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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upload.5460.net/data4/20/20/00/451358.jpg" align=baseline> <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2>像条存在主义的狗在稍纵即逝的时间夹缝中,在充满玩笑的影子的街道上左奔<BR>右突。面对世界沉稳而持重的面容,我们的焦虑不可救药,我们的存在一钱不值。<BR> ——卫慧《水中的处女》</FONT>
< > 五.一七天长假,我闲得简直不知道干什么好。今天是五月五号。五月一日那天,我还没睡醒就知道这一天是彻底不同的一天了,奇妙得就好像发生了政变,突然没有人逼着我重复那些每天不变的事情:极度痛苦地起床,匆匆忙忙、敷衍了事地洗漱,习惯性地小便(由于心急,经常有尿液溅到裤子上),风风火火地摔门而出,挤公车上班。同时,与这些大的变化相比,我感到身体里面也在发生着一些细小的变化。我在被窝里(半睡半醒)清楚地体会着这些变化,心里莫名其妙地回忆起萨特的小说里,主人公罗冈丹的那些呆滞的时光。“<FONT face=楷体_GB2312>一条存在主义的狗</FONT>”,我想起某位女作家曾写下这样一个词汇。我赶紧起床,因为我觉得我再不起床,我就会变成一条狗,而且是一条存在主义的狗。虽然我不知道存在主义的狗和普通的狗有什么区别,但是从一个人变成一条狗的想法确实让我无法忍受。<BR>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是一位大学的师兄教给我的(而他,八成是他奶奶教给他的),我每天早起,这句话却从没有应灵过。可是在今天这个本来不该早起却偏偏还是早起的日子里,这话却向我证明了它自己的道理。在去买早餐的路上,我捡到了五块钱。我从来都是低着头走路,一来为了方便思考,二来为了避免看到每一张令人不快的面孔。但我还没发现,低着头可以捡到钱。其实也很简单,如果我昂着头,我就看不到掉在地上的那五块钱了。我毫不犹豫就弯腰捡了起来。没有多大的兴奋,(区区五块钱嘛)但我觉得有趣。感到有趣就是好事,至少不会变成存在主义的狗或者是超现实主义的猪。我买了一份两块钱的早餐,被补回了三块钱。看到补回的这三块钱我才想到:原来明天的早餐也有了。这让我很得意。我甚至心猿意马,试图给捡钱一事寻找一个不同寻常的意义。但绞尽脑汁,找不到。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很有趣。在休息日的中午,我都是到朋友那里蹭饭吃。这一天也不例外。我有一个朋友圈,总共六个人,有男有女(之间没有谁与谁是情侣关系),但并不是一个六个人的整体。我的意思是说,六个人里面,任何两个人之间都是很好的朋友,任何三个人在一起,都不会显得谁是多余的。长假前,W就提议:七天长假里,我们不外出旅游,不购物,不开Party,总之不让假日的气息侵袭我们高傲而空虚的心灵。结果,没有一个人赞成,除了我。W的提议纯属哗众取宠,她想说点别出心裁的玩意,就这样——只是说说。她以为每一人都不会同意,这样她照样可以旅游,照样可以购物,照样可以跟大家一起去疯玩——她其实很想这样。但是她没想到她的提议得到了我的坚决拥护——只有我才是真正不愿在长假里搞任何特殊行动的人,因为那太累,而且会使这悠闲的日子一下子就过去了,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味一下,就消失了,那不划算。“我同意!”我说,“W,他们不同意就算了,我们一言为定。假日我们就待守这个城市,待守家里。”我看到W的脸上露出一些不情愿的意思,她似乎陷入了一阵矛盾与糊涂中,最后她在这糊涂中糊里糊涂地答应了我。也就是说,她本来是想跟大伙一道去旅游的,但是她为了自己说过的话,为了某种可笑的心理,她作出了非自己所想的选择。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我根本不会为难她(而且我觉得我一个人呆在这个城市或许更好),大家也不会取笑她。她这个人有时是有些让人感觉不舒服。但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很爽快的。比如说,五一那天中午,我在她家里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变得很快活了,她说:“留在家里是对的,我感觉到很轻松。”她能一下子就想通,就像用凿子在她脑子里打出一个洞,把思想开通了。<BR> 我们懒洋洋地躺在她家的沙发上,连电视也不开(图清静嘛),尽量讲些好玩的事。她再次讲起以前她男朋友想占有她,霸王硬上弓,结果被她一拳打掉了两颗牙齿。<BR> “我真的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她边讲边忍不住大笑,“我当时就傻了,但我觉得很有意思,我看到他蹲在地上,很痛苦的样子,我就问他:喂,没事吧?一问就忍不住笑了。他羞到无地自容,又很恼火,就二话不说地走了。从此再也不理我……”<BR> “这事你讲过给我听了。”我说。<BR> “哦,是吗。”她一点也不觉得难堪,还是很开心地笑着。“那你觉得有没有意思啊?”<BR> “非常有意思。”其实尽管是第N次听她讲起此事,我还是一直忍不住笑。<BR> “喂,你相不相信啊?相不相信是真的啊?”<BR> “越离奇的事,越不容怀疑。”<BR> “老是说些酸溜溜的话。”她很不满我这一点。她其实是很庸俗,不过这是一种无害的庸俗,一种轻松愉快的庸俗。我有时简直被她迷住,我觉得她这满身的庸俗都是我乏味的内心所需要的。<BR> “我刚才捡了五块钱。”<BR> “是吗?还从没听说过这种事。”W说。<BR> 确实,我以前还从没捡过钱呢。也许W也没有。<BR> “你不相信吗?”<BR> “谁相信,你会捡到钱吗?”她有时真是固执得可恨。<BR> 其实我知道W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谁也不会不相信另一个人捡了五块钱。这么简单的事。<BR> 但我却硬是很在乎这个。我可笑地想要从她嘴里听到她真心的话,就好像想获得一种安慰一样。我极力诱导她,暗示她,请她说一声相信。可她狡猾得很,偏说不信。还一一例举了我以前曾说过的谎言。说到最后,她大笑起来,这笑声透露了她内心所感到一种美妙的无聊。一切都是为了培养这妙不可言的无聊。我相信——她的内心并不怀疑我所说的话。她偏执地说不信,是因为她有一颗美好、善良且敏感的心。<BR> 我感到“相信”这样一个词语,仅仅一个词语,是多么无足轻重。我甚至觉得她就算真的不相信也是有道理的,因为我确实有可能会编造出我捡钱的谎言(如果我不曾捡钱的话),只是一般情况下,我没想到要去编这样的谎言而已。<BR> 这一天是愉快的。天黑的时候,我们约好第二天再次相会。<BR>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差不多忘了我捡钱的事了,那事实在太不值一提了,五块钱,两顿早餐而已。我脑子里不断浮现W可爱的表情,她一直跟随到我的梦里。<BR> 第二天,我没有产生<FONT face=楷体_GB2312>存在主义的狗</FONT>之类的想法。这一天可能会比较平常。我预感到这一天将会是头一天的简单重复。重复有时会起到强调作用,有时却只代表平庸无趣。<BR> 昨天买早餐时补回的三块钱还放在我的小桌子上,我拿了这三块钱,没多想(有时我实在不愿去想什么)就去买早餐。在楼梯间,我又捡到了十块钱。我差点就捡不到了。我看到它时,正好抬起头。我走下了好几级阶梯,才想起刚才应该看到了什么——那最后的一瞥。于是我转身回去。是一张第四版的拾圆人民币,被捏成一团。上面的那个戴帽子的工人的脸被缩成一张老鼠的尖脸。这回比昨天兴奋多了,简直是开心得要死。一是因为这是短时间内第二次捡钱,二是因为这次数额多了一倍。当然,我更觉得这更加有趣。<BR> 这天去W家的路上,我多了一份急切与期待。我没有去想这是为什么。但当我见到W时,我才明白:原来我急着想把再次捡到钱的事告诉她。<BR> “我又捡到钱了,这次是十块。”我兴冲冲地说。当我说出这话时,我才认识到这事多么不可思议——昨天捡五块,今天又捡十块。<BR> “是吗?”W也有点惊讶,她把这份惊讶很好地表现在了脸上,这正好符合我的心愿。“好,好,好,今天你请客哦!”<BR> 那么表示她相信了,毫不怀疑地相信了。这事也就到此结束。<BR> 我没想到她这么快相信。我们谈起了别的。她又提到了她打那个男人的事。<BR> 中午,我请她到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因为心情不错,我们还点了两瓶啤酒。W很高兴地说:“好啊,昨天捡五块,今天捡十块,后天就捡十五块,大后天捡二十块……这样安排是不是很有规律啊?”<BR> “是有规律,哈!你数学学得不错。这叫以5的倍数递增,如果利用公式,还可以推算出到60岁总共可以捡到多少钱。”<BR> W更开心了。她说:“加把油。明天好好地低着头走路,争取捡到十五块钱。”<BR> 但是,这完全是开玩笑的话,我们心里都明白:明天如果还捡到钱,哪怕捡到一块,都是见鬼了。<BR> 我们喝完了酒。W竟有点醉了。她醉的样子真是美极了,也很可逗。她指手划脚地说:“姓彭的,我其实早就对你……”她打了个酒嗝,“看不顺眼了!”这真令我扫兴,不过还是逗得我心里直笑。她又说:“哥们,你是不是想请我吃饭,才编出捡钱的鬼话?以后想请我吃饭就直说,你到我家蹭了那么多顿饭吃,也该回报回报我啦。”我轻轻地一巴掌打在她红红的脸上,于是她追赶着我满大街跑了起来。<BR> 如果第二天还有点意思的话,那么第三天一定是无味透顶了的了,我这样预料。<BR> 结果第三天竟让我开始觉得有点恐怖了。这一天,我真的捡到了十五块钱。不是在去买早餐的路上,而是在去W家的路上。我想起前一天W在喝酒时所说的:明天低着头走路,争取捡到十五块钱。我想起这话便觉得好笑,于是我真的低下了头。我本来走路就是低着头的,这下就更低了,我的脸几乎与地面平行了。这觉得这样走路很好玩。可我没想到,这样走了约一分钟,我真的会捡到钱。两张钞票叠在一起,然后从中折起来,一张五块,一张十块。当然,我第一反应还是:快把它捡起来。之后,我心里开始犯难了:如何跟W说?她还会相信吗?这一天,我简直不想去W家了。<BR> 果然,当我告诉W我捡了十五块钱时,W面无表情,这很危险,这说明她不但不相信,甚至是不屑于理睬。我感到非常委屈,因为捡钱并不是我的错。我拿出那两张钞票给她看,她厌恶地说:“这一点也不新鲜了,拜托你出点别的什么主意。顺带告诉你,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最好不要惹我发火。”<BR> 我说:“那么(我非常认真地问)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你心情不好才不相信这件事,或者没心情去理这件事?如果换了平常,你会相信吗?”<BR> 于是她便哭了。我陪着她,我、我们一整天不再提起捡钱的事。她今天对我有点冷淡。我甚至感觉到了鄙视。下午时,我跑到厕所里偷偷地哭过。<BR> 晚上,我以为不愉快的一切到了天亮就会烟消云散。至于捡钱的倒霉事,我以后都不会再提起,我真的不想捡到那些钱。我只是为我不被W相信感到悲哀。<BR> 五月四日,那是一个标志性的日子,它标志着我和W的关系实质性地陷入僵局阶段。如果五月三日晚我还对我和W的前景抱有希望的话,那么五月四日,当我捡到那二十块钱的时候,我尖锐地感觉到:我和W的友谊遇到了一个巨大的挑战。首先,我要承认我一直以来的某些方面的自卑。我一直认为:我不善于严肃的言谈,不善于煽情,不善于辩论。如果叫我用语言去澄清某样东西,那无疑是困难的,要去打动谁,更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还有这样一个猜测,无论是再好的朋友,我潜意识里都会觉得他们或多或少地瞧不起我,他们会在背后取笑我,而且对我的某些可笑之处,他们会达成共识。这是我自己的障碍。其次,我也要指出,W的性格固执,她有时就像一面镜子,毫不客气地把一切射来的光线都反射出去,而如果你采取更有力的介入,它就碎给你看。最后,大家都得承认,连续四天捡到钱,而且数额如此有规律,换了谁也不会轻易相信。<BR> 不过现在问题已经不是相不相信这么简单了。如果仅仅是怕W不相信,我完全可以不告诉她,我捡我的钱,关别人什么事?问题是,我觉得这一切都已经和W扯上了不了的干系。这完全是一种可笑的心理,一种精神上的疾病,性格上的极度执拗。我认为:我必须告诉她,哪怕冒着与她绝交的危险。<BR> 于是那天我又去了W家。一见面,我们觉得非常尴尬,因为想起头一天的不愉快,可是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我还要去提起一件更加尴尬的事情。<BR> 我说:“W,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今天捡到二十块钱。”<BR> W看着我,她好像并没太在意我的话,而是在关注着我的表情和眼神。她仔细地看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说:“你生气了啊?”<BR> “我没生气。我以为你生气了。”<BR>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那种话?你是想逗我开心是吗?”<BR> 我急了,我想我的表情达到了一种非常可怕的极度的认真,我向她迈进一步,差点就把她抱在了怀里,我痛苦地说:“不是,不是!我今天真的捡了二十块钱。不在买早餐的路上,也不在来你家的路上,而是在我常常一个人跑去散心的地方……我今天本来不打算来你家的……”<BR> “我们不说捡钱的事了,好吗?”<BR> “你不相信我。”<BR> “我相信。”<BR> 啊,轻描淡写的几个字!我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圈,但我不愿让她看到。我转过身去,我不愿再说话,因为我一开口,准会哭出声来。W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说着别的东西,(说到在旅游的其他几位朋友),她不到我的身边来。不知怎么回事,我没有太注意她在说什么,但我觉得她的话令我特别伤感。我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平静下来。我似乎看破了所谓的被人们称赞的一切玩意。我告诉自己:不再在乎任何东西。但是很快,我又跟她提起了捡钱的事。她的脸色变得难看。那里面混合着恐惧、厌恶和愤怒。她尽理冷静地说:“我请求你明天呆在家里哪也别去。我不想再听到你捡到钱的消息。”我记不得我是怎样离开她的家的了。<BR> 这一晚,我几乎没睡成觉。我听了一晚的音乐,在黎明前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我很早又醒了,日历翻开了新的一页。这一天,我决定听W的,哪也不去。我拿出萨特的小说来读,脑子里又开始闪现出那个词:存在主义的狗。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成功地变成了这样一只可笑的动物了。这样一条狗如果出现在大街上,可能会把人给笑死,会有大片的人捂着肚子倒下去。中午,我打电话叫快餐店送盒饭来。十分钟后,一个小姑娘,长着满脸麻子,端着我的饭菜送来了。她可能有点反应迟钝,找零钱时翻遍了自己全身的口袋,她每个口袋都装一点钱。她还在我屋子里到处乱看,我恨不得把她撵出去。她看到墙上挂着一幅放大的我的艺术照片,可能她觉得跟我还有那么一点相像,所以她好奇地问我:“喂,那是你吗?”我没好气地说:“那是一条存在主义的狗。”她捂着嘴笑个不停,然后出去了。她可能把我的话理解成了一条普通的狗,因为她不知道什么叫存在主义——虽然很可能她自己就是存在主义的私生女。但是很快怪事又发生了。我看到地上<FONT face=楷体_GB2312>存在</FONT>着一大堆钱。我捡起一看,都是一些小额票子,有五块的,有一块的,有两块的,还有五毛的。我一数,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五块。无疑,是那小姑娘掉在这里的,这不奇怪,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是要掉钱的。但是为什么偏偏掉在我家里?又为什么偏偏是二十五块?这时,她应该还在楼梯间,我马上追出去,是可以叫住她的。但我却发现:我根本不愿把这钱还给她。我甚至害怕她会突然发现自己掉了钱,然后咚咚咚地跑上来跟我要回这钱。我把这钱藏了起来。装作没事一样埋头吃饭。过了很久,那姑娘没来。我的心安定下来。我马上又显得紧张!我发起抖来,我还以为是天冷,可外面的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BR> 我过了一会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因为我一直在想着打电话给W。我刚才说过:我已经彻底变成一条存在主义的狗了,这就决定了我要把今天捡到钱的事告诉她,而且不管将会发生什么。我看到,一股力量在暗处推动我们向不可知的未来移动,像一块积木。我们的一生就是这样缓缓移动的一生。这就是我们有趣的生活。<BR> 我确实打了电话了W。我劈头一句话就是:“我在家里捡到了二十五块钱。”<BR> “哦。”<BR> 我觉得至此我本来就应该把电话挂了的,但我又补上一句:“一个送外卖的小姑娘掉的。”<BR> “是吗?那恭喜你啦。”<BR> 我真的想大骂她一顿。但我忍住了,因为她是无辜的。我也是。但她不知道。我说:“我一直都喜欢听你讲你打那个男人的故事。每次我听你讲,我就觉得很有趣。也很感动……”<BR>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用嘶哑的声音说:“哦。就这样吧。”<BR> 我深吸一口气,说了一声再见。<BR> 打完电话,我就写下了这些。可能W现在一个人在家里哭泣,她可能还会愤怒地砸破碗碟,对着天空骂娘。她可能在懊悔,懊悔自己的一生。她一定在痛哭流涕,疯狂地扯自己的头发。但是她永远不会跑到我这里来,抱着我倾诉心中的委屈,永远不会啦。我也再没有勇气跑到她家里,把这一切讲个清楚。我们以后也许将永远不再见面,只在心里默默地爱着对方。在远方旅行的朋友明天就会回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将会看到,我和W已经认不出彼此来了。我们以前的关系那么好!他们将会感到不可思议,同时感到寒冷,感到伤心,他们会默默地或者公开地大发感慨,并且开始用另一种小心翼翼的眼光去打量身边的每一个亲爱的人。<BR> </P>
< >2005.09.28 都匀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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