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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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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唯一幸存者<p></p></P>
< >“绝飞鸟山千,灭踪人径万<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p></P>
<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654782379563441.3</FONT>”<p></p></P>
<P >这两个男人拨弄着杯里的小勺。嘴里飞快地蹦出与经验相反的字符和语素,像两个小孩比谁能尿得更远。如同一根皮筋越拽越直,绷得很长,而它绕着的那根亮银色的轴上起码还绕着很多圈。<p></p></P>
<P >小乡坐在“的卢”旁边,“追风”一个人坐着一个卡座。他们互相把对方叫成一匹马。这两匹马共同的特点都是神速,它们在从未被亲历过的场景里像光和风一样远远超出人们的经验,飞奔到目的地。<p></p></P>
<P >快餐店正对着火车站的进站口。咖啡五块钱一杯。火车站有很多人,有的走得飞快,有的席地而坐,身边放着许多行李。还有一些服色暖昧的人,在手里拿了一摞卡片,弹得飞快,变魔术似的把其中一张送到食指与中指指尖,递到某个人身侧。没人知道他们来自那个边远的内地城市,或者已经是在这里成长起来的新一代。<p></p></P>
<P >的卢说:“我以前做过这个。每天得<FONT face="Times New Roman">30</FONT>块。在<FONT face="Times New Roman">500</FONT>米半径内,有个批发卡片的人,他可以得更多。不知道最上面那个出钱的怎么知道应该给谁更多钱,他们看上去全都这么敬业。”<p></p></P>
<P >追风笑了一下(的卢想,他笑得真虚弱),说:“另一个五百米的圈内卡片上印的号码是不一样的,但打过去会是同一个地方。他们到达某个量后,就开始这样做。每个圈的成本是一定的,每个圈带来的来电数量也差不多。这个城市每天都有许多人进来,几天内就离开的人多得远远超过养活这些人的成本。庞大的运力和人流之间的原生关系实际上非常畸型。散布在市里的许多个售票点都和这些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从这里到兰州,到深圳,到台州,谁能说得出每次路费的实际成本是多少呢?”<p></p></P>
<P >的卢说:“这是横亘在国有资产计旧摊薄的日历上的等式,巨额的投资和巨额的税款中的联系并不是一两个等号可以说明的。这中间的许多我们都曾遭遇过的事实只能说明我们身处非常边缘,所以它们――那些看起来非常有人情味的和同样非常冷漠的粗暴的事实,才那么戏剧性,而每一件身处核心的事实都一定是严肃的,它本身并不能引发我们的联想。你相信一个滑稽戏的演员在他表演时是真的在哭或者笑么,入戏只是异化吧。”<p></p></P>
<P >有一辆闪着红蓝色警灯的车从店外缓缓驶过。的卢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它。小乡善意地提醒他,它没有天线。<p></p></P>
<P >追风笑了一下,说:“不,小乡,我们是看不见那种有天线的车的。所有看见它的人已经不能再像我们一样坐在这里聊天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三四张那种卡片来摊在桌上,说:“小乡,你可以试一下,跟他们订三张到泸州去的火车票。”<p></p></P>
<P >小乡很乐意地走到快餐店另一边的投币电话那,开始打电话。<p></p></P>
<P >的卢看着追风说:“小家伙,我觉得很厌倦。今天早上经过大桥的时候,车厢穿过一截截钢梁,江水没被它们截断,它那么宽阔,耀武扬威。我真想跳进去,如果那窗户不是封闭的。你看,你奇怪的脑子,它除了能感受到那些存在,什么用也没有。”<p></p></P>
<P >追风笑了,说:“还有你,和他们。”<p></p></P>
<P >的卢说:“是的,他们。他们也许已经被切掉了,再也感受不到了。那种像被磁力吸住了某段神经的奇妙感觉,我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就很难相信你在梧州跟我说的那些话。”<p></p></P>
<P >追风笑着说(的卢想,他真的很虚弱):“一样的。可这种感觉正在被改造,他们似乎已经在制造出那种天线来之后又发明出更先进的东西了。它可以模拟出那种感觉,只需要放一块口香糖那么大的东西,在上衣口袋里,或是背囊里。当你和他们共处在<FONT face="Times New Roman">500</FONT>米之内时,你就会感觉到它的存在。还好,它不会做出任何反应,它是被动的。所以,你会变得更难于辨认对方。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到来之时,面对的是一个朋友,还是一块口香糖,它就装在猎手的口袋里。”<p></p></P>
<P >的卢说:“他们真蠢。他们把它做成真的口香糖来贩卖,就会把所有买家都变成探子,都变成吃进嘴里但脑子里却毫无反应的木头人、行动玩偶、自动在街上设置障碍的巡逻车。这足以使剩下的人晕头转向,也完全可以把新的人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他们总是忍不住跟人分享那种感觉。”<p></p></P>
<P >追风还在笑,说:“警察手里的枪如果可以公共贩卖,那每个人都可以嚼着口香糖回答他们的询问,他们的对象将成为海量。没有一个机构会宣布全民皆为公敌,那将自动解体。”<p></p></P>
<P >小乡回来了,手里摇着一张小纸条。<p></p></P>
<P >“第一个电话说,他们只剩下飞机票了。”<p></p></P>
<P >“第二个电话说每张票收<FONT face="Times New Roman">30</FONT>块钱送票费。”的卢和追风轻轻吁了一声。<p></p></P>
<P >“第三个电话说,如果我们可以自己去取,只要<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0</FONT>块钱手续费。其中一个地方就是火车站的第<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5</FONT>售票窗口,售票员姓陈,但要在一小时之内。”<p></p></P>
<P >那里离这儿很近,一块巨大的蓝色招牌高悬在许多人的头顶,写着售票处。他们毫无知觉地在下面穿进穿出,像工蜂一样。火车站像个巨大的蜂巢。天空异常明亮,像蜂王巨大得快要爆炸的腹部,黄锃锃的,非常暧昧。<p></p></P>
<P >小乡坐到追风旁边,她没点吃的,也没点喝的,坐在哪边都一样。的卢的脑子里突然出现那种被吸引的感觉,伴随着许多尖细的啸叫,它们汇成模糊的一片,像海潮般涌来。他开始倒着默念一大段文字,用它们来摆脱那种吸引。<p></p></P>
<P >追风与他一起默念。有时候在吃饭,在散步,在做着其他任何一件事情,都会突然地停顿下来,做这种徒劳消极的努力。这样做使他们讨论逸闻趣事的时间很少,如果还想做点什么,就必须抓紧一切时间。<p></p></P>
<P >的卢决定做最后一次努力,说:“追风,你和我一起,小乡如果愿意,也行。我那不被吸引的时间里填满了荤段子和诽闻。我越来越不能抵御那些从天线发出来的信号了。它们温和、坚定,像一首小提琴的前奏之后,钢琴、长笛、铜号,同时响起,按部就班,各司其职,让我想睡觉。随便去哪里,也许乡下不这么吵,不过谁知道呢。”<p></p></P>
<P >的卢摊了摊手臂,不再说了,开始把背包带子拿到手上。<p></p></P>
<P >追风想了想,说:“如果注定只能留下独一无二的一个,我愿意你回来,回到这个城市。”<p></p></P>
<P >的卢把包背上肩,头也不回的,走了,小乡跟在他后面。<p></p></P>
<P >追风慢慢站起来,目送他们。他是个侏儒,只比桌子高一点。<p></p></P>
<P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p></p></FONT></P>
<P >坐了三十六个小时的火车,的卢只有限地倒背过几次全唐诗里李商隐的诗。他喜欢乘火车旅行,时速达到<FONT face="Times New Roman">80</FONT>公里以上的钢铁工具能把那些电波喀嚓掉。坐在那些车里的人无法追踪断续的、微弱的信号,不过,也许他们能从断续的轨迹里猜到些什么。<p></p></P>
<P >他们站在西部的一条江边。黑夜里有些航道灯点缀着山水。的卢面前有一道巨大的墙壁,上面刷满了土黄色的油漆,黑色的五个大字写着“泸州火车站”。<p></p></P>
<P >的卢和小乡站在一条土路上。小乡精瘦的胳膊绕过的卢的后腰,小腹,她环抱着他,把自己的身子贴上去,头倚在的卢的肩上。他觉得很温暖。<p></p></P>
<P >小乡呓语般说:“的卢,我们要从这里回去。这里是泸州火车站,我们从里头出来。可以乘下一班火车回去。只要三十六个小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再听一遍空咚空咚的声音。”<p></p></P>
<P >的卢回头看了看左边。追风出现在那里,这个侏儒像个小孩子一样。原来小乡买了三张票。<p></p></P>
<P >的卢把手放到小乡的手背上,用胳膊夹着她。问追风:“你愿意我接受催眠?”<p></p></P>
<P >追风的脸藏在黑里,他背着光,“催眠没什么不好的。你脑子里不安的想法和对天线的恐惧是因为接受放射治疗的结果。我们都出生在同一时期。那时出生的孩子都需要接受放射治疗。因为治疗手段的落后,和某些医生的不负责,所以在极个别的孩子身上出现了偏差:我的发育受到抑制,成了侏儒;小乡的神经受到影响,所以总是这么纯洁――总不相信欺骗,总在你觉得冷的时候,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你。而你,总以为不这样,会更好。为什么仅在你我之间,而小乡感受不到天线的追捕,是因为‘法里亚神甫’。他当年为了反对普遍的放射,偷入我们城市的儿童医院。在相当一批配合放射治疗的药瓶里投放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的功效是恢复被放射破坏的细胞。因为他的行动风险很大,且次数有限,药物也有限,所以只发挥了极为有限的作用。那些幸存的用于思考的脑细胞集结在一起,长成顽固的晶体一样的组织。它们可怜的思考能力不足以诞生更多的智慧,不能用更高明的调侃和自嘲去消化思想拉下的屎。堆积的结果是使我们长时间的呕吐。”<p></p></P>
<P >的卢点了点头。<p></p></P>
<P >“最早一批人被察觉是因为呕吐。他们明显不是食物中毒,或某种病菌催生病状。因为他们吐出来的有某种褐色的晶体。对呕吐事件的调查令那些人大为惊恐。当年对法里亚事件加以隐瞒和压制的人全遭弹颏。对这些呕吐患者的脑部进行扫描的结果是他们脑子里有活跃的思想在成长、分泌,但受到肌体抑制,不能变成有机的,只能堆积成不能通过肠道排泄的结晶。它们逐渐地溢出,坚强地突破生命程序,在口腔的上腭通过肌肉和骨骼,像一枚智齿那样长出来,源源不断的,进入消化道。气味强烈,使人胃痉挛,引发剧烈的呕吐。”<p></p></P>
<P >“有些人得到有效的治疗。疗效明显,使其他人不再轻易到医院就诊。黑市上开始流行一种‘法里亚二代’的药物,它可以中和褐色晶体的催吐性,而不断分泌出的褐色晶体被胆大包天的走私份子偷运到境外。它被用来研制成一种高级药物的重要成份。这使一种新的谣言盛行:法里亚神甫是被派遣来的,用小孩的大脑作这种药物的胚胎。”<p></p></P>
<P >“凡是能与走私份子勾搭上的人都受到境外组织的欢迎和暗中保护。产量特别大的人甚至在某种强化抑吐剂的作用下得以通关。另外一些偷渡者则死在海上。海面上漂浮着细小的残存晶体,被渔民疯狂打捞。”<p></p></P>
<P >追风坐下来,接着说:“我们得到法里亚二代时,都还年幼,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克服了生理异象,但脑子里的结晶体得到空前的增长。到成年时,它们已经拥有了与众不同的能力,可以在人群中发射被普通人吸收的信号,这逐渐被察觉。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大都知道。”<p></p></P>
<P >的卢把已经睡着的小乡抱在膝上,问:“为什么要放射?”<p></p></P>
<P >追风耸耸肩,说:“你心里一直有个火堆,谎言和欺骗源源不断地使它烧得更旺。如果你有足够的权力,我不敢保证你是否会把它变成另外一种非人性的手段。”<p></p></P>
<P >的卢接着问:“那这两年来你是不是在让我服用法里亚三代?”<p></p></P>
<P >追风笑了(的卢能想像得到他的笑容),说:“他们有口香糖,我们有法里亚。不过,这使我越来越贫穷。法里亚真是太贵了。每次想方设法弄一点,我都希望自己当年是接受完整治疗的一员。”<p></p></P>
<P >的卢想了想,说:“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分泌褐色晶体,那岂不是成为‘最终的废品’?”<p></p></P>
<P >追风说:“我觉得,我们其实是最有价值的幸存者。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被‘收买’,只要能保存住自己,这种微弱的(也可能是强大的)、持续的、缓慢的影响,总可以扩散。因为那些人已经停止在我们身上做过的事情,在采用更为和平的方式。现在让你头疼的是那些让你觉得快要睡着的,而你只要在快睡着的时候喊上一嗓子,就可以惊醒许多人。要知道他们未曾接受过放射,也没有那些痛苦的经历,他们很容易醒来。”<p></p></P>
<P >的卢把下巴埋在小乡的发间。对面的灯熄了。江岸上有两个红色的警示灯。每隔二十秒一闪,像两只眼睛。<p></p></P>
<P >“追风,你为什么说如果只有一个能留下来,那你宁愿我回去。”<p></p></P>
<P >“的卢,对法里亚三代有抗药性的人,脑子里的晶体已经快和天生的部份合而为一。就算发生最意外的情况,除了切除你的记忆模块(那你的已知痛苦将荡然无存),否则已经找不到下刀的部位了。”追风往嘴里喂了一些东西,动作很小。<p></p></P>
<P >追风坐了下来,像路边界石的一个部份。<p></p></P>
<P >“你最近有没有发觉某些改变,你不再那么容易痛苦和烦躁,你更柔和、更坚定,更能与周围的人和平相处。甚至这次离开还请了假?”<p></p></P>
<P >的卢脸红了。<p></p></P>
<P >追风接着说:“法里亚三代太昂贵了。从一开始我就放弃了服用。这是因为我决定听从黑市上的一个说法。”<p></p></P>
<P >的卢开始不安起来。<p></p></P>
<P >追风继续说:“我一直在用褐色晶体换法里亚三代。每天支撑我的不过是法里亚三代是最终药物的说法。我关注每一条小道消息,推敲所有的历史资料。你知道我花大量的时间泡在黑市,只是因为那里能获得半真半假的消息,而在其他地方,我连那一半都很难获得。”<p></p></P>
<P >“法里亚二代除了抑制呕吐,还能催生晶体。我用生命来培育它,已经快要枯竭。而从你的表现来看,我快要实现了。你就算不是唯一的,但也一定是我听说过的法里亚终结者。这个念头几乎是我活到现在的唯一支柱。”<p></p></P>
<P >的卢想站起来,又坐了回去。<p></p></P>
<P >追风的声音变得很嘶哑,但还在继续,“法里亚究竟是谁,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在这三年里,爱是另一种法里亚三代,它的强大使我想把它馈赠给你。我想,如果法里亚最终并不能够,那我们还有爱,这也足以使可怜的人们保有最后的净土。”<p></p></P>
<P >他靠在界石上,停止了呼吸。<p></p></P>
<P >的卢抱着小乡。<p></p></P>
<P >江风仿佛带着呜咽之声。<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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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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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5 |只看该作者
读开始觉得还可以,读到中间就发现作者只是竭力把故事所有的漏洞补上.而这个故事除了披了一件科幻的外衣,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吸引人.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6-6 10:44:5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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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m IM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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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5 |只看该作者
<>不错的.文字老练,有技巧.</P>
给你蛋子打鬓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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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4#
发表于 2007-8-4 13:34:45 |只看该作者
<>感觉是一个较长文本里截取的一段。仅仅是感觉而已。</P>
<>按照一般的阅读标准来看,我应该属于没读懂的那类。但我还是心情愉快地看完了,喜欢这个节奏。</P>
<>陈长青是卫斯理笔下的一个人物吧,经历很离奇的。</P>
我看出来了,兄弟们个个身怀绝技啊……
http://fengyulan.blog.so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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