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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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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5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若即若离
<>        文/ 三走木
<><BR>  这个星期天的早晨,程瑶儿和陈俏俏去理发。她们并排坐在窗前,对着楼下人影稀少的街道。陈俏俏编着一只彩色手链,塑料制品,是时下流行的女生活动。程瑶儿腿上的小说已看了十来页,绿封皮,小纸张。很多时间里,她们彼此不说话。<BR>  “今天星期几了?”陈俏俏对着远处说。她的视线在楼下角落上的自行车中间,有个年轻男孩左右四顾。程瑶儿没有回答,也许她没听到,也许她不打算回答。陈俏俏又加了一句:“星期天吧?”程瑶儿还是没理她,她将书页翻到反面,无动于衷的看了看陈俏俏,接着把脑袋低下去,眉头皱起。<BR>  “应该是星期天。”陈俏俏自己对自己说,她毫无真兆的转过头,视线往下,楼下的男孩已弯身,他再次直起腰来时肩上扛了一辆自行车。陈俏俏看着他大大咧咧折进一条巷子。她作了个微微惊讶的表情,不自信的揉揉太阳穴。她想推一下程瑶儿,给她指一指刚刚看见的场景。可是这只手伸出去,在中途停了一下,然后,不情愿的在她身上点了点。陈俏俏接着又去看楼下,男孩已不知去向,那么,她接下来要跟程瑶儿说什么。她盯着程瑶儿懒散抬起来的脑袋,微微不悦的说道:“今天星期天吧?”<BR>  “啊,星期天。”她应了一声,以一种陌生人的口气说道:“应该是星期天。”<BR>  陈俏俏有些恼怒,没回话。程瑶儿也低下脑袋,两人沉默好半天。可能觉得过意不去,程瑶儿说:你以后会结婚么。陈俏俏把那根织了一半的手链放在腿上,看了看街道,嘴巴咂了一下。她再去打量程瑶儿,神色安静,头低着,还在看书,似乎刚才说的与自己毫无瓜葛。陈俏俏立刻把头转了回来。街道上的人散漫走过,她去观察那些表情,注视着他们的脸。这些脸在阳光下显得神采奕奕。她感到泻气,心里微微软了软,刚刚在心里想好的那个答案被抛在脑后。她的嘴巴又咂了一下说:“其实挺想的。”<BR>  她显得漫不经心。程瑶儿听着她继续说,等着这个回答之后另一句话,她以为陈俏俏还会讲下去,可陈俏俏突然不说了。程瑶儿想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其实挺想的,可却真的不想。可这句话最终没能说出口。<BR>  “我肯定会结婚。”程瑶儿说。<BR>  “嗯,我想你会结婚的。”陈俏俏想:结婚?你会结婚,笑话。你程瑶儿还想结婚,能和谁结婚,谁受得了你。<BR>  “你也这么认为?”程瑶儿问她。<BR>  “嗯,我一直这么认为。”陈俏俏觉得这样很可笑。<BR>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是说毕业之后。”程瑶儿说。<BR>  她将书页翻了一下,翻过两页。她的视线还在书本上,声音是静静的,不慌不忙,似乎她还在看书,看得很认真。陈俏俏有些同情她。一些不软不硬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她看见墙角一个垃圾桶,想也没想,将手中织到一半的手链扔了过去。可手链没有被扔进去,一半拉在外面,一半伸在垃圾篓子里,地上长长的拖着一条塑料线,塑料线的这头正好连在陈俏俏的口袋内。陈俏俏将那根手链拉回来。<BR>  “你干什么呢,不要了?”<BR>  陈俏俏不理会她,继续织起来。她沉默了一阵:“现在还没想好呢,毕业之后再说吧。你计划好做什么了?”<BR>  “也没呢,可能要先去实习段时间。”<BR>  早上的光线慢慢竖起,斜度渐渐增大,它们倾倒下来的速度变快,更具备力量。陈俏俏望着远处的太阳,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仰。一直落在阴影里的街道也亮起来,金光闪闪的铺出去,好比任何一条路都可以通向光明。晒太阳的老头老太从屋内搬出了椅子,住拐杖,在太阳直射的角落坐在一起,大家围成一个圈,圈中间有一个人,似乎讲得正起劲,有人在笑,有人木讷不语,也有人毫不理会。陈俏俏去看程瑶儿。程瑶儿也把脑袋抬起来,两人的视线碰了一下。陈俏俏立刻把脸往一边偏了偏,过于生硬的,将手中的塑料线从口袋里拉出一些,编织了几下。两人的谈话暂时告一段落,各顾各的。<BR>  “瑶儿。”陈俏俏说:“待会儿你先回学校吧,我还有点事。”<BR>  她冲着她点点头,脸上毫无表情。落在路上的建筑影子越来越短,它们被慢慢拉回,回到伸手可及的地方。陈俏俏看着那些日益变短的阴影,无动于衷的咂咂嘴。“今天的太阳真大。”她突然讷讷的说。
<>  与程瑶儿告别,离开理发屋。陈俏俏沿偏僻小街走,她注意到这条被两旁大树遮掩的街道,随处可见饭盒,食品袋,以及生活垃圾。这是个普通居民区,地处市区边缘。陈俏俏越来越觉得,她开始慢慢适应,熟悉它了。当然从一开始,她就不讨厌。这个地方,人是少的,窗户也是关着的,空空旷旷的胡同、弄堂,无外人光顾,小店面不多,商店也没有,更无超市,成人商品和美容美发屋。她心情烦躁了就喜欢来这住几天。说起来,从第一次到现在,她来这儿也有段日子了。她继续往前,手伸进袋子,心不在焉的哼些曲调。几支蛮受冷落的曲子,那些播得正热的流行歌曲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BR>  她散漫得向前走着,手指触到了袋底那根手链。她将它拿出来看,才织到一半,织了好多天了,说好要送人的。她拿着它,左右前后的打量,由于技术不过关,起好几个死结,她倒也想着去解,可终究没能解开。她将它塞进口袋,走了一阵,又将它摸出来,扔了出去。<BR>  到街道底,往左转,进一条小弄堂,硬泥路。路边墙角内堆起了一个高高垃圾锥子。再往前走七八米,她停住了,抬起头来,是栋旧公寓,下面没装铁门,敞开着。她没进去,站着,倒不犹豫,她只想站会儿。小弄堂对出去可以看到一家副食品店,很小,区区几个平方,店外搭了一个棚,放了一块门。门上列着许多东西,有拖鞋,热得快和衣架。五颜六色。陈俏俏走近它,眼睛对着一只花色手链愣了一下,是已织好的手链,织得挺好,这种样式她倒没见过。她问店主人多少钱。店主人告诉她一块五。<BR>  陈俏俏丢给她五块钱就往回走。店主人也没在中途喊她。陈俏俏感觉有几分失望。于是,她又折回去说,是不是忘了照她钱。店主人疑惑不解将钱塞给她。她拿住这几张被揉得皱皱软软的纸币,心里突然生出些伤感来,不过,她紧接着就冷笑了一下,以此来掩饰那优柔寡断的感情。她把手链丢进口袋,给一个女人打电话,声音是不急不慢的,她说:你在家里吧。那边嗯了一声。她说,我在你楼下。<BR>  不过多久,四楼的窗户开了,伸出来一个脑袋。这个脑袋在空中静止了一阵,然后缩回去,楼梯响了,开始还是轻微的,慢慢的清晰了,从入口处出来一个人。她穿了一双拖鞋,头发扎在脑后,穿的很少,套一件连衣裙,露出白白嫩嫩的两只脚。陈俏俏的视线在她的脚上一瞥而过,然后笑了笑。<BR>  “今天不上班?”<BR>  陈俏俏说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今天星期天,当然不上班,她又加一句,语气要重些:“啧啧,真漂亮。”<BR>  “别瞎夸我。”她说:“上去说吧。这里:冷。”<BR>  两人一起上楼,女人给她倒茶。房间是小房间,十几年前的结构,一室一厅,大概四十来个平方。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一张西餐小长桌,桌上摆了一盆花,塑料的。墙上的一张挂历还是去年的,正撕到五月份。<BR>  女人叫胡烨炜。名字有些有男性化。据说生辰八字缺火,所以带了火偏旁。她的确是个美人,大学毕业后,嫁给了一个搞传媒的男子,可惜婚姻生活并不理想,男人在外面的不检点使她下定了离开的决心。<BR>  “怎么不换一册。”陈俏俏看着那张挂历,身体没动,视线也没动。女人去看她,转而也去看那张挂历。挂历上是片五月田野的景象,田野之间,若隐若现的横亘着一条路,这条路通向的方向很深,在遥远处消失成一个点,这个点的周围都是一簇簇金黄燃烧的油菜,大片大片的铺陈开来,美丽极了。<BR>  “懒得换,也不想换。”<BR>  女人去看自己的脚拇指,感到突如其来的茫然。她本想说,留个纪念。可却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书柜上有一个电子钟,嘀嗒嘀嗒的响,声音是不确切的,时间也是不确切的,它们覆盖在周围,从人们身上吸取养分。多奇妙啊,人从食物里摄取养分,而时间从人的身体上摄取养分,那些食物又从大地上摄取养料,而人在时间榨干之后,又归于泥土,这样说来,时间的前进,不就是依赖于人的成长和生老病死。那么,时间不就是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了,可人还一直自诩为站在食物金字塔的最高处呢,其实也不过是作了时间的家畜和蔬菜,和我们种下的萝卜青菜或饲养肉猪肉鸡没有分别。<BR>  “我下次帮你带一册来吧。”陈俏俏说,然后等着她回答。女人不说话,躲开陈俏俏的目光,站起来走到挂历旁。她在挂历上看那些数字,不确定的指着一个日子说,去年五月八号吧,好像是五月八号。正好那天我离婚。她停住,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说点什么呢。她古怪的转过脸来,对着陈俏俏,意思是,你说话呀。陈俏俏莫名的看了她一眼,似乎理解了,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说:“你还忘不了她?”<BR>  “怎么会呢。”她说:“我有时都不相信自己说的到底时是不是真的。”她停顿了一下,舌头打着上腭,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接着说道:“怎么会忘不了呢。即使真的忘不了,那也是正常的吧,你说呢?”<BR>  陈俏俏没有反驳,微微点点头,但不确定女人有没看见她这个动作。她到希望她没看见。房间里安静得像一汪深水。陈俏俏在这时将手链拿出来,走到女人面前,还没等女人作出反应,将它戴到了她手腕上。她的手腕很细,戴的有点松,陈俏俏将它勒紧一些,勒得皮肤微红,然后她又回到座位。女人拨弄着这个手链,嘴角往上翘了翘,她笑,有点满足。她离开了挂历,重新坐到沙发上,两个女人之间隔了一米距离。她去打量陈俏俏,这个美人有点冷,有点淡漠,除此之外还有点男性的深沉。<BR>  “这个你织的么?”<BR>  “啊,我织的。”陈俏俏说:“是为你织的。”<BR>  寝门正对面的窗帘布被拉成两半,对面阳台的衣裙迎风摇摆。再往上,楼顶光秃秃的竖着一根烟囱,烟囱里没有烟,孤孤单单的立着,背景深蓝色,广袤无边,没有巨大的建筑挡住这片蓝色,它们扑面而来,惊涛骇浪一般。可令烨炜惊奇的是,这一切这么安静,即使如海洋一样的涌过来,它们都这么安静。这是个不值一提的卧室。她一日日的住在里面,从早上到晚上,一个人单单独独。她喜欢有人来看她,真的很喜欢,这么平淡的生活,偶尔的快乐是多么可遇而不可求。她的灶具总是一尘不染,她的刀具也总是一尘不染,即使和肖肖出去吃顿饭,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她极为不自信的转过来,对着陈俏俏淡漠的脸,以一种很轻松却又很正式的语气说:“我们是不是还在继续?”
<P>  这个下午,程瑶儿看完了整整两部小说。一册是劳伦斯的“恋爱中的女人”,另一册是杜拉斯的“情人”。她从窗台边的椅子上站起,伸了一个懒腰。两个小说都是一口气看完,从午饭后到傍晚六点,中间没作半会停歇。她不喜欢课外活动,也不喜欢交际游玩,看小说、干坐着,发呆空想,成了她的全部。她也去逛街,可陈俏俏的不见踪影让她对“逛街”这个念头毫无兴趣。从上次去染头发到现在,陈俏俏闹失踪也有好几天了。问题是,一直以来,她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陈俏俏,如今这么一连几日见不到她,倒不知该做些什么好。她给陈俏俏打电话,开始是关机,接着是不在服务区,过了几天再打过去,竟然已注销了,也不清楚她在搞什么鬼。她走到阳台深吸几口气,折回来坐下,楞楞的坐着,慢慢的,静静的,嘴角偶尔的往上翘一翘。<BR>  她笑起来很动人,即使满腹惆怅,额头的皱纹疙瘩一块连着一块,嘴角上扬,虽然表情显得有些古怪,也不失为优雅气质。她有时匆匆起身,跑到走廊往下看。楼下空空荡荡,那块水泥地上什么都没有。毕业就是一眨眼的事。程瑶儿看着周围同学挺无奈,好像大家都有事可做,唯独自己的一双手不知道要做点什么。这四年过得也真是太快,都来不及对付什么。时间像扇门,从这里走到那边,只需要抬一下腿,过程是没有的,心理准备也是没有的。这回头看看身后,十几年的时间却在不远处。<BR>  晚上过后,有个男生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空。程瑶儿说,你是谁。那边沉默一阵,或者说是愕然了一下。那边说,我是许洋。她又说,许洋?那边无比无奈的说了句,许洋是我啊,怎么不记得了。程瑶儿也懒得去争,啪,挂了电话。这个夜晚照旧无事可做。陈俏俏的失踪还在继续,这个年纪里也只有她,从头到尾还是一副老脾气。什么事情都不紧不慢,好像这天底下没有她着急过的事,这等定力,程瑶儿自知要甘拜下风的。如果这会儿陈俏俏在的话,至少还有些事可做的,讲黄色笑话啦,看电影啦,去舞厅啦,总之不会这么闲着。她这个人,一等一的厉害,她当然也妒忌过她的。<BR>  只是这妒忌终究还是化成了羡慕与依靠。人真奇怪,一个人胜过某人一点点,这个人必定会嫉妒他,如果这个人胜过他许多,那么只能去羡慕了。程瑶儿在寝室里走来走去,眼睛看着那扇门,看着走廊里投进来的光,看着那把锁头松弛的铜锁。然后她向它走去,脚步转变得那么自然,仿佛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似的。<BR>  她穿过寝室前的花坛,到了学校门口,犹豫了几秒,毅然横穿马路,走到对面的一座天桥上。她站在天桥上不动了,夜晚的风冰凉透体。她微微弯腰,手缩进袖管内,以此来抵挡无孔不入的寒凉。她的身体有点抖,倒不是真正觉得冷,只是感觉这样符合身体需要。她把手叠在冰冷冷的钢铁扶栏上,条件反射般的缩了一下,又放上去,再次往回缩了一下,这样连续了好几次,觉得有些适应了,豁出去似的,将整个手掌叠在上面,这一次她倒感觉这钢铁扶栏的表面有点烫了。她孤单的站在天桥上,三三两两走过的路人,偶尔回头去瞟一眼,视线在那些面孔上点一下,然后羞怯的收回来。<BR>  程瑶儿有时会有些不自信,这些人怎么都有点像陈俏俏呢。<BR>  站在这儿能看见校园的花坛,向东看,还能看见自己的寝室。她想象着自己站在阳台上打量这座天桥的情形。可到底有没好好打量过,仔细想来,似乎没有好好瞧过。不过,站在这里看寝室,原来是这个样子,她倒没这样观察过自己的寝室。这样看过去,感觉还真奇怪,原来自己的寝室是这个样子。寝室的灯黑着,它被安置在纵多窗口中,普普通通。可为什么老感觉,这样看,这个寝室却很不一样。<BR>  她的视线往下,到了楼梯口,楼梯口有一棵大树。大树下有一盏灯,这盏灯单单独独的亮着,有点微不足道。她的身体不自然的发抖,孤单感散漫开来。为了抑制这种孤独感,程瑶儿匆匆把目光投向繁华街道。这条街道还是忙忙碌碌。大冷天,成对成双的,到处都是。她看得有点心疼,嘴里笑着,视线却从不在他们脸上作停留。如果陈俏俏在的话,多好。可陈俏俏毫无消息。那些公共场所,反正只要陈俏俏经常去的,她这阵子都去走了一遍,或者,有意无意的要去逛逛,就这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BR>  这样的等待,多让人揪心。这样想着,她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她去摸脸,手跟冰块一样,马上将手伸进了裤袋。于是,无人看管的两只眼睛,只好任由眼泪掉出来。她感觉眼睑两边火辣辣的酸,泪流到了脸颊两侧,感觉有点凉,到下巴时,竟然冷得刺痛。她干脆将捂得半冷半热的手伸出来,虽然还是觉得脸上冰冷,至少比方才要温暖些。她抹了一下脸,将泪水涂得满脸都是,但它们很快被风吹干了。为了掩饰,程瑶儿又抹了几下脸,将那些泪痕抹得干干净净。可她还是不放心,不希望别人看出她哭过的痕迹,于是,刚刚想好的回寝室的这个念头也立刻打消了。她还要站一会儿,虽然此时此刻,她并不情愿站在这里。她一只手捧着脸,这只手遮住了她的大部分表情。走过的路人去看这个漂亮的身体,并希望在这张脸上发现更赏心悦目的东西,可这张脸在灯光下显得昏暗,模糊不清。她对着远处唐突的骂了一句:滚。一个人在天桥地下仰起头,又立刻被人流冲走,消失不见了。
<P>  走下天桥差不多九点。没可去的地方,程瑶儿在路口犹豫半刻,往寝室的方向走。进屋时有人在后面叫她。她回头去辨别声音出处,看见一个男生,有点眼熟,一时记不起。男生从后面跑上来,有点紧张,拦住她的去路。他说,程瑶儿吧,总算回来了,等了你两个多小时。程瑶儿莫名其妙的皱皱眉,没等她反问是谁,男生抢白道,我是许洋。刚才给你打过手机,你还挂了我的电话。程瑶儿满腹疑惑,还是问道,许洋?好像不认识。她转身要走,许洋在后面说,前几天社会实践的那位。程瑶儿说,社会实践?许洋将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是啊,社会实践带队的那个就是我。程瑶儿长长的哦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拍拍脑袋说,原来是你啊。许洋总算吁了口气,放松紧张的脸说:嗯,是我。<BR>  她拉着他在一张长椅上坐下,发觉嘴里有点涩。这是个胖胖的高个子大男生,脸很黑,眼睛倒明亮,总的来说,是一般长相。如果拿陈俏俏来对比的话,两个人嘴唇倒有几分相似,她突然用手指点了点脑袋,于是,陈俏俏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渐渐的淡出了画面。她说怎么,你找我有事?许洋挠挠后脑勺说,是你让我来找你的啊。她“啊?”了一下,去搜索记忆的线索,找了半天,依旧不得所以。<BR>  “你忘记了?”许洋说。<BR>  程瑶儿睁圆了眼睛看他,莫名所以的摇摇脑袋。她说,是我让你来的?她背靠着长椅,把脸抬起来,面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盏吊灯。吊灯发出洁白色的光,光投在她的面颊,投在她的身上,仿佛光线具备很沉的分量,这分量压得她五官变形,她在回忆,用了力气去恢复几日前的一些场景,可努力了好一会,依旧没有结果。她双腿并拢,两只脚在地上毫无节奏的拍打地面,啪啪啪。最后,她终于直起腰来,面部恢复了,有了点精神,嘴巴微微笑着。许洋褶皱的面部这时也松弛下来,他说你总算想起来了。程瑶儿伸伸舌头,苦着脸说没有。许洋无奈的唉一下说,你真的太厉害。<BR>  他只好将口袋里的一张小纸条拿出来,递到她面前。程瑶儿没去接,看了半响。她说这是什么。许洋说这是公司地址。她说什么公司地址。许洋说是实习公司地址。程瑶儿这时才“咚”的想了起来,原来这么回事。这感觉,好比几千公里之外,一个熟透的椰子,毫无征兆的“噗嗵”掉进了水里。要不是许洋来找她,还真忘了。不过,说起来,她当初也没太当回事。许洋倒是和她说过这档事。没想到,他真的将它办成了。她以为,他是吹牛皮的。程瑶儿当下有几分歉疚,不知所措的吐吐舌头。<BR>  许洋给她解脱,将纸条递给她:“没事啦,你这个星期五去看看。我和那边都说好了。应该没问题。有什么麻烦给我打电话。”他站起来,准备和她作道别。程瑶儿一连的说谢谢。她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嘴里冒出一句,不多坐一会儿?虽然是句客气话,心里也没打算留他,可她的神情倒是诚恳无比。许洋微微犹豫了一下,连忙说声,好。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程瑶儿看他重新坐下来,却有几分泻气。但无论如何,这是自己要留他,而且,他也帮了她的忙。可是两人的话语不投机,气氛也是不尴不尬。<BR>  “说起来,大学三年,还真没见过你。”<BR>  对于许洋的疑问,程瑶儿表现得莫衷一是。她说极少参加社团活动,也懒得搞什么活动。偶尔也是让男友(其实,每次都是陈俏俏陪她去逛街。)陪着去逛逛,当然,即使逛逛也是无所事事。大学里的这点事,难得有她提得起兴趣的。简简单单的乐趣。简简单单的走走和逛逛。简简单单的学习和生活。她在说这些时,去打量已经说出口的话,自己都感到吃惊。她怀疑这些话到底是不是真心话,不过这话让许洋感到不适应。他说,你有男朋友?<BR>  程瑶儿甚至想也没想,就冲着许洋肯定的点了点头。好像自己的男友就在眼前,就坐在她的对面,而自己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给他看。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贞和坚定不移。这样的举止让许洋叹了口气。程瑶儿从这叹气的语调了里获得了某种虚无的满足感。她听着这叹气的语调显得有点得意。许洋显得心不在焉。他做的最多的两种动作是点头和摇头。而这两种动作,显然是他不愿意的。两人都无话可说。许洋环顾这栋寝室楼的大厅,极力想从无话可说的状态中,找些值得谈论的话题。他突然看到了一张告示栏,这张告示栏上有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正是程瑶儿。上面写着:程瑶儿,生日快乐。<BR>  程瑶儿“咿?”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BR>  “那上面不是写着。”他指着那块告示栏。<BR>  程瑶儿匆匆起身跑到告示栏前。告示栏的正中央赫然是她的名字,下面署名为陈俏俏。她突然转过去对许洋说,抱歉了,有点事,以后有机会谈。许洋如释重负的说声,好。她看着他出了楼道。她上楼,几乎是小跑。到寝室门前敲门,在外面喊,陈俏俏,开门。快点开门。可里头没有动静。她拿了钥匙开进去,什么都没有。寝室里空空荡荡,早上的那杯没有喝完的白开水依旧放在水池边上。她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空虚,漫不经心的去关门。门合上的声音很小,几乎没有声响,外面亮着的几个点,啵~,像什么东西沉入了深水。她就站在寝室门的前面,远远的看着这个空空荡荡的寝室。<BR>  “这妖精去哪儿鬼混了。”<BR>  已经过了十点半。寝室区还没熄灯,外头灯光璀璨。她刷牙、洗脸,整理被单。入睡前,她掏口袋,触到了那张纸条,将它拿出来。上面是个名字,后面有个职务,纸条正中央是公司的名字和地址。她将纸条重新放进口袋,觉得不放心,拿了桌上的一本书,翻开到中页,夹了进去。那只手伸出去,啪,灯灭了。<BR>  “陈俏俏。”她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
<P>  陈俏俏坐在沙发上,从第一次认识她到现在,两人也许不仅仅是朋友关系。说起来,她比陈俏俏至少大七八岁,可为什么诺诺是从的老是她。似乎自己还是个孩子,而陈俏俏则是保护自己的大人。只是,她现在不愿去想这些。<BR>  “问你个问题吧。”烨炜说:“肖肖。”<BR>  太阳还没掉下去,陈俏俏开了阳台的锁,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冲着烨炜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讲。这是片老城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拆除,越过几堵不高的围墙,挖掘机高举的翻斗立在太阳底下。可竟然没有一点声音。一点破坏的声音也没有。陈俏俏想像着几个月之后,或者一两年之后,那边群厦林立的景象。那时候,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立在这里看这番景象。烨炜也立起来,她依着门框,没有走出来。她把目力触及的景色想象成一副浓烈水彩,而陈俏俏是这副水彩中那个真正的风景。<BR>  “你和那个程瑶儿,还在一起么?”<BR>  陈俏俏没有立刻回答。低低矮矮的房子,交叉纵横的小弄堂,如果外人来到这里,肯定会迷路吧,为什么自己没有迷路,是因为烨炜么。或许是烨炜吧。如果这么一直让她这样带着路走下去,是不是会好走一点。可是,她愿意让人带着自己走么。外出的人们开始回来了,这个落后陈旧的城区总算微微热闹起来,满身汗水的砖瓦工,一身泥黑的下水道工人,或者拉着煤饼车前行的小伙。他们次序不整,却有条不紊的归入到各个入口。这些入口是他们的家。陈俏俏咂了咂嘴:那么,自己有个家么。<BR>  她这时才想着要去回答烨炜的问题,回过头去,烨炜的视线,正在她眼睛的正前方,它们撞了一下。陈俏俏感觉身体微微不稳,一只手轻轻把住扶栏,但这是个轻微隐秘的动作,她没有让它露出不自然的痕迹。烨炜还在看她,等着她的回答。她想:这个问题多么微不足道,为什么她要这么问呢。多么奇怪的女人,这样的问题,何必这么执着和认真。她本想善意的骗她说:早已不在一起了。可是这句话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很快被咽回到了肚里,陈俏俏又想:多么可怜的女人,为什么她还要骗她。<BR>  “啊,还在一起。”陈俏俏最终这样说。<BR>  烨炜慢条斯理的哦了一下,可能她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没有预想中的神情变化,她靠着门框,把脸贴在落布上面。她扎在脑后的马尾辫,在轻微的风中,有点轻轻上摆。陈俏俏看着于心不忍,转过身来,捧着她的脸,用下颚静静的摩擦着她的额头。她的目光向着屋内,这个现在已变的黑簇簇的小客厅。她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多可怜呀。烨炜没有反应,或许她没有听到。<BR>  “要不我们今天出去吃吧。”<BR>  对陈俏俏的这个建议,烨炜点了点头。她从陈俏俏的双手内钻出来,像个迟钝的小耗子一样去浴室里洗脸、化妆。三十岁的女人,纯真的像七八岁的孩子。她弄不清楚,这样漂亮美好的女人为何也是这样的结局。陈俏俏又去看外头,微微闭了闭眼,想象着整个天空渐渐变黑、被完全覆盖的样子。等她再次睁开眼时,眼前豁然开阔了许多,似乎已从往事里有所恢复,眼神也变的坚定不移。不过她还是微微吐了口气,将方才的黯然神伤赶出自己的视觉之外,自言自语道:女人嘛,只有活该的份。<BR>  不久之后,两人下到了小道上。这里还有一些临时棚,住着流浪汉、收垃圾的和来历不明的外地人。街道的灯亮了几盏,稀稀落落,从一个亮的地方到下一个,中间有好长一段是黑的,好多灯已经损坏,至今无人修理。她们路过一排排低矮的平房,从满身怪味的工人之间穿过,这些白日里冷冷情清的胡同,这会儿竟然乱哄哄起来。两边搭起的一些小店面也营业了,买的是青菜、冬瓜和西红柿。他们时不时看到赤身裸体的洗澡男人,他们大多站在井边,地下放一个脸盆,只穿内裤。线条有致的肌肉在光线照耀下显得熠熠发亮。毫无疑问,他们有着强健的躯体、动人的胳膊以及淫灰色的眼睛。<BR>  陈俏俏置身于他们之中,往日古旧的思绪渐渐漫上来。这里可以听到各种古怪方言,有些能够听懂,有些比外文还难以解释。污水积起的水洼,散发着身体污垢的味道,这股味道很怪,有温暖的气味,虽然多看一眼也觉得肮脏,可它们都是有温度的。与烨炜紧锁的眉头不同,陈俏俏的眼里散发着平静安详的目光。她并不讨厌这些,这劳动的汗水味、泥土味,在她看来显得亲切友好,她的脚步不紧不慢,目光从这些人面孔上轻轻扫过,有几分满足,也有几分冷漠与不屑。但是不屑并不带表着厌恶。<BR>  天还没有黑,但在暗下来,像清水表面被覆了一层尘埃。这层尘埃还在慢慢加厚,不久之后,它后突破水面的浮力,沉下来,沉到大地的表面。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将黑朦朦了。灯光有限的力量无法刺破它们,顶多也是将它们推开几尺。就在这几尺之间,人们吵架、做爱和小偷小摸。反正,这一切就快到来了。陈俏俏的怀旧情绪使她一路不语,她发觉怀念这种东西往往比任何事情都要有趣、来之不易。<BR>  长长的小弄堂,似乎走也走不完的硬泥小路。人家窗户的灯打开了,有些吵闹,有些骂骂咧咧的粗话和不堪入耳的方言。走过这条弄堂,再往前两百米,就到车站了。很快的,她就要离开这儿了。但是更快的,她又会回来。陈俏俏的嘴巴咂了咂,对烨炜说,总算走出来了。她本来的意思是说,这么快就出来了。烨炜摇摇脑袋说,还要走一阵,还有一段路呢。陈俏俏对于她的回答有些失望,甩了她的手,与她保持半米距离。烨炜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依旧说,就快到了,再走一段路,再走一段路。她重新去挽着陈俏俏。陈俏俏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某种无可奈何的东西,她的视线往下,烨炜的手已经扶住了她的胳膊,这只美丽的手腕上,那根廉价五彩的手链勒得皮肤微微的红。<BR>  “手腕抬起来,我看看。”陈俏俏对着烨炜的耳朵轻轻的说。
<P>  她们到了一间咖啡吧,坐在窗前。桌上的点心盘里浅浅的盛了一个底。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光线有点暗,陈俏俏端着杯子呷了一口,身体没动。然后,有段较长的时间内,她们毫无预兆的陷入沉默。陈俏俏呷着清苦咖啡,细细的喉结动了动,像波浪一样,这个动作的余韵,轻轻往上传递,接着,这张脸也动了起来,首先是嘴唇,然后是下巴,但是胡烨炜并没有听到任何期待的声响,也许她只是想用舌头抿去了嘴唇上残留的咖啡。胡烨炜的头低着,视线聚集在清褐色的咖啡杯上,这只杯子很符合她的审美标准,虽然她的思维注意力并不在这只杯子上,可她还是下了一个结论:“这样式挺好看。”<BR>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陈俏俏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接着,转向了窗外。胡烨炜在她的视线落下来之前,也微微抬起了下巴,但她们的视线并没有接触,她能感觉到陈俏俏此时的目光是这样的漫不经心,所以,出于某种不愿自我承认的心理,她又把脸低了下去。这个漂亮的女人在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之后,她身上裂纹般的美,让男人感到心碎。可这种怜悯,却没有在陈俏俏的举止上找到依据。<BR>  “什么?”<BR>  陈俏俏这样问道。但她面部对着窗外,语气散漫。<BR>  她突然转过来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似乎要在这张美丽的脸上寻找某种依稀存在的,却无法辨别的线索,但这种努力很快救露出了它的颓势,于是,她又把脑袋转过去,对着外面的建筑和街道。胡烨炜对于她的举止,显出了一种惊奇又茫然的表情来。然后,过于犹豫,或者说是好奇而试探性的说道:“我是说咖啡杯。”<BR>  陈俏俏对于她的回答点了点头。接着,两个人又陷入沉默。<BR>  天空像一汪乌黑发亮的水面,这汪水面死气沉沉,即使偶尔的亮光,也是静止而毫无活气。这个咖啡吧位于一座电信大楼背面,它狭窄深远的视野,处于这幢电信大楼与另一幢写字楼之间,陈俏俏的视线,在有限的景物之间作来往跳跃,然后,她对着一条小马路沉了沉目光。这条小马路很窄,单行道,两边稀疏分布的老房子,在街灯的照射下,显得矮小而引人注意,程瑶儿的面孔在那些老房子之间浮现出来。<BR>  “俏俏。”胡烨炜讷讷的说,她以一种极为自然的神态叹了口气,接着,有点孩子气的笑了笑:“和我讲讲你和程瑶儿吧。”<BR>  陈俏俏避开她的视线,不作声,因为此时此刻,她根本不想提及程瑶儿,虽然有时她会想起她,惦记她。<BR>  “还是和我说说吧,俏俏。”<BR>  “我明天可能要离开一阵。”陈俏俏说。<BR>  咖啡吧内坐满了客人,但大厅里很安静,那些低耳的声音,偶尔的从各处传来。有一段时间,胡烨炜一直在听背后的对话,对话在嘻笑甜蜜的氛围中进行,虽然对于对话的内容知之甚少,可这样的甜蜜,让胡烨炜觉得心疼。有时,她想转过去,看看这是一对怎样的年轻男女,可好几次还是忍住了。<BR>  “去见程瑶儿么?”<BR>  她的语气不软不硬。陈俏俏感到这很滑稽,但又有些沉重,只是这样的沉重,很快从她的眼神里消失殆尽。<BR>  “哎,是的。”<BR>  她去握她的手腕,胡烨炜本能的往后靠了靠,于是她伸在半路的手臂,只好尴尬的在桌子中央停下,做了一个拙劣笨拙的掩饰。她不知道,一些事有没出口的必要,如果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她咂了咂嘴巴。<BR>  “和我说说吧。”她道:“俏俏?”<BR>  “你想知道哪些事?”<BR>  时间像墨汁中滴入的清水。这个夜晚并没有稀释多少,相反,它越来越深,也变的越来越没有界限。胡烨炜的问题,让她走得渐渐遥远。那条笔直延伸的公路,陡然云烟尽去,留下一个望也望不到边的尽头。那些后退的白色斑马线,那些高耸的树枝和楼房。这条公路如此寂静无望,一天与一天的界限变的这么频繁和琐碎。那些用以计量时间的单位,也变的如此巨大和不堪重负,她是不是该这么一直走下去?她是不是就这么去找那些时间记下的线索?两人都暂时不说话,这个咖啡吧的外面,巨大电信大楼的阴影已经越过了前面的街道,在一个拐角上,这个阴影之内,它被折成不易察觉的两部份。<BR>  “关于你和她所有的。”她显得毫无自信:“都好。”<BR>  烨炜表情木然,嘴唇动着,那些话语像来自破收音机的喇叭,尽管扭曲变形,可依稀能够辨认。外面树影在动,起了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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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瓶冰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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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an Administrat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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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59 |只看该作者
语言看起来是在捕捉“若即若离”这种微妙的感觉,试图一一扣上情绪的词句,打乱了叙述的节奏——我觉得这是舍本逐末的做法。小说注意到了细节,对细节的描绘也有不错的地方,但它们依附于情绪,变得可有可无,力量自然也就无从彰显。整个小说让我感觉不真切,有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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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00 |只看该作者
<>    女人是小说的主题,情绪是女人的主题。你的评论并不太让人信服。不知道你有没有回过来整体的来看一下这个小说(也不知道你有没看完。)。我认为若即若离在整体上。其余的你说的扣上、“作”,也难让人接受。不知道哪些地方作(情节?对话?还是神经质的举止?)。而且,这个“作”到底读平声,还是第四声,如果是第四声,写作本来就是斟字琢句的作出来的,不然也不会有“现实往往比小说家高明”这句话。如果读第一声,那你的评论也真够马虎。一个小说进入了一种状态,这种状态如果并不那么盛行,那么,这个小说被高估与低估,往往都是运气的问题,或者话语的问题了。扯远了。</P>
<>   不过,谢谢你的评论,可能你我的小说观念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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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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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an Super Team

4#
发表于 2007-8-4 13:34:00 |只看该作者
平衡性还可以,需要有出彩的东西,而且一些已被庸俗化的元素得避免,比如“这个下午,程瑶儿看完了整整两部小说。一册是劳伦斯的“恋爱中的女人”,另一册是杜拉斯的“情人””这句话,无论人物本身是不是真实得看了这两本书,但在小说中处理起来时应刻意忌讳的。
未到六十已古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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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00 |只看该作者
恩,这句话的确不怎么对味,修改时本想删掉,可删了之后又差一口气,再去想想换个方式表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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