭了。她盯着他看。
她看他。他也看她。天地间就这么美，两对眼眸，注视一个任由虚幻滚动的世界，赤裸的内心寂寞，说是望穿秋水后的结晶。
少女低声问宁采臣：“宁公子，你愿意救我吗？”
宁采臣一怔，说：“姑娘有何困难，直说无妨，无须这般。宁采臣必将相助。”
少女幽幽说道：“谢谢你。我走了。”
宁采臣一脸茫然。
 
第二天一早，剑客燕赤霞有事进城，三两天不会回来。宁采臣、秀才仆人仍在寺院。日间无事。晚上躺在床上，宁采臣想着昨夜那少女，很难入睡。月光与潮水相通，海浪低低地传来一声的叹息令心头一颤，谁在想我，呼唤我？可我也精灵般溘然消逝。
 
一早，便听到秀才在外面叫唤他的仆人。好久也不见仆人回应。突然传来秀才一声惊呼。宁采臣忙穿好衣服跑出房，见到秀才在仆人门前失惊无神地站着。
仆人死了。死得出奇。全身无甚迹象，只是脚心有个小孔，像用锥子扎的，小孔中还有细细鲜血往外流。宁采臣看了也不由得毛骨悚然。
“要不要报官？”宁采臣问秀才，“他死因很怪。”
“我不知道，后天我上城考试，再报案。”秀才沉重地说。
 
这一晚，秀才过来找宁采臣，他明日一早起程，提前来辞别。宁采臣想和他喝两杯，只是身边没酒。他们闲谈了几句，秀才突然说：“我的仆人之死，会不会与那剑客燕赤霞有关？”
宁采臣错愕：“不会吧？”
秀才咬咬牙说：“他怎么偏偏昨天就走开了？”
 
宁采臣对小倩提及这件事，说：“要是我当初跟秀才提起你，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是鬼，他也许会注意一点……”
聂小倩嘟起嘴：“你又怪我害人啦！”
聂小倩自言自语：“你总也不明了，总也不明了，你为什么总要关心别人的痛苦？像你这般，没有痛苦的幸福。”
 
笠日，宁采臣发现秀才也死在了房内。死因同样是脚心穿孔，衣衫不整。剑客燕赤霞回来了。燕赤霞看了一眼秀才的脚心，默然说：“此乃妖物所为。”宁采臣问如何是好。燕赤霞回答他说：“这倒不怕。我看此地不宜久留，过两天咱们一同离开吧。”
夜色沉沉。他又想到了那位少女。少女是什么人呢？要他帮她什么呢？为什么她敢一个人来找他？鬼？一想到“鬼”，这个念头就像一股力拉他的手。这个念头这般的温柔，以致他的意念上下飘浮，似乎觉得“鬼”在他心头并不是可怕的。他的神情沉浸在对“鬼”的奇思异想中，并表现出无比的神圣与向往。
“吱呀”，门被推开，“宁公子，还未入睡？”正是宁采臣思想的那个少女！
宁采臣还未回来神来，他呆望着少女，问：“姑娘是鬼么？”
她是一个鬼，生前叫聂小倩，十八岁染病死了，葬在寺院旁边。
少女后来告诉他。
“宁公子，我恨你！我道你还是个好男子，我心里敬慕你，也爱慕你，你却也这般说我？我是鬼，又怎样了？”聂小倩喊出来。
“姑娘……”宁采臣不明白她为何生气，一时不知说什么。
“宁公子，她既然是鬼，何用‘姑娘’称呼？”燕赤霞的声音像一种异样的闷热扑进来，宁采臣和聂小倩心口为之一窒。
“她真是鬼么？我看不像啊？”宁采臣对闯进来的燕赤霞说。
燕赤霞伸出长剑，说：“你看我的长剑。”
“咦，它怎么变成了青色？”宁采臣看出长剑的变化。
“我这把剑对妖魔鬼怪有通灵之感。一遇妖物，即变色。”燕赤霞对他说，“此剑之下，无恶人可活，鬼魔永不超生。女鬼，寺院的那两人是你害的吗？”
聂小倩靠近宁采臣，她说：“宁公子，你答应过，你愿意救我，是不是？”
宁采臣回答她：“是。”
“那我告诉你，那两人不是我害的，你愿不愿意相信？”
宁采臣看了她好一会，又看看燕赤霞，才说：“我相信。”
“我问你‘愿不愿意’？”
 
聂小倩的目光在这一瞬间显得缥渺遥远，而宁采臣心头骤然有一种要去追逐的欲望，他的思想一刹那兴奋起来，他知道他定然要说“愿意”的，可此时他想保持缄默，什么也不说，等着寻到对方的那一抹目光。似乎有点晕黄，它模糊，他猜那是霞光，下午的在水面铺着的霞光，可又不像，因为没有那么的清晰，那她的目光究竟是一种什么呢？他下意识往男女交欢的意味转去。那目光却也显得干净柔和，无痛苦感，那么柔和地在冥思中与自己坚挺的欢快作穿洞孔的循环运动，而令他不解的是，他的坚挺的欢快在这一个受这种交欢臆想的时刻当中竟疲软无力，他倒是有去小解的意向。作梦，然后是精气进入另一个国度，与这种情景多相似！同样柔和，柔和的目光，柔和的笑容，遥不可及，似乎埋在海底的身子，在梦境里拨开海水，一道又一道，深不可测的海底呵，睁开双眼，湿漉漉的下体。
宁采臣于是跟她说：“我愿意。”
 
“宁公子，为何不等等我？”聂小倩的声音甜而幽，有如窃窃耳语。
宁采臣回过头来，看着聂小倩，“我已把你的骨灰移到这里，你的魂魄就不怕那妖物骚扰了。你要跟我作什么？”
“你走了，叫我怎么报答你？”聂小倩靠近他，搀他的手，“让我跟你回家，我永远服待你。”宁采臣踌躇间，聂小倩又去拉他的手，“走吧，宁公子，就快到你的家了。”
 
 
“我看见你的脸色越来越红润了，真开心。”
“我已有一定的阳气了。”
“你现在可以和我做那些事情了吗？”
“不，还不可以。我估算，还得半年，我才和常人无异。”
“哎哟哟我的心肝呀……”
 “我知道你耐不住，还有半年，我便可还阳，你就等着，好吧，相公。””
 
那种骚动越是期待，它就在心间窜得越难以把控。面对小倩的温情脉脉，那种无声的崇高的挑逗，远胜于挤眉弄眼。小倩越是在交欢的态度上表现黯淡，宁采臣内心便越是难受，他时而双手在胸前作撕心的夸张动作，为了让她瞭解，他常常对她喘粗气。后来他紧紧搂住她，双手牢牢抓住她的腰，她的臀，隔着衣服，柔软的物质，他将欲穿透衣服的性器官，巧妙地贴在小倩的那个位置，他们的位置都合乎自然地集合在一块，好像永不分开。他的性器官，茄青的细管勃然涨起来，隔着衣服摩擦来回，终因挤压得过紧感到疼痛而停下来。而那种穿洞的本能，清晰可辨。女性的难度在于令一个男人彻底遗失。宁采臣感觉全身化成淙淙的泉水，泊泊流向一个乐池，以致在这短暂时刻他不知在做什么。最后他发觉自己下体一片湿，松开了手，不好意思的对小倩笑笑。小倩在那段时间里，她把头往后仰，她也因渴盼失去片刻的理智。她犹存的意识向她表明，这便是人世间的贞洁，爱便是贞洁，无论是他把他那件欢乐的东西渡入自己的那个半是天堂半是地狱的位置这都是爱。爱在她的心目中既是如此简决，又隐含无尽的期盼和感激。
因这无比神圣的又是爱的快意，他们经常这么做着。乳房作为调情的器官被荒置，他们只懂得的就只是紧紧相拥，话也不说的相拥。这种忘了时间，忘了处所的白苍苍的拥抱令他们成为那个时代逃婚的年轻又相爱的青年恋人。由最初的羞涩被动，小倩亲手解了衣服，两人赤裸裸站着，身体都觉察到对方的炽热，宁采臣的手颤抖地探进小倩的某个位置，这个位置曾令他极度痛苦，他望着小倩，小倩给了他一个肯定性的表情，这是一朵白色的花转瞬为红艳的意象，平静的湖面轻荡几弯弧纹的意象。
 
最近的日子宁采臣很想到什么地方走走。
宁采臣自言自语：“我一直在忘记两个人，可我怎也记不起，这两个人似乎对我很重要。”
三年后，小倩果真为宁采臣生了个儿子。宁采臣极是欢喜：小倩确已还阳，与常人无异。
 
有一天，天色沉沉的。宁采臣在门口外边站着，他想起他的住宅还有一个后院。他埋怨自己怎么会忘记这些东西？后院是怎么样，干什么的他想不起来。他无法解释这存在物。他几乎认为这存在物，即现在情况下的后院没有什么理由存在。而它却存在出来。
 
宁采臣来到后院，见一堵人多高的墙围着，侧边还有一扇漆黑的门，显得挺新，门关着。宁采臣用力把门一推，开了，里面俨然庞大，殿房连接。他走进去，才发觉，里面是一座寺院。四周皆是寺院里的建筑。宁采臣又往前走了几步，骤然忆起，这不是四年前与聂小倩相识的那个寺院吗？怎么……
正寻思间，有人向他打招呼。他一望，顿时惊呆了，竟是燕赤霞？燕赤霞问他：“兄台，你到此游览？”
宁采臣不由自主回答他：“想来借住几宿。”
“这寺院荒废多年，一个和尚都没有，我也正好路过此地，把算在这住上几日。”燕赤霞对他说。
宁采臣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他想我既要在此重新住下，那我又要重新与小倩相识。小倩说她受一只妖怪威胁，利用色相迷惑人的心智，便由妖怪来吸人的血，我却看不到那妖怪何等凶恶。这次我是否央求燕赤霞对付那妖怪？对！我先得装着什么也不知，看事情发展。宁采臣这样想着，不觉间站到他住过的那间厢房。他对燕赤霞说：
“我就住在这间房。小生宁采臣，英雄还未请教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