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暴丑态

生铁

我常说：粗人不必附庸风雅。

可问题是，有时要求风雅的进步神经，就是会刺痒你。

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我不会写诗，可在我不光彩的人生中，我也曾写过诗。

在今天，在祖国大庆60年之际，我准备毫无廉耻地把它们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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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这首是最可怕的。作于5、6年前的某个神经搭错线的上午。

《我也想》（诗一首）
我也想组乐队。一个古典乐队。把肉都吊起来。
拿盘子乱扔，蚊子苍蝇什么的。
一个是晚上一个是早上，见不着面的那种
大板砖拍在头上，算是化装。
后来又说，他们说你买不起。吃馒头什么的。枣。乐队
首先是这个口红，什么的，是吧，还有……吭？那个东西。
我说也行。不如那什么吧……
去死。

生铁

再来个动情的。

《去上海》
上午才到南京
晚上最后一班车
我却要赶回上海去
来的时候是外国车
回去的时候
是国产的
闭路电视里放电影
黄飞鸿
战上海
我的心却一路颠簸下沉

上海到了
已经没有地铁了
只有风和寒冷
我打了辆红旗TAXI
去浦东
手机只剩一格电
她说还没睡，她说要来看我
我
一个绿皮记者证
和一肚子小孩式的委屈


2000年

生铁

再来个青葱的。作于1996年，当时为怀念CURT COBAIN自尽两年而作。


A  LETTER  TO  CURT  COBAIN


每个人都说       
“我很茫然　很慌乱　很伤心”
仿佛这样
就可以掩藏暗自得意时的浅薄
曾几何时
绝望也成为时尚
它和旧衬衫一起　被当作你的商标


每个人都说
生活方式　那是个人自由
可一旦你选择了超脱
他们却又纷纷过来　调戏你的灵魂
仿佛这样　很有品位
“那个可怜虫．．．．．．呵！”
“我不象他那么天真”
“我不会那样做，因为已经有人那样作过了”
其实那时侯，他们正在走红


你的涅盘
居然可以为你周围的人
赚到财富和名声
印着你照片的衬衫
与妓女的皮裙一同
被摆在橱窗那边
用以招徕
喜欢物质文明的青年
“你看！这件Ｔ恤，正好搭配我新买的皮裤”
于是　我见到你的遗容
正在项链与夹克后面
若隐若现


　　　　　　　　　　　　　　　　　　　　　　

生铁

来个更青葱的。不知哪年的了，有一天下大雨。反正比1996年早。

六月十五日傍晚狂风


乌灰紫暗　浑沌迷乱
墨绿与浅绿的树的密叶
在渐黑的空无中曳摇
如同搏于狂浪的男人的疯发
海风般吹进窗来的
是空无的流动．．．．．．流动着．．．．．．
让我刹那闪入旋涡深处
闪入渤海湾的阳台又瞬间闪回
我知道疯发者是我的朋友
忠实的如狗与神灵
摇摆、风、浪尖、舷舱、铁钉、黄灯、海员、疯发的咧嘴、烟熏的黄牙、粗野的底舱者！
扎根在水泥深处多年未曾注意的挚友
这晚的疯狂脉搏　我的连体兄弟！
树木间立着根冷静的电线杆　灯光幽荧
一条毛巾搭在绳上飘动
绳上的毛絮也狂放如乌丝
摇滚的一丝荧绿进到空气中
对面阴暗的一团忽地亮起雪白的霓虹
那边大楼的一侧电灯闪动　昏黄如旧
两片纸屑翻飞跳动在大厦之陡壁上
似节制的狂舞　电子的回响
纸片向下飞升
只见街上汽车　血红的尾灯
消融入灰之空无
一阵透明的涌动
血肉丰润的人──象征性的暗示──一个小男孩模糊地从楼门口到街头一闪而过！
在这倏突的瞬间
巨大的黑暗
浸没了空无的空间

生铁

再来最后一个。前几年的。不知为什么。

《告诉SWAD》
我只知道SWAT。他们呢，杀坏人。
还有啊，还有那个什么，
SPY。
这就是我要说的。特工。
部队撤退后有些特工就走不了了。
他们被人甩了，被遗忘在废墟里。被遗弃在一片片瓦砾之间。
在战败国。
有人告诉我说，让我搬这搬那。
一毛钱一个字。不干。20万个人，看着你。你真受不了。
警察，特工躲在一辆出租车里。
他老以为。他老是以为自己还在寻找着什么。他摸模糊糊的
觉得抑郁和颤抖。
特工坐在出租车里，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忧郁极了。
他找一个当地的女人，然后结了婚。她从来也不知道他的过去。
他生了孩子，他要欺骗他们一辈子！
他说，我是个水暖工。我是个白俄，你们的故乡在俄罗斯。
他喝着，看不见也摸不着
在合作公社的副食店里，凌晨，他看见排队买肉馅的人
凭票，3块5毛6一斤。
厨子把一团团的猪内脏抱出来，
暖暖的灯光，和香味儿。

生铁

行了，这掉丑丢尽了，算踏实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着这些东西。

袁群

第2个是真事吧

和底

生铁你在我心中就是个诗人，袁群也是，鲁迅也是

袁群

生铁

第2个是真事吧
袁群 发表于 2009-9-27 23:19

都是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