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吃苹果

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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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鬼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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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一次人们发现了吸血鬼。人们见到它时，它正附在一个矮个头男人的胳膊上，大食其血。当时这个男人刚刚洗澡回来，上身赤裸。发觉痛感后，啪的一下就以手掌一半的覆盖力和杀伤力朝那位不速之客拍下去了。他看都没有低头看，条件反射一般，不料拍扁按在手掌底下感觉个头不小，一看居然不认识。这让他稍有吃惊，然后就随它掉在了旅馆的地上。〔这时心有余凶，却不免升起怜悯。〕他随意看了看地上那具死尸，就走开了。然而这时，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在慢，他的神情恍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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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吸血鬼，它并不如人们传说中所闻是黑色的，个头也并不像蝙蝠，它看起来倒像个蚂蚱，全身呈绿，四肢细挑。当人们扶起这个右胳膊胀紫有血，走路踉跄，突然昏倒的男人，等他回醒后问明原委，大家就叽叽喳喳小声议论起来——好像这时大声说话都可能会遭遇不明危险：“是不是撞上了吸血鬼！”“就地架火，烧掉吸血鬼尸体才行！”“这就是吸血鬼啊！幸亏打死的及时，不然吸血鬼就会让他慢慢变得瘦弱，萎靡不振。”“ 不出两个月就没有人形了，命也难保！” 人们看不出，这个有着食草昆虫外形的家伙居然吸血，这个比一只蚊子大不出多少凶恶味道的家伙，居然在传说中占据了恐怖老大的位子，它甚至正在不断地马不停蹄地攻入这个世界的文化领域、意识领域、还有影视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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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也许，世界传达给我们的图像竟然是这样。我们对整个世界的感觉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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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基于一种传说的性质，以人们相互积累的表面认知潜移默化人们相互的感官神经，经过历史长河，这世界，无形中俘虏了人类的意志薄弱，于是它变得庞大，不可解？有如面团的发酵。虚幻与真实并存，夸张的成分也当成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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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或许起先是出于人类的快感，有生理上的也不乏审美上的，人们喜欢挑逗一下自己。或许只是为了顺便在黑夜吓唬吓唬小孩。却不惜扭曲这个世界的本质，哪怕是一只动物本身，包括它的外形，颜色，甚至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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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是。现在的结果是：吸血鬼是存在的，也正如传说所言是黑色的，外形像蝙蝠，只是上述文字倒是以人们在传说中一贯的扭曲杜撰而扭曲杜撰的，却至事实本身于不顾。我是这样的人吗？一个温泉市某旅馆刚洗过澡的普通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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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001 7湖北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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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吃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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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亚当不是一个理念极强者，这人凭借新鲜又愚钝的感官去行动。他偷着连连吮吸鲜美的果肉果汁，哈拉子从嘴边流下去。舌头和肠胃得到了普遍的补偿与刺激，食欲快感的上风逐渐遮挡了那条极喜阴暗的蛇所谓之智慧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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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在他奋力咀嚼伊甸园树上硕大的苹果时，蛇在一旁犀利地窜动，以掩饰自己的不安，并且盼望一种速度感来破坏此地陈旧的甜蜜蜜。也许，等待他的是掀起铺天盖地的片片剥夺？也许是即将到来的肉体暴打？一切可能性在他大声咀嚼时，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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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亚当吃下20颗苹果的时候，他没有失去什么却赢得了什么。他所赢得的远比可想象的失去还可怕的多。剥夺和暴打是人的手段。依旧鸟语花香的安谧中，他听见流水潺潺。抬起变得灵动清澈的眼睛，月光皎洁。有来自下腹体积的重感连同情绪上的沉淀，使他把目光转向别处，只以树叶蔽体的夏娃在丛林闪现。女性通体的妸娜多姿，在他寂静的脑袋里头一次明确了一种方向。也许明天太阳还会照常升起，他回转身，用目光追踪着她，走过去。并且拥抱进而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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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种给予的方式，一种清醒的意识，一种女性与蛇的内蕴，一种悠久的惩罚……我咀嚼着深夜里一堆文字的苹果，沙沙作响，上帝不说出也不隐瞒，只一味地暗示那苹果的味道，并让我在一次又一次品尝它们之际坠入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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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000 4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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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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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有一本书，它是这样的：在我高兴的时候，它就愉快，在我痛苦的时候它就悲伤，甚至在我摔跤的时候，它也疼痛。它里面的文字捉摸不定，随着我的情绪而变，这本书是如此之大，我可以无限的写下去，它又是如此之小，我几乎一个字也再写不进去。总之，不论我走到哪儿，它都伴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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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为此我有时烦透了，它也焦躁不堪，我想把他甩掉，这样我就可以在别人面前卖弄我的无所不知--或许我还算有学识。有几个人从面前走过，我就对他们说，大山的影子是巨大的，但它却是轻薄的，大地才是滞重的，可它却是没有影子的。我的书听见，知道我在讽刺它，就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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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在一条大路上躺下，睡着了，行人不断的过来过去拍打我的脸，就像雨点拍打树叶，拍打一个白痴。可是，却并不怎么疼，可能那“感觉”已经离开了我，心里头只是迷惑……早上起来，照镜子看到左脸像馒头，正在肿起。牙疼。喉咙也干涩。我居然开始心跳加速，同时，有种脆弱的、力不从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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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外头在下雨，隔着窗玻璃能听见减弱的劈劈啪啪的声音。躺回床上，突然，我感觉对这个世界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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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002 太原彭村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8-24 9:05:12编辑过]

yanzhou

推荐去看——《吸血鬼传奇》。

印地安那·野猪

这个比《吸血鬼传奇》好看。但作为小说来读，感觉有骨头和骨髓，没有多少肉。[em01]

大雪

<>谢谢同仁点批。个人以为，唯情节是问的小说只是楼上所说的传奇而已。情节结构下的精神性更重要。而一味的精神性又岂不散文化、哲学化了？这需要各人的感觉，禀赋了。还望共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