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

肖水

我再给你介绍一种站错队的动物。
一年来，它老是啄我家房梁，让人又惊又惧，
真担心有一天屋子都会被它啄塌下来。
我想谋杀它，但苦于无法接近。那厮灵敏
得很，所以务必记得在诗里帮我把它干掉。
我估计它就和我现在摊开的手掌差不多大，
声音如急促敲门，有时临近半夜，有时
未至清晨。它蒙面，穿黑道袍，一闻人声，
便杳然遁形。它啄开的洞就是他的窝，
里面毫无新奇的玩意，只有丝状的干草。
但很奇怪，此刻我脑子里浮现的竟是一只
皱眉的猫头鹰的样子，难道它们同父异母？
有时，它还垂直地站在发芽的椿树上，
背对着所有事物，冷峻不语。有人说，
其实它是带刀的武士，靠近时务必小心。
它的刀根本伤不了人，但刀影光洁而锋利。
细雨时，它会戴着斗笠，悠然穿过田埂，
他半夜翻身跃上屋梁，只是急于通风报信。
更远的井泉边，还栓着它的一匹杏仁马。
它消失的时候，月亮像一个巨大的屁股
坐下来，躯壳的开裂，在土墙上增加了些
猩红色的斑纹。雾气从山谷的罅隙里慢慢
降下来，晒干的玉米低头啜饮的声音，
像极了它把长喙，伸进了冒着火星的灶膛。

2013.8.30

*这首诗的灵感来自于诗人程川对我的讲述，有些句子就是他的原话。

镇州大萝卜

我想谋杀它，但苦于无法接近。那厮灵敏
得很，所以务必记得在诗里帮我把它干掉。

它消失的时候，月亮像一个巨大的屁股
坐下来，

曹僧

很喜欢

张存己

喜欢+1，紧张感，比《兄弟成谜》那样的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