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1270|回复: 3

那梦。

14 主题	0 好友	253 积分

新手上路

五楼与画室。

Rank: 1

发消息

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7-8-4 13:32:3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 “我知道我是越来越没有魅力了，你看看，这些花。”她嘴上的唇彩如霓红闪烁，不时吐出阵阵轻烟向她脸后那白净的耳垂迷绕。我们走出花店的时候，她挽住我的胳膊，我看了她一眼，她镜片后眯着的双眼盯着天空。我说，“天上还有星星。”“你怎么知道？”她转向我好奇的问。 我们的故事似乎就是这么开始的，出花店的那一刹那，被我的心记载了下来，因为那是重要的。可是想想开头她说的那句话，其实说明了我只是个替补，这也是我后来才意识到的。我们走进武昌某处被废弃的楼房里拍照，四周的石灰相当厚，砖瓦成堆，坏损的楼房像残疾者拖了鞋子赤露着在我们面前弯腰驼背。她将脖子上那鲜红的围巾拿下挂在失去窗架的台檐上，风吹着鲜艳的红在这片灰色的惨白下飘舞。明显的，她兴奋了起来，选择不同角度调节光距迅速按下快门。 这个时候的她很有魅力，仿佛一块磁铁将我牢牢吸住。我走上前去抱住她说，“我们一起住吧。”她转过身来对准我的嘴狠狠地咬了一口，这突然的袭击如一头被惹怒的母兽般来得猛烈。当时我疼痛的嘴的确是第一次被这么强有力的攻击给吓住了，她得意的大笑，看来，这一咬还是值得的。 她喜欢烹饪。每天下班回来，我会吃到她做的菜饭。从开始不是咸了就是酱油给多了，到后来每道菜都做得十分合我的胃口。这其实和我们做爱一样，从她的羞涩到大胆，最后演变成让我为之享受的状态。我总是在醒后看着她的睡脸，嘴唇微张，眼圈很黑，脸色苍白。我相信，上天赐给我这样一个美妙女人的同时一定会夺走我的什么。可是无所谓，拥有了她便是一切，我这么想着感觉自己的体内在燃烧。 可是偏偏很不凑巧，真的，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当初我们没有养成一起洗澡的习惯。那日夜里，我们在浴室里笑着说着洗着，之前我们赤裸的蹲在地上把脚盆里的脏衣服洗好。以前都是她独自洗衣，可是当她的双手在第二次磨破时，我心里暗暗发誓不再让她洗衣服了。可是她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每次都是我们在洗澡前一起洗衣服。一般都是我比她先洗完，那次也不例外。她在淋蓬下搓揉着自己的长发说，“你赶快把衣服端出去晒了。”我刚穿好裤子，手里提着睡衣，把装衣服的盆子用脚踢到门边。突然听到她的呵斥声，“你把衣服都弄脏了！”我一愣，转头看着她问，“我怎么把衣服弄脏了？”“你怎么这么懒？你看看，刚才盆子从浴室的帘子下擦了过去！你知不知道那帘子下面很脏！”她一脸愤怒的样子把我搞懵了，我感觉莫名其妙：“你不至于为这一点事情生这么大的气吧？”没想到她居然叫了起来，“你把盆子端起来不就没事了！你给我出去！”说完她指着门口。我一下子火了，“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你现在给我出去！”她拿下了淋蓬对着我，似乎在威胁我。我全身被她气得颤抖着，我说，“我还不出去了！你怎么着？”她拿着淋蓬对我浇来，热水淋在了我身上。“你出不出去？”她喊着。“不出去！”我也吼了起来。她指着我的裤子叫着，“你就看你穿了衣服，而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穿！你给我滚出去！”“呵！我脱行了吧！”说着我脱下裤子，用劲把它甩得老远。她突然急速走向我，举手一巴掌落入我的脖子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厉声吼道，“你出不出去！” 那一刻是我这辈子最震惊最感到可悲的时刻，我心里那滋味……可是我的回答依旧固执，结果她歇斯底里了。她丧失理智地不断的左右扇我。我感到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在左右摇晃，表皮火辣，青筋血管伤口在相互纠缠拉伤，就如我与她的对峙。我看着她铁青的脸，这张我如此深爱的脸庞，它似乎沉入湖底，渐渐让我看不清晰，我在岸上，湖底透上来的好似一张扭曲变形的怪兽。我说，“你干脆打死我吧。打死我都不会出去的。”我想那时我眼里是有泪水的，其实我不记得了。听到这句话她就停了下来，好象附在她身上的魔鬼恍然消失一般，她盯着我的脖子看，然后抬起手企图抚摩那些伤，被我回避了。那回避是一种本能，也许正因为这种回避让她刹时蹲在了地上不住的哭。我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砖相当冰冷，可是我没有了力气，甚至没有站起来出去的勇气。 当然，事后的发展自然平息了，我们都出了浴室。她一直守在我身边看着我，眼泪在她冷凉美丽的脸上泛滥。我抱着她睡着了。可是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分明清楚自己是在做梦，我还在梦里对自己说，别怕，你在做梦呢。可是那周围阴森的气息包围了我，我孤身一人感觉恐慌孤独，地上布满了沼泽，青绿色的，还冒着热腾腾的气泡。我感到十面玄机，身体被什么束缚住，心脏像是被巨物积压着将要跳出来。我站在一棵树下不敢轻举妄动，我想找个朋友来帮助我，或者陪伴我，是个陌生人也好啊。可我只能抓住这棵庞大的树，我大口的踹着气，看着脚前方的路，那不是路，那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沼泽，它渴望我的进入，我感觉到了，与此同时我还感觉到我身后有无数双眼在注视着我，转头一看，我被吓醒了。 醒来便看见她正盯着我，她说，“你磨牙齿磨得可真厉害！” “是吗。”我说着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你做梦了？”她问。 “我梦见我抓住的是一棵长满眼睛的千年大树。”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9 0:42:25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