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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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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2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br> </P>
<>姐妹</P>
<><br>看完《塞尚画传》,快十一点了。我旋暗了台灯,拿起那本《当代美国短篇小说选》,掀到“伤心咖啡馆之歌”,想随便看几页,困了就睡觉。<br><br>小桐醒过来了,和往常一样,她迷迷糊糊问我:“几点了,还不睡?”说着一边的脸暗了下去。过了一小会儿,她的身子又转过来了,“我梦到秀云了。” <br><br>“她还是小时候那个样子,穿着蓝布衫,扎着红头绳,眼睛睁的大大的,睫毛很长。”<br><br>小桐的这两句话,打动了我。我想起昨天写下的一个短篇,写的是我初中时代同班一个女孩子的故事;这个短篇象一根取水的绳子,写出了它,意味着我将写出更多,我甚至起了马上写一个长篇的冲动。<br><br>我关了灯。窗外,雨大了起来。这样的夜晚,最适合想一些旧人旧事。在记忆的世界里,他们还是那副老样子,那么哭着,笑着,凌波缥缈象难以企及的神。<br><br>秀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小桐一次次提到她。还有红霞、红艳、喜梅、小芳、灵芝……这些小桐小时侯的玩伴,我都想见见,我的心态大抵就是古人所说的爱屋及乌吧,也许我更关心的是时间如何轻柔或者暴烈地改变了她们;可她们都出嫁了,出嫁的女人正如散落到流水中的花,想见谈何容易。<br><br>“上次你梦见和秀云一起考试,这次你梦见她什么呢?”<br><br>“好象也是考试。真奇怪,梦见秀云就离不开考试,梦见红霞、红艳总是跟衣裳有关。”<br><br>“衣裳?”<br><br>“是的,衣裳。红霞红艳的爸是我们村最早一批出外做防水生意的人,每次回来,总要给她们带些好看的衣裳,她们穿在身上,象走在云彩里;我穿的衣裳都是家里织的布做的,那时侯我就常常梦见她们的衣裳。”<br><br>“我和秀云小学一直同班,每次都是她考第一,我考第二。她不但学习比我好,手也比我巧:她切的面条又细又匀,她还会上鞋,编草席,草席上有花有小鸟。”<br><br>“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你以前说过她家里很穷。”<br><br>“是很穷。你想不到她家穷到什么地步,我们都吃白面馍了,她还在吃红薯皮和树叶。她爹有病,粮食都卖掉看病还债了。”<br><br>“那一年,就我们两个人考上了初中,小芳是买上的。秀云的娘很支持秀云上学,娘却不愿意我上,说女孩上学没什么用,我就到姑姑家借钱上了学。初中三年,秀云的成绩还是一直比我好。你也知道,那个时侯,学习好的都考中专中师,秀云想考中师,考了两年,没有考上,就下学了。我成绩不是特别好,我就选择考高中。要不是考上了高中,恐怕也就不会认识你了,今晚也就不知道你我在哪里了。”<br><br>“说来说去,都象是命中注定!现在我也开始信这个东西了,到寺庙烧香心也虔诚了许多。”<br><br>“秀云下学两年就嫁了人。听说她嫁的男人太老实,胆子又小,一年到头窝在家里,守着两亩地;如今的农村哪里还找得到男劳力,都出去了。秀云在嫁到的村子里当民办教师,一个月一百多块钱。国家正在逐步取缔民办教师,要是失去了这份工作,他们一家人该怎么过呢?这么点收入,秀云还不如出来呢。”<br><br>“出来打工做些什么呢,总不能去干苦力吧?一个初中文凭的人,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在我的想象中,秀云这样一个女子去做苦力总不太相宜,我仿佛有义务为她做些什么。<br><br>“上次回家我碰到秀云,几年不见换了一个人了:又黑又瘦,眼睛显得更大了。以前她的脸白里透红,长的算不上漂亮,却很耐看。我是在医院诊室门口碰到她的,她来做流产,她说以前流过两次了。她第一胎是个女孩,想生个儿子。她跟我说,她的公婆看不起她的男人,连带看不起她和她的孩子;她的两个嫂子也不好,二嫂脑子有毛病,晚上蹲到窗下偷听,把偷听来的秀云夫妻的私房话到处乱讲。当时我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不敢多说(自小她是个要强的人),生怕哪句话伤了她。尽管小心,我还是说错了一句话,我对她说‘那时你要是读高中就好了’,下面的话还没出口,就发现她的眼圈红了。她要是真读了高中,凭她的聪明和努力,考取一个好的大学该不是多难的事,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番天地了。我赶紧把话题引到另外一些姐妹的身上,问她们过的怎么样。”<br><br>我旋亮了灯,找到笔和记事本,准备把小桐下面要讲的记下来。<br><br>“秀云第一个讲到的是红艳。红艳是我们当中最漂亮的一个,我们这条巷子长大的女孩子没有丑的,我算不上丑吧。秀云说,红艳的男人去年得脑瘤死了,他是个外地来的大学生,红艳看上他的学问和人品才嫁给他的。他们有了一个女儿,红艳不愿意改嫁。”<br><br>“有合适的还是改嫁好,日子长着呢。那些守寡的女人总让我想到青灯、古佛和不尽的炉烟。我要是死了,最好你第二天就改嫁。”<br><br>“灵芝还在王土囤的小学当民办教师,工资也是一百多块钱。小芳跟一个四川的有钱老头走了,她走到这一步,谁也不奇怪。她从小就好吃爱穿,瓜子咔吧咔吧不离嘴;到初中,穿金带银,都是别人给买的,初三怀孕了,被学校开除了。艳丽嫁过去一个月,她的小叔出车祸了,被公婆家的人当成白虎星,她的男人老是打她,后来离婚了。喜梅喜欢上了同村的一个男人,她的父母不同意,她用刀把自己左手的三个指头剁了;她喜欢的男人去北京打工,带回来一个发廊的妖女人;喜梅去跟他闹,他就把自己左手的三个指头也剁了;喜梅家里呆不下去了,去广州打工了,两年没回家了。红霞过的还可以,在莲花味精厂上班,她男人开了一个养殖厂。秀云总结似的说,我们这群一起长大的姐妹,数我过的最好。她这样一说,我觉得就更加没有话说了。幸好,医生把她叫进去了,我长舒了一口气。”<br><br>“其实我过的有什么好呢。你有一句诗我觉得象是为我写的:‘而我于南方这个浮华城市的不幸故事//故乡却几乎没有人知道。’家里人人说我过的好,我就是有天大的苦楚也说不出口了。”小桐的语气越来越忧伤了。“你对我好也是最近两年的事,真好还是假好,你心里最清楚。”<br><br>“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过的好不好,很难衡量,现在说也太早了一点。” 我心里在可怜小桐,嫁给我这样一个男人,将来怎样,谁说得清呢?<br><br>“记得小时候,我们几个都把午饭端到巷子的大槐树下,彼此猜面汤里放了什么菜,然后猜昨晚做了什么梦,我们一天到晚猜这猜那,可谁能猜得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呢。”<br><br>我说,“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接受自己的现实,只有现实是最可靠的,各种各样的梦境(特别是一个人最初的梦境)都是虚幻的,都是伤害人的;秀云若是能够坦然接受眼下的现状,再尽力去改变现状,或许她会过的快活一些。至于命运,它带给我们什么,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地去接受它,命运就是我们的现实。明天我找一段佛经给你看,它讲命运讲得真好……”<br><br>我的话还没说完,小桐嘤嘤哭起来了,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全世界都是她的哭声。<br><br>2006-5-17</P><br><br>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5-18 21:12:1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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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瓶冰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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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an Administrat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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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0 |只看该作者
这些置于“现实”、“命运”名下的典型人物典型事件,它们激不起多少感受了;组织这些材料的方式也很套路,实在没什么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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