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想养哈巴狗

纪小齐

<>晚上十点左右的样子，我和妻子坐在只点了一盏油灯的但也能显出其金碧辉煌的殿堂里。</P>
<>妻子坐在油灯下，手中的笔飞快地在一本小本子上记着什么。早在九点多我们刚进入殿堂的那时候开始，她就开始做这件事情了。</P>
<>好奇心迫使我去将她的本子抢过来瞧瞧——但我未能抢到，我的手刚碰到她的本子，就给她重重的拍了一下。</P>
<P>别动，她说，快好了。</P>
<P>我把手缩了回来，疑惑地问她，亲爱的，你写什么呢？</P>
<P>妻子对我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待会儿给你念。</P>
<P>我只好呆呆地坐在一旁，等她写完。</P>
<P>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妻子终于兴奋地跳起来宣布，我写完啦。</P>
<P>我说，那就快念吧。我已有了些许睡意，但不免还有些好奇。</P>
<P>等等……妻子突然盯着本子，抓着头皮，嘴里嘟哝着，好像还不够完善，我得再补充补充。然后又坐了下去，在本子上圈来划去。</P>
<P>不知道过了多久——困倦使我不再去捏算时间的流逝，妻子再次跳起来宣布，行啦！</P>
<P>但我已经昏昏欲睡，眼皮都合上了。</P>
<P>妻子说，我给你念念吧。</P>
<P>我说，明天再念行吗？我困了啦。我的好奇心此刻已经完全给睡意击退了。</P>
<P>不行不行不行！妻子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使劲摇我的肩膀。你得听！</P>
<P>迫于无奈，我只能把眼皮扯开一条小缝，强迫自己别睡。</P>
<P>妻子于是清了清嗓子念道，如何养哈巴狗……</P>
<P>亲爱的，你这篇文章多少字呢？我已困得不行，所以，当妻子刚开始念，我就企图转移话题，使她别再念下去。</P>
<P>妻子说，一千多一点吧。妻子想继续念下去，如何……</P>
<P>我说，很好，如果发表了那稿费足够我俩吃顿好的了。</P>
<P>这不是拿来发表的。妻子对我误解了她的意思感到生气，这东西谁要呢？</P>
<P>我说，那你写这东西干什么？</P>
<P>妻子说，我……我想养只哈巴狗……</P>
<P>什么？我大叫了一声，猛地清醒了过来。</P>
<P>妻子说，不就想养只狗吗？至于那么激动吗？</P>
<P>我说亲爱的，你想过没有，我们有钱买狗吗？</P>
<P>妻子可爱地说，我们可以去偷。</P>
<P>我摇了摇头说，偷？抓到不被打死？再说，就算有了狗吧，我们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哪养得活它啊？由于被妻子难以理解的想法激怒，我的语气重了许多。</P>
<P>我的话似乎打击了妻子，她的头慢慢的垂了下来，并把那破本子扔到地上，很委屈地说，我只是想想而已，想想都不行吗？妻子说完抽泣起来。</P>
<P>我最怕妻子在我的面前哭，每次她在我面前哭都把我弄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次依旧如此。</P>
<P>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嫁给你。妻子开始说赌气的话了。</P>
<P>我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抱住她，亲爱的亲爱的，你先别急着哭，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是我的错。你……你看这样好不好亲爱的，等我以后发达了，别说养一只，就是养十只，养一百只都没问题，而且还每顿给它们牛排吃……好不好亲爱的？</P>
<P>我的安慰起效了，妻子在我的怀里破泣为笑了，她说，这可是你说的。</P>
<P>但这时候，殿堂的大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P>
<P>糟了，有人来了。我小声对妻子说。</P>
<P>准又是那臭老头，快躲起来。妻子说。</P>
<P>……紧促的开锁声逼着我和妻子迅速爬上了神像的后面。</P>
<P>门“嘎叽”一声开了。</P>
<P>你们这两个臭乞丐，一次又一次地爬进佛祖的大殿，快别躲了，给我滚出来。如你所知，是上回逮住我们的那个老头的声音。</P>
<P>我和妻子只好灰溜溜地走出来。</P>
<P>老爷子不好意思，以后再也不来了。我说</P>
<P>他恶狠狠地说，要是再给我抓到看我不打死你们。</P>
<P>是是是。我拉着妻子的手，匆匆向门口走去。</P>
<P>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妻子喊了一声等等，同时放开我的手转身跑了回去，捡起地上的那本破本子，然后才跑了出来。</P>
<P>路上妻子满肚苦水。要是养只哈巴狗的话没准刚才能帮我们出口气呢，她板着脸说，把那臭老头咬上一通，看他还嚣不嚣张？</P>
<P>我说，是是是，但是，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睡觉吧。</P>
<P>妻子说，哼，臭老头，下回我带一群哈巴狗把你咬个稀巴烂，看你嚣张？看你有多嚣张？</P>
<P align=right>纪小齐<br>零四年四月一日写作零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二改</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1-28 14:00:14编辑过]

纪小齐

<>突然想起一件很懊恼的事情：</P>
<>这一篇在今年约莫三四月份的时候连同我的另一个小短篇（好像是《自行车上的思考者》？）被唐朝晖收入到他主编的一本叫什么青春读本（具体的书名我忘记了）的书里。我没拿到样书，只跟他通了一次电话，他告诉我说用了我两篇小短篇（他在电话里有说到我这篇小说的名字）。我说好。然后他就把稿费汇给了我，但没给我样书。这件事本来就这样了了。但后来我三翻四次在一些突然冒起来的垃圾杂志（什么《８０后》、《８０年代》《８０写作》等等）看到我的这一篇东西以及我其他的一些作品。我就很纳闷，他们怎么找到我的东西呢？但这不要紧，要紧的是，稿费是没有的。而且，好多朋友都告诉我，他们也有一些东西被这类垃圾杂志弄了去。哎！！！</P>

六点亡羊

<>后面老头出场说多了。</P>
<>糟了，有人来了。我小声对妻子说。快躲起来！妻子说。躲哪呢……我环视尽管昏暗但一目也能了然殿堂，发起愁来。神像后面。快点！妻子先爬了上去。还躲那呀？我虽然如此说着，但紧促的开锁声还是逼着我跟着妻子爬了上去。 </P>
<br>
<>门“嘎叽”一声开了。</P>
<P>你们两个……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在佛祖玉座后面，快给我滚出来!如你所知，是上回逮住我们的那个老头的声音。没法子。我和妻子只好灰溜溜地走出来。我拉着妻子走到那老头面前，满脸堆笑地说，老爷子不好意思，下回不敢了。我们这就走。他恶狠狠地说，下次要再给我抓到看我不打死你们。是是是。我和妻子匆匆向门口走去。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妻子喊了声，等等——然后跑了回去，捡起地上的那破本子，才哈着腰对那老头点头微笑，跟我一起走出殿堂。<BR></P>
<p>
<P>路上妻子满肚苦水，她板着脸说，要是养只哈巴狗的话没准刚才能帮我们出口气，把那臭老头咬上一通，看他还嚣不嚣张？我说，是是是，但现在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睡觉吧。妻子说，哼，臭老头，下回我带一群哈巴狗把你咬个稀巴烂，看你嚣张？看你有多嚣张？</P>
<P>其实这篇想法不错。</P>

生铁

我还是不太喜欢这篇。

小村

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纪小齐

<>小村，你怎么啦？哈哈。。。。</P>
<>确实，是去年的一篇小短篇。不好意思，作了一下修改而已。</P>

小村

写新的来看嘛

罗子

<>不说别的，这夫妻俩对文学的虔诚和“傻”就很让人感动。</P>
<>那殿堂是什么呢？我不敢想了。</P>

纪小齐

<>晕，他俩没搞文学啦。只是妻子在写一份叫《如何养哈巴狗》的计划，跟文学扯不上关系。</P>
<>“傻”倒是真傻，但也只是妻子“傻”而已，丈夫清醒着呢。可是妻子的这种傻是对于富裕生活的憧憬罢了，他们实在太穷了。</P>
<>“殿堂”就是神庙，那种供奉如来佛，观音娘娘等大罗神仙的地方啊。你不知道？</P>

亢蒙

<>还是结尾，出现慌慌张张的现象</P>
<>其实还是可以扩展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