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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
有时在坝上的风雪中,比如洗马林的褐黄夜
熄灯号爬过营房屋顶,一遍遍,被毛白杨
卡住,野猫孤独的尖嗓子,脸盆中搓灰的心
也无奈得抖开毛发上的水珠,任凭凋落
像温热的玉米粒,被梦冷藏,冻伤的红鼻子
黑紫的土豆,在睡梦中拉扯细长的骆驼
它仅仅剩下高大,骨头穿过针孔,前途迷眼
我和老婆坐在新房子里,弥漫的新漆让人流泪
欠债的都是我的亲人,他们忍受着我们的胡乱
像懊悔的园丁,拿起犹疑的铁剪,咔嚓一下
饺掉自己的手指头,吧嗒吧嗒的血,把扁平脸
弄得一塌糊涂,老燕子的罪孽,是把衔来的窝
钉在绷直的棉线之间,粉嫩的小兽咬牙切齿
这些不安分的小骆驼,用铮亮的蹄子,使劲踢
童话是这样开的头,筷子成了神仙,从世界的
铁锅里夹紧草叶,也许是洗马林河边的一棵
妄想的心软的报废的,从年轻到老去的那一棵
我演义完边塞闻笛的假象,眼里也会一酸
一咯噔,它就沉渣泛起,三十几年也过了
更酸的是厨房里那瓶镇江陈醋,有苦尾子的家族
走失的某个男丁,在路上怨恨,大雪劈头盖脸
那不会是臃肿的父亲,他正骑着嘉陵125去潢川
在泥泞的坏天气,堆山的货物会突然倒下来
有时在八里岔,有时在曹黄林,他再扛起来绑紧
打亮车灯怒吼着,有时会轧死一只野兔,这意外的
收获,可以多喝一杯酒,酣畅而且目的明确
他在路上颠簸了大半生,回到家里就沉默,仿佛
话语都在外面说完了,不需要了,可以熄灯睡了
2005/9/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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