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1391|回复: 2

几个练习：《空地》~~~~~

19 主题	0 好友	549 积分

注册会员

Rank: 2

发消息

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7-8-4 13:32:5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空地
<

> 夏伶俐和我坐在一间教室里，夏伶俐靠窗，我在她的右手边。我双手压着书，书平摊在桌子上，眼睛跟书平面大概成70-80度的夹角。这样，我既能看书，还能看到我的桌子脚和桌子脚以下的东西。教室的墙和地板都是透明的，窗子的底座开得极低，刚好到夏伶俐膝盖的位置。夏伶俐穿着齐膝的短裙。阳光被窗户撕成几缕，一下都泄到了她那光凸凸的膝盖上。再往下，就是令我头晕目眩的灰白色水泥地。它离我是那样的远，好象时刻证明着我是悬在半空中的。窗户外不远处的一棵树，已经长得跟我所在的楼层一样高了。树上有一只猴子在倒挂金钩，是一只灰头土脸的老猴子。它看起来好老了，吊在空中，前后晃荡，搞得我的脚也抖了起来。我担心我会突然从这上面掉下去。 坐在我后面的是两个女的，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一直不停的哭，而且一边哭还一边说话。我为了听下她们在说什么，故意把腰挺直了，整个身体向后仰着，结果……天晓得她们在说什么。于是，我偏转头去看夏伶俐，她正好也转过头来看我。我们都不说话，只是对看着，看着看着，我就想笑了，但我还是一个劲的憋着。我不确定我的嘴角动了没有，反正夏伶俐的是没动的。动的还有我右手边的一个家伙，他双手扬着书左右摇晃，口里还大声叫着： 天上的太阳亮晶晶/地上的太阳像星星…… 我瞄着他，他的脸像极了以前想骗我钱的一个叫杨华军的，眼睛硕大，左右两边不大对称。可能是他读得太过用情，他额上的头发一次又一次的掉下来打在他的右眼上。他一次次的腾右手去掠打在眼角的头发，手在书跟眼角间来回划动，极力的想显出很优雅自然的样子，但就像当初杨一次次想骗我钱但没得逞一样的徒劳。 地上的太阳像星星/天上的太阳亮晶晶…… 他的口音也几乎跟姓杨的一样，半吊子的北方话，鼻音极重，而且念到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他都要狠狠的咬一下。再看他那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完全就是杨骗子。 马上有个演出！有领导来视察我们学校，现在急着找人，跟我一块去吧！有个节目正等着我们呢！ 是向隅！也是个令我生厌的家伙！他站在我旁边的过道上，很响的拍着杨骗子的肩膀。我一看他的眼睛，就想到了被人随手丢在桌上到处乱窜的色子。他们两个站在一堆，叽里呱啦的在台上说话，那会是个么样子？ 你看那个猴子！ 我大声的喊着夏伶俐，伸手指着窗外，那个树上的猴子正对着我做鬼脸，我想叫她也看看。 夏伶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嘴角露出了笑容。她的脸团团的，一笑，就陷出了一个小酒窝。 但快乐总是那么短暂，就像今天的天气，刚才还阳光灿烂，现在一下就阴了下去。身后的哭声也一阵紧似一阵。我的情绪一下就变了，眼前迷人的酒窝越陷越深，旋转起来，旋转起来，旋转成灰黑的一团，紧接着我的双手猛的一搐。桌上的书跳到了半空中，我伸手去够，不想手指头正好碰到了书脊上，书嘣的一弹，飞到了窗外。 完了！这可怎么办？！夏伶俐的头探到了窗子外面。 等下，我就下去捡！我看着夏伶俐的黑头发说。 这么高！掉了就算了吧！她的声音颤颤的。 那可不行！这是我在图书馆借的书！ 说着，我想起前天也是在这里掉的一本书。我看见夏伶俐趴在窗台上一动不动，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我站起身，双手撑在窗台上，够着头往楼下看。楼下的空地上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灰蓝色衣服的人正拿着一个铲子在地上铲土，我看了半天，他才铲了小半车。我的书就躺在离他不远的地上。 那个地方应该好找！就在学校里吧！我小声的咕噜着。 那里可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书也未必找得到！ 我听到声后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回头看，是个脸长得尖瘦的人。他从那两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后面伸出头来。令我感到可气的是，那两个女人也叫了起来： 找不到了！找不到了！这个地方去不了！ 我一定能够找到！ 我盯着楼下那狭长的空地说。空地在楼房和围墙之间，大概有三四米宽，两边却看不到入口。 我一定能找到的！ 我想着以前好象到过那个地方，可以翻墙进去的！ 就算可以进去，那里面的人也未必把书还给你！还是那个尖细的声音。 我这就去拿回来！ 我说着狠狠的瞪了瞪那个瘦脸，然后就冲出了教室。一切就想我想的那样顺利。我站在了空地里。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五！ 我看见有三个人坐在一张长条桌的后面。中间一个人问我。我看着他，感到他是这里的头，就对着他说。 哦！……我是高一五班的，就在楼上！…… 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向上指。这时，我看见夏伶俐、杨骗子，还有我唯一的朋友飞猪，都站在我的身后。我有些惊异，但心里想着正好可以证明我，也就胆大起来。 我的书…… 我正想要，就看见坐在桌子右边的人拿着我的书在翻。那个褐色的封皮，我认得！他把我的书倒过来，使劲的抖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就掉了一桌子。我看到了好多照片。我走上去，拣起其中的一张——浮肿的脸，头发盖到了鼻子上，纸黄的，像个用了好长时间的大灯罩。从头发的间隙里，我还能看到那个闪闪发光的小眼睛。是我的！我断定！这些相片，是很久以前照的，可能是掉下来的时候浸到了水里，都有些发毛了。 是我的！不错！这是我的！ 我高兴的对着桌子后面的人叫了起来。不过，他们看起来，不像我这么兴奋，他们一边捏着我的相片，一边对着我看。我可不管那么多，低下头飞快的收起桌子上的相片来。我把相片一张张的捡起，然后小心翼翼的装到一个小塑料袋里。 装完后，我转身就走，飞猪、夏伶俐和杨骗子紧跟在我的后面。 这可怎么走啊！ 我听见有个人在喊。这个声音好熟，但一下又想不起是谁？我转身看，只见刚才那个翻我相片的人把一个大花盆合抱着转动了一下，接着，我就看到了墙体分成了两半，像一个电梯门一样缓缓的张开。 你们看哪！ 我惊奇的大声喊。飞猪和杨骗子同时回头，门已经大开，那个转动花盆的人也不见了。 墙开到三人宽的时候就停住了，很快就朝里合。杨骗子最先冲了过去，我扯上飞猪，在墙就要合拢的一刻，也冲了出去。 夏伶俐咧？！ 我回头问飞猪。从墙上闪动的缝隙里，我隐隐约约的看见夏伶俐站在墙里面，背对着我。她可怎么出来？我心里想着，口里就念了出来： 她可怎么出来呢？ 嘿嘿！ 我听见杨骗子在前面一边跑一边笑，我和飞猪跟在后面跑。到了一个三岔路口，我一把抓住身边的飞猪。 我们走！甩掉他！ 我跟飞猪朝着旁边的一条小街跑了。街道两边的小商店把货摊都摆到了街中间，街上人来人往，嘈杂极了。
<

>2006-2-21
1）造炸药 我住在一个洞里。在洞口，有好多人在手舞足蹈。他们的头长得奇形怪状，有像苍蝇、蚱蜢那样三角形的，有像眼镜蛇一样扁平的，还有长着一个二个无数个角的；但他们的眼睛都长得相象，圆鼓鼓的，凸在头顶上。 有硫磺没？我问站在我身边的人。其中有两个不约而同的偏过头来笑呵呵的看着我，他们都好小，眼睛闪着光。 有啊。他们说。 在哪里？我要些！ 他们没搭话，只是低了头往洞里走，我跟在他们后面进到了一个房间里。 你看！墙上这里！一个说着，伸手指着墙上的一块浑黄色的斑迹。 这就是的！你看我的！另一个已经在用他那长长的指甲刮墙上的东西。不一会儿，他就刮了一小把浑黄色的粉末。 嘞！这就是硫磺！要加热到100度，变成液态的，才能用！ 说完，他们就走了出去，剩下我一个人在里面。我学着他们的样子在墙上四处寻找，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们指给我看的浑黄色斑迹，而是在一个墙角看到了好多肉虫。我弯下腰，开始一条一条的捉它们。我把捉到的肉虫装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纸盒里。但随着我捡的肉虫越来越多，盒子慢慢的装不下了，有几条大的，还从里面爬了出来。我有些灰心，停下来，仰头看墙，那上面正好有一块浑黄色的斑迹。于是，我又站起来去刮墙。我一边刮，一边低头看脚下的肉虫。肉虫爬得满地都是。我怕它们爬到我脚上，就伸脚去踩。我踩了几条，但踩它们不死。为了不使我前功尽弃，我决定把它们重新捡到一起。于是，我一次又一次的伸手去捏这些咸痰般的东西。这次，我把它们丢到了一个大圆坛里。这个圆坛有一手多高，这些家伙再也不会爬出来了。 这中间，有个胖子走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唱着歌： 你捉这些虫子干什么？/我捉这些虫子做炸药/你做炸药干什么？/我做炸药去炸怪物/炸怪物又是为什么？/炸了怪物我就回屋…… 他唱一句，我就对一句。对着对着，我们都笑了起来。歌唱完了，我的事也做完了。然后，我就端着坛子朝外走。洞口还是站满了人，他们还是在那里手舞足蹈。我一眼就看到了刚才教我刮硫磺的两个年轻人，他们跟另一个我面熟的，躺在一张大床上。除了那个人的眼神像苍蝇一样，其他人的，都令我舒服。想着下一步就是造炸药了，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硫磺都搞好了！我走过去，对他们说。 哦！好啊！那个人应了一声。哎！汇报一下你们的发现？他瞄了瞄那两个小年轻。 但此时我一心想的只是如何造炸药，他们一定晓得么样造，我要尽快的问他们，不然等到他们都走了，我就…… 可以造炸药了！我提高了声音。 这时，那两个小年轻中的一个从床上跳了下来，面带喜色。我想他一定是搞到了很重要的东西，看来，我们是胜利在望了！
 2）翻围墙
 我和A一前一后从楼房里追出来。我看见那个人翻过围墙然后跳了下去。于是，我就朝围墙跑去，A掉在我后面。到了围墙下，我轻轻一跳，双手扒住围墙顶，两个脚再在墙上一蹭，头就越过围墙，看到那边了。 那边有人在路上跑，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到达那个地方，要想这样，就必须从这个围墙上跳下去。但是，围墙那边离地面至少有三层楼高，跳下去怎么受得了。可A坚持说没有问题，而且他已经骑在围墙上了。 就在这时，有一队士兵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枪。他们跑到围墙下就蹲着不动。有一个就蹲在我的脚边，我看了他一眼，怕他当我们是坏人，就故意大喊： 注意！那边有坏人！立即行动！准备！…… A听见我喊，竟然朝墙那边移动了。所有的士兵也都趴到墙上看A。 不要直接跳下去！先把上面的藤抓紧，然后再慢慢的放脚！我对着A大叫，好象我以前翻过好多次一样。 A也显得很冷静，一下下的按我说的做。只见他双手抓住墙上的藤，两个脚慢慢的往下探。 是的！慢慢的往下挪！不要直接跳下去！那些士兵很友好的说。 可士兵们刚说完，A一松手，就掉了下去。 是他故意松手的！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掉到地上。不是两个脚先落的地，是整个身体平着下去的。整个脸、上半身和两条腿同时挨地，就像一片树叶贴着地面。过了老半天，他才从地上爬起来向我们招手。我看着他完全变了，以前看着像布狗熊的身体，现在好象轻盈了，眼睛看我也显得格外有神，这才像个胜利的伙伴。我也高兴的向他摇手，我大声跟他说，我从另一边绕过去，叫他在原地等我。 他可厉害了！上次，我跟他一起玩吊杠。他从两米多高的杠上翻下来，头先着的地，爬起来后跟没事一样的，还扯着我跟他一起打篮球！你说他狠不狠！ 我一边从墙上退下来，一边跟士兵们吹牛。士兵们都睁大了眼睛。 告别了士兵，我就顺着马路往A那边赶。经过一个小摊贩时，我突然想到要买点东西带给他。摊子前没有人，我抓了两把瓜子，挑了两颗糖，塞到了裤袋里，还有好多好吃的，么事酸奶、情人梅、冰糖葫芦、酸楂片、果单皮……，我一样选了两份，想着正好两个人一分，吃渴了还可以喝酸奶……想着想着，我正打算出门，猛一抬头，看见了一个小姑娘，摊主也站到了我面前。我对着摊主笑了笑，突然记起还要找一个人。 我放下东西，转身就往楼房里跑，小姑娘跟在我的后面。进到楼道里，我把一副崭新的乒乓球拍从腰间抽出来。 给你！我把球拍递给站在楼道的人。他接过球拍就对着墙掇起了球。 是你的吧！等下我回来，我们再一起玩！ 说完，我对着右手边的门狠狠的敲起来。 快开门！开门！我大喊着。 门开了，一个浑身抹着香皂的人站在我面前，是老四！昨天就是他把我的门踢坏的！昨天，我在房间里看书，他不敲门，直接一脚把门踢破了。 你晚上在吧？我问他。 也许？……要看…… 我看见里面有个人影晃了下。 嗯……嗯……在！在！这一个星期天天都在！ 那好！晚上我回来找你！ 你晚上在？老四偏转头看里面那个人，眼神里充满了犹疑。 我快步走出楼道，一边走一边看着小姑娘说，他可是我的老哥们！这些人都是我的老哥们！
2006-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