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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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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6:3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p> </p></P>
<  align=left>我只知道她的姓氏,但没能记住她的名字。十几年过去了,我还在为此而自责。因为我觉得,如果不能提供真名实姓,别人就会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p></p></P>
<  align=left>当然,我也可以虚拟一个名字,一个好听好记引人遐思的名字,也许还能吸引更多的眼球。可我不想这么做,原因有二:第一,我不愿意虚构关于她的任何事情,那会使我良心不安。第二,假如发现我有歪曲事实的不良企图,我的朋友兼同事郭三和大个儿肯定会站出来反对,特别是郭三这小子,没准还会找上门来和我打一架。<p></p></P>
<P ><p> </p></P>
<P >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正步走……下岗两年之后,我到本地水泥厂应聘成了一名经警,正在和其它十一个人一起接受封闭式的军事训练。经常是一天下来,每个人都像被摔散了架的泥猴似的,又累又饿却谁也不愿意去洗澡吃饭,横七竖八倒在宿舍的大铁床上喘着粗气,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一群小伙子在一起,谈的无非就是女人的大小肥瘦深浅香臭。<p></p></P>
<P >“哎,你的衣服咋开线了。”躺在旁边的郭三突然对我说。<p></p></P>
<P >我一瞧,腋下果然绽开了一个大口子,回头再一看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还说我呢,你的小弟弟都快露出来了。”<p></p></P>
<P >郭三长的白净秀气,是我们中间年纪最小的一个,刚刚从技校毕业。向来注重仪表的他飞快地跳起来,一边扯着裤子看,一边皱着眉头叨咕:“这可咋整?你说这可咋整?”这时,退伍兵大个儿趴在枕头上,头不抬眼不睁地嘟囔:“厂子对面好像有个裁缝铺……”<p></p></P>
<P ><p> </p></P>
<P >水泥厂位于小城南郊的山脚下,有一条两百多米的甬路和306国道相连。路的另一侧是一个很大的村子,工厂建成后不久,有头脑的郊区农民就在厂门对面大兴土木,沿路盖起了大大小小许多的门市房,让家里的闲人做些小生意,或者出租给一些从更偏远的地方来的人,干些小商店小吃部理发馆台球厅之类的行当。我们要找的裁缝铺在最靠边的位置,最低矮破旧的一间,没有涂抹灰浆的墙体露出颜色不一的砖头和石块,上面用黑漆写着一行字:裁剪各式新旧服装。仅有的两扇窗户很小,一看就是从老房子上淘汰下来的,过去用来糊纸的窗棂上镶着更小的玻璃。两扇木门也是老式的对开板门,圆形的门环已经生出暗黄的铁锈。门槛很高,撩开塑料门帘进去,脚下陡然一空,原来屋里的地面比外面低了许多,光线也暗了许多,感觉像是走进了地下隧道。<p></p></P>
<P >窗前并排摆着一台缝纫机和一张案板,一个纤瘦的女子正从那儿站起来迎接我们。不知是光线幽暗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她那张清秀的瓜子脸显得有些苍白,很黑但不浓密的头发用一块手帕简单地扎在脑后。面对突然到来的我们,她显得很平静,甚至有些羞怯,丝毫没有普通生意人见到顾客时那种夸张的表情和声调。她轻声说了句:来了?然后就接过我们递过去的衣服,仔细检查一遍,在缝纫机前坐下,换上一个绿色的线轴,将衣服捋直、压平,轻轻踩动踏板,突突突地轧了起来。我当时就想,如果将那身朴素的灰色套装换成黑色的头罩和长袍,她更像一个深居简出潜心修行的修女,而我们则是衣衫褴褛一身臭汗的士兵,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寻求帮助。<p></p></P>
<P >我四处打量着,发现屋里竟是出奇的整洁。红砖铺就的地面平整干净,连一块布条线头都看不到。一幅颜色淡雅的花布将房间一分为二,帘子后边飘出淡淡的香味,看来里面就是她的闺房了。外间的墙上没有店铺里常见的名车美人和外国风景画,只是挂着一排已经做好的衣服,男装在左,女装在右,熨烫得同样规整妥贴。衣挂的上方有一张印着字的硬纸,估计是营业执照或者税务登记证,上面应该印着她的名字,可我没有仔细看。郭三似乎更没有心思到处看,自从走进这间屋子,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女裁缝。他自己动手搬了一只圆凳,嬉皮笑脸地坐到她的旁边搭讪着。可是,无论生性活泼风趣的郭三说什么,她都不吭声,只是偶尔浅浅地一笑,然后把头埋得更深。这时,一缕头发会从她的额前垂下来,遮住半边脸,给她平添了几分妩媚。<p></p></P>
<P >衣服缝好,她却不肯收我们的钱。无论我们怎么坚持,她都只是摇头,说这不算什么活计,以后有大活儿再收。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有些意外:郭三突然抓住她的手,想把两张钞票塞进去,她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猛地用力甩脱了,并且将双手背到了身后,涨红的脸上露出很复杂的表情,羞涩、嗔怪、恼怒、厌恶还是其它旁的什么,我说不清楚,也可能兼而有之吧。我只好胡乱说着感谢的话,拉起茫然不知所措的郭三离开了。<p></p></P>
<P >回到宿舍,我和郭三谁也没有提及这次小小的冲突,只是称赞了女裁缝的手艺和风度,其他的队友也开始把需要缝补的衣物送到裁缝铺去。<p></p></P>
<P ><p> </p></P>
<P >最后一项训练科目是擒拿格斗。按照身高和体重,我们被安排两人搭档,捉对厮杀。空手夺刀、击肋卸臂、踢裆砍脖、抱腿扛摔……激烈的肢体对抗除了给我们带来伤痛,也让我们到裁缝铺去的越来越频繁了。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认为女裁缝是个可亲可敬的人,虽然从事着一项卑微的工作,却有着不同凡响的高贵气质。慢慢的,随着彼此的熟悉,大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了。说她冷漠吧,她又总是那么彬彬有礼,从不拒绝我们的求助;说她热心肠吧,她又永远一副淡然的表情,绝不多说一句无关的话;说她有洁癖吧,却从没见她在接过我们那些弥漫着汗酸味的衣服时,皱过一下眉头……<p></p></P>
<P >到裁缝铺去的次数最多的人是郭三。不管谁有事去裁缝铺,郭三都会找个借口跟去,而且在别人离开后还要逗留很久,队友们便调侃起来:郭三爱上了女裁缝!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承认了,并且向大家炫耀着:“你们知道吗?她姓艾!不是爱情的爱,是艾蒿的艾。可我是真的爱她啊!”他那夸张的幸福表情惹火了队友们,从那天起,所有和他搭档训练的人都狠命地摔他,而我又是其中下手最狠的一个,经常把他摔得半天爬不起来。不知道这小子是故意装傻呢,还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从来不会喊疼也不会生气,爬起来揉揉屁股,听到下班铃声一响,又跑到裁缝铺去了。可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垂头丧气地回来。因为天一黑,小艾就要关门上板,将自己封闭在幽暗的城堡里,静静品味她那份高傲的孤独,只留下窗缝的一束灯光,让我们的郭三魂牵梦饶,一脸无奈地拉着我诉苦:<p></p></P>
<P >“照说咱哥们条件也不错啊,她咋就不爱答理我呢?”<p></p></P>
<P >我说:“是不是人家有对象啊?”<p></p></P>
<P >“不可能!”他坚定地摇头:“我每天都去,没看见有别的男人。”<p></p></P>
<P >“那就是对你没感觉,还是算了吧。”<p></p></P>
<P >“不行!那哥们多没面子啊,一个乡下妹子都弄不到手……”<p></p></P>
<P ><p> </p></P>
<P >训练终于结束了,我们迎来了正式组队的仪式。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我们十二个人依次走向主席台,郑重地从厂长的手中接过一顶草绿色大檐帽、一根棕色仿皮武装带、一套迷彩作训服,还有冬夏制服各一套、军用皮鞋和胶鞋各一双,在门卫室开始了我们的倒班生涯。经警队被分成四个班组,因为我和大个儿是仅有的两个回民,考虑到饮食上的方便,将我们分到了一起,和郭三同在一个班组。按照厂子的规定,白班的时候我们必须一身戎装站在岗台上,既是为了方便检察来往的人员和车辆,也是给厂子壮门面,对于新上任的厂领导来说,后者的作用似乎更重要。我们每小时换一次岗,下岗的人伸胳膊撂腿地走到阴凉处,拍去满身的尘土和水泥粉末。零点班不用站岗,就是半夜三更骑半个小时的车赶去上班,生理和心理上总是很不舒服。好在我们三个人很快形成了默契——轮流找地方去睡觉,门卫室只留一个人照应着。用大个儿常说的话:“喂马的偷料,打更的睡觉——正常!”<p></p></P>
<P >我们最喜欢的还是四点班,每天只需站一个半小时的岗,夜里十二点下班也不耽误睡觉。办公楼的铃声一响,厂领导和行政人员就下班回家了,我们把大门一锁,躲进屋里吃饭聊天打扑克,偶尔翻翻报纸。门卫室里只有每周两期的本地县报,薄薄的一叠用两根木条夹住挂在墙上。有一天,大个儿去厕所蹲坑回来,手里拿着撕剩一半的报纸,笑嘻嘻地指给我们看社会新闻栏——本报讯:日前,我县南街派出所成功破获了一起敲诈勒索案。犯罪嫌疑人张某原系社会无业人员,在六月的一个星期天,他尾随两个年龄相差悬殊的男女来到南山公园,当这对男女进入某处隐秘的山洞发生不正当关系时,张某冒充治安人员对他们进行威胁勒索。因二人所携现金无法满足张某的要求,张某便记下二人的姓名、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并约定次日上午二人携带现金一千五百元,到南街某处找张某缴纳“治安处罚款”。二人下山后经过反复商议,由男方出面到公安机关报案。次日,张某如期来到约定地点,正在伸手接过钞票的时候,我公安人员如同神兵天降,将他人赃并获……<p></p></P>
<P >我看过报道哈哈大笑:“这个张某真是傻瓜!把咱们这身制服借给他,也能装得更像些啊……”郭三则对约会的两个男女表达了极度的鄙夷:“一对狗男女!”大个儿朝我挤了挤眼睛,笑嘻嘻地说:“没准那个女的就是小艾呢!老大不小的,早该发情了……”他的话音未落,郭三就跳了起来,破口大骂:“你妹子才是他妈的母狗哩!再敢胡说,看我不抽你!”大个儿也急了:“又不是你老婆,我愿意咋说就咋说!想打架?就你那小样儿,哼哼!”我赶紧打圆场说:“算了算了,开个玩笑嘛。都是哥们,谁也别当真……”说着,把郭三推了出去,他站在门外又嘟囔了几句,转身走上甬道,像往常一样去裁缝铺报到了。<p></p></P>
<P ><p> </p></P>
<P >正是盛夏时节,三面玻璃的门卫室经过一天的灼烤,到了晚上还热得像蒸笼一样。我们把屋里的长椅子搬出来,靠在锁好的铁门上,一边用旧报纸扇赶着蜂拥而至的蚊虫,一边聊着郭三那无望的爱情。不远处的厂区里机器轰鸣,大烟囱冒出的滚滚白烟经久不散,就像一根粗壮高耸的大理石柱子,支撑着暗蓝色的夜幕。大约十一点多钟吧,我们刚要起身进屋,例行公事做些交班前的准备。忽然,我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似乎在喊救命。回头看看郭三和大个儿,他们也有些诧异。我们凑近铁门,从狭小的缝隙间望出去,只见外面立着一个佝偻着的女人的身影,蓬乱的头发披散着,双臂好像怕冷似的环抱在胸前。我喊了一声:“谁!”那个身影却扑地跪了下来,两手向前摁上铁门,低声喊着:“求求你们,帮帮我……”旁边的郭三有些犹疑地说:“小艾?!”<p></p></P>
<P >真是她。我们开门出去,郭三伸手把她拉起来,急切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她指了指厂子对面,手臂剧烈地颤抖着。公路另一侧的村庄一片漆黑,只有她的裁缝铺透出微弱的灯光,看来她出来时没有关门。郭三拔腿就跑,我回头交代大个儿留守,随后奔了过去,小艾跌跌撞撞地跟在最后。我到达裁缝铺时,郭三正用手握着已经被拉到一边的布帘,像一根刚刚遭到雷击的木头似的呆立着。我探头望去,胸口一疼,似乎有人在我的心头重重地拧了一把。只见里面靠墙的单人床上,仰面躺着一个身躯肥硕的中年男人。他的上身赤裸着,裤子勉强提到脐下,拉链也只拉上一半,露出部分浓黑的阴毛。他的双眼紧闭,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动,不时有粘液和没有嚼碎的西瓜果肉喷出来,落在脸上、枕头上、急剧起伏着的胸脯上。地面更是一片狼藉,散落着衣物、床单、红白黑绿的瓜皮瓜仔,还有几团粉色的卫生纸。<p></p></P>
<P >小艾扑到床前,抓起那个男人垂下来的右手,匆匆察看一下他的情况,然后转过头,仰着被眼泪和汗水模糊了的脸,望向我和郭三,嘶哑的嗓音充满了焦灼:“救救他……”<p></p></P>
<P >郭三似乎刚刚从梦中醒来,俯身抓住小艾的肩头喊到:“他是谁?!”<p></p></P>
<P >“他,他是……”小艾喃喃低语:“他是我亲戚……”<p></p></P>
<P >“不!不对!”郭三一边拼命摇动小艾的肩膀,一边大喊:“不是!他不是!”<p></p></P>
<P >我插到他们中间,用力握住郭三的手腕,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扳离小艾的肩头,冲着他的耳朵嚷到:“你以为就你难受啊?先救人,别的事回头再说。”然后对小艾说:“等一下,我去找人帮忙。”<p></p></P>
<P ><p> </p></P>
<P >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人,也找不到可供呼救的电话,偶尔经过的几辆汽车像流星一样滑过,绝不因为我的一身假警察制服而停下来。正当我为多次徒劳的招手感到焦躁时,一辆熟悉的桑塔纳驶上了厂区前的甬路,那是我们厂长大人的专车,我赶紧跟着跑过去,在它驶入车库之前截下了。司机师傅马上掉头,将车开到了裁缝铺。<p></p></P>
<P >那个家伙可真沉啊!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感受到手掌里不断下坠的分量。我和郭三分别握住床单的一端,司机和小艾托着后背和屁股,将他抬起来,一点点挪到室外。我们让小艾先上车,然后再把那个人慢慢塞进桑塔纳的后座,脑袋靠在小艾的怀里。可是他的身子太长,怎么努力也无法全部塞进去,只好让直挺挺的小腿留在车外,坐在前排的我伸手抓住车门。整个过程历时二十多分钟,直到汽车开进医院的大门,我们几个还在呼呼地喘着粗气。<p></p></P>
<P >我们眼看着担架车推进急救室,睡眼惺松的医生一边穿上白大褂一边吩咐准备手术,一个年轻护士举着本子喊着:谁是家属?过来签字。小艾接过本子,拿起笔刚要签名,想了想又放下了,她说:你们先救人,我马上回来。说完就匆匆出去了。半个小时之后,她和一对母女模样的人一同回来时,那个男人已经停止了呼吸,被从头到脚蒙着白布推了出来。那个年纪较大的女人马上扑过去,号啕大哭起来。那个年轻姑娘愣了一会儿,突然尖叫一声,冲上来揪住小艾的衣领,反反正正抽起了她的耳光。跟着,那个母亲也跳起来,揪扯着小艾的头发。<p></p></P>
<P >小艾当时好像傻掉了,我们和医生护士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有郭三冲了上去,用身体护住小艾,左遮右挡中,他的脸上也被抓出了许多血道道。在场的人终于一拥而上,将他们分开。回头看看小艾,还是眼皮都不眨一下地站在那儿,任凭鼻血流进嘴角、滑过下巴、滴在衣服上,也不知道伸手擦一下。我扯了扯她的袖子,问她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她慢慢地摇头,慢慢地转身,慢慢地向外面走去。等我们将车调过头,在医院门口追上她,郭三再一次让她上车,可她还是摇摇头,迈着木偶似的的步子,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当我从后车窗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变小,直至消失不见,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酸楚的感觉,以至于整夜未能入睡。<p></p></P>
<P ><p> </p></P>
<P >第二天我们还是夜班。下午三点多钟,我打着哈欠赶去上班时,看见裁缝铺门口围着很多人,都在伸长脖子看着几个警察进进出出地忙碌着,一个刚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还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手里提着一只银灰色的铁箱子进了屋。旁边有人悄声向小艾的房东打听情况。看来,这位小个子的房东已经讲了许多遍,他的叙述显得条理清楚而又扣人心弦:“今儿个晌午,我媳妇想找她做件衣裳,敲了好几遍门也没人应声,一着急就推门进去了。我那会儿刚好从地里回来,听见我媳妇‘妈呀妈呀’地叫唤,赶紧跑进去一看,”他停下来,抽了一口烟,用那双肿胀的金鱼眼巡视一圈他的听众,接着说:“你猜咋的?满屋的农药味差点儿把我熏个跟头。那姑娘穿得利利整整的躺在那儿,就是脸色有点发青。我伸手摸了摸,妈的!早就透心凉了!”他把快要熄灭的烟头塞进嘴里,使劲吸了一口,然后扔在地上用脚辗碎,又啐了一口唾沫,愤愤地说:“要说这姑娘真是个怪性子,一个体育老师有什么好啊?没毕业就让人家给占了,十几年不办手续不结婚还不让搞对象,整天东躲西藏的约会像做贼似的,让人逮着还得自己掏腰包交罚款,可她还在遗书上说什么不后悔。你听听,不后悔!你说她傻不傻?傻不傻啊?”他张大嘴巴,看看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又补充道:“不过,这孩子还是挺有良心的,给我留下几百块钱,说脏了我的房子,对不住我了……”<p></p></P>
<P >这时,接班的时间到了。我抹了抹不知怎么有些僵硬的脸,转身刚要走,发现郭三就站在人墙的外面,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似乎马上就会倒在地上。我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柔声说:“要不,你先回家吧,我替你请个病假。”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在两张脸颊的轻微接触中,我感觉湿乎乎的,似乎有泪水粘在中间,也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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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你的假想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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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an Administrator's 不吐槽会死患者 恋爱渣滓 Heilan Super T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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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6:30 |只看该作者
故事说的清晰,不拖沓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喜欢,在河边丢小石头

http://heitiancai.blog.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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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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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an Super Team

3#
发表于 2007-8-4 13:36:30 |只看该作者
前面还好,后面有点硬塞。倒数第三小节,“我”们竟会舍小艾一人行走而一伙人坐车回去,于情于理,均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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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游民

主体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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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6:30 |只看该作者
<>讲得很流利,已经比较熟练</P>
eat me,drink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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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6:30 |只看该作者
<>谢谢各位朋友读评,意见收下了。这里的氛围好,很真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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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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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07-8-4 13:36:30 |只看该作者
报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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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07-8-4 13:36:30 |只看该作者
<>不错,和毛姆的《兰贝斯的丽沙》像,比整天捧着阿猫阿狗在卫生间晃悠的意思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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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07-8-4 13:36:31 |只看该作者
混沌过奖了,怎么敢和大师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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