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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人们这样把他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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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女娲阳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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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1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FONT color=#0000ff><FONT color=#000000>
<DIV class=postcolor>“我的朋友把我送到火车站,在剪票之前坐地铁离开了 。” <br>“你要告诉我具体的时间、地点以及那个男人是谁?我才能了解整个背景。” <br>“又不是写小说,为何如此?你只需要知道我所讲述的是我多年以来某次旅行中的21个小时,其余的部分你可以作任何形式的假设。” <br>“哦。好,那你说。 ” <br>“然后我剪票、撒尿、上车、睡觉。” <br><br>“嗯。” <br><br>“因为身体上的无所事从,从火车一启动我就开始陷入昏睡,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大约是凌晨两点,我意外地发现左侧靠窗户位置多了两个老人:一男一女。 ” <br>“很显眼吗?” <br>“所以注意到是因为我清楚的记得火车启动的时候那个位置明明是空的,我还有把行李放过去的打算,但是你知道我不是很相信火车上的陌生人,或者说所有人。后来那个女人就跟对面的两个年轻的男女开始烦琐且无聊的长谈。” <br><br>“嗯 。” <br><br>“他们持续并且反复停留在一些问题上,我闭着眼睛试图睡觉,被他们的声音波及到。在那种接近昏迷的状态下我很生气,因为抱有某种虚伪的矜持没有明显表达出来。” <br><br>“嗯。” <br><br>“一直被他们的声音纠缠,再也睡不着。但还一直闭眼睛,头枕在外套上的帽子里。 因为我当时怀有我在被他们折磨的想法,所以他们说话的内容我都有听到。仿佛是为了铭刻和怀恨。我记得这其间发生了一点别的事情,虽然与我所讲述的本身毫无关联,但作为旅行的一部分我觉得有必要负责任地把它也讲出来,在他们无聊谈话进行中那个年轻男人顺手点燃一支烟,一个乘警从车厢一端走过来坐下,坐在我身边,我姑且不讨论他为什么要坐在我身边这个问题,我不喜欢他坐在我身边。他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他明显具备北方人的口音,浑厚嘶哑每一次发声就割破一层瓦砾,他嘶哑的声音在他们的谈话中显得很突兀,这使我已经习惯了的神经越发的清醒,头颅产生强烈的恶心感,我没有晕车的习惯,我有个朋友,有一次跟我一起坐车,两个小时的路程他吐的肝肠寸断。问题是我的确感到的身体上有恶心的症状,我只得委顿地靠在座位上把眼睛打开,视线放在车窗外。一片黢无深沉的夜色,大地上看不到建筑,我在油污斑驳的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形象,俨然是高加锁山上那些悲观厌世的面孔中的一张,害怕被生活征服,遁居人迹罕至之处寻找真实的自然天真的那些种姓,在很多年后他们将死于一次意外的雪崩。世界上有很多的限制,你试图超脱苦苦寻觅的真相,死亡也在那里。” <br><br>“如同以前那样生活吧。像我一样。” <br><br>“那是因为你从没有旅行过。我被他们打断了,我整整衣服起身决定去上厕所。但是那个乘警同志的脚挡着我,我就耐心地等他离开。他正在问那个年轻男人一些问题,他说你是哪里人呀那个年轻男人说我是芜湖人乘警同志就说你小时候念过书吗年轻男人就说念过呀乘警同志又说念几年级呀年轻男人说我初中毕业乘警同志说初中的时候你们老师没有教育过你在车上不允许抽烟呀年轻男人说都快忘了我们老师是啥了乘警同志说你爸没有教育过你坐火车不能抽烟呀年轻男人的脸红了他把烟掐了丢在地上踩在脚下他说对不起乘警同志又说你爸没有告诉过你烟头不许乱丢呀年轻同志弯下身又把烟头捡起来握在手里说对不起乘警同志说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烟头呢我走了以后你会不会又丢了呀年轻同志把烟头塞在衣服口袋里说对不起我们的乘警同志就满意地走了。我上了个厕所。” <br><br>“嗯。” <br><br>“我回来发现他们又在继续进行漫长的谈话,并且可预见的时间里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那些说话的内容琐碎无比,说伊拉克战事呀说老家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导致种鸡大量死亡,村子里的人联名上访要求政府给予补贴,但是被警察镇压死伤几十人众云云,但是因为跟后面所发生的事情有关联,我姑且不按照顺序叙述概括出来基本有这些内容。” <br>“但是你说他死了。” <br>“是的。起初是这样,那个老女人说那老个男人年轻时候是个老军人,而强调自己是他的保姆,貌似害怕别人怀疑他们有不正常男女关系一样。那老男人身上有几十个地方动过手术,听力也不好了。特别强调说,你们看他的耳朵,焦黄焦黄的,他甚至还有癌症。但是这些都不足以造成他死亡的主要原因,主要的问题是他脊柱被打断了。在战场上被流弹打中了脊背,尾骨粉碎性骨折。很难想像后面的后来四十年来一直无法医治,他究竟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br>“还没到重点?” <br>“这些都是必要的解释,不提前说出来你不会对事情的发展有深刻认识。” <br>“你记忆力可真好。” <br>“那个老男人喜欢说脏话。谢谢。具体就是他喜欢说:了不得了,草你娘的。他从开始就一直闭着眼睛咒骂火车破烂。当然这跟我无关。” <br>“这我知道,军队养成的习惯,很多老军人都这样子的。” <br>“事情变得无法控制是在他执意要求自己起身去车厢尾端打水,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那个老女人把背景都交代清楚了,她说,你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事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真相大都让你很沮丧。(我们惊奇的发现她在这个时候跟福而摩斯观点一致)别看他现在活生生的,其实他现在随时都可能会死。比如火车如果突然刹车,他脊椎就会立刻断裂。” <br><br>“嗯。” <br><br>“然后的一点时间,她揉皱了膝盖上的一卷卫生纸,像抚摩年轻时候美好的衣裳一样,强调自己已经71岁,对面的一对安徽夫妻立刻发出一阵子礼貌周全的惊叹和不可置信的咋舌声。这让那个女人很满意。然后她开始虎虎生风地抽打脚下的旅行包,直到那上面的拉环应声脱落。她才继续讲述说,那个那个男人年龄是81岁,似乎是为了洗脱嫌疑一样,她在此时又不失时机地强调了一次自己是保姆,并且工资很低,最让人伤心的是自己儿子很不孝顺,这个老东西乖戾粗鲁很难伺候云云。” <br>“他们从南京回安徽老家是为了见一个他年轻时候的战友,那个人已经濒临死亡。他们此行的基本目的是奔丧。那个老男人拎着空空的水杯晃荡回来,使她失去了继续描述对此次毫无意义远行的厌恶的程度,那对夫妻也适时地闭上了嘴,但是不知为何,他们在此后长达13个小时的路程里再没有拿开遮掩在嘴上的手。” <br><br>“嗯,空瓶? ” <br><br>“是的。他继续咒骂,并且声音大了许多,大概是因为听力不好的缘故,像年深日久破损的水管一样,他无法把握自己的声音,因此他发出的咒骂声音像一只风力不匀的破旧台扇,整节车厢的人都在沉睡中睁开眼睛,又沉默地闭上。起初他咒骂的是战争和政治,打水回来后演变成咒骂火车和列车长。他语法花饶和晦涩出乎意料,似乎是多年转战学到的各地方言,除了放之任何一个地方都表达共同意义的操和逼,我听不懂他其他的意思,但是甚至临座窗前一路啼哭的那个小孩都看的出他表达的愤怒,在此时停止哭泣惊奇地望着他。” <br><br>“哦。因为没弄到水?” <br><br>“我无法确知一个处于愤怒中并且神志不清的老军人的内心想法,不知道是几点的时候,火车里有一次夜餐时间,几个列车上的乘务员推着餐车。从车头到车尾兜售泡面和茶水。于是那个老女人就提出买水。但是不愿意买泡面。女乘务员说不卖水。那个老男人耳朵不清楚,在旁边眯缝着眼睛看着,像一只阴兀的秃鹫。然后等乘务员他们过去之后,那个老女人就充当翻译的角色,跟他详细地解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导致他愈发大声地咒骂。当然,我想那几个乘务员应该也是听不懂的。” <br><br>“当餐车、返回的时候,他叫住为首的女乘务员说,你们为什么不卖茶。那个平胸的女乘务员说,茶是用来泡面的,你不买面你就不能喝茶。” <br><br>“嗯。” <br><br>“他说,真了不得,我鲜(我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这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保守的估计是赞美女性咸湿)你娘的。我不想吃你的面,还不能喝你的水了。然后那个女乘务员说我不管。然后挺着弱势的胸推着餐车和他擦胸过去,后面的男乘务员说,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吃女人豆腐 ,其他几个随即发出语意暧昧的笑声。走至两节车厢交界处的时候,那个女乘务员站住身体,回头说,小样,我今天就不卖给你水,我让你喝。然后把一罐剩余的茶水都倾倒在身旁的厕所里,水从女人手里哗啦一声流泻下去,女人很得意的笑着,我分析这个笑容发现颇具淫荡意味。即使无法听到那欹合的嘴唇里发出的声音,从动作上老男人大约猜到了女乘务员所讲内容。他指着她说,曹操草你娘的,回去我给你们扬名,我表扬你们。” <br><br>“嗯。” <br><br>“这话显然除了搞笑没有起到任何威胁作用,那几个男乘务员在座位之间发出不加掩饰的大笑。人们又睁开眼睛看了看形势,无聊地闭上。那个老男人因为激动,身子站了起来,在这一刻被愤怒充满的他额头上稀疏的头发粘腻成一束,因此露出光亮的脑门,他显得仿佛很有力量的样子,手臂无意义地在车厢里挥舞着,像一部电影中关于怪兽的那部分特写,他似乎要冲向那个女乘务员跟她同归于尽。我不在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冲过去解决那个女人,因为忽然有个男人走过来两手制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把他的头颅按下去,按在座位上。” <br><br>“出事儿了?” <br><br>“他被按下去之后,背后装了弹簧似的立刻弹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右手茫然慌乱地扶着坐位上的长条状袋子,里面装的不知何物,他手指颤栗弹奏钢琴般摸索着想抓紧它。另外几个乘务员以为他要亮兵器,英勇地一起冲了过来。从后面扭着他的手臂,把他的脸按在窗户的玻璃上,有条不紊地搜了他的身,我可以做证没有找到任何利器。他们仿佛训练有素地把他迅速制服,为了安全他们把他按在玻璃上大约有五分钟。他的脸低在玻璃上,整张脸被大力地低压在玻璃上大口的喘气,似乎由于极度愤怒已经说不出话。很快的玻璃上起了一层水雾,从上面已经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那几个乘务员就在他身后扭着他的手臂,严肃地教训了他一顿。” <br><br>“打他了?” <br><br>“我可以做证他们没有打他,只是持续的按着他。当他们松开他,他便像一只抹了脖子的鸡一样颓然靠在坐位上,半张着嘴发不出声音。那些英勇的乘警在众人的目送中笑着离开那节车厢。” <br>“先停,车厢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声?” <br>“嗯。是啊,人们都很善良。” <br>“教训是不是就是光是摁住他?没打。对吧?” <br>“对,把他双手扭在后面,使他的身体向前弯曲下去,像一只龙虾一样低在窗户上。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话,靠在座位上高潮褪去后一样地发出喘息。火车外面慢慢地起了很大的雾,车厢里的灯后来也关了,人们都在黑暗中鸦雀无声。因为实在座位很近,或者说他的声音很大,在黑暗中我听的到他的喘息声。这与我此行毫无意义,后来我慢慢睡着了。到终点站的时候天刚刚开始亮,陆续有人下车,我也收拾好东西准备下车,我顺便打量了他一下,他还是保持那个姿势,睁着眼睛斜斜地靠在座位上,脚伸在走道中间,我们从上面跨过去。在走到火车出站口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说,17车厢里死了个老人。 <br>“再后来?” <br>“再后来我去坐车回家了。” <br>“哦,这样。” <br>“就是这样。” <br>“然后就没了么?” <br>“没了。” <br>“对了?我记得刚才那个随行的老女人的表现你没说,还是你没注意她?” <br>“据说老女人又不是他老婆,只是他的保姆,保姆工作性质跟老婆不一样。” <br>“哦。是这样啊。” <br>“嗯。我们都不太清醒,那天雾气太大了。” <br>“哈哈。” <!--IBF.ATTACHMENT_184592--></DIV>
<></FONT><br></FONT> </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12 3:08:5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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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所做的工作就是脱衣服和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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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15 |只看该作者
<>翻译腔有些重;注意这样的句子:“头颅产生强烈的恶心感,我没有晕车的习惯”</P>
<>一些过渡比较熟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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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15 |只看该作者
(拍肩膀状)小伙子,有长进
eat me,drink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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