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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4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1幸亏
我家很少停水,在这个缺水的城市,这足可以成为牛逼的资本,但是,今天不了,到那时,我将洗不了澡,刷不了牙,甚至连厕所都上不了了。

停水了,我下楼找厕所。

公厕就在菜市场后边,虽然我只去过一次,但很清楚,因为我在那里遇到过一件很好玩的事,现在没工夫讲,我很急,要赶去解决。

菜市场很近,拐了弯就是,我到了,却没找着厕所,连菜市场都没有,原因是:我从不买菜,它拆迁了我也不知道。我站在成片的废墟上,分不清哪些是市场,那些是厕所。这时候起风了,挺冷,一冷,就更急,但我想我还是不能在这方圆一公里的空旷上解决,所以我又向前走了走,忽然,我停住了,蹲下来,看见楼群后面的广告牌,对了,就是这,半年前我就是蹲在这里解决的,不过当时我只看到了一半。

我很多年没上这种露天的公厕了,当我走进去的时候,一个家伙正在慌张地提着裤子,为什么说他慌张呢?不知道,应该是直觉吧。他走了,就剩下我一人,无聊的很。我慢慢蹲下,有点不适应,因为多年来我已经习惯坐着解决了,这期间我曾听到我的膝盖嘎吧作响。我蹲下了,酝酿着,无聊着,于是这时候,我就抬眼看见了那半只牌子,上面写着——“威力”,我很想知道另一半写着什么,如果写着——派,那就是饮料;如果写着——神,那就是春药。是什么呢?我想,隔壁的姐妹一定知道,于是,我准备问一下。

我是敢于这么作的,但我最终没问,是因为,我发现了比这更有趣的事情,你知道么,那墙上有个洞。

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干的,因为我没有那么**,说出来气死人,那家伙居然多挖了一块砖,透过去,什么也没有,只看到一块肮脏的地面。靠!我想,那家伙当时一定气死了,不光是他,所有看过的人,包括我都气死了。就这样,我一边唾骂着那个笨蛋,一边收回了目光,我可不想这样被捉,那岂不是太冤了。

于是,我又无聊了,目光再次回到牌子上,看着那“威力”二字发愣,这时候,进来两个人,我是说隔壁,她们穿着高跟鞋,踩在地上嗒嗒作响,然后紧挨着我蹲下了,当然,隔着墙。她们很大声的说话,不用侧耳就已经听得很清楚了,说明这点很重要,至少,我不是偷听。

那是两个年轻的声音,也不是特年轻,大概跟我差不多,她们说:
——香香嫁人了。
——恩。
——她老公好像挺有钱的。
——切。
——切什么?嫉妒呀。
——才不呢。
——你什么时候嫁人。
——不急。
——该急了。
——那你呢,为什么不嫁?
——我,我有人了。
——谁?
——不说。
——说嘛。
——好吧,是黎光辉。
——黎光辉?是黎光辉?他说了要娶你?
——恩。
——你给他了?
——恩。
——你上当了,你知不知道,他跟很多人都这么说,而且,而且,他也跟我说过。
——不会的。
——会的,你别傻了,我也给过他,但从没想过让他娶我。
——会的,他会娶我的。
……

我真的很想看看她们,只看脸,但看不到,我越发的恨那个挖洞的家伙了,恨死他了,**!

我站起来,腿有点麻,还有点疼,我的关节又在作响了,我活动着,当大腿抬高的时候,膀胱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紧张,真的不能再憋了,于是,我站在这里,毫无遮拦地丢出了一条水线。水线粗粗的,冒着热气,还略带些黄色,它们沿着抛物线的轨迹稳定运行着,激昂澎湃,砸落在砖缝里,融化掉里边的冰雪,然后,再化作它们。我操,真他妈舒服,我回味着最初释放时的那份快感,这跟性有关,跟高潮相仿。

此时,对面放起了鞭炮,噼噼啪啪的,很响,盖过了我放尿的声音。朝那边望去,只见一个高大英俊的家伙,在大伙的簇拥下走进院子,不一会儿,就抱出来一个鲜红的女人,她紧紧地勾着他的勃子,看上去很幸福。我忽然想起了黎光辉,实事上是隐约有人叫了这个名字,我很想她就是那个女人,可惜无从验证,就当她是吧。他们朝这边走来,牵着手,朝我走来。她的头上还蒙着红盖头,但我知道,她在笑。他们走上废墟了,速度减慢,她不得不脱掉鞋子。他抱起她,她就欢快地叫了一声,把鞋子向空中抛去,抛的很高很高,然后又勾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我想,他们真幸福,他们真他妈的幸福。他们幸福地朝我走来,越走越近。我操!我怎么还在尿!这泡尿真长呀,我急的不行,就使劲地收紧小腹,于是那条水线就更长了,但,还那么稳定。走过来了,他们还在笑,我呢?我怎么办?跑吧,就带着水线跑,恩,我试了试,但,不行,我寸步难移。妈的,我这是怎么了。他们真过来了,正对着我,我想,就算他们无视我,也不该无视那条水线吧,可他们就无视了,尿液终于溅到他的鞋子上,亮晶晶的,我不禁喊道,黎光辉,小心!

黎光辉,小心!是的,我是这么喊的,我醒来的时候听到了,我摸了摸彭胀的小腹,心想,多悬呀,作这样的梦,幸亏我长大了。一边想着,我一边走进卫生间,对着干涸的马桶,丢出一条水线,澎湃极了。

2手足
高小鹏又一次把我的报告掼在地上,请注意,是又一次,所以,我决定给它点颜色看看。我要给他的颜色可具体为一只棒槌,就像棒球棒那样,是我随手从路边拾的。我来到下班的必经之路,把棒槌杵在地上,双手叠加着,过了一会,我觉得这样不妥,所以又往后退了些步,隐藏到几支枯枝败柳条的后面。
  我的袭击计划最终没能实施,因为高小鹏蜷缩在一只铁壳子里面,让我无从下手,在经过我面前的时候,他探出头来说,你在这干嘛呢?没吃呢?进来吧。后来我钻了进去,我们朝一个能喂饱肚子的地方跑着,我想,那定不是一个寻常之所,因为高小鹏已经今非昔比了。行了一段路之后,我忽然发现我还握着那只棒槌,同时高小鹏也看见了,他说,你拿这东西干什么?我想我该怎么回答呢?或者干脆抡将过去?正在犹豫之际,车窗打开了,“扔出去!”他说。我照办了。
  就餐的地方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华丽,但是内容却很丰富,还有酒,是窖藏的茅台。高小鹏冲我举杯,只有我一个人,他为什么还是要表现那么大张旗鼓呢?就像是年末犒赏(施舍?)那些低三下四的员工,他的表情,是一种努力锻炼出来的和蔼,稍不留神就要露馅儿了。我没法容忍他这样,真的,没法容忍。所以,我再次萌生了给他点颜色的念头,至于武器么,眼下比比皆是,最为顺手的自然是酒瓶了。
  我抓起酒瓶的时候,酒已下去一半了,这说明它即将在我们身上有所表现,没错,高小鹏已经面红耳赤了,同时他还换掉了那一脸的做作,越来越接近一张真脸了。他对我说,小可啊,我知道你有点恨我了,有什么办法呢?我是领导呀,领导你知道么?你当然不知道,你又没当过,其实从前我也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告诉你吧,领导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其实是从人类分化出来的另一种生物,一旦你分化(进化?)为他,就再也不会笑了,不仅仅是笑,还有其他很多很多都随之改变,小可呀,我再也不会笑了,而且你看,我的脸上长出很多横肉,它越来越硬了,可是下面的玩意儿却越来越软了。他的表情继续变化,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我的袭击计划只好再次搁浅,我甚至有点感动了,就变换了握瓶的姿势,使酒源源不断地流入杯中。我想,我是否应该安慰他两句?可我又说些什么呢?算了,还是喝酒吧。
  随着酒瓶里内容进一步的减少,高小鹏的表情再次转变,他挺直腰板,单手扶头,一副忧愁的样子,他说,小可呀,你说你都搞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老也搞不到点儿上呢?你就只知道搞,搞来搞去不过是一滩水水,不行呀兄弟,现在是什么年头,搞跟搞已经不同了,不光要用鸡吧,还要用脑子知道么?用我们的话说就是鸡吧只是个执行机构,你不能再听之任之了,要懂得管理。边说,他边用拳头捶着胸口,咚咚的,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不过是搞了我们镇长的女儿,这没什么,要知道那骚X我也搞过,而且比他早,只不过当时她爹还不是镇长,她也没急着嫁人,所以我们只是互惠互利,搞搞而已。如此说来,我倒觉得我们是在搞我们敬爱的镇长,我需要的时候,他不方便,而到了高小鹏他却那么配合,还鼓捣出一滩水水,妈的,看他得意的!我有点燥动了,我想是呀是呀我都搞了这么多年了还没搞到点上,看来我是搞不到点上了,既然我搞不点上了,就不妨搞一搞眼前这个搞到点上的吧,哪怕是反过来被他搞了呢我也认了,重在参与么!这么想着我就真的扑了过去。
  我没搞过男人,不知道具体该如何搞作,但我知道只要是搞就要脱掉衣服,所以我们相互撕扯着,从椅子到桌子后来又到地板,然后翻滚着绕场一周,其间我们打翻了所有的桌子,弄花了男人的裤子,压扁了女人的皮鞋,最后我们停下来,躺在那些美味佳肴里喘息着,赤裸着,勃起着,我们终于又平等了,良久,他说,我们还是一块儿的。我真的感动了,甚至还哭了,我扑过去拥抱他,我是那么用力,不小心把他勒死了。然而我身边的人们并未因此惊慌,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感人的拥抱,他们已拥抱多年仍存活至今,这就足以令所有的人自惭形秽了,所以他们感动,他们哭泣,他们鼓掌,他们欢呼……
  在这样的氛围里面,我扛起高小鹏的尸体,走了。
  第二天,我走在上班的路上,人群拥挤嘈杂,忽然有人抢过我手中的皮包飞奔而去,接着就响起了若干见义勇为的呐喊,我无动于衷,只是有点替那贼不值,他抢一只人手又有什么用呢?我想。值得一提的是,那只手上有一条明亮的伤疤,是当年殴斗时替我留下的,我本想有空了把它剥下来裱在墙上,以纪念一个曾经一块儿的朋友,顺便也纪念一下一个奇特的夜晚的。

3先知
我从2003年底开始埋头写作,至今已一年余,期间最大的收获就是终于能够清醒地认识到我是多么的不适合写作。非常不适合!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这无疑是一个打击,所以难免会做出些心灰意冷借酒消愁的蠢事,不过还好杯酒落肚我就想到了那些还在执迷不悟着的如我或不如我的家伙们,于是我又顿觉天光大亮世间如此美好。(请不要嘲笑我,人类大都如此)于是在以后的一个月里,我愉快地扼制了一次次的创作冲动,但同时也惊奇地发现生活中除了写作居然还存在着如此众多的无意义的事情。直到本月21号的中午,也就是此时此刻,我被一阵强烈的创作冲动包围,这冲动如此之强,前所未见,以至于我不得不再次拿起笔来。

我面对着一张白纸良久仍只字未动,可见空有冲动没有灵感是件多么无奈的事情,就好比抽烟的时候没有火柴上厅的时候没有炮手勃起的时候没有女人一样,简直他娘的无法容忍。我终于愤然站起,摔门而去。

我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直到通过建设南路第三个路口的时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有幸正在面临着许多作家曾经或正在面临着的问题——写不出东西。我不觉为之一振。我带着这种愚蠢的快感继续前行,仅仅走出百米便又一次与作家们暗和——人呢?人都到哪去了?是的,作家总是喜欢站在街头质疑存在的意义,他们总在高呼:人呢?人都他妈的上哪里去了!

的确没有人,一个都没有,除了我。白天的建设南路是很难达到此种境界的,因此我开始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契机,它会指引着我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于是我在焦躁的空气中行进,一口气走完了整条街道,我回过头去,望了望喘息中的建设南路,它正在蒸腾的热气中扭曲、溶化并发出蒙克画卷般的惊声尖叫,我吓坏了,赶紧转过身去,钻进了建设北路的胡同。

建设北路的胡同崎岖蜿蜒,到处弥漫着腥臊的热气,唯一和南路相同的是这里依旧没有人。我在狭窄的两壁间疾行,眼前就只有残破的砖瓦,迷宫样的无休无止。这对于怀有轻微末世情结的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刺激,我感到紧张、恐惧甚至开始窒息,我狂奔起来,有几次差点就撞在对面的墙上了,可谁又在乎这些呢?我现在只想尽快地走出去,或者看到人,一个,一个就好,瞎子也行,他看不看的见我无所谓,只要我能看见他就行。

事实证明,老天对我还是不错的,他老人家终于在某个拐角处放置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家伙,就靠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以至于很难让人在活人与尸体间做出判断。我和他脸上那只乌黑的墨镜对视良久,渐渐心生厌恶,要不是他主动开口,我差一点就走开了。
他说,你在找东西吧?
我点点头。
人?
我点点头。
很辛苦吧?
我又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他说,很显然,在这个气温高达四十度的中午,除了笨蛋以外谁还会出来不停地跑来跑去呢?
那你呢?我问。
我不一样,我又没跑。
那你干嘛呢?
我在等人。
等谁?
等你呀,你不是满世界在找人么。
你谁呀?干嘛的?我觉得被耍了,有点恼。
他笑而不答,一副讨厌相。
你丫八成是算命的吧?
他忽然正色道,不,我是作家。
作家?靠!我笑了,我说你是作家不在家里头坐着,出来干嘛?
写作。他深沉地说。
写作?!!我被这个动词振住了,居然摆出一副土蹩的模样,失态地说,写什么?您在写什么?
一部小说。他说,有一个人,他觉得自己再也写不出东西了,很苦恼,就走出去碰碰运气,可街上连一个人都没有,于是他就开始寻找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后来他发现自己迷路了,绝望之际终于遇到了一个戴墨镜的家伙……
够了!我打断他,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吼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欠收拾呀!
他显得非常冷静,说,多好的故事,为什么不让它继续下去呢?为什么不呢?你不是正想写点什么呢么?去吧,戴上它,继续吧。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并摘下墨镜遮住了我眼前的整个世界。

接下来的事情你大概难以相信了,这没什么,因为连我自己也不信。你听说过这样的眼镜么?戴上它就可以穿透一切,是的,一切——树木、铁皮、墙壁、房屋乃至于人的内心。听见了?人的内心!还能看透这个,真要命。我眼前再也没有什么秘密了。我走过北路,站在街头,看着男男女女们赤裸着从我眼前走过,一个个心怀叵测、表里不一,其中还不乏我的亲人和朋友们,现在的我满眼都是故事,但还有什么意义呢?唉,悲哀啊!我终于感受到了先知他老人家的痛苦,真是他娘的苦啊!这种日子恐怕只有窥淫癖才会过得津津有味,莫非先知是……算了,先知是什么并无意义,但是我再这样下去肯定会疯掉的。

我掉头朝胡同深处奔去。

那个家伙已经不见了,我能想像到他轻松离去时的样子,奇怪,我居然不怎么恨他。我模仿着他的样子倚墙而坐,任太阳在头顶燃烧,任砖土在背上烙烤,我感觉到身体里的水分正在不断蒸发,我感到我的身体正在渐渐枯萎。我想我最终也会和那家伙一样瘦骨嶙峋,我甚至还联想到了那些时常无端出现在路边的巨石,我想故事会那样子结束,但,我依旧不是作家。

现在,那副墨镜正戴在另一个笨蛋的脸上,我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我只记得在他接过墨镜的同时,我已飞奔而去,头也不回。一路上,我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我想故事会那样子结束,但,我依旧不是作家。”我几乎还没有被自己感动过呢,我不断地重复着,一口气逃回了位于建设南路的家。



1  COME IN

十五年前曹桂香教导我们说报告要喊MAY I COME IN?这句话对我至关重要,它直接决定着我能否继续迟到。她说这话时的年龄是二十岁,这个数字是推算的,但比较准确。年龄上的微弱优势削减了我们心理上的恐惧,它与MAY I COME IN一样,甚至比前者更加重要。

上述两点让我得以继续迟到,我曾一度热衷于站在门口喊MAY I COME IN,这时候我感到我是阿里巴巴,门内有一个温柔女仆和四十个煞笔大盗。进门之前,曹桂香会说YES COME IN,这声音很好,和她的容貌成正比;进门之后,我从侧面看她的齐肩长发和乳房,若是夏天,还有裙摆下的腿脚。

当时曹桂香在上课的时候面对的并非课堂,而是一个农贸市场,她在里面孤立无援,仿佛被拍卖的女奴。唯一不同的是,她镇定自若。正是由于这一点,使她得以摆脱厄运,不久竟成为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和部分女生的偶像,以及另一部分女生的情敌。可以肯定,我们曾爱戴过她,至少是十五年前的下半年。

十四年前,曹桂香又大长了一岁,作为一个女人,她在二十与二十一岁之间的变化,是我们始料未及的。当然这也足以说明我们还不了解女人。

二十一岁的曹桂香骤然具备了教务主任摧残我们的所有本领,从而在心理上提早成为了一名变态的中年妇女。这一从天使到魔鬼的置换,让我猝不及防,审美观从此一片混沌。在以后与之有关的岁月里,我曾公开表示过对红卫兵的渴望,并终以那个“提手旁”的过激字眼
表达愤怒,但,从未没想到会与COME IN有关。

现在,面对曹桂香分开的双腿,我说,MAY I COME IN?她抖动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静下来,我看见她的小腿肚仍旧颤动不已,不再有从前的弹性。

出来后我有些疲倦,就走到桌前坐下,她说,怎么样?我说,一切正常。是的,作为一名妇科大夫,我是这样认为的。此时护士高喊——下一位。

2老二
老张的双胞胎儿子,大的叫冠军,小的叫亚军。当初曾有人说过这样子起名不科学,将来会麻烦的,老张不以为然,后来果真应验了。张亚军从十三岁起开始对这名字心怀不满,原因是人们叫他老二。张老二。张亚军对此极为反感,但人们说亚军么,当然是老二。证据如此确凿,无可辩驳。老二就老二吧。但后来,人们对老二有了新的认识,他们说男人都有两个头,大头是脑袋,小头是鸡吧,老二当然是小头了。这样一来张亚军便不能容忍了,仅仅晚出来(出生)几分钟就要沦为鸡吧,天底下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事情!

张亚军决定找张冠军谈,张冠军说,怎么办呢?张亚军说,都行。张冠军说,那你叫季军吧,就是老三。张亚军说,行,不叫亚军就行。但是行不行,还得问老张。张亚军又找老张谈,老张说,扯你妈淡!人人都知道老子只有俩儿子,往后挪,亚军给谁?张亚军说,那往前挪。老张说,那老大叫啥!张亚军说,叫裁判。老张说,放你娘了个屁,老子才是裁判。张亚军说,那就并列吧,就差几分钟。老张说,不行!差一秒钟也是差。

高中第二年,张亚军知道了精子赛跑的事情,他开始坚信自己才是跑在最前面的精子,张冠军排在后面,所以先出来。如此说来他才是老二嘛!于是他又去找张冠军谈。他首先给张冠军介绍了精子和卵子的概念,然后又讲述了双胞胎的产生原理,一共有两颗卵子,他说,是我先撞上的,所以靠里一些,出来的时候便慢了。张冠军说,啊,有道理。张亚军说,那就好。去跟老头子说说吧。张冠军问说什么?张亚军说,调整名次啊。张冠军说,怎么调?张亚军说,妈的你装糊涂,老子才是老大啊!张冠军说,俅啊,先进去顶俅用,得看结果啊,比的是往返,懂么!张亚军说,俅往返,是直道!

实在争执不下,只好去找裁判。老张听到赛跑的事情哈哈大笑,他说老大老二你们真他妈的,老子当初一使劲把你们都憋回去。你们听好了,老大就是老大,老二就是老二,老子亲眼得见,没的商量。没办法,张亚军只好去找高智会了。那是他的老师、舅舅和当初说老张起名字不科学的人。高智会说,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早说会麻烦的。老张问高智会为什么,高智会说不公平么!老张说,俅!先出来的是冠军有什么不公平。高智会说,俅冠军,先生出来的是冠军,那先死掉的算什么!人这一辈子啊,不是谁跑得快就牛逼,而是要比谁跑得远,老二刚站到起跑线上,你就给裁判了,还说公平,俅公平!不科学吗!老张有点扭捏了,他说,是不科学,不科学。张亚军说,是误判!老张说,是误判,是误判。高智会点点头,背起手走了。张亚军说,那改吧。老张就瞪起眼说,改你妈的逼,你见哪个裁判错了又改过的。

张亚军走出家门,沿着马路一直走上河堤,又沿着河堤走到田间,后来他在国道边碰到高智会,高智会当时好像刚把什么人送上汽车,他叼着根烟朝远方眺望着,看见张亚军,他就拍拍他的脑袋说,老二啊,有些事情说说可以,但是奋斗不来的。张亚军说,哦。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20 21:21:2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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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42 |只看该作者
比较而言,第一篇更好
朱颜日复少,玄发益以星。
往事真蕉鹿,浮名一草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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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亡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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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58 |只看该作者
又看一遍,琢磨出点别的——这个帖子先做板凳,以后说一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23 13:59:19编辑过]
六点亡羊,杀人是一朵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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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颗续命的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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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58 |只看该作者
第一篇写得真漂亮,真精彩。

通篇的语言都在持续不断地弹跳着。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低一会儿高。韧劲十足。

故事也太好了,读完后我心中竟澎湃起了汹涌的酸潮。

结尾也精彩:
黎光辉,小心!是的,我是这么喊的,我醒来的时候听到了,我摸了摸彭胀的小腹,心想,多悬呀,作这样的梦,幸亏我长大了。一边想着,我一边走进卫生间,对着干涸的马桶,丢出一条水线,澎湃极了。
你们看,你们看,多有味道。
我把你遗在从前的地久天长拾来,日夜打磨,化作尾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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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59 |只看该作者
好的。这5片是按照先后顺序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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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颗续命的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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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59 |只看该作者
第二篇就差很多了。
语言的跳跃力度明显弱了。
而且故事也不好。读起来腻腻的。
结尾还显得有些突冗了。
我把你遗在从前的地久天长拾来,日夜打磨,化作尾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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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59 |只看该作者
语感不是不错的。那一小段情节,写的也满象样。我说的是第一段。
如果世上没有奇迹,就让我们创造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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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59 |只看该作者
我说的是时间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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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颗续命的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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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59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文沁可人在2005-9-24 8:41:20的发言:
语感不是不错的。那一小段情节,写的也满象样。我说的是第一段。


我说文姐姐,您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居高临下了。
我把你遗在从前的地久天长拾来,日夜打磨,化作尾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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