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垒石头(小小说)

奔跑火光

<>    你到底要做什么？黄兵说。</P>
<>    黄兵的火气很大。</P>
<>    黄兵的话是说给一个瘦女人听的，女人是他母亲。</P>
<P>    女人说，你给我把那块石头搬过来。</P>
<P>    有病，你。黄兵冷冷看了女人一眼，然后就走了。</P>
<P>    黄兵是罗圈，他一摆一摆地往外走去。他母亲很绝望地看着他，黄兵没有回头。黄兵沿一道坡走下去，他去打牌。</P>
<P>    黄兵很小的时候，他母亲就让他搬石头。大小各异的石头，只要村里出现了新的石头就让他搬。他母亲看着黄兵搬，她说一定得他搬才行。搬来的石头堆在他家屋后的一块高地上，那块高地比他家一层楼还高。他母亲说等石头高过他家屋顶，也就高过了全村的屋顶，那时候村里所有人都将过得不顺当，慢慢地他们就会消失，整个村就是他们家的了。</P>
<P>    黄兵满怀希望地搬石头，把石头一块一块往上垒。但石头高过屋顶好几年了，村里还是老样子，黄兵怎么也看不出村里别的人家有什么不顺。同时石堆却越来越让他烦起来。石堆立在他家屋后，给他压力。石头的影子也总跟着他，它们发出冷森的光。</P>
<P>    他对母亲说，把石头都搬走吧。</P>
<P>    母亲说，你敢！</P>
<P>    母亲看着她老儿子的脸说，你咋越长越不懂事！</P>
<P>    黄兵在打牌，有个人进来说，黄兵，你妈在哭呢。</P>
<P>    黄兵看也不看进来的人，他说，二条。</P>
<P>    过了一会，又一个人说，黄兵，你妈说她要上吊。黄兵说，三饼。</P>
<P>    有人就说，黄兵，你真太没良心了，你妈单寡孤独把你从小养大容易吗？</P>
<P>    黄兵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想把那些石头的事说出来，但咬了咬下唇他又坐下了。他伸出两只手把牌冼得嚯嚯响。</P>
<P>    快到中午的时候，有人跑过来说，黄兵，你妈上吊了，你还坐得下在这打牌！</P>
<P>    一开始大家以为是玩笑，但见来人很严肃，屋里的人便都朝黄兵家跑去。</P>
<P>    黄兵的母亲躺在地上。她的身边立着一个男人。男人说他看到她往梁上挂绳子，看着她把绳子挂到颈脖上。他喊了一句，伯母你要做什么？然后就往这边跑，没想到竟没跑赢。</P>
<P>    有人把手伸到女人张开的鼻孔下，确切已没了鼻息。</P><br><br><br>
<P>    2005。10。25</P><br><br>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26 1:35:58编辑过]

顾耀峰

读初中的时候倒是喜欢看小小说，可现在再面对“小小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想到一些题外话：是不是把小说写短，放到千字以内，就是“小小说”了呢？——就如同把字数冲到10万就叫“长篇”一样。

亢蒙

不知所云。味同嚼蜡。

奔跑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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