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半岛 于 2014-3-6 09:54 编辑
1 从夜空中俯瞰城市，看到的一定会是枚俗艳的首饰，满眼的流光溢彩闪烁在品质低劣的黑色宝石之上，除此之外，是那些流落在边缘的斑驳点缀。这样的城市沿着时间的河流飘向未来的远方，如同波光里的艳影，难以定夺自己的方向，无法把握停滞或者奔腾。 与此同时，一辆公交车却能适时地出现在预定的站点，停车、下车、上车、启动，一个档位杆即可完成一次华丽的转折。它奋不顾身地穿越城市的霓虹设置的光线障碍，钢铁的躯体毫不在意追逐而来的光线对它的撕咬。交通信号也只能让它暂时停下脚步，之后无可奈何地看着它的背影在烟雾缭绕的尾气里消失。最后，它稳稳地停在既定路线的终点，刹车声是一声喝彩，也是它调皮的对城市巨人比出的中指。 快点下车啦，小子，司机不耐烦地用方言催促。 催什么催，你心情不好我还烦死了呢，混蛋，我在心中暗暗对答。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起身在幽暗的车厢中跌跌撞撞的下车。 湿冷的夜风吹的人猛地一激灵，公交站台上有寥寥的三个人，是一对低声调情的男女和一个穿短裙的女人。那个女人手里提着一个夸张的袋子，若有所思的望向对面的空寂。昏黄的路灯把他们的身影投射在路面上，模模糊糊的像坏掉的皮影。我裹紧疲惫的身体加入他们的行列，站在离那个女人不远的位置。 这已经是今天的最后一通电话，最后一处房子了，如果依然租不到，那我就要以公司为家了。 手机的荧光屏幕上显示21点21分。我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快速翻到折起来的一页，趁着手机幽蓝的光，口中默念看到的电话号码。凭借自己最后的几个未下班的脑细胞突破瞬时记忆的极限记住十一位的电话号码现在看来是多么的难啊。 您好，华先生，您有房屋出租吗？我拨通电话礼貌的说。 ……%&￥#@×…… 喂？您好？听不清楚，请您重新说好么？ ……￥@&×%#…… 我还未再说出话来，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坚持了一天，打了一百通电话，不是因为位置不满意就是因为房租太贵，都以失败告终。我一直告诉自己租房和恋爱结婚一样直到最后一个成功就可以，可是，连最后一个希望都破灭了。好吧，老板，我明天就搬到公司住了…… 你好，你要租房吗？正当我满心崩溃、思维混乱的时候，相邻的短裙女人问我。我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或者她是对其他人说话？环顾四周并无其它人，而且短裙女人正端端的望着我。 对，房东好像是有事了，没能租成。我失望地说，同时也提高了自己的警惕，这年月热情的陌生人看起来都是危险的。 我恰好有一处房子需要出租，刚才听到你的电话……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看看啦。短裙女人稍显局促地说。 我在脑海中迅速形成了一个攻守得宜的计划，不能被骗但是也不能错过能租到房子的大好机会，对于现在的我这简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我按捺住心中的狂喜用理性思维控制大脑。 好啊，房子在哪儿呢？有多大面积？几层？我稳住自己的情绪问。 就在附近呢，永安小区，在延秀路上，转个弯就到了，面积有50平，一个人住足够的，还有一个露台呢，是一处阁楼，觉得合适的话可以便宜租给你。 说实在的，我被最后一句话吸引了，对于刚刚踏入社会还需要靠父母接济的不管阁楼不阁楼，50平不50平，我和我的计划瞬间被这个短裙女人征服了，纵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它一闯。 尾随短裙女人穿过马路，果然在路的转弯处我看到了延秀路的路牌，一个看起来不小的多层建筑小区也映入眼帘。不过悬着的心还是未放下，层出不穷的疑问一直在我脑海徘徊，这个女人是在守株待兔么？她把我引到目的地会突然跳出几个壮汉抢劫么？很明显从穿戴到言语我不是那种资产丰富的主，我长得就那么欠劫？被劫了我要交出所有东西么，好吧钱包、手机、银行卡？如果打起来我身单力薄、没有武器，对……用手机狠狠的戳向壮汉的眼睛…… 短裙女人带着我七拐八转，在灯光昏暗处我警惕十足，在灯光明亮处又稍稍放松。我无心观察小区整体的质量，只是跟在短裙女人身后不落半步。 路上我们没有说一句话，看来她挺不爱说话的。这时，她说，到了，就是这一栋，楼梯过道有些暗哦，你小心一点啦。我恍惚看到她嘴角流出的笑意，这是危险的信号还是善意的提醒？我是走还是留？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上了她。 楼梯过道的狭小空间把空气中的各种味道聚拢在一起，有扬起的灰尘气味，有墙体的潮湿气味，有冷冽的夜晚气味，我注意到还有淡淡的香味。是短裙女人散发出来的气味，随着空气的流动恰好播散到我的面前，我的嗅觉也恰如其分的发挥出它的最大功用，忘情的把香味吸进我的鼻腔，与感受细胞充分的融合，因为，这些化学反应对我发生了巨大的致幻作用。 我对自己说醒醒，快醒醒！ 亦步亦趋的跟随短裙女人拾级而上，转一个弯再转一个弯。我这才开始从后下面仔细观察起这个女人。是一身利索的装扮，清爽的短发齐耳，似乎还戴着一对简约的耳坠，正面看去会闪着不易察觉的光，类似衬衣一样的蓝色格子上衣紧紧的束在棉质短裙里面。她的右手上依然挎着一个夸张的包。脚上竟然是一双旧旧的球鞋，走路的时候是鞋底的胶质摩擦地面的声音。最后，我观察的重点落在了摇曳的腰身和短裙包裹的臀部。随着声音的节奏腰身左右摆动，短裙也跟着左摆右摇，上衣的褶皱也左右出现消失。我看的入了迷，忘了自己是去租房，忘了前方可能是龙潭虎穴，几分钟之后会是怎样的剧情发展。 短裙女人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的目光也很快被自己调整到正常位置。 屋里一眼望穿，南北各有一扇超级大的落地窗，一张双人床，一张桌子以及一把椅子，南面的角落是一间独立的卫生间玻璃门锁着，紧挨着是另外一道门也锁着。透过南面的落地窗，对面的楼的阁楼似乎亮着一盏床头灯。 觉得怎么样？短裙女人问。 还行吧，我怎么觉得这栋楼好像没有人住呢？我说出自己的疑问。 哦，这里是比较老一点的社区，那些人家都出去做生意了，他们一年四季很少回家住，所以看起来空一些。
我随便在房间里转悠着，透过落地窗瞭望对面的阁楼，看看卫生间，打开紧挨的门，是一处露台，凉风拂面而来，眼前是一些稀疏的灯火在附近闪烁。我渐渐放下了戒心，这里一切正常，我面对的短裙女人看起来是良家，说起话来都会有些害羞呢，她怎会有歹心？ 恍惚之间房间的日光灯扩大旋即收拢成色彩斑斓、参差不齐的光圈，房间也因此坠入如梦似幻的境地，不甘消失的光晕有的继续增加光度提示现实的存在，却因为与处在相同位置的巨大光圈的对比而显得无能为力。冰冷的墙壁在能量的变异下逐渐温暖起来，传导向地板，空气也被加热，能量的传递又转向人体。短裙女人原来已经变成了透明的粉红色，不过她侧着身看不到面部的表情，缓慢间她回过头朝我微笑，嘴角上扬面容姣好。我感觉到这是一种信号，恰好如我心意般的一种暗示，此种情景不需要左右为难，我伸手去拥她入怀中……
2 零零零！！！ 闹铃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我闭着眼睛愤恨的把它的聒噪按灭。翻过身去想继续香艳的梦境。身体未消的困倦，被窝的温热，潦草杂乱的头发，隔着眼皮打在眼睛上的光……无不提示着我，休、想、白、日、做、梦。懒在床上我的思索着，渐渐分开梦境与现实的胶着。阁楼是现实，短裙女人是现实，昨天谈好的房租也是现实，唯一不实的是她的回眸一笑。喵了个咪的，能反过来多好！ 你又漂亮了，冷冷。我路过公司门口过道的写字台，俯身到一个女子耳边悄声道，嘴唇基本上能感觉到她脸颊的温度。她一把把我推开，娇嗔着，快滚，人家有男朋友了，放尊重点行吗。我嬉笑着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边走边低声说，这么快？这次能破记录吗？ 冷冷，我毕业后在广告公司认识的第一个同事。相貌与智慧均在90分以上的她骨子里就有一种对生活的戏谑。她本质上是一个猎人，专门猎杀青涩少男，然后在三天之内必然会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甩之。但是，她表面上会把自己伪装成一枚淑女，柔声细气、举手投足都是婉约非凡。 为什么我对她那么了解？ 毕竟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进广告公司的第一天领导派她帮助我了解工作情况。她细心介绍，时时体现出一位老职员对新职员的帮助和照顾。而在我心目中她的光辉形象也快速建立起来，并且为自己遇到如此美好的待遇而庆幸。工作第一天愉快结束后，竟然还收到她的一个甜蜜炸弹般的短信，内容无非是表达好感之类，这对于青涩少年是何等好事，简直可以用美哉美哉来形容。那些试探的短信来去间竟和她确定了男女关系。第二天怀着兴奋的心情强睁熊猫眼，准备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地下恋情，却被告知，想了一晚上觉得不合适分了吧云云。我不久后才发现这是位习惯性告白与习惯性分手患者，顿时自己的少男忧伤被吹散到九霄云外，本着调戏别人满足自己的原则我把握分寸对她实施了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停我扰的骚扰攻势。原本想等她快被我折磨至死的时候就放过她，谁知她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对于我的骚扰她相当受用，当然起先她淑女的外衣确实阻挡了一阵，却被我无情的调戏所破。以至于在逐渐升级的调戏中我们成了什么话都可以说的好朋友，冷冷的淑女形象就此烟消云散。 今晚去我家混吧，我新租的房子，全方位无死角俯瞰全城，最重要的是那个床，双人呀!趁着没人打扰，我找她闲聊。 我家的床也是双人的，你要不要来？她摆出勾魂摄魄的姿势说。 行啊，我最近正需要呢，你算是等着了。我瞅着没人注意，虚张声势地准备熊抱。 可是人家一个月总有几天不能满足你呀，现在就是呢。她又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 没关系，我最喜欢这样了，感受感受白领的血泪史！我不依不饶。 去你妹的，这几天皇帝来了老娘都不伺候。她又正义凛然起来。 你不是还有嘴吗？我一脸坏笑，站在她的面前，她坐在椅子上，头部的水平位置正好在我腰部。 你不说我倒忘了，那就来吧。来来来……她张着娇艳的樱桃小口，却又听到她牙齿叩击的声音。 我们嘿嘿地笑在一起。 冷冷是懂得取悦自己的女人，懂得取悦自己的女人都是智慧的女人。我这样想着，手里收拾着搬进阁楼的东西。 我睁开眼看到从遮光布没有挡住的窗户里倾泻进来的光，不甚明亮。桌子上的时钟显示23点。房间里的淡淡霉变气味让我想起只顾着搬家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吃。想继续睡去忽略腹中饥饿，可是人的本能需要怎么能忽略得了。 起身随便找了些吃的果腹，又记起天文台预测凌晨时分有流星雨，全国范围均为最佳观测点。我推开露台的门，如幕笼罩的夜空晴好。架好天文望远镜，找好位置，等待流星过境。 天文现象其实和性高潮一样，有时需要等上几小时、几天、几年只为几秒钟的欢悦。 对面的楼房在我所处的楼缘射灯的照射下惨白，露台也看得明了，而我后面没有射灯的照射，完全处在黑暗之中。我强打精神守着望远镜随意观察遥远的星星，却听到嗒嗒嗒嗒的高跟鞋响声在楼之间回响。对面楼梯过道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楼梯间窗口有节奏的亮起来暗下去。最后，最高的窗口亮起，随着一声不大的关门声，声控灯又坚持了一会儿倏地暗下去。对面阁楼里的日光灯把落地窗照亮，一个长发高个的女人搂着一个同样长发的男人脖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我抓起天文望远镜去看，却发现看到一片黑暗。 暗骂自己笨蛋，我轻轻回到房间里，快速拿出普通望远镜在遮光布的遮挡下透过落地窗观察对面。 他们搂抱在一起深吻，女人的一头乌发挡住了男人的侧脸，不过耳际至下颌处依旧能看出他分明的棱角。他们如此忘情。男人最先从双方的缠绕中伸出一只手，摸索着从腰部一点一点向上拉起女人的长裙。那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以及修长的腿，再往上那只手在浑圆的臀部揉抓，女人显然是对手的撩拨起了作用，扭动着腰枝紧紧贴向男人，胸部产生形变并没入男人的怀抱里。男人闭着眼睛凭感觉将女人慢慢向前推、向前推，当遇到阻挡时滚落至床上。女人推动男人灵巧地翻转骑跨到他的身上，似乎正是恰当的位置，男人也受到了撩动，在床沿上坐起头则深深埋在女人的胸部。这之后，女人挣脱男人的撕咬急不可耐的低头去解男人的皮带，试图解放里面已经怒不可遏的怪兽。男人随手掀开长裙往里探索像是为怪兽寻找出路，一条屈卷的蕾丝衣物被撕扯着扒向女人的脚踝，而后继续将已经掀开的裙摆翻起。女人为这个动作提供了巨大的帮助，不然以这样的相对位置这么做几乎不可能。 他们如电影胶片卡住了一般暂停了动作，女人是轻轻欠起身，男人则盯着女人放在他们之间的手。 人本身就是一部设计精良的机械装置，而且能与其他机械装置完美结合。男人一手搂着女人腰部，一手托起托起臀部，两相用力使上下运动中的女人不至于失去前后的平衡，且能与自己的身体保持有效的契合。在怪兽奔向出路的过程里，永远只被允许进两步退一步或者进三步退两步或者进四步再重新进四步等等。摩擦产生的热量让女人脸色转为绯红，由嘴唇张合间吐出。男人不甘于仅仅两手主动的参与，紧绷的双腿跃跃向女人下落处抬起。 女人的动作幅度毫无预兆的加大，动作频率也随之提高，扶着男人肩膀的双手环抱着男人的脖子，有时抬起头嘴唇张开的无所顾忌，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口型表达某些意愿。男人却在女人加速的过程中突然抖动起来，持续数秒后抱着女人稳稳地坐着失去了所有动作。 女人对男人耳语了几句又满脸委屈的轻捶男人的背。 睡意全消，躺在床上我打电话给冷冷，听到对方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我竟然对着空气骂了句，妈的。 我发过去一条短信，想你。 对面阁楼里的人一定不知道他们的对面已经搬进来了新租客，而因为位置较高也不去担心会被后面楼层的人偷窥，所以才忘记云雨时拉上窗帘。他们是恋人吗，还是已经结了婚，他们在这里住了多久，以后还会发生如此香艳的事情吗，我要一直掩藏起来才能保证下次还能看到如此香艳的事情吗？一连串的问题提出来得不到回答，我辗转反侧燥热难当。 租房合同上写着，莹美，歪歪扭扭排在一起，但能看出是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写出来的。 3 哎，昨天晚上那么晚给我发短信我都感动了，可我现在看到你只想抽你两个大嘴巴子，哼，你能不能别那么肉麻，你再这么矫情我就以身相许看你怎么办！ 你要真能以身相许就是抽死我我也愿意呀！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还是这副嘴脸看着舒坦，亲切，你正经起来我反倒不习惯了。说实话昨晚你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了？啊？ 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你不说你戒了吗？从此以后遁入空门，再不理红尘俗事？ 如来佛祖给我托梦说我和你尘缘未了，非不让我往里遁，还说我就这么空了你非疯了不可。你说我能那么绝情吗？再说了咱俩还是前男女朋友呢。 谁跟你前男女朋友，我他妈早把你忘了。不是说好了不再拿这事寒碜我。 行行行，不过你也够抢手的，我听说你又单身了？ 群众的眼睛可真毒，嘴也够快的，就上午的事。 你寂寞了可别忘了我这个候补，我眼巴巴等着呢。找谁不是找，可你找不到我对你那么真的。 你就是太真了，真的我害怕。 怕我干嘛呀？我保证我吃了你吐骨头。 昨晚上你看什么片呀，到现在你还兴奋呢。你也不自己安慰安慰自己。 我现在最烦那个。差点忘了告诉你，我看的现场版的，我家对面，刚从外面回来就开始了，可能是太着急连窗帘都没拉上就干起来了。我也就走运，刚好那个时候醒来，被我看了个正着。 你没录下来呀？！ 没，只顾着自己爽呢。不过今晚他们肯定还来。 你怎么那么清楚？女的告诉你的？ 我看那女的没高，他们今晚一定来！我保证。有没有兴趣一起看？拿一大桶爆米花，喝着可乐，就跟看电影似的。 想，不过看的晚了你那龙潭虎穴我怕住那儿回不来呀。 没关系，你睡床我睡沙发，保证规规矩矩就跟练过葵花宝典一样。 我能信你吗？ 你不信我我就真练葵花宝典去。 *** 你这房子还真不错，跟个灯塔差不多。 灯塔？我可不愿那么孤独，在海上千年万年杵着，大海欠它多少钱啊？我倒是喜欢灯塔的形象，像大地吃了春药！ 虽然你说的很粗俗，可我怎么感觉出来酸味？ 不酸不酸，后面还有涩的呢。这个望远镜好，你用。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黑乎乎的？坏了吧？ 镜盖扣下来。拨动这个滑轮，自己调到看清楚为止。 你说特务是不是就这么干活的，趴得跟个鳖似的。对面还没人…… 有这么自己骂自己的吗？自轻自贱的人最可耻。可能还没回家呢。 鳖怎么了？浑身是宝，比人强多了。我说我自己的，又没说你。他们几点回来？ 说不准，可能和昨天一样吧，11点。你夸起自己来可真不留情面。 现在几点了？跟这儿守着能把我守睡了。 9点多。 这镜盖用盖上吗？ 搁那吧，没事。 那女的长什么样？男的呢？ 女的长头发，高个，里面没看见，不知道具体情况。男的长头发，个也不低，里面也没看见，长得还挺俊朗的。女的也挺好看，没看仔细，你比她好看。 净说好听的，我听了起腻。都叫美女，还都应得恬不知耻，我就愿当那个丑的，至少跟他们不一样了。美女，多么美好的称呼，活活被他们恶搞了。 如果你长得比那个谁还不讲道德你就不这么说了，站着说话的都不腰疼。 是，还不都是人把人逼的。他俩不是两口子吧？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我看也不像，得是个恋人，更像是情人。那男的像个艺术家，诗人？画家？至少得是个搞音乐的。 那女的呢？ 我猜是他的学生。 那他可真无私，开小灶开到了床上。你猜他结婚了吗？ 猜不出来，那些人一般都结婚晚，甚至不结婚，结婚就是他们的坟墓，你想谁会自己往墓坑里跳。 我也不想结婚，结婚也是我的坟墓。 谁还不是，别说没有一起过的好的，就是有我也不想。 不说这事了，提起来就烦，你守着吧，我去看会儿电影。 看什么？岛国动作爱情片？还是欧美的？别看国产的，都是假的。 嘿嘿，你就引诱我吧。有好看的吗？岛国的。 喜欢步兵骑兵？ 有什么讲究？ 骑兵比步兵多一匹马，有码赛克。步兵比骑兵少一匹马，无码赛克。 肯定是无码赛克，都那样了还藏着掖着，装什么装。 你懂什么。这个还不错，看这个吧。 你电话响了，快接电话。 哦…… 谁呀，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你女朋友？ 我有没有你还不清楚？房东，跟我这儿露台种花呢。 这也忒精了，租出去了还惦记着。 跟房东搞好关系是每个租客应尽的义务。况且，我租这房子多亏了房东。 头一次看见对房东这么感恩戴德的。房东是女的吧？ 你猜对了。 还得是单身女人。 这我可不知道。 你脸红了，看HIGH了？哈哈。你可真把持不住，跟我一起看拘束？ 拘束？比我自己我还放松呢。女的真魅，我喜欢这样的。 我怎么越看越困。他们还回来吗？开房去了吧？ 要不咱俩躺会儿？窗帘留着缝，看得见。 其实我想告诉你件事。 说吧，我承受得了。 我不喜欢男人。 什么？ 就是那个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初中吧，现在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骗我的吧？ 你别过来，我说的是真的。骗你我户口本上的人全死光。 这我可承受不了。 谁他妈愿意朝三暮四的呀，弄得自己跟个鸡似的，看着像个花痴，人尽可夫，都拿有色眼镜看我……我一直说服自己说服自己，让自己喜欢男的，可我三天就受不了，一天就受不了，快他妈崩溃了，过了几天又强迫自己这样……还以为看看你说的现场版我会被吸引，被矫正，可看了你的什么破电影我更恶心了，真的快受不了自己了…… 冷冷…… 呜呜呜呜……
4 冷冷和我互相把对方遗忘在了时间的角落里。 再也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她又恋爱又分了的传闻，她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有时偶然遇见也仅仅是礼节性地点点头，打个陌生的招呼。我曾经怀疑当晚的真实性，以为是一场梦，却没有比我们之间的陌生更真实的了。 喂？你不忙吧？我家里有几盆盆栽想种露台上，在家里不见阳光也没人打理。莹美打电话过来。 没问题，什么时候送过来？要不我去给你搬？我热情的让自己惊讶。 莹美说，你要方便我明天上午搬上去，我就用备用钥匙，你不介意吧？ 我说，没事没事，随时欢迎你过来。盆栽应该挺重的，你能行吗？ 就在你楼下，我能行。莹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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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6 09:4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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