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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
剁掉山的脚,他们伸出一个村子的山脚
来吓我们,我们不怕。
我们把整个村子拿来走路,
一路柿子一路狗。连小茅厕里的秋天
也跟着我们走了起来,
粪中的农业气喘咻咻,踩一垄蔬菜
追赶我们不间断的舌尖之鲜。
摘走山的腰子,他们扔一个软绵绵的山腰
到我们行走的腰里,软得连石头
都随风而化了,泉水流着石头的妖气
在古寺里说怪话。古寺也在
随风而松松垮垮,不吸香火,只往山门外
吐一串汽车。车中各阶级安坐如螃蟹,
挥起观光之螯,从我们眼中夹取秋风一缕。
剔去山的里脊,他们拿光秃秃的山脊
喂我们脊背上的秋兴之雕。
那对贪吃的雕无景可食,比翼盘旋一周,
只擒得被电线捆绑的山骨的痛
和发射台输出的无法通灵的小灵通。
好在还有三两棵多情小树,涨红了
浑身的小脸,让我们摸一把轻薄的秋意。
那山顶呢?他们惹不起山顶。
山顶宁愿自行谢顶,也不愿成为
他们先进的红顶。我们一屁股坐在
草甸的斑秃上,不走了。
下边的一切按老规矩如诗、如画,
如所有该如的华北。我们打着天边外的
冷战,把一座山完整地交待给对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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