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2392|回复: 8

《大象》等三首

40 主题	0 好友	902 积分

注册会员

声色犬马王

Rank: 2

发消息

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7-8-4 13:33:5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大象》 北海今夜起风，卷走黄昏，是时 云呈金色，高山大河相安无事，海内承平多年。 谈起来都是无心之失，崩坏的飞梭，若银鱼，若瀑布 并不似玩笑。目眩神迷之下，回魂丹药失灵，传说换了对主。 由来脚本随心，风餐露宿，行脚落处常似破涕为笑之花， 现在我变幻，手握空杯起舞，头上的明月、人世已摇摇欲落。 下山多年大腹便便，脚步迷踪而一事无成，那些过去已一伤再伤 腋间破损的单衣早无法遮蔽你赠的宝刀。现在我忏悔，低头面朝你 雪从西北落到东南，风吹不起来。砸在你我身上的，我们用痛来丈量它的长 明灭不已的暗疾，催人老的长笑与利刃，刻在缓缓转动的晷盘逐渐显影于寒冷： “那些冷、疼与夜晚，却仅属缓缓而来的象兵们。”他们或高冠、或峨绾 扮罗汉、扮湿婆，他们或远或近，不卑不亢的让我们景仰着。多年后 那必是我们的慰藉。多年后这些场景必会一再被提起，让我们失语、无措。 是时从山野密林而来的这色彩斑斓的力将荡涤我们长久的湿热与不洁 天空将重现。你脸上的光将重现。“万物非主。”这些神秘的使神 他们从虚无里来并看穿我们的悲怆。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生灵， 孜孜于朝夕之间的荧火与欢爱，激动而贪恋，那本非我们所能理解的 我们只需接受。“须知多年后我将向人讲述的唯一事物只会是那冷漠如神的象兵。” 
<

> 
<

>《美丽的橘子》 
 你知道你所期望的 那些来自南方的橘子。 它们不会到来。“时间不对”。太阳 在冬天。温热的。黄色—— 它如此的接近我们 它带给我们的假像欺骗了我们 也欺骗了它自己。橘子， 你知道它们不会来。 不管还有几个路口。 人再多。也多不过那些 河里的幽灵。它们会漫到岸上来 漫过夜晚的桥梁，朝你背后的车厢伸手 惊动这些不愿离去的傻瓜们。他们 以为会有什么报答。或者有橘子 会从楼上滚下来。堆积在老人们的眼角。他们以为 他们可以相信、可以带走。他们用惊异的眼光 捡起来： 他们以为在冬天这就是温暖的颜色。 直到我们向下冲去。直到我们 抚摩后脑——那新长出的牛角坚硬无比 拉扯着整个冬天的寒流朝夕阳飞过去。 “没有商量的余地。” 橘子的边缘。海天一色。太阳 美得像那些骗局，那些不忍拆穿的过往 与某场圆满的儿戏。你把它们抛向空中它们 还会不会飞回来？ “这是事实”。我们是 多么的沮丧。一场游乐就这样 被耽搁了。你所知道的 那些企鹅，那些戏弄我们的小丑，它们 已乘着橘子车离去： 我们却无法及时醒来。我们被这破冬天里的橘子童话 给打湿了眼睛。温柔的。黄色。不停地 我们入睡—— 尽管也总是要察觉这后悔。咒骂，却不知道 该骂谁，他端着自己的那些怨言 像端着一盆陈年的脏水。他望着那个开车的人 猛然醒悟。他递上一瓣橘子。这橘子在夜光下美得 如同一个蜃景，一个伟大的楼兰。 此时楼兰安静的颤抖在观后镜里。一场小型的爆破 继续着，在他的掌心升腾。他吻自己的情侣，说一些 轻巧的安慰话，也用自己的手，轻轻拨弄她的衣领。 他撕掉那些橘子筋：美丽。 他知道这与事无补。他知道 这根本与事无补。但这不妨碍。在这个晚上，他 “将带走所有的橘子和冬天”。或者 叫“所有的温暖”。 

《时光》 
 冬天的晚上。日落之后。 仿佛有一支军队从百米以外的公路上 走过。奇异的响动。 寒冷已使我双耳如此敏锐。我 听到他们。仿佛是成群的枪。美好 的生活。从未到来的黎明。他们只在夜里。 黄昏是红色的。天的背景下。一支军队。 或者只有一个男子，飞快的蹬着脚踏车。 他口里的白气呼出来。冬日里他像支烟囱。 黄昏使他停在路边。他背后有一支军队。 他的军队哪里也无法抵达。美好的 生活。信誓旦旦的金牙与金领章。男子 忽然在一群男子之中哭倒下来。 也许他只是丢了自行车。你知道 小偷很多。尽管有军队…或者你是否记得 刚才路边的车祸。那些柿子上的白霜 他吃不掉这个部分。这个城的任一块。 不过是个男子。尽管有军队。谁都曾接近的 美好的生活。现在融化了。在百米以外的公路上 奇异的响动像不止的雷暴。我看着他哭。 哭出来的水。是白色的。非常刺眼。在 黄昏。这个时刻。这种冬天的晚上。他偶尔的示弱 把军队把鸟都吓走了。公路上是白的。 他重新回到脚踏车骑上它右拐。他必须 忘记这些。军队在附近驻扎下来。 但他不知道。 美好的生活现在在他嘴边。他咒骂着，提起 一条黄鱼的尾巴。他吐出它们的骨头。 此刻。军队在躁动。他信誓旦旦。多么 像一场革命。对面的楼里衣服斜挂出来。夜晚 更模糊了。军队散成一片。白色的老人们 涌上街头踩着柿子跳舞。这些。美好的 生活。丢脚踏车的悲伤。都像 濒临失效的号令…不过是找不到理由吹哨 他保持着一个手势：红色。那被发出的呼喊 已比所有冬天都要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