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4-10 14:30 编辑
女子和小人。
他一粒一粒扒着早餐。菜泡饭。吃了很久，时间晚了。 扒完最后一粒去穿鞋，脱了拖鞋的时候朝着奶奶笑，她在喝粥。 “看见你就一肚子气！”她说 他仍旧笑。 “快穿鞋！晚了不知道！”她训斥。 他的脚踩在地砖上，看着奶奶，然后看我，“我要喝水。” 我去厨房拿水。 喝水。他还没穿鞋，脚踩在地砖上。 “穿鞋。” “鞋呢？” “就在你脚边。右边！”我指了指他的脚，去厨房放水杯。 他的脚和他的鞋距离不到5公分，但他的注意力不在那上面。之前他看着门口的垫子，那上面没有他的鞋。他还在想别的。 我放好杯子，站到门口等他。 他穿鞋，鞋子不太好穿，他半蹲着使劲拉鞋子的后帮。 “你先下去把自行车推出来啊！站着干什么！”奶奶和我说。 我拎着他的书包推门出去。 “等我！”他喊。 “我等你，在门口。”我站在门外，门开了一半，我们站在同一侧，门框挡着，他看不见我。 他很快冲了出来。 “关门！” “你关！” 我已经下了三四级台阶，在他出来的时候我就往下走，要赶时间。 “你关。”他在门口停住。 “后面出来的要关门，快点！”我往下走了两步。 他站着不动。看着我。 “快关门！” 他不动，看着我。 “那好，等着。我等你，等你关好门我们再走。” 他不说话，不动，看着我。 “乖，关门。” 他不动。 十秒钟后，我上了楼梯，环住他的肩，他靠近了我，我抓起他的胳膊，他的身体随即向左转了过去，他抬起手，把门推了过去。 门关上了。我们下楼。
“你为什么不关门？”路上，我问他。 “你为什么不等我？” “所以你生气了，不要关门了，是不是？” “嗯？”他点头。 我抱了抱他的肩，摸了摸他的后颈，他刚剃了发，像个小光头。 “奶奶让我下去，不下去她生气。你让我等你，不等你你生气，你说我该怎么办？” “就那么办啊？” “怎么办？等你？” “是啊！” “你可不能只想着你自己，考虑考虑别人。而且，我也在门口等你啊，我在门口等你，我让你关门，你不关，要是我也生气了，朝你发火，我骂你，朝你喊——小鬼头，这么不乖，什么什么……” 他突然就笑了。对此，他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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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5 10:4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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